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聽後,秀眉微蹙,香肩不安地抖了一下,一隻手依舊託着粉嫩如玉的腮幫子,臉上做出思考的表情,半響後,從她愁雲密佈的神情裡終於脫胎而出一副驚喜的輪廓。
她忽然興奮地叫道:“啊哈……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他不止一次對我提過,他說他很想去的地方是內蒙的呼倫貝爾大草原,他說他定要領略一回那種‘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景象,我想他一定是去了那裡,一定是!我明天就坐車去找他!不行!我要立刻去!馬上去!”
說完,安雅便雄赳赳、氣昂昂地站了起來,準備打道回府收拾行李,看她被驚喜衝昏頭腦的樣子,我開始追悔莫及,責備自己幹嘛要提醒她那個男人會去其他的城市呢?現在壞事了吧!
等我回過神來,安雅已經離我百米開外了,這死妮子也太性急了吧!那個男人對她有這麼大的吸引力嗎?難不成那男人是潘安再世,仙人附體嗎?媽的,我恨不得將這男人給碎屍萬段了,然後送進絞肉機裡,絞他個七七四十九天。
我快步追上安雅,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對其吼道:“安雅,你冷靜點!他既然有心躲着你,就不會去什麼狗屁大草原的,再說那地方會有高原反應的,身體素質差一些的,有可能去了就回不來了!以你現在的情況,是萬萬不能去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待着吧!我想他若愛你,就一定會回來找你的,相信我!”
“童悅,你鬆開我,不管怎樣,我都要去找他,因爲他現在不只是我的男人,還是我肚裡的孩子的父親,放心吧!我會沒事的。”安雅堅定而執着地說道,語氣出奇的平靜溫和。
若在平時我對安雅大吼大叫,她定會得理不饒地懲罰我一頓,但是現在她心心念唸的是那個男人,所以根本不會在乎我,就算我當場死在她面前,都一樣阻止不了她的腳步。
既然阻止不了,可我卻不甘心,回去的路上死纏爛打地糾纏了她一路,我告訴她從徐州沒有直達呼倫貝爾的火車,中途要轉車好幾次,會很辛苦的,我又告訴她這一來一回花銷太大,萬一找不到那男人,不是大傷元氣嗎?但她我行我素慣了,至於我的勸說在她那裡不過是耳旁吹過的一枚響屁罷了!
回到出租屋,安雅就開始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對我樂呵呵地說道:“童悅,你猜想一下我要是在呼倫貝爾找到他,他當時會是什麼表情呢?我想他一定會很感動的,然後會緊緊地抱住我,哭天抹淚一番,哈哈……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千里尋夫’的意思呢?不過想起來,倒是令人興奮啊……”
安雅訴說的同時,眼睛裡會閃出幸福的光芒,嘴角會分裂出喜悅的弧度,我想她的腦海裡也已經將未來美好的藍圖給設計好了吧!只是她的藍圖裡,終究沒有我的存在,這麼多年,我在她的身邊,充其量只是衛生巾的角色罷了!
每次都是她疼了、心慌了、害怕了、流血了、需要了,她纔會想起我,其餘的時間,我只是她周遭裡看不見、摸不着、聞不到的空氣。
我很想告訴安雅:你就是去了呼倫貝爾也不一定就會找到那個男人,就算你找到那個男人,他也不會感動的哭天抹淚,你不過是他的玩物而已!他不曾想過和你一輩子,你怎麼就這麼犯傻,想不明白呢?
可我不敢這樣說,我怕安雅會以爲我是在打擊她,甚至是在詛咒她,見不得她好,既然她要去碰壁,那就隨她去好了,你不讓她碰個頭破血流,她是不會回頭的。
東西收拾完之後,我和安雅一同離開了她的出租屋,她隨身挎着一款包包走在前面,而我幫她提着行李箱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典型的下人姿態,不過,還好可以順便欣賞一下她飽滿挺翹的臀部,這與我便是最大的安慰了。
隨後,我們打車去縣城車站,然後再轉車去往徐州,到了徐州火車站,安雅負責看着行李,我則負責去排隊買票,輪到我時,我諮詢了售票員,才得知去往呼倫貝爾,要先坐火車到哈爾濱,再從哈爾濱坐火車到海拉爾,最後從海拉爾抵達呼倫貝爾。
後來,我買了一張去往哈爾濱的火車票交給了安雅,並一再囑託她中途需要轉車的情況,她聽後伸了伸舌頭,表示沒有關係,沉迷在愛情中的女人,往往都會變得義無反顧,不論多辛苦,不論多艱難,她們都會一往直前,哪怕前面是一個巨大的火坑,她們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
在等車的時間裡,我們在廣場附近草草用了一頓餐,然後我又屁顛屁顛地去了超市幫她買了一些水果還有零食以備路上之需,我想我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如果她願意讓我陪她去,我也會樂此不疲地守護在她的身邊,儘管我能起的作用只是和護墊差不多而已。
臨上火車之前,安雅將她出租屋的鑰匙交給了我,讓我替她看管,還要定期打掃一下,我點頭說:“放心吧!這些你都不用問了,倒是你要照顧好自己,如果找不到他,就儘快回來,知道嗎?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不管結果如何,都要好好的……”
安雅笑罵我是婆婆媽媽的娘們,最後對我警告道:“死童悅,我那房子是乾乾淨淨的,你可不準帶什麼不乾不淨的女人進去,然後做什麼不乾不淨的事,若是玷污了我的房子,等我回來抽你的脊樑骨!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