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你的妻子?胃癌?”
聽到嚴來順的話,杜言才知道了爲什麼嚴來順要故意找機會和自己獨處說這個問題了。
“是啊!小杜,三年前我妻子就被診斷出來是胃癌晚期了,這三年來一直在積極治療當中,化療都用上了,但是現在已經……誒……醫生說她頂多就還只有半年的時間了。現在已經沒有在醫院治療,她想要回家靜養,現在就在家裡,我現在警局當中只要工作不重要,我都是想方設法在家裡陪着她,希望陪她走過最後的這一段美好。直到昨天在醫院見到你母親痊癒這麼神奇的事情,我纔想起來,你是不是也能夠,幫我妻子看看?”
嚴來順苦着一張臉,兩眼滿含希望地看着杜言,“小杜,我也不管你是用什麼神奇的辦法,只要能夠救我妻子,讓她不再忍受病痛的傷害,怎麼樣都行!”
“嚴隊長,老實說,我這其實是偶然間得到的一些巫醫的手法,看起來比較神奇,但是也是很侷限的,並不是什麼病都能夠治的。”
其實,看到嚴來順這番模樣,杜言也十分爲他對妻子的付出而感動,也挺想幫助他妻子恢復健康的,但是杜言總不能夠拍着胸膛打包票,像那些江湖郎中一樣,打着包治百病的噱頭吧?
“那你能夠試試麼?治不好並不怪你。行麼?小杜,算我求你了。”
沒有了剛剛咄咄逼人的樣子,沒有了那副審訊犯人的語氣,現在的嚴來順,純粹是以一個妻子患病在家的癡情男人的形象出現在杜言眼前,懇求杜言去救治他患癌症的妻子。
“嚴隊長,我可以試試看,不過真的成不成功就是另一回事了。老實說,我這是一個巫醫無意當中傳授給我的古老的治療方法,雖然神奇了一點,但是也不是包治百病。”
“好好好……試試……試試就好,希望大麼?”
“治癒的希望我不敢保證,嚴隊長,你也知道這個事情說不好的。而且,嚴隊長,您能夠幫我保密麼?這種巫醫都是歷代隱秘相傳的,那個傳授給我的苗疆巫師也不希望我會這種方法被披露出去。”
杜言又撒了個小謊,不然的話,等到真的治癒好嚴來順的妻子,嚴來順一感動之下,到處宣揚,再給杜言來一個“妙手迴天”的錦旗,那杜言可就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咯?
“放心,放心,小杜,這件事我會爛在心裡面的。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去幫我妻子看看,行麼?”
現在是嚴來順有求於杜言了,語氣上自然態勢就放低了許多,杜言一見嚴來順這樣就樂了,指了指眼前的牢籠說道,“我現在可還是被警局拘留的打人的嫌疑犯,恐怕沒那麼多時間了。”
“這……這……真的是得罪了。小杜,其實嘛,我就是想找個機會能夠單獨和你溝通的,你是什麼樣的人品,我們警方早就知道了,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我馬上就叫人放你出來,放心,放心。”
嚴來順走出牢房招呼了一聲,立馬下來了一個警員,拿着一大串的鑰匙,框框擦擦地將杜言的這間牢房給打開了。
“小杜,今天委屈你了,你父親等人都在樓上的警局裡等着,你也上去坐着吧!對了,你們都吃飯了麼?都這麼晚了,應該也餓了吧?我讓警員給你們買點夜宵去吧!”
現在杜言可是救活自己妻子的唯一希望,嚴來順自然對杜言殷勤了不少。
“那就辛苦嚴隊長了。”
杜言也不矯情,因爲先前從家裡趕到醫院的時候,一家子就是在吃飯,所以杜言現在的肚子的確是餓得呱呱叫了。而且,杜言想來,自己的父親還有樑母和樑豔竹,估計也肯定是餓着肚子的。既然嚴來順有這個心意,杜言也不好推辭了他的好意了。
“哎哎哎……那個……嚴隊長,怎麼回事?幹嘛放他出去,我怎麼還待在這,也放我出去啊!這不公平,你們警方搞歧視……”
嚴來順帶着杜言從牢房上去,途中就剛好有經過關押着趙佳飛的牢房,趙佳飛見到杜言這纔剛剛進去一會兒,居然就這麼被放出來了,而且看嚴來順一路上對杜言的態度,似乎對杜言十分客氣,頓時心裡頭就不平衡了,因爲他自己還在這被關着。
“吵什麼吵!其他犯人還要睡覺呢!再吵把你丟在最裡面幾間牢房去……”嚴來順當刑警十幾年,閱人無數,一看趙佳飛的嘴臉,就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憑什麼?我要告你們警方歧視對待……哎喲!媽呀!老鼠……老鼠……牢房裡面有老鼠,警官,警官,我的牢房裡面有老鼠啊!啊……老鼠……”
說着說着,趙佳飛就突然跳了起來,驚嚇道。原來,是他的牢房當中,突然蹦出了幾隻老鼠。
“不就是幾隻老鼠嘛!這有什麼,一個大男人還怕老鼠?記得,這老鼠可是我們警方的公物,你給我小心點,損壞可是要賠償的。”
嚴來順看到趙佳飛這模樣,也禁不住笑了,打趣道。
“嚴隊長,沒想到你還挺幽默的。哈哈……”
被嚴來順這一句話逗樂了,杜言也暮然間發現,嚴來順的另一面來。原來,嚴來順並沒有每時每刻都是那個警局裡面板着臉,嚴峻思考案情的刑警隊長。同時,嚴來順也是一個有幽默感關愛妻子的癡情男人。
“得了吧!小杜,我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貧,不顧現在老了,孩子都那麼大了,當然要穩重一點了。”嚴來順回頭對杜言笑了笑,“快上去吧!別讓你父親着急了。”
“嚴隊長,謝謝。”
杜言走上樓梯,又回到一層的警局大廳,此時自己的父親等人正焦急地等在那裡。
“小言,小言……怎麼樣了?又出來了?”杜長勝老遠就看到自己的兒子走了出來,急忙上前,關切道。
“爸!沒什麼,放心吧!嚴隊長就跟我說了點事,其他沒大事,嚴隊長也相信我是清白的,只要等到刑星將攝像頭記錄拿回來,那趙佳飛就死定了。”
杜言看到自己父親的愁容,還有眼角的血絲,心裡頭抽了一下,想想看自己從小到大真的沒少讓自己的父母擔心操心過。但是現在,自己長大了,父母卻老了,真的真的不能夠再讓父母爲自己操心了,反過來,自己應該去照顧關心父母了。
難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想起自己過去的混蛋,杜言又看看父親已經有了不少白髮,更加發誓一定要對父母好,報答父母,不再讓父母爲自己擔心了。
“嗯!爸也相信,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小言,爸從小也都是一直這麼教育你的,做人要有原則,要有正義感,遇到不平的事,該出手就是要出手。這些日子來,爸其實一直都很爲你感到驕傲,雖然你媽關心你,讓你以後少管閒事。但是咱老杜家從來沒有那種怕事的孬種,這次是你竹姐姐,如果下次是普通你不認識的女孩,也應該要出手,知道麼?”
杜長勝身上退伍軍人的氣質很重,所以一直以來,都是支持杜言見義勇爲,懲惡揚善的。
“知道的,爸。我也是一直這麼做的,謝謝你,爸!就別爲我擔心了,以後我要讓你們二老過上好日子,看你們成天爲###勞的。”杜言也心疼自己的父親,一個人擔着一大家子,這麼多年着實不易。
“你有這份心就好了,你才高三,要等你孝敬我和你媽,估計還要五六年呢!你可要努力了以後上大學,別到時候自己娶媳婦的錢都沒有,爸到時候也愛莫能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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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長勝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當初我娶你媽的時候,家裡的一磚一瓦,你媽的每一塊錢聘禮,可都是你爸我一點一點賺回來的。”
“好了,爸,我知道你厲害了。你們餓了吧!嚴隊長讓人去給我們買吃的了。”
杜言又對樑豔竹和樑母說道,“竹姐姐,黃姨,這麼晚了,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
“小言,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是爲了我才進了警局,我當然要陪着你。”
“就是的。小言,你當我們家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麼?這次你救了竹兒,黃姨可真的要好好謝謝你,所以,你說什麼,黃姨都答應你。”
聽到黃麗芬的這言外之意,杜言心裡頭一愣,暗道:“黃姨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真的答應我跟竹姐姐好了?”
“黃姨,這?什麼都答應?”杜言試探性地看了看樑豔竹,又眨巴眨巴眼睛裝傻地問道樑母,“這可是您說的。”
“嗯!小杜,其實黃姨也覺得你人不錯,從小也是黃姨看着長大的,我們兩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你跟竹兒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也都一直挺好的,只是竹兒大你……”
“媽!你說什麼呢這是,好端端的。”
黃麗芬還沒說完,就被樑豔竹打斷了。紅着臉的樑豔竹趕緊拉了拉自己的母親,嬌嗔道,“這可是在警局,說這些幹什麼,別讓人笑話了。”
不過,聽到黃麗芬說完的這些話,杜言卻是一下子有了精神,###了起來,心道:“黃姨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真的是認可了我,默許我能夠和竹姐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