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上躺着個男人。
滿身是血,看起來出氣兒多進氣兒少!
靠,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牀邊上圍着一圈東西。
就是我剛纔看到的,慘白慘白的,褪毛猴子般的怪物!足有十幾個!圍着那個男人七手八腳地撕扯抓撓着,把那男人全身抓得鮮血淋漓。
最離譜的是有一個怪物騎在那男人的身上,叨着他的小兄弟正搖動撕扯着,扯得血肉模飛,眼看就要扯斷了!
我立刻抓了一把硬幣扔過去。
硬幣噼哩啪啦地砸在那些小怪物身上,竟然一點效果也沒有,那些小怪物扭頭衝着我呲牙咧嘴的示威,發出吱吱鳴叫,甚至還有一個躍躍欲試地想向我撲過來,不過它的動作被趴在身上咬小兄弟那隻給阻止了,很是無奈地轉過來接着抓那男人。
顯然它們的主要任務就是要對付那個男人!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我拿起手機一看,趕緊接起來就問:“師,姐,這是什麼情況?”
“那是怨魔!”馮甜的聲音顯得很是輕鬆,“這種東西不是鬼怪,本身不屬陰,驅鬼六術不好使,不過你陽氣夠盛,上去扁它們就是了,小心點,它們的動作很靈活!”
我擔心地問:“我一個能打得過它們十幾個嗎?”
馮甜沉吟說:“或許有些困難,不過你不是帶了兩個警察當幫手嗎?三個人打十幾個怨魔應該沒問題,上吧,靠拳頭就能解決問題!”
對啊,我還有兩幫手呢!
扭頭一看,王頂新還趴地上沒動靜呢,再往門外一扭頭,沒等看到顧容,卻先看到了之前偷襲我的那傢伙。
我那一腳略重了些,那傢伙還捂着自家兄弟在那裡哆嗦呢。
看他穿着一身灰佈道袍,竟然是個道士!
再仔細往臉上一看,靠,認識!
這不是陳木生嗎?
那個被我唬得花了二十六萬買了吊死鬼去完成任務的笨道士。
怎麼又遇上他了!
不過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我沒理他,衝門外招呼道:“顧容,進來幫忙!”
剛纔我把顧容摔出門,照道理她應該就在門口才是,可是我沒看到她的影子,現在招呼了也沒人迴應。
事情不對勁!
陳木生想進門,肯定會撞上門目的顧容,難道顧容出事兒了?
我心裡不由一緊,顧不上管牀上那男人,一個箭步衝出房間,一眼就看到顧容靠坐在門邊的牆上,一動也不動,腦門上竟然貼着一張符!
“別緊張,那是定身符,揭下來就行!”馮甜簡直就像及時雨般在第一時間出聲提醒,“不過你小心點,剛纔給她貼定身符的,不是屋裡那個道士!那道士有幫手!”
我擡手把顧容腦門上的符揭下來,顧容立刻就跳了起來,怒喝:“什麼人!”吼出來才一呆,大概是發覺事情不對勁了,左右看了看,看到我有些茫然地說:“首長,你辦完事兒了?剛纔有人往房間裡闖,我想攔他來着,不過好像沒攔住。對不起,首長,我……”
我忙說:“先別急着檢討了,我記得你挺能打是吧,跟我來,給你打怪的機會!”
一聽有機會打怪,顧容就興奮了,當時就把檢討的事情忘記了,“首長,你太好了,還有小怪留給我打啊!在哪裡?”
“來吧!”我帶着顧容進了房間,指着那些小怪物,“我們一起上,幹掉它們,小心佔爲,它們的動作很靈敏!”
“是首長!”顧容乾脆利索地刷地掏出手機,啪啪啪,一口氣就把槍裡子彈打得精光!
別說她的槍法還真挺準,她用的是五四式手機,彈匣容量八發,槍無虛發,直接把八個小怪物給爆頭了!
不過,我不是這個意思好不好!我是想讓她一起跟我用拳頭解決好不好?
馮甜說:“槍也可以,怨魔是一種低級別劣等生物,不像鬼是純魂魄物體,物理攻擊就可以解決。”我一直沒掛電話,目的就是爲了得到她的現場指導。
顧容打光一匣子彈,立刻換上彈匣,繼續射擊,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做爲一個參加過多場戰鬥的職業軍人,我覺得她這射擊手法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平時都摸不到槍的普通片警,倒更像是專業訓練的特警!
打槍這東西不像別的,來不得半點虛頭,想打得好打得準,必須得依靠大量的訓練,靠大量的子彈堆出來!
一個派出所片警,哪來那麼多機會摸槍?
牀邊倖存的怨魔立刻放棄牀上的男人,吱吱叫着向顧容撲過去。
顧容毫不畏懼,穩穩當當地站在那裡,連續不停地射擊,等再把這個彈匣打光,所有的怨魔全都躺屍了,屍橫遍地,血流成河,槍槍爆頭,真是兇殘啊!
“完成任務!”顧容以標準動作收槍,然後才興奮地向我彙報,“太爽了,首長,這是什麼東西,還有再需要打的嗎?”
“不錯,應該沒有了!”我讚了她一句,這才走到牀邊,觀察那個男人。
那男人已經被撕扯得奄奄一息,他的喉嚨處有個大洞,只能發出嘶嘶咯咯的聲音,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顧容,打電話叫救護車吧,這個現場得怎麼處理?你看着辦吧!”
顧容立刻按我的吩咐開始撥打電話,我走到王頂新身旁簡單檢查了一下,確認他還活着,而且身上沒什麼大傷,這才轉回到門口。
陳木生還在門口趴着呢,不過已經挪了位置,正在艱難地往門外爬,我上前一步,攔住他,蹲在他身旁,笑咪咪地說:“這不是陳道長嗎?可有幾天沒見了,怎麼你又來搶我的鬼啊!”
陳木生眼淚汪汪地看着我,抽着嘶嘶冷氣說:“是你?你又來搶我標記的鬼嗎?”
我一聽就不爽了,這傢伙明顯是倒打一耙啊,“我說陳道長,這個鬼又是你標記的?我就奇怪了,你怎麼只標記不動手捉呢?還是說只要是個鬼就是你標記的?你懂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啊,是我們先進的屋,先捉的鬼,你一來上嘴脣下嘴脣一碰,就說這鬼是你的,天底下哪有這麼美的事情?”
陳木生恨恨地說:“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今天早上路過這裡的時候,發覺此地陰氣過盛,有鬼邪欲做惡,不過當時身上沒帶法器,就先在賓館門口插旗爲標,不信我們現在去賓館門口看,旗肯定還在那裡!”
賓館門口有什麼旗嗎?
我一點印象也沒有,正常人誰會留意一家賓館門口有沒有旗啊!
正思量着呢,顧容已經打完電話,走過來了,看了陳木生一眼,立刻說:“首長,就是這傢伙,剛纔就是這傢伙要往屋裡闖,我都沒攔住他,哎,他怎麼在這裡?他想幹什麼?”
靠,大姐,你剛纔進屋的時候,是從他身上跨過去的,難道都沒有注意到這麼個大活人嗎?
我說:“他是個道士,說這屋裡的鬼是他預定標記好的……”
我這話還沒說完呢,顧容二話不說,刷地把手槍掏了出來,直接對準陳木生,那氣勢與剛纔掏槍就打怨魔一模一樣!
我當時就嚇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