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麗芬的話,讓杜言的心裡頭大定,這說明了什麼?這就說明了自己取得了竹姐姐母親的認可了。
“媽!你亂說什麼,我和小言不是……不是那種關係……”
被自己母親這樣在杜家父子面前這麼說,樑豔竹刷的一下臉就紅了,扭捏地拉着自己母親的手臂嗔道。
“臭妮子,就準你做,還不準媽說麼?再說了,媽這也不是要反對你們。相反,媽就覺得小言挺好,媽對他也放心。你急什麼,真是的。”
樑母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然後對着杜言的父親杜長勝笑道:“杜大哥,你看我們倆家鄰居二十幾年了,知根知底的。兩個小孩感情也挺好的,你覺得呢?”
“我覺得?我覺得什麼?麗芬,你想說什麼?”
有點後知後覺的杜長勝,總覺得聽不懂樑母在說些什麼。
“好了,好了,黃姨,今天來可不是爲了這事的。現在可還是在警察局,您就先別說了,好不好?”
杜言看了看自己父親好像還矇在鼓裡的感覺,趕緊拉住樑母,讓她別說了。
“嗯嗯……小言,聽你的,黃姨不說了。”現在的樑母看見杜言,是越看越歡喜,再加上最近杜言的成績飆升,將來肯定能夠考上一個好的大學。能夠考上一個好的大學,在樑母這一代人看起來,就等於是擁有了一個光明的未來了。
黃麗芬辛辛苦苦將女兒樑豔竹拉扯大,爲的是什麼?和絕大多數母親一樣,爲的肯定是自己的女兒能夠有一個好歸宿,嫁一個好男人,過一個幸福的下半輩子。
好男人的標準是什麼?其實再簡單過不過了,歸結起來就是兩點,只要擁有這兩點,任何男人在任何丈母孃面前都是炙手可熱的乖女婿。第一,就是精神上愛她的女兒,第二,就是物質上能夠給她的女兒好日子。
當然了,第一點的要求,幾乎丈母孃都是一樣的。但是第二點,卻是各有各的標準了。有的丈母孃眼光高,要求女婿必須要擁有萬貫家財,認爲這樣才能夠保證女兒下半輩子的幸福。但是,有的丈母孃覺得,只要不愁吃穿,不太拮据,就可以了。
而樑母黃麗芬自己早年守寡,吃夠了沒有男人的苦,當然要想辦法讓自己的女兒能夠過上好日子。不求大富大貴,也至少要保證衣食無憂。
“小言,你黃姨母女到底是怎麼了?說話怪怪的,你爸我怎麼聽不太懂啊!”
杜長勝一愣一愣地,有些後知後覺,感覺知道些什麼,但是又好像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
“爸,沒什麼,都是說着玩呢!”
暗暗擦了把冷汗,杜言心裡頭慶幸今天來的是對這方面比較遲鈍的父親,而不是自己那個對什麼都敏感的母親。
“小言,這一次,是竹姐姐連累了你。讓你受委屈了。”
見到杜言爲了自己,而受了牢獄之災,樑豔竹滿心的內疚,看見杜言,心裡面就心疼得不得了。
“竹姐姐,別說什麼連累不連累的。爲了我的竹姐姐,這點委屈有什麼,而且,我怎麼可能看見竹姐姐被欺負而無動於衷呢?”
樑豔竹終於肯重新理會自己,關心自己了,杜言就覺得,這一次蹲牢房就值了。
而旁邊的杜長勝見到刑警隊長嚴來順,立馬湊上去,對嚴來順說道:“嚴隊長,我們家小言是什麼樣的人,相信這幾次和你們警局接觸當中,你們也應該清楚。而且,就算是小言下手重了,也是正當防衛。我們小言明天還要上學,高三的學生學習可耽誤不起,是不是先讓我們小言回家?”
因爲剛剛杜長勝打電話回家和妻子趙桂珍交流了一下,這些話也是趙桂珍教杜長勝說的。本來趙桂珍是堅持要自己來警局的,但是杜長勝怕妻子趙桂珍這一來,就她那個脾氣,非得將警局大鬧一頓不可。
所以,杜長勝就以太晚了不安全,也沒有什麼車了,讓趙桂珍好好呆在家裡。
“這個……杜先生,按照規矩來說是不行的。不過,小言替我們警方作出了這麼大的貢獻,我也可以破例一次。”
現在是嚴來順有求於杜言了,他還等着杜言給自己的妻子治病呢,哪兒還能夠讓杜言出事呢?
“嚴隊,這……這不符合規定啊!”
一旁的警官張力聽到這話,出言道,“而且,這件案子是我經手的,讓杜言回去,萬一別人查起來,可就是我的責任了。”
“拿文件過來,我簽字!有什麼責任,我擔着,行了吧!”
嚴來順板着臉,一拍桌子,對張力呵斥道。
“好……行……”
張力也不知道爲什麼嚴來順會這麼護着杜言,感覺這次恐怕是碰上釘子了,心裡頭已經隱隱後悔收了趙佳飛的好處。
“對了,剛剛那杜言的父親說了,杜言爲警局做了很多的貢獻?杜言,杜言,這名字好耳熟,我說怎麼感覺他這麼面熟,原來……原來他就是那個單挑黑龍幫,又五樓救人的小英雄杜言?完了,完了,這次恐怕真的踢到釘板上了。”
再認真看了杜言兩眼,張力這才認出了杜言來,腦子裡頓時想起了許多警務系統內部對杜言的傳聞。
“能夠輕易的躲開子彈……”
“一人單挑十幾個混混……”
“從五樓徒手接人而毫髮無損……”
…………
也許外界是通過報紙上了解的杜言這個救人見義勇爲小英雄,總覺得報紙和電視上的報道可能誇張了一點,但是身處警務系統的張力卻是實實在在從身邊那些警員同事的口中聽到了杜言的英勇事蹟。
可以說,警務系統當中對杜言的傳言非但沒有誇大其詞,反而保守了一些。開玩笑,擁有曖昧系統種種特意功能的杜言,身上具備的超能力哪裡是他們這些警察能夠想象的。在他們看來,杜言頂多是格鬥一流,身體素質一流。
想到這裡,張力也是暗暗後怕,心道還好自己去現場抓捕杜言的時候,杜言沒有對自己動手,否則就算自己手上有槍,也肯定不是杜言的對手。
也是杜言本來就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和歹徒壞蛋動手肯定好不心軟,但是碰上警察就只好束手就擒了,畢竟這是一個法制社會,杜言不可能和身爲執法者的警察正面衝突。
“邢隊長,非常感謝您!那我就先帶我們家小言回去了。”
見到嚴來順同意了,杜長勝也是鬆了一口氣,想起電話當中自己妻子那一副如果今晚不將兒子安全帶回來就殺到警局來的氣勢,也是驚魂未定。
“嗯!”
嚴來順點了點頭,同時走到杜言身邊,對着杜言小聲說道,“小杜,那件事就拜託你了,你看下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就打電話給我,儘快,拜託了,儘快!”
“嚴隊長放心,我會上心的。”
如此一來,杜言對嚴來順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而就在這時,杜言等人都打算回去了,刑星卻急匆匆地從外面趕了回來,手裡拿着一盒電腦硬盤,那正是今天一天芝城市立醫院附屬兒童醫院內的監控證據。
“嚴隊,我怕你們等久了,將他們醫院今天的監控記錄全取來了。”
走上前,將這一盒硬盤放在桌子上,刑星如釋重負地說道。
“好,我們馬上去檔案館,調取這個硬盤內的監控錄像。”嚴來順見到這盒監控證據,心裡也是大定了,又轉頭對杜言等人說道,“小杜,要不你們就先別走了,證據已經到了,只要證實了錄像內容,將證據保留下來,不僅可以還你的清白,那趙佳飛也逃脫不了一個(強)奸未遂的罪名。”
“太好了,定下罪名來,讓那可惡的趙佳飛蹲牢房去。”
看到這盒硬盤,杜言也是來了精神。(強)奸未遂在我國刑法第二十三條規定,未遂犯可以判三到十年的監禁處罰。也就是說一旦證據確鑿,定罪下來了,那趙佳飛至少三年的牢獄之災是躲不過去了。
“對,這種人就應該讓他蹲牢房蹲一輩子,敢欺負我們家竹兒,就算法律判他無罪,老孃也要打死他。”
這樑母黃麗芬的脾氣可不比杜言的母親趙桂珍好多少,想想看,她一個人含辛茹苦二十幾年將女兒帶大,如果不是這樣的脾氣,該吃多少虧,受多少委屈。其實,杜言的母親也是這樣的,並不是天生就是這麼一副“潑婦”的脾氣,只是生活所迫,你不表現得強勢一點,就非常容易吃虧上當受欺負。
“那小杜,你們在外面稍等,我和刑星到裡面檔案室電腦上取證。”
帶着這一盒硬盤,嚴來順和刑星進入檔案室當中,插上硬盤,打開電腦,開始查找今天晚上在兒童急診科的監控錄像記錄。
“小言,別擔心了。既然監控記錄都找到了,就不會有問題了。剛好今天將案件結了,我回家跟你媽也有個交代。”
杜長勝算是真正鬆了一口氣了,不然回家肯定要被自己妻子揪着耳朵罵。
“嗯!爸,也辛苦你了。你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第二天你還要上班。反正這邊證據找到了,還有嚴隊長和刑星在,我肯定沒事的。”杜言看到自己父親頭上的零零散散的白髮,也是心疼道。
“那哪兒行,爸要是一個人回去,肯定被你媽罵死。說什麼也要帶着我兒子一起回去。”
同樣的說辭,杜言也勸了樑豔竹母女先回去,但是她們都堅持要留下來,等着杜言一起回去。
焦急地等待,十幾分鍾以後,刑星和嚴來順從檔案室當###來,都皺着眉頭,臉上眉頭緊皺。
“怎麼樣了?嚴隊長。”杜言急忙問道。
“不好了,杜言,監控證據除了問題。”嚴來順沉吟了一下,憂心忡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