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老實話,我也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情況跟人類這個概念的距離是越來越遠了,不過這事兒我自己想行,別人說可不行。
這不是偏執,而是個身份認同感的問題。
雖然沒什麼理由,但我就是覺得如果讓人人都隨便說我不是人那我就算再想當人可能也當不成了。
所以,我立刻反駁,“啥就不是人了,我可是正經人間土著,根紅苗正的純血人類,往上數八輩都沒有非人類的祖宗,你可別亂說,我還沒結婚,沒推過妹子呢。”
“不是人也可以推妹子。”楊至道突然就笑了,“敢情你這麼上天下地的折騰,還是個處男啊!”
這滿滿的鄙視語氣是什麼意思?
我不爽地說:“我處男怎麼了,這修行不都講究固陽穩本抱守源一……”
楊至道打斷我說:“那也不代表就得做處男,只是不能亂搞。”
“看你這口氣大的,好像你搞過多少似的。”
“哈哈,區區不才,想當年有個外號叫人行自走小鋼炮,那也是風流一時的人物,還是三十歲後才收心養性主攻升維。”
“你妹的……”
我決定不跟他繼續討論這個問題了。
做爲一舉一動都能影響整個維網的大人物,我們兩個居然浪費時間在這裡討論處男和推妹這種無聊的話題,簡直就是對整個維網全體生物生命安全的不負責任嘛!你等我忙完這陣,多推幾個妹子之後再來眼你討論。
我就說:“咱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你看我師姐現在有沒有問題?”
“都說了不知道嘛。但從現在的表象來看,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我的意見是先這樣維持,平時多多觀察,有變化隨時針對性解決。”
這意見跟沒說一樣,正準備噴他兩句,但楊至道馬上就說:“你事情多,不可能時時關注,我這邊可以在離人間較近的維等適當安排一個專門的小組負責你師姐,監控身體變化,順便可以起到保護和遠程支援的作用,算是給你這個蘇核兒的附加福利。”
這倒是不錯,以後我家師姐再有什麼解決不了的敵人,隨時可以召喚高維生物遠程支持,用老話來說,那就是隨時可以召喚神仙了,簡直不要太牛逼。
同意了楊至道這個提議之後,我轉過來就對馮甜說:“放心吧,楊至道說我們兩個都沒問題,這涉及到一個比較複雜的理論,我的文化水平你是知道的,他說啥我也聽不懂,只能聽明白結論。”
“是很高端的理論嗎?”師姐大人立刻進入學霸狀態,看着我兩眼閃閃亮,“那我能跟楊至道直接對話,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嗎?師弟,你現在這麼神通廣大,這點事兒對你來說一定不成問題吧。你想,我們這個維等,要是能夠得到高維的理論指導,也不用太高級,哪怕只是高維一點點初淺的知識,對我們來說也是相當了不得的,可以推動整個人類文明的進步呢。”
師姐大人屁股牢牢坐在人類這邊,我很欣慰,更何況師姐大人柔語求我,讓我突然間成就感滿滿,腦子一迷糊,順口就說:“沒啥問題,我先跟楊至道說一聲啊。”
答應完了才覺出不對勁兒來,趕緊聯繫楊至道:“我師姐要跟你嘮嘮。”
楊至道回覆:“我是強觀察者,不能隨隨便便跟低維生物直接溝通。”
“是不能隨便溝通,還是不能溝通?”
“呃……不能隨便……”
“妥了,那就行了,剛纔我跟我師姐說,你講了一套理論來證明我們兩個都沒有任何問題,一會兒跟她說話的時候,你注意點幫我圓一圓,別說漏了。”
“什麼理論?在這事兒上我沒什麼理論啊!”
“瞧你這話說的,你是強觀察者啊,編個瞎話什麼的,還用我這個低維土著兼後晉晚輩教你嗎?編圓乎點啊,我師姐真學霸,沒事兒在各種高級期刊上論文消遣的。”
“合着我這強觀察者就強在編瞎話上嗎?能不能跟她說我不能跟低維生物直接對話?”
“我都答應了。這麼點小事兒你就推三阻四的,以後真有大事兒,我怎麼能放心地讓你們在後面支援?行了,這事就這麼說定了,是可以通過觀察窗聯繫吧,跟照鏡那個沒什麼大區別是不是?我讓我師姐聯繫你了。”
“你等會兒,我……”
還強觀察者呢,太磨唧了,一點也不爽利。
我不答理他,轉過來對馮甜說:“沒問題,你通過觀察窗聯繫他吧,我溝通完了,怎麼聯繫我教你啊。”
把方法教給馮甜,就在旁邊看着。
我家師姐大人一次過,立刻就和楊至道取得了聯繫。
看了一會兒,見她們兩個聊得比較順利,我就跟馮甜說了一聲,讓她繼續聊着,我去解決陰陽道山門的問題。
有了之前這檔子事兒,師姐大人對我信心大增,也沒多說,只是讓我多加小心,就繼續專心跟楊至道聊天了。
我投射回山門前,就見奉道人還趴地上在那裡吐血呢,吐得臉都白得跟紙一樣。
我不由吃了一驚,問在奉道人身邊游來游去的照鏡,“他就一直這麼吐着呢?”
照鏡說:“哪有啊,你走了之後,他還好好的呢,結果你一過來,他就又開始吐了,你們兩個是不是八字犯衝?”
我就驚奇了,“你一高維生物還懂八字呢?”
照鏡謙虛地說:“略懂,略懂,剛纔閒着無聊,跟奉道人探討了一下下。這人間的學問也是相當有趣,學習一些,對我自己的法門也是大有好處,尤其是他那套命軌的理論,以前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最好小心點,他那個命軌的法門弄不好不是維網裡來的。”
我這麼一說,照鏡嚇得整條魚都變成白色的了,說話也結巴了,“你,你,你說這是那個,那個,誘惑……”
“估計是,要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跑這裡來看情況?”
說完,我就問奉道人,“你不是被馮甜從命軌里拉出來了嗎?怎麼我一來,你還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