?我心裡一凜,下意識和白小小相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驚疑。
杜清的臉色沉得厲害,盯着前方的屋子,眼角不停抽搐,遲疑着。
就好像前面屋子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他不敢走進去。
杜清回頭看向我,神情鄭重,似乎想到我是道士,要徵詢我的意見。
我輕吸一口氣,走上前去,說道:“老先生,那個東西已經離開了,我們進屋去看看吧。”
杜清鄭重地點了點頭。
他不再猶豫,大步向前走去。
我和白小小緊跟着走上前去。
前方陶老頭家的屋門虛掩着,杜清走到屋門前,停了下來。
深深呼吸一口氣後,他伸手推開虛掩的屋門。
就在他推開門的那一剎那。
“啊!”突然杜清嚇得慘叫一聲,一屁股坐倒在地。
“啊!”白小小也驚叫出聲,身子向後一退。
我就站在她身後,連忙一下子扶住了她。不過看到屋門後的情形時,我也嚇得渾身一震,倒吸一口涼氣。
屋門之後,陶老頭直挺挺地站着,他渾身鮮血淋漓,佈滿了猙獰的抓痕,面容因爲巨大的驚恐而完全變形,雙眼翻白,暴突而出。
就算做好心理準備,看到這樣的慘狀,也會嚇一跳。更何況剛纔是推開門那一瞬間,面對面猝不及防看到,沒被嚇死已經算是萬幸了。
不僅我們三個被嚇得不輕,剛纔推開門的瞬間,院子裡的其他人也嚇得驚叫出聲。
他們先來這裡,按理說應該已經看過了陶老頭的慘狀,現在還會被嚇一跳,只能說陶老頭的死狀實在太可怕了。
話說,陶老頭已經慘死了,這些村民好歹也是鄉親,怎麼就讓他直挺挺站着,不放倒他?不像話吧,嗯……
猛然間,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的寒意,好像被誰一盆冰水澆在頭上。
我忽然意識到,剛纔院子裡的村民們之所以會驚叫,可能並不是因爲陶老頭的死狀太恐怖了……
我的心跳莫名加快起來,頭皮一陣陣發麻。
當我緩緩擡頭看向陶老頭的時候,發現陶老頭原本翻白暴突的眼睛,此刻已經縮回眼眶,正直勾勾地看着我。
像一個猛獸一樣盯着我,兇光閃閃。
白小小正蹲下身去扶杜清,還沒察覺到。
我愣了一下,一把抓住白小小的手,硬生生把她直接拽到我身邊,大聲叫道:“鬼!”
陶老頭血淋淋的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看起來猙獰無比。
兇殘而嗜血。
剎那間,彷彿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空氣窒息一般凝固。
獰笑在陶老頭嘴角靜靜綻放。
嗚哇一聲厲叫,陶老頭露出獠牙,向我飛撲而來。
院子的村民們嚇得連聲驚叫,四散而逃。
慌急間,我一把將白小小護在身後,手捏打鬼拳,狠狠一拳打向陶老頭。
砰的一聲響,陶老頭倒退跌倒在地,發出呱唧一聲慘叫。
這時候,坐在地上的杜清已經反應過來,驚恐大叫一聲,立即爬起來,轉身就逃。
就像眼鏡蛇看到移動的活靶子最喜歡攻擊一樣,杜清的落荒而逃,瞬間引起了陶老頭的兇殘暴虐。
只聽陶老頭一聲厲叫,緊追着杜清飛撲而去,雙手長出刀子一般的指甲,狠狠插向杜清的背心。
要是被插中,杜清的身子會被一下洞穿,瞬間慘死!
“五雷鞭!”我一聲叱喝,手指一扣,發出清脆的骨響。
剎那間,五道雷電從我掌中激射而出,宛如五條鞭子,圈繞捲動,間不容髮之際,一下纏住陶老頭的脖子和腰。
雷電閃動,嗤嗤作響。
五道雷電始終連接着我的掌心,此時纏住了陶老頭後,我手指再次一扣,順勢拖着五道雷電,向後狠狠一拽。
原本只和杜清相差了零點零一公分的陶老頭,一下子被我用五雷鞭拽得倒飛而出,重重摔落在旁邊地上,發出一聲呱唧的慘叫。
陶老頭踉蹌着站起身,血淋淋的眼睛兇光閃閃地看着我。
他發出粗重的喘息。
我單手五指暗暗結着手印。
雷電在我指間閃爍,嗤嗤作響。
嗚哇!陶老頭一聲厲叫,兇猛地向我撲過來,張開血口獠牙。
“掌心雷!”
我大喝一聲,一掌拍出。
砰!
一張幽藍的電網在我掌心裡炸開,宛如一朵煙花。
電網煙花狠狠崩擊在陶老頭身上。
打得他倒飛而出,像一個沙袋一樣摔落在地。
我一刻不停,身子一動,直撲上前,一掌按在陶老頭的額頭上。
“安息吧。”我輕聲說。
砰的一聲,掌心雷轟然綻放!
陶老頭的腦袋像爛西瓜一樣爆開。
連最後的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死翹翹了!
鬼一旦死亡,就是徹底的消亡。
死的不能再死。
我輕輕吁了一口氣,收回手掌,幽藍的電弧消失在掌心中。
“就是這個東西在作怪嗎?”白小小清悅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不是,”我搖頭沉聲說道,“陶老頭也是受害者,真正殺死他的那個東西,已經離開了。”
白小小驚訝地看向我。
我看着她,輕抿了抿嘴,關心地問:“小小,剛纔你沒被嚇到吧,沒事吧。”
白小小有些沒好氣地翹了翹嘴角,道:“我又不是花瓶,哪有那麼脆弱?”
我愣住了。
我非常同意她的說法,無論從任何意義上來說,她都不是花瓶。
白小小以爲我生氣了,補上一句道:“放心吧,我沒事,倒是看看那個老爺子,該沒被嚇壞吧。”
聽她這樣說,我一下子想到了杜清,連忙回頭看去。
剛纔杜清和院子裡的其他村民原本是想落荒而逃的,但或許後來見識到了我的手段,覺得安全了,又停了下來。
此刻他們站在院子裡,怔怔地看着我。
我看到杜清並沒有什麼事,心裡暗鬆了一口氣。
我向他走過去,問道:“老先生,你沒事吧。”
杜清回過神來,連忙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事。”
“高人,”穿破洞牛仔褲的青年怔怔地看着我,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陶伯伯明明已經死了,爲什麼還會攻擊人?”
我輕嘆道:“因爲他剛纔變成厲鬼了。”
“厲鬼?”牛仔褲青年嚇得向後一縮。
我看了他一眼道:“放心吧,我已用掌心雷滅掉了他的鬼魄,沒事了。”
豈止滅掉了他的鬼魄,根本把他的腦袋都完全炸爛了!
剛纔我說那個東西已經離開了,想必杜清也聽到了,此刻他忍不住問:“道長,那個東西去哪兒了?”
聽他這樣一問,我心裡猛然一驚:“剛纔是因爲那個東西的存在,村裡的狗都被嚇得不敢叫了,現在那個東西已經離開,但爲什麼村裡的狗還是不叫?”
難道……
“不好!”我看向杜清大聲叫道,“小兵有危險!”
我感覺那個東西根本沒有離開村子,現在杜兵一個人留在家裡,要是那個東西找過去了,他一定會被殺的!
我不由分說,連忙向杜家跑去。
白小小緊跟着我,杜清稍微愣了一下,也緊跟着我們往家跑。
其他村民想看熱鬧,也跟着我們。
很快,我第一個衝進杜家院子,大聲喊道:“杜兵,你沒……”我的聲音被前方打開的屋門硬生生掐斷了。
我們離開之時,早已經囑咐杜兵關緊屋門,無論誰叫都不要開門。
但是現在,門已經打開了。
爲什麼會這樣?
發生什麼了?
我心裡一跳,連忙衝進屋子裡,剛衝進屋子,便險些被地上的一大攤鮮血滑倒。
“鮮血?”我一下子止住腳步,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一大攤鮮血。
緊跟着衝過來的杜清和白小小看到那大攤鮮血,也震驚得說不出話。
“杜兵死了?”我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不過緊接着我看到地上一個東西,又驚疑不定起來。
只見就在旁邊,有一個斷掉的黑狗頭被扔在地上。
難道被殺的是黑狗?
那杜兵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