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子裡的那些青草動了起來,扭曲糾結着,在我的注視下,變成了一條綠色的小蛇。
小蛇在瓶子裡盤施扭曲,最後盤成一團,只露出個腦袋來,衝着我不停地吐着鮮紅的信子。
蛇雖然小,但我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它的眼睛。
那是兩眼血紅血紅的眼睛,閃爍着令人不寒頁慄的詭異光芒。
“有意思!”馮甜走過來拿過瓶子高高舉起,對着光仔細看了看,又說了一聲,“有意思。”但卻沒再說其他話。
我把衣服拿給謝雲鬆,讓他穿上,這才說:“謝先生,我已經施法暫時把你體內的因法術而來的邪孽驅除,至少可以保你六個月平安,你可以先回家處理事情了。”
謝雲鬆一聽只能暫時保六個月平安,當時就急了,“大師,那怎麼樣才能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是還需要錢買材料嗎?再拿一千萬夠不夠?兩千萬?”
我說:“剛纔你付的那一千五百萬還沒用上呢,暫時不急,要解決你這個問題,我們需要雙方同時做準備工作。我們這邊購置施法材料,選定吉時,保證會在六個月內去港島拜訪你,幫你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但你回去也要做一些事情,以確保我們到達時可以順利施法!”
謝雲鬆連忙掏出手機,打開錄音,準備記錄,“大師您吩咐。”
我豎起手指,說:“第一,你回家之後,要把住處所有的植物,全都扔掉,不能留下一根草!第二,要在你的臥室多擺虎魄石,按八卦擺就可以,確保圍住牀,你以後每晚只能在那張牀上睡覺,不可以變動地方。第三,在我們過去之前這段時間裡,不能接近女色,不能飲酒,不能抽菸,不能吸毒,大麻也不行!每天晚上都要用芭蕉葉水洗浴,等會兒我會贈你一塊開光的玉佩,每晚睡前置額頭五分鐘,然後放在枕頭底下,。呃,這個玉佩是要單獨算錢的。第四,你回去之後,不能對任何人透露在我們這邊得到施法救助的事情,包括我們會去港島,如果消息泄露,我擔心對你施法的人會另生陰謀,提前收割!這四條能記住吧!”
謝雲鬆連連點頭,“絕對能做到,大師,我回去之後這段時間要是發生什麼問題,可以主動聯繫你嗎?”
我搖頭說:“不可以!你現在的狀況被行家一看就能看出來,所以回去之後這段時間裡,你最好不要在公衆場合出現,也不要接觸外人,最好就是對外稱病,謝絕見一切客人。稱病的時候,哪些人特別急切想見到你,尤其是懂法術的那些人,你絕對不能見,但要把那些人的名字記下來,我們到的時候告訴我們!”
謝雲鬆滿口答應,迫不及待地說:“大師,那玉佩在哪裡?”
我從脖子上摘下自己的護身符,還帶着體溫呢,純正地攤貨,剛退伍的時候出去旅遊在景點買的,雙魚銜珠佩,據說是那景點某道觀主持親自頌經開光,整整花了我二百大元,現在便宜謝雲鬆了,“拿好,平時要隨身攜帶,除了睡覺千萬不要摘下來。”
謝雲鬆當時感激涕零,用雙手接過那塊玉佩,手都有些哆嗦了,“這,這怎麼好意思呢。大師,我怎麼能要您隨身所帶的法器呢?”
嘴裡說是不好意思,可他的動作卻一點也不慢,接過來立刻就戴在自己脖子上,還小心翼翼地往領子裡塞了塞,塞完之後又有些不放,拽着紅繩拿出來看了又看,問:“大師,我把這繩子換成鏈子可以嗎?我怕繩子會斷。”
我說:“你隨意,這繩子沒什麼關係。金貴的是這塊玉佩。我這些年一直隨身攜帶,每日念頌道經,打坐修行,受道法影響,戴在身上可以隔絕陰邪護神醒腦,你一定要保存好,要是弄丟了,可就有錢也沒地方買去了,我要再開光這麼一塊,也得至少五年才行!”
“大師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管。”謝雲鬆識趣地問,“大師,這塊玉佩多少錢?一百萬夠不夠?”
靠,二百大元買的,還戴了這麼長時間了,一轉手就能賣一百萬?五千倍的利啊,簡直比搶錢來得還快!怪不得法師都有錢呢!
最妙的是,這塊玉佩就是我隨身攜帶的,沒施過法也沒開過光,賣給謝雲鬆的話,算不得逆財,可以完全自己留下來!
可是這個價位是不是太黑了,我這麼純潔善良的人,第一次當奸商着實有些心裡不安,一時沉吟着拿不定主意,“謝先生談錢你就見外了,這東西是我貼身物品,一般是不會拿出來賣的,多少人想買可都沒機會買!其實吧,你現在的狀況挺好,不帶這玉佩也沒什麼問題,要不然你還給我吧。”
終究還是心軟,比不得馮甜下手宰人從來手軟的狠辣,一想到二百塊錢的東西居然賣到一百萬,我就覺得這錢有點扎手。
可謝雲鬆卻誤會我的意思了,立刻就說:“大師,我錯了,這是您的貼身法器,有價無市的寶貝,一百萬怎麼行,五百萬您看夠不夠?要不然一千萬?你直接說,哪怕一個億,我也不帶還價的!”邊說還邊死死按住胸口,一副生怕我把那玉佩掄回去的架勢。
好嘛,我就見過還價的,從來沒見過買家自己動要求漲價的,真真是中國好買家啊!
必須得點個贊!
我趕緊說:“行了,一百萬就夠了,不值那麼多的。”
謝雲鬆卻堅決地說:“大師,我真的錯了,我先付您五百萬,剩下的部分,等一切都解決了,我再一起付您行嗎?”說完也不等我反對,立刻撥電話給手下,讓給我再轉賬五百萬。
好嘛,今天收穫真是豐厚啊,一天進賬兩千萬,其中五百萬那是淨賺,不用再往外捐了!這樣的生意不用多,一個星期來那麼一單,一年下來咱也就是億萬富翁,可以從此退休享受生活了!
我收了錢,謝雲鬆收了玉佩,大家都很開心,我就趁機把幫忙留意六極惡鬼的事情對他說了,謝雲鬆拍着胸脯保證回去之後一定發動人脈幫我們查找。當然他是不可能直接查找到六極惡鬼的,也不過是查些線索提供給我們就是了,還得我這邊把六極惡鬼出沒的可能現象和環境仔細交待給他。
事情交待完了,我看時間也不早了,再不走就要耽誤晚飯,當下也不再挽留謝雲鬆和寧美兒,和馮甜一起送他們兩個出去。
往外走的時候,寧美兒幾度欲言又止,一直用很幽怨地眼神兒看着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可是她不說話,我也不好意思開口直接問。
就這麼走到院門口,剛一推開院門,還沒等往外走呢,就見一人闖了進來,衝到我面前,撲通一聲,直挺挺就跪那了!
“蘇先生,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