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可是有日子沒接到你的電話了。最近怎麼樣?我這邊的木材很快就可以運回國內,到時候你就可以開始銷售了。”
馮天策接起電話,笑着說了一句。
“我這不是忙嘛......再說了,你也沒給我打電話不是?天策,胡老闆你還記得吧?就是帝都的那個,你朋友嚴琴他爹的好友。我和他已經到了金邊,今天暫時在金邊住一晚,明天我們打算去你那裡。”
嚴琴的父親以及老胡都是馮天策給祁志強介紹的,主要是爲了方便他打開帝都木材銷售的市場。不過,這兩人一起來到柬埔寨,倒是有點出人意料。
“我這會兒在車上,正往西港去呢。你和胡老闆要麼在金邊多玩幾天,要麼明天去西港找我,你自己選吧。”
馮天策和祁志強說話一貫很隨意,他甚至都沒有問祁志強這次來柬埔寨的目的。
“嘿,你這傢伙不是故意要躲我吧?怎麼我一來你就走?我給你說啊,這一次真是臨時決定之後就馬上出發的。胡老闆那個人你應該知道,他決定的事情一分鐘都不會拖,我可是被他抓壯丁拉來的哦。”
祁志強看似開玩笑,實際上解釋了一下他來柬埔寨爲何沒有提前聯繫。不過這事兒,馮天策也不在意,人到了打電話也一樣。
“躲你幹嘛?你又不是來討債的小三......行了,明天西港見吧。回頭你把酒店的房號告訴我,我讓直升機公司和你聯繫,明天送你們過來。那就先這樣啊,路上信號不好,見面再說。”
馮天策收起電話,坐在副駕駛位上閉目養神。反正阿賓也已經是一個很合格司機了,沒啥不放心的。再說了,不到三十碼的車速,那絕對是安全的!
重卡從村上出來,到達縣城通往韋文公路的岔路口,全程九十一公里,耗時三小時二十一分。
但過了岔路口,車速就有了明顯的提高,基本上可以跑到六十到七十碼。即便是這樣,等兩人開車到達位於西港的倉庫,也到了傍晚。
“老闆,一路辛苦啊。你先坐,我泡點茶......”
姜邵波安排好卸貨的事情,就帶着馮天策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這間辦公室並不是在寫字樓裡的,而是倉庫內隔出來的一小間房屋。
“幹嘛不租寫字樓?咱們似乎用不着節省這點開支吧?”
喝了一口姜邵波泡好的熱茶,馮天策笑着問了他一句。當然,這種事兒,是姜邵波職權範圍之內的事情,他並不想幹涉。
“喏,那邊就是海關聯檢大樓,距離比較近。在這裡辦公最方便。”
姜邵波笑着隨手指了指方向,反正也看不見什麼,他的辦公室裡又沒有窗戶的。
馮天策點點頭,說道:“嗯。你這樣選擇也挺好。我這次來,帶了五噸沉香。出口合同回頭樊總會發給你的,你跟她聯繫就好。儘快發貨吧。”
樊湘芸一直在催促沉香的貨源,姜邵波知道這事兒,所以他肯定不會拖拉。但馮天策還是叮囑了一句。
“好的,老闆。你先坐一會,我立即和樊總聯繫。”
姜邵波做事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很有點說幹就幹的意思。
“阿賓......你來一下。”
之前因爲要談工作,個人的職權範圍不同,馮天策就把阿賓留在了外面。這時工作談完了,自然是喊他進來喝茶。
“老闆,這個倉庫可比咱們林場的倉庫漂亮多了呢。”
這一路上大部分時間都是阿賓在開車,他這會兒捧着一杯熱茶,喝了幾口才有了精神頭聊天。
“呵呵,你說得多稀奇。這是人家港區配套的標準化倉庫,建設的時候可是花了大價錢的。一會咱們就去吃飯,吃了飯你在酒店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神,再說返程的事情。”
重卡還是需要阿賓開回去,馮天策自己在西港還得多停留一天,明兒祁志強和老胡要來。
兩人說着話,姜邵波打完電話從外面走了進來:“我和樊總說好了,明天一早她就會把合同傳過來。另外樊總問,這批木材也是先發到她的公司嗎?”
之前馮天策是有這個打算,他想先以樊湘芸公司爲進口主體,之後業務再交給祁志強來做。等祁志強做的順手了,再考慮成立公司。
不過,祁志強忽然和老胡來到柬埔寨,他就不清楚這裡面還有沒有別的什麼事情。
考慮了片刻,他回答道:“你還是先把沉香出口的手續辦了,儘快發走。至於木材,等兩天再說。”
.......
祁志強和老胡第二天中午趕到了西港,剛好也是午飯時間,馮天策就在一家酒店訂了包間,給二人接風洗塵。
乍眼一看,老胡還是老樣子。短袖T恤,一條大短褲外加一雙皮涼鞋。祁志強倒是瘦了一些,也黑了一些,想必是經常在外面跑的緣故。
馮天策是最先到酒店的,在祁志強二人來到之前他就已經點好了菜。等人到齊了,菜品也就很快的端上了桌,倒是一點都不耽擱時間。
“天策,胡老闆這次讓我陪着來柬埔寨,是想找一些上好的木料。不是那種文玩木料,而是能做傢俱的頂級大材。”
祁志強臨時充當了老胡的助理,才吃了沒多久,就談起了他們這一次來柬埔寨的目的。
老胡嘴角一扯,算是有了一丁點的笑模樣,接過了話茬:“我有個很重要的親戚家裡有喜事,我準備送一套頂級紅木傢俱給人家。現在這種頂級的紅木大材,國內不好找,所以我才讓祁老弟帶我來找你。”
馮天策之前跟着嚴琴喊老胡“胡叔”,可這會兒老胡又叫祁志強“老弟”......稱呼一下子就亂了套。
“咳咳,胡老闆,我的聯繫方式你也有,這種事情打個電話也是可以的。你這麼一搞,大家倒顯得生分了。”
馮天策這就是說句客氣話,按老胡的要求,頂級紅木大材價格昂貴,肯定是要親眼見過才能敲定下來。
“嗯嗯......我來柬埔寨還有其他的事情,買木料是順便。”
老胡這人熟悉了之後,倒不會覺得他有多傲氣。人家本來就是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再加上一張“面癱臉”,的確是有點不好打交道的感覺。
“上好的頂級木材我有,不過要去我林場那邊才能看到。二位要是不累的話,下午咱們就坐直升機過去。”
馮天策手裡剛好有一批洪烈交給他的珍貴木材,那可是取自黃花梨木的芯材部分,根根都有碗口粗細,打造家居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你看,我就說天策手裡有好貨吧?嘿嘿,這一次胡老闆照顧我,事成之後,我還能拿百分之十五的返點。”
祁志強一拍大腿,看似無心,其實是說這筆生意由他來做,他來完稅。百分之十五的返點聽起來挺高,等除掉運費和稅金,最後能落在他手裡的也不過百分之三到五。
所以,他賺的也是辛苦錢。
馮天策看看老胡,見對方沒有反對,他就給斯克楊打電話,讓他飛一趟西港,把自己和兩個客人接到莊園。
洪烈的那一批珍貴木材,現在就在空間裡。但在西港他不好拿出來,所以就乾脆先返回豆蔻山脈再說。
反正祁志強和老胡呆在西港也啥事,看完了木料,他們還要趕回金邊。老胡在那邊有一個投資項目要和別人談。
當晚,在山腳下的倉庫之中,老胡和祁志強見到了這一批珍貴的木料。
“嘶嘶......”老胡當場就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這是黃花梨木的芯材?我說,這些根根都是頂級的好木料,看這樣子最起碼都是上百年的樹木啊。出口會不會遇到麻煩?”
“麻煩絕對沒有,這批木料有合法的手續,大家都放心吧。回頭我把所有的木料先發到樊總那裡,志強,到時候你再和樊總結算。等以後,志強你還是自己註冊一家進出口公司吧,專做木材生意也挺好。”
當時說好的,沉香以及其他香料藥材的生意,交給樊湘芸來做。而木材的生意都交給祁志強做,二人都算是馮天策在國內的代理商吧。
有外人在,祁志強和馮天策不好詳細說這些事兒。祁志強就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老胡對於古玩字畫,文玩珍品,珍貴木材都有涉獵。他彎着腰,一根根的木料撫摸過去,心裡越發的喜歡。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撿到寶了,這種品級的黃花梨木,在國內有錢都買不到。
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老胡才直起腰,看着馮天策說道:“馮老弟,你給個實價吧,價錢合適我就全要了。”
“一千三百萬美元,國內落地價。”
因爲柬埔寨這頭的稅費都是馮天策出的,而運費和國內的費用是祁志強出的,所以這個價格並不高。扣除所有費用之後,馮天策也就只能給保護基地打過去一千萬美元的樣子。
“實在人!老弟,你這個朋友值得交。別的話我就不說了,以後在帝都遇到難事兒就找我,哥哥一定給你辦的漂漂亮亮的。”
老胡豎起了大拇指,說了一句漂亮話。所以人家找祁志強一起過來,其實就是找了個可靠的中間人,貨物品質有保證,還能拿到最優惠的價格。
這麼說來,他給祁志強的返點一點都不虧。
剩下事情就是老胡付款,馮天策讓姜邵波從港口發貨,一切都按部就班進行就可以了。
翌日。
老胡和祁志強返回了金邊,馮天策讓洪烈派來他的幾個衛兵,押運這批珍貴木材交給西港的姜邵波。
沒幾天,五噸的沉香,一千方的木材就裝船發往了國內。而這其中,也包含了那一部分珍貴的木材在裡面。
而林場這邊,經過差不多二十天的努力,所有的沉香都已經收取完畢。加上之前發走的五噸,今年沉香的總收穫有十七噸。
“樊姐,又有十二噸沉香發走了,這就是今年林場全部的產量了啊。回頭你一邊銷售一邊給我回款就成。”
方露露在金邊的地產項目已經簽約,她還要親自跟一段時間。而樊湘芸已經回到了沂州,準備進行接下來的沉香銷售。
“沉香的銷售沒問題,回款的速度不會慢。木材就看你老同學的了,他那邊只要結款迅速,我就立即給你打過去。”
樊湘芸其實也想和祁志強分開,要不然隨着以後業務量大了,麻煩事情還挺多。
“嗯,我明白。志強那邊做完這一單,會自己成立一個公司,所以以後就不會有這麼麻煩嘍。”
馮天策估計祁志強可能很快會成立自己的公司,就提前給樊湘芸打了個招呼。
“好的,這些都是小事。我一會兒安排財務先給你打過去一億美金,算作預付款,剩下的貨款我就按照說好的,給你分批結算。那就先這樣?剛來了兩個重要客戶,回頭再聯絡啊。”
樊湘芸掛了電話,馬上安排財務匯款。第三天馮天策就收到了樊湘芸打來的一億美金。
這十七噸沉香,總貨款在三十四億美金左右,按照各等級平均算下來,每一克的單位價值約爲兩百美元。
這個數量意味着什麼呢?打個比方說,十七噸沉香大概相當於華夏一年進口沉香數量的五分之一到八分之一。
當然,在國內,上等級的沉香一直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每一年都有大量的缺口,所以這個數據只能參考,並不代表國內的市場容量。
而這一批沉香,也是馮天策供應給樊湘芸公司一年的貨物量。再要供貨,大概需要等一年左右的時間。
目前,沉香和木材的價格都在上漲,而且漲幅還不小。他這個時間能出貨,時機的把握還是很好的。
沉香收穫之後,沉香木就成了廢物。砍伐清理出來的沉香木,只能用來燒火。所以,齊修遠安排了一部分人砍伐沉香木,並且要把泥土裡的根部都挖出來。
其他的工人繼續進入原始森林裡伐木,一切又恢復到了不緊不慢的節湊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