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符的位置上長出一叢草來!
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沒錯,絕對是一叢草,顏色鮮綠,青翠可人,葉片上似乎還有露珠在滾動!
靠,爲什麼畫符會畫出草來!
這是畫錯了,還是畫對了!
這一刻,我真心希望馮甜就在我身旁。
要說她這心也太大了,我一純正畫符新手,第一次畫符就在活人身上畫,就那麼放心大膽地讓我自己在這裡畫,萬一把他給畫死了算誰的啊?
這謝雲鬆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阿貓阿狗,那是頂級的富豪,真要死我家裡,那可就是捅破天的大禍事!
當然了,我不是說換成一般別的什麼沒身份的人就可以隨便畫死了,畫誰都不能隨隨便便畫死啊!
我正不明所以,猶豫着是不是繼續畫下去呢,一直髮出低低慘叫的謝雲鬆卻突然發出一聲很是舒服的低呼,“呃,好清爽!”
耶?這反應好像不錯啊!
我趕緊問他:“感覺怎麼樣!”
謝雲鬆說:“腦袋裡非常清爽,好像用水洗過了一樣,自打去年家裡開始出各種問題之後,我這腦袋就一直昏昏噩噩,還是頭一次這麼清醒!大師,你這符非常有效果啊!”
靠,當然有效果了,這效果都能看得見了。
既然他感覺舒服,那大概就是畫對了!
我強壓下心頭的不安,對他說:“那我繼續畫,你要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趕緊跟我說,呃,畫符的時候痛就不用說了,這是不可避免的。”
“大師您畫吧!”謝雲鬆話裡很有些迫不及待的味道。
我提起筆,開始畫第二道符,因爲有第一次的練習,畫第二遍的時候熟練了不少,我只花了三分鐘就畫完了,而且整體美觀了不少。
畫的時候,謝雲鬆還是在不停啊呀啊呀地叫。
符一畫完,刷地又冒出一叢清草來,謝雲鬆就立刻又喊舒服。
既然舒服,那就畫吧!
我心頭大定,下筆如有神,刷刷刷,開始連氣不停地往下畫,從額頭開始,一路向下,一直畫到腳底板。
等身體正面畫完,謝雲鬆整個變成了一大叢綠油油的草叢了!
幸好他一直緊閉雙眼,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的話,非得嚇出個好歹來不可。
我正要讓謝雲鬆翻過身繼續給他畫背後,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尖叫,“老公,你怎麼了!你們對我老公做了什麼!滾開!”
我回頭一看,就見寧美兒跟瘋了一樣張牙舞爪地就奔我過來了,看那咬牙切齒地樣子,似乎是想當場撕了我。
唔,怪不得被謝雲鬆揍呢,連這點眼力勁兒都沒有!
要不是反擊呢?打女人不是我的風格啊!可要是不反擊的話,任由她過來抓我,把我的臉抓花了怎麼辦?我一會兒還要去吃飯呢。
啊,不對,重點不是抓花臉,是打斷我畫符,影響了對謝雲鬆施法的整體效果怎麼辦?
我這兒還猶豫呢,棉花倒是一點也不猶豫,噌一下站起來,閃電般衝擊,一頭撞在了寧美兒的肚子上。
這一下撞得真叫有力啊!一頭就把寧美兒給當場撞了個四腳朝天。
棉花撞倒了寧美兒還不算完,馬上就跳過去,踩在她的胸前,那虎視眈眈地瞪着她,呲牙咧嘴,嗚嗚低咆,很有馬上下嘴開咬的架勢。
“棉花!”馮甜一聲喝斥,棉花立刻乖乖從寧美兒身下跳下來,又跑回到我身邊坐下繼續警戒。
謝雲鬆眼睛都沒睜,也不看發生了什麼事情,直接喝罵道:“躲開,大師正在給你施法,你想害死我嗎?”
“老公,你身上長草了!”寧美兒不怕我卻怕棉花,膽怯地坐在地上不敢起來,放聲大哭,一邊哭一邊說:“他這個妖道,把你變成了一叢草!”
這句話可太有殺傷力了。
謝雲鬆一聽,立刻睜開了眼睛,然後他就發出一聲驚慌的大叫:“大師,這,這是怎麼回事兒?”
我哪知道怎麼回事兒啊!我現在還發蒙呢。
不過,我解答不了,有我家師姐呢。
馮甜立刻解釋道:“這不是草,而是從你身體裡逼出來的作怪邪孽的一種表現,給你下咒的人施展草木法咒,通過你身邊的植物持續不絕的吸取你的運氣和命波,人爲製造衰運和橫死命相。你現在感覺是不是前所未甩的清爽,全身都是說不出的舒服,就好像從身體上搬走了一塊大石頭一樣?”
謝雲鬆立刻就服氣了,“對啊,太輕鬆了,好像自打十五歲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這麼輕鬆過!大師,對不起,我是沒見識,不是想質疑,請繼續。”說完一閉眼睛,一翻身,趴在地上了。
馮甜讓我繼續畫符,自己過去把寧美兒扶到沙發上坐下,安慰她道:“放心吧,一會兒我師弟說法會把草割掉,還你一個正正常常的老公,你還是謝家少奶奶,不會變成一叢草的妻子,這麼玄幻的事情不可能發生在我們這種現實世界裡!”
師姐,你這種安慰太沒有說服力了,人身上長草就夠玄幻了,你還想怎麼玄幻啊!
不過寧美兒明顯很吃她的安慰,聽她說完就不哭了,抽抽答答地坐在那裡,一副神不守舍的擔心樣子。
我再次從謝雲鬆的後腦勺開始畫起。這回畫得更快,筆走龍蛇,一氣呵成,不大會兒工夫就把他的後背畫滿。
畫完收筆,我得意洋洋地站起來,看了馮甜一眼,想要求表揚,馮甜卻沒理我這套,只說:“快用桃木劍割草吧,十六號瓶在倉庫裡。”
她這是不動聲色的提點我呢,剛纔我的時候不知道畫完符會出現什麼情況,她就沒講怎麼後續處理。
聽了她的指示,我趕緊小跑到庫房找了把桃木劍,又在一個標有容納瓶的箱子裡翻出貼着十六號籤的玻璃瓶,急急忙忙轉回來,揮劍割草。
想當年我當兵的時候,也幹過割草這種活,還是有幾分散手的,手起劍落,刷刷刷,一割一片。
每割一大把,我就會裝進十六號瓶裡。
十六號瓶不是很大,也就普通罐頭瓶大小,可卻挺能裝,也可能是有其它原因,把謝雲後背的草割淨了,也只裝了一瓶底。
我把謝雲翻過來,繼續割,全都割乾淨,也只裝了小半瓶。
割的時候,在馮甜的暗示下,我是從腳底板開始割起的,最後割下的是額頭是那第一道符上的草。
草割完,謝雲鬆卻通體閃爍着綠光,身上畫的符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我剛把最後一叢草扔進十六號瓶裡,就聽砰的一聲悶響,十六號瓶一震,異變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