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雖然各懷心思，但在凌薇的問題上，卻意見統一，結成了暫時的同盟。
他們商量了一會，決定分工合作。一個悉心安慰，一個貢獻寬闊的胸膛。
洛秋眉伸出纖纖素手，五指如蓮花綻放，讓凌薇從深沉的睡夢中，緩緩甦醒。
林羽鴻看得好生羨慕，心中暗想：“如果學會這門絕活，可以把妹子們隨時放倒，爲所欲爲。哇，想想就好開心。”
洛秋眉的聲音中充滿誘、惑：“這種手段，叫做剎那芳華，是催眠攝魂術中的至高法門，想學麼？”
“嗯嗯。”林羽鴻連連點頭，有些驚訝道：“你願意教我？”
“那當然。”洛秋眉玉掌輕攤：“交學費就行，一噸崑崙羊脂玉，或者翡翠心精，實在沒有的話，藍田玉髓也成。”
林羽鴻聽得白眼直翻：“一……噸？你怎麼不去搶！”
洛秋眉脣角綻出一抹淺笑：“呵呵，這就叫做壟斷嘍。我不信天下間，還有第二個會剎那芳華的人，過了這村，就沒這店啦！”
兩人正在鬥嘴，凌薇悠悠醒轉，揉了揉眼睛，迷糊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村子？”
林羽鴻側身而坐，拉過凌薇，讓她倚在自己身上。
洛秋眉湊到近前，柔聲說道：“小薇，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殺的那個人，應該是無辜的……”
出乎意料的是，凌薇並沒有兩人想象的那麼脆弱，聽完洛秋眉的敘述，她眼裡出現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一握拳頭：“不錯，我也有這種感覺。那個壞蛋，沒這麼容易死！”
手託香腮，自言自語道：“你說那個化學老師，是無辜的，我看未必。”
“根據調查，在他離職之後，學校的實驗室，丟失了許多化學材料。而那些原材料所能合成的東西，和上次爆炸現場的遺留物，是同一種類型。也許，他是殺手的共謀！”
凌薇的態度，讓兩人很是驚訝。直到現在，林羽鴻才真切感受到，原來警花妹真的大有長進。
她不再是那個，動不動就哭天抹淚，情緒起伏不定的小菜鳥。而是一個思維縝密、沉着冷靜的合格警察。
林羽鴻聽得連連點頭：“我和楊志他們討論過，這個連環殺手，他最自傲的技術，是製造炸彈。可這次卻沒有用上，大家都覺得很奇怪。”
聽了林羽鴻的話，洛秋眉掰着指頭想了想，忽然眸中亮光一閃。
“我明白了，大家都以爲，第一個受害者，是對應了火。而小薇的三顆子彈，則是金，但我們都想錯了。”
“用鐵板將人活活烤死，這種酷刑，在古代叫做炮烙，應該屬於金。火，其實根本沒有出現！”
一言驚醒夢中人，凌薇駭然變色：“這麼說來，還會有一次爆炸案，那纔是殺手真正的完美謝幕！”
就在三人，向凌風報告最新情況時，甄別圖像的電腦，程序運行結束。
在衆多視頻中，有一個身穿黑風衣，不時發出幾聲輕咳的人，現身在大家的視線裡。
每一處地方，都有他瘦削的身影，出現的頻率不僅最高，而且在攝像頭下，都刻意遮掩自己的臉。只能看見他的側面，見不到真容。
不過沒關係，警方立刻通過各種渠道，將最新信息和照片，都發了出去。電視、廣播、網絡，市民廣場的大屏幕，統統都是這傢伙的圖像。
短短半個小時，警局的電話被打爆，接待室也忙得不可開交，一條條信息如潮水般涌來。
有人心有餘悸地說：“乘12路車上班時，我看見他好多次，坐在最後一排，靠窗口的位置。那張臉跟鬼似的，沒一點血色。”
有一個戴着耳環，身穿花襯衫的男人，也跑來報告。
“有幾次，我去東籬下酒吧玩，看見過這個人。哇塞，好帥，好酷，好想跟他認識，可惜他不理我。偷偷摸了一下，哎呀，手涼冰冰的，好嚇人呢！”
通過各方面提供的線索，警方迅速繪製出了此人的畫像。他大約二十五歲左右，中等個頭，眉清目秀，臉色慘白，而且有咳嗽症狀。
立刻發出通告，全城搜捕，上傳警方內部網絡，在全國範圍內進行追逃。
作戰會議再次召開，這次，凌薇不再坐冷板凳，而是站在臺上侃侃而談，做案情分析。
順便還給大家介紹，如何建立粉絲團，利用網絡技術，獲取最新、最全面的情報資料。
最開心的人，自然非凌風莫屬，他眉開眼笑地聽着女兒的報告，連連點頭。
“恩，說得很有道理，你們都該好好聽。活到老，學到老嘛，不能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
那些老刑偵們，也很有眼色，紛紛向凌風表示：“果然是虎父無犬女，恭喜局長，賀喜局長。”
“嗯，聽得頗有啓發，回去咱跟着學學。”
“我也申請了一個號碼，名字叫鐵血老幹探。嘿嘿，已經有喜歡懸疑小說的女粉絲，跟我互動了。”
分析來分析去，大家達成共識。連環殺手肯定沒離開江城，而且，他在短期內，還會做出一件大案。
但有一點，這殺手究竟會在哪裡投放炸彈，誰也不敢確定。
討論了一會，凌風將目光轉向洛秋眉，熱情地招呼道。
“洛醫生，你是警局的首席法醫，又是心理學專家。也說兩句，給大家一點建議。”
見洛秋眉毫無反應，坐在她身邊的林羽鴻，連忙拍拍她的肩膀：“喂，老大點你名呢！”
此刻的洛秋眉，正戴着防毒面具，斜倚在牆角，根本不顧慮同事異樣的眼光，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
被林羽鴻騷擾之後，她猛地站起身來，左右望了望：“咦，會議結束啦？”
凌風頓時黑了臉，憑着豐富的經驗，立刻清楚：“這作風另類的女法醫，剛纔肯定在偷偷打瞌睡！”
他幾十歲的人了，不好意思衝洛秋眉這個小姑娘發火，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帶着不爽的口氣道。
“大家都把手裡的煙掐了，打開窗戶通通風，照顧一下女同志，沒看人家都戴上防毒面具了麼？”
一番忙活之後，現場空氣清新了許多，洛秋眉摘下防毒面具，走上講臺。
“據我分析，兇手是一個非常自傲的人，有很強的智力優越感。他可能有童年陰影，沒有被親人關愛，所以渴望站在聚光燈下，得到大家的認可。”
“也就是說，這個神經病，不能做到流芳百世，就想遺臭萬年。”
“按照案件發生的頻率，和越來越激進的手段來看，他不滿足躲在幕後，想跳上前臺，被更多的人關注。爆炸案的發生，已經近在眼前！”
她這番話有理有據，聽得衆人連連點頭，凌風呵呵笑道。
“不錯不錯，看來我們局裡的絕色雙嬌，果然是美貌與智慧並重，名不虛傳！”
衆人紛紛迎合：“局長高見！”
“別說在江城，就是全華夏的警察隊伍裡，她們也能排前三。”
“什麼前三，應該是並列第一。”
“真是三生有幸，能和絕色雙嬌在一個局子共事，莫非是前生情緣未了？”
“洛醫生，我最近有點抑鬱，晚上能找你聊聊麼？”
“凌警官，我想跟你請教，那招單手上膛的絕活，要不待會一塊吃飯？”
凌風見大家越說越離譜，連忙拿起茶杯，在桌上用力頓了頓。
“扯遠了扯遠了，大家言歸正傳。洛醫生，那你覺得，殺手會選擇在哪裡引爆炸彈？”
洛秋眉一指凌薇：“雖然我不知道，殺手具體會選在什麼地點。但我相信，那個地方，一定與小薇有關。”
“在案件剛開始的時候，他雖然將目標指向小薇，但那時只是隨意找個藉口，調侃警方而已。”
“但案件發展到後來，就變得不同了。第四名死者遇害時，如果不是他佈置周密，幾乎被當場抓獲。”
“他做過那麼多起案子，這是離失敗最接近的一次。我相信，他肯定很不服氣，想和小薇再決高下！”
凌風聽得臉色驟變，立刻吩咐下去：“派精幹人員，跟在凌薇身後。還有，她的宿舍要安裝攝像機、火藥檢測儀，外加一條狼狗！”
凌薇聽得腦袋都大了，帶着嬌聲反抗道：“局長，這也太誇張了吧！”
凌風拍拍她的肩膀：“別耍小孩子脾氣，就這麼定了。”
衆人紛紛勸解：“凌警官，局長一片好意，你就領情了吧。”
“不錯，都是爲了工作嘛！”
只有楊志提出異議，他高舉手臂，大聲叫着：“我有不同意見！”擠上前來，慷慨激昂地開口道。
“古話都說了，治標不如治本。局長，我出個主意，不如將計就計，讓凌薇把殺手引出來。”
凌風狠狠瞪了他一眼，心中暗想：“你這是個餿主意，讓凌薇當魚餌，想讓我賠上女兒嗎？呸，做夢！”
其他人看着楊志直搖頭，心說：“都入行二十年了，還跟愣頭青似的，沒看見局長臉色都變了麼？這小子真沒救了，註定一輩子只能當個組長。”
楊志可不管別人怎麼看，自顧自地說着：“凌薇是個好同志，能吃苦，槍法準，身手比我都強。我覺得，她完全能勝任。”
楊志的誇獎，讓凌薇聽得眉開眼笑，簡直把他當成了伯樂。高舉雙手：“保證完成任務！”
凌風看着躍躍欲試的女兒，連連搖頭，臉上帶着淒涼之色。
“小薇，我天天加班，你媽媽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險，四處緝拿大盜，咱們倆爲國家做的貢獻夠多了。你就聽話，別讓我們擔心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