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叔用一道藍色符籙,才徹底解決了滿池塘的荷花,絕了後患。隨後他又進入豬圈內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面色不改的走了出來。
關於這一點,我不得不佩服袁叔。豬圈內那些殘肢斷臂雖然已經被清理走,可是濃郁的血腥味始終無法消散,我根本不敢進去。
接下來的兩天我都不準備吃飯,一想到那血腥的一幕,我哪還有什麼胃口。也幸虧我已經進階煉氣化神,頂得住餓。
“從這裡的情況看來,至少曾經有數十人死在豬圈中。那個池塘只是處理屍體的其中一個手段而已,並非所有屍體都被扔進了池塘中。”袁叔很肯定的下了個結論。
我的想法跟袁叔一樣,不過眼下我們知道的線索太少,還無法確定兇手到底是不是胡博一。
這個地方現在已經沒什麼勘察價值,絕大部分證據都已經被警方帶走。僅存的一些線索,袁叔也已經記了下來。
我們倆商議之後,準備先趕往警局,跟警察取得聯絡,我也很想知道小白和田欣怎麼樣了。
在這種偏僻的郊區很難打到車,折騰了四五個小時,我們倆才終於回到市區。可就在我們走到了警局大門外的時候,袁叔突然提議先去吃頓飯,我當然是果斷拒絕。
“現在哪還有心情吃飯啊,都走到這了,先去警局吧。”我勸了袁叔一句。
袁叔冷哼了一聲:“只不過讓你請我吃頓飯而已,你要是不捨得,就直說。我袁磅礴去哪吃不着一頓飯?何必在海濱市自討沒趣?”
袁叔看起來很認真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跟我開玩笑,我一時間有些愣神。袁叔這是怎麼了?爲什麼說出這種話來?
現在我可不敢跟袁叔鬧什麼彆扭,我還指望着抱上袁叔的大腿,以後可以睡個安穩覺呢。
我很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不是舍不捨得的問題,就是一頓飯而已,你又吃不窮我。但現在情況緊急,我們還是先去警局看看是什麼情況吧,待會再去吃。”
講真,這會我真的吃不下飯啊,甚至一提到要吃東西胃裡都很不舒服。真不知道袁叔是哪根筋搭錯了,非要跟一頓飯較勁。
“如果你實在要吃也可以,我把錢給你,你自己去吃。我先去警局等你,行不行?”看袁叔還沒有改變態度的意思,我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雖然沒有袁叔帶着,我一個人去警局後,可能也會被警察給抓起來。但只要沒有了胡博一,等袁叔到了之後,那些警察還是會乖乖把我放了。
袁叔沉着臉,搖了搖頭:“你什麼意思?當我是要飯的麼?算了,不吃了,我現在就走,離開海濱市!這世界上想跟我一塊吃飯的人多的是,用得着求你?”
我這會真的有些懵逼,男人也有更年期麼?尤其是袁叔這種平時大大咧咧,無比豪邁的糙爺們。
眼看着袁叔要發火,我只能舉雙手投降:“行,咱們現在就去吃,吃大餐!”
海濱市內比較上檔次的地方,我都很清楚,在袁叔的堅持下,我們倆去了警局斜對面的一家西餐廳。
袁叔似乎對牛排之類的肉食情有獨鍾,坐定後先點了兩份七成熟的牛排。我表示自己並不想吃,袁叔眼一翻:“兩份都是我的,沒給你點!”
想了想,我給自己點了份水果沙拉,能吃一點是一點,相比較之下水果現在是最讓我感到輕鬆的食物。
然而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當袁叔對那兩份牛排大快朵頤的時候,我只能強忍住內心的噁心,不停的喝着白開水。
縱然是已經七成熟的牛排,還是不可避免的讓我聯想到了那些殘肢斷臂。看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跟袁叔相比,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等袁叔吃飽喝足後,他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問道:“你真的不來點吃的?七成熟的牛排,還是比較嫩的。”
“嘔……”我乾嘔了一聲,臉都皺成了苦瓜。
“袁叔,你可饒了我吧!實話跟你說了,我現在看到任何吃的都噁心,尤其是肉。”我跟袁叔求饒道。
袁叔咧開嘴笑了笑:“不會是懷上了吧?哈哈哈,開玩笑,就算是懷上也得吃肉啊。”
此時我的心情是複雜的,好像從袁叔跟着我回到海濱市之後,他就變的有些不正常。問題到底出在哪,我究竟做錯了什麼,要被袁叔這麼折磨?
不,不對,袁叔這個人絕對沒有那麼無聊,也沒那麼惡趣味。他不可能只是爲了噁心我纔來吃這頓飯。
袁叔這個人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偶爾也會跟我開開玩笑什麼的。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很少做毫無意義的事情,他堅持着要來吃飯,肯定是有什麼目的。
“袁叔,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的?我一定好好聽。”我很認真的問道。
袁叔突然變的很嚴肅,鄭重的點了點頭:“我確實有兩個問題,必須要交代你。這兩個問題對你的以後至關重要,你一定要銘記於心。”
我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正色道:“袁叔你說,你的教誨我一定會牢記。”
袁叔的表情越發的凝重,故意壓低的聲音:“第一,不管你將來遇到什麼樣的困難,切記,絕對不能妄圖靠修煉邪術來解決困難。胡博一,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這一點就算袁叔不提醒,我也一定會注意。正如袁叔所說,一旦修煉了邪術,就沒有回頭之路。
當時袁叔在教訓胡博一的時候,好像還想起了什麼相關的往事。我覺得袁叔的心裡肯定隱藏了一段不爲人知的過去,才讓他如此在意這個問題。
“放心吧袁叔,我發誓絕對不會修煉邪術!”我鄭重的應道。
袁叔有些欣慰的點點頭,隨後皺了皺眉:“第二件事,我不知道現在跟你說到底合適不合適。或許等你更加強大之後再告訴你,反而更好。”
開什麼玩笑,我被迫來吃着一頓糟心飯,然後被一番噁心,肯定就是因爲這最後一件事。這會我的好奇心已經完全被勾起來了,袁叔怎麼能不說?
關於修煉邪術的問題,確實值得我重視,卻不值得袁叔大費周章的把我叫過來。我猜測他一定是想告訴我一些秘密,而且很可能對我來說很要緊。
“袁叔,有什麼你就直說吧,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現在已經進階煉氣化神,比起以前實力提升了數倍不止,應該有資格知道了吧?”我趕緊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袁叔眉毛一挑:“你……你是不是已經猜出我要說的事情?”
鬼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不過我也不傻,如果順着他的話回答,他肯定會嘆息一聲,然後說什麼既然我已經猜到,他就不瞞着我了之類的話。
沒錯,帶着強烈好奇心和求知慾的我,在這一瞬間智商爆棚。電視劇和裡有的是類似的情節,我可不會傻乎乎的跟他說實話,然後錯過這麼個好機會。
我連連點頭:“我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袁叔,你沒必要再瞞着我了。”
果然,袁叔的反應跟我想象中一模一樣。他先是嘆了口氣,然後怔怔的望着窗外,沉默了很久,像是在構思措辭,又像是在回憶往昔。
我在心底已經迫不及待,簡直想晃這袁叔的肩膀,讓他趕緊說。可我又不能表現出來,只能裝作很有耐心的樣子,安靜的等待着袁叔開口。
過了好一會,袁叔突然回過頭來:“既然你已經綵帶,我也就不再瞞着你了。其實,我是想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我強忍住內心的激動,追問了一句。
下一刻,袁叔突然憋不住笑出聲來,我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哈哈哈,我是想告訴你,以後不管遇到多麼噁心的場面,該吃飯還是要吃飯。尤其要多吃點肉,吃飽了纔能有力氣幹別的事情!”
袁叔笑的前俯後仰,就差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滾了。他的笑聲太豪邁了點,吸引了餐廳內所有人的注意。
然而即使被所有人用不悅的眼光盯着看,我也沒感到一絲一毫的尷尬。我整個人度已經徹底傻眼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我不止一次的在心底質問自己,陳帆,你是傻叉麼?明知道袁叔今天很不對勁,爲什麼要相信他的話?
同時我看着笑成了傻叉的袁叔,認真的反問自己,這個人真的是袁叔麼?他現在有一丁點長輩的樣子麼?
過了大概有三四分鐘,袁叔終於停了下來,恢復了正常的樣子:“怎麼,不好笑麼?”
尼瑪,要不是看在他是長輩的份上,要不是看在我現在需要抱他大腿的份上,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我特麼早就把那份水果沙拉扣在他腦袋上了。
“袁叔,你今天是不是……是不是這裡不太對勁?”我指着自己的腦袋,暗示他腦子不正常。
現在袁叔的傷勢應該是已經徹底恢復了,可是他的腦袋卻好像壞了,這個問題才更嚴重啊。
“是啊,我也想問問,袁磅礴,你今天是不是腦子壞了?”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一陣激動,這到底是誰,竟然跟我英雄所見略同?聽聲音好像是個女人,而且聲音這麼好聽,肯定是個美女。
還沒來得及扭頭去看看那句話是誰說的,我看到袁叔突然瞪大了眼睛,緊接着整張臉漲的通紅。
“這麼久沒見,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愛開玩笑。怎麼,見到老朋友,不歡迎麼?”一個穿着道袍的女人緩緩走到了我們倆身邊。
看到那道袍的一瞬間,我差點蹦起來!又是一玄門的人?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我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她一番,發現這個女人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讓人很親切的氣息。她大概三十出頭,笑容和煦,看着我的時候就像是看到自己家的晚輩一樣和善。
“你好,我叫楚慈,跟袁磅礴是多年的朋友了。論輩分,你可以叫我一聲楚姨。”她笑着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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