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聽到關鍵的時刻,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鄭飛龍判斷出是馬元芳買東西回來了,心裡一陣懊惱,卻也沒什麼辦法。
王曉蘭見鄭飛龍向外張望,也轉臉望過去。很快就見到一個俏臉的身影出現在路燈下,手裡拿着全家桶,可不正是馬元芳。
“鄭飛龍,你個死狗,又欺負曉蘭。”雖然隔着老遠,但馬元芳一眼就看出王曉蘭的神情很是憂傷,眼睛泛紅,眼泡浮腫,顯然剛哭過。
對於鄭飛龍這貨的人品,馬元芳是一百個不信任。打定認爲是鄭飛龍欺負了王曉蘭,導致她哭了。
鄭飛龍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麼老是懷疑哥的純潔呢!像哥這樣的五好青年,怎麼可能欺負妹紙?小芳芳,你也太傷哥的心了。”
某貨捂着胸口,作出心臟病發病狀。
“死了纔好,敢叫倫家小名,作死啊!”馬元芳上前把全家桶往某貨懷裡一送:“拿去安慰你的情人吧!”
“正好,我也餓了。元芳,你不但人聰明,而且辦事也很利落,急人所需。”某貨毫不知廉恥地,打開全家桶,拿起一個雞腿就啃。
“你……”
馬元芳無語了。這貨還真自覺啊!自己跑了老遠纔買到的,自己都沒吃。他竟然拿起來就往嘴裡送,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你也想吃是吧?別客氣,一塊來。”鄭飛龍拿出一個漢堡遞給馬元芳,還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地道:“不用給我省錢,扯開了吃。哥不差錢,家裡窮的只剩錢了。”
“我看窮的只剩幾塊錢了。”馬元芳沒好氣地道。這貨總能找到讓你生氣的理由,即便是這麼久都習慣了,仍然有些忍不住想發火。
不過,馬元芳還是把漢堡打開來吃了。當然也不忘給王曉蘭拿一個。這麼多,張玉瑤也吃不完。這洋垃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這大半夜的,也找不到別的開門的餐廳。
“曉蘭,你跟我說,他是不是欺負你了?”馬元芳問道。
王曉蘭搖搖頭,望着馬元芳關心的神色。低下頭道:“我是想起了傷心事,所以向龍哥吐槽。龍哥很有耐心,一點也不嫌我煩。”
“曉蘭,你什麼時候對他感覺這麼好了?”馬元芳感覺王曉蘭今天很不對勁,有點像吃錯藥了。
王曉蘭把手裡的漢堡王馬元芳嘴裡一塞,嬌聲道:“吃你的漢堡吧!我去找芯遠第一美女要簽名,就不在這當電燈泡了。”
對馬元芳曖昧地眨眨眼睛,拿着全家桶往住院部病房走去。
鄭飛龍三下五除二把手中的雞腿吃完,一個漂亮的拋物線將骨頭扔到遠處的垃圾桶中,拍了拍手道:“說說吧。”
“說什麼?”
沒有外人的時候,馬元芳反而更加的羞怯,像是個遇到陌生人的小姑娘。
鄭飛龍定定地望着馬元芳道:“張玉瑤割腕自殺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不要說你的看法,只說事情的經過。”
“恩。”馬元芳應了一聲,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當然關於中間那段,說自己如何如何在乎鄭飛龍的話,全都略過,隻字不提。只說張玉瑤如何發現鄭飛龍的身份,如何如何在乎他。雖然鄭飛龍說了,不要表述自己的看法。但是馬元芳還是對張玉瑤大大的好評一番。
話裡話外,透露着滿是支持鄭飛龍與她在一起的意思。
鄭飛龍靜靜的聽完,期間幾次微微笑了笑。那笑容有點兒高深莫測,即便是對他相當熟悉,又極擅長觀察的馬元芳也不知道那笑容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像有點洋洋得意。這也能理解,換做公司裡任何一個別的男人,聽到芯遠第一美女如此愛戀着自己。自然也會欣喜若狂,恨不得仰天大笑一番。
鄭飛龍意味深長地望着馬元芳的俏臉,笑道:“你剛纔講的時候,我不禁想起了一首歌。你知道什麼歌嗎?給你點提示,是你很喜歡的劉若英的歌。”
“是《原來你也在這裡》嗎?”馬元芳想了想道。
“不是。”鄭飛龍搖頭:“再猜。”
“《後來》?”馬元芳肯定地道:“絕對是這首歌。你消失了十年,對她來說,那種感覺別說有多難受了。就像歌中所唱的那樣:
現在也不那麼遺憾
你都如何回憶我
帶着笑或是很沉默
這些年來有沒有人能讓你不寂寞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這首歌從各個方面來看都很像,但是並非我剛纔想的那首歌。”鄭飛龍搖頭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我敢賭了我的內褲,你肯定猜不出來。”
“死去吧。”馬元芳嗔聲道:“鬼要猜你腦子裡想的神馬亂七八糟的東西。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什麼歌,更不是劉若英的歌。從頭到尾都是在忽悠我玩。”
鄭飛龍伸手拉着馬元芳柔嫩的小手,望着眼前玉人的俏臉道:“在我遇到的人中,不論是外貌還是身材,還是聰明,還是能力,你都不是第一,連靠前都不可能。但你知道,爲什麼我要你做我女朋友嗎?”
“好勾搭唄!”馬元芳幽幽地道:“沒追多久,就到手了。”
“恐怕你是最難追的一個。”鄭飛龍翻了個白眼道:“從來沒有女孩子拒絕我八次。不過就算你再拒絕我八次,我也會繼續下去。因爲當我見到你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the one,是我命中註定不能割捨的人。
而事實證明,你是值得我愛的。因爲你也如同我愛着你那樣深愛着我。這是以前絕沒有過的。所以我剛纔想的歌是《很愛很愛你》。
你在告訴我,你願意讓我有更好的選擇。而我現在要告訴你的是,我最愛的美女就在我面前。如果她真的如我深愛她那樣愛着我,求她永遠、永遠、永永遠都不要做讓我和她都傷心的決定,哪怕這麼做的原因也是因爲愛。”
“那張玉瑤……”
“不要管張玉瑤,你先告訴我,你是否如我所愛你那樣愛着我。”鄭飛龍的雙目中泛着熾熱的火焰,
這熊熊燃燒的愛的火焰,讓馬元芳有點不敢直視。但她還是擡頭望着男人的雙目,勇敢地道:“不是。”
鄭飛龍只感覺當頭一棒,腦袋濛濛的,一片空白。
“我愛你勝過你愛我十倍。因爲……”馬元芳拿起鄭飛龍的手,幽幽地道:“我不會用那麼油的手去握別人的手,尤其是自己心愛的人的手。”
“好吧……”鄭飛龍往身上擦了擦,然後想要重新握着馬元芳的手、
但是後者卻躲開了,疑問道:“張玉瑤怎麼辦?她可是爲了你割腕了。”
“割腕?”鄭飛龍冷笑一聲,在馬元芳的瓊鼻上一刮道:“也只有你這麼單純的人才會上當。割腕自殺?是橫着割還是豎着割?”
馬元芳想了想道:“橫着的。這有什麼關係?”
“如果是豎着割,那她就是真想自殺。”鄭飛龍分析道:“最好再吃幾片抑制血小板凝聚的阿匹西林。這樣傷口很難凝固住,若是送到醫院不及時,馬上就掛了。”
“可是她流了好多血,如果不是我及時制止,她還會再繼續割下去。”馬元芳反駁道。
“纔怪。”鄭飛龍將手臂伸到馬元芳的面前,指着血管道:“這裡血管很多,一般人自殺都是割動脈。因爲動脈血流快,而且不容易凝固傷口。但是我敢說,她一定是割的靜脈。再說她要自殺,爲什麼要在你面前?自己躲到暗處,寫一封絕書,想撞豆腐,還是想用麪條上吊,誰又能阻止?”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不過幸好我也及時把她手裡的玻璃奪了,不然真的會造成很大的影響。”馬元芳並不爲自己的舉動而後悔,在她看來做好事,總是好的。
鄭飛龍暗自嘆了口氣,這個傻女孩。就算別人傷害了她,不但不記恨,還爲別人說好話。愛憐地握着她的柔荑,輕輕撫摸着那被玻璃割破的傷口道:“你送她來醫院,怎麼不把傷口包紮一下?”
馬元芳感覺被鄭飛龍撫摸過的傷口有些麻癢,正要縮回手。卻看到傷口,正微微變化着,逐漸的好轉癒合着。而在鄭飛龍的手指上,微微冒着一股白煙,像是電視裡播放的武俠片運氣療傷一樣。
擡頭望向鄭飛龍,有點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絕招。
“不用那麼崇拜地望着哥,哥會害羞的。”某貨極爲不知廉恥地道。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傷口癒合的差不多了,鄭飛龍才放開馬元芳的手。微笑道:“幸好哥的內力還處於第六層狀態,不然就算是能運氣療傷,效果也沒這麼明顯。記住了,以後不能再那麼衝動了,哥會很心疼的。內力可寶貴了,一般不是頂級大美女,哥都不捨得用。”
“混蛋,去屎。”馬元芳嗔罵一聲,正要和他詳細說說父母要來的事。
王曉蘭突然從住院部跑過來,驚聲道:“不好了,張玉瑤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