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麼修補的身體根基,鄧教授心知肚明,那是藥材和小米共同的作用。只不過他聰明的沒有說出來,更不會打聽這些好東西的出處。
此時,鄧教授跟着馮天策已經來到了豆蔻山脈,正坐在莊園裡喝茶。這一次鄧教授之所以沒有着急趕回國,是因爲兩天後蘇佔託要在金邊舉行一個盛大的答謝酒會,特意邀請鄧教授屆時務必要參加。
說起酒會,馮天策纔想起來,同樣受到邀請的江哲到現在還沒給個明確的答覆。
於是他拿出電話給江哲撥了過去。“江哥,你到底什麼時候能來柬埔寨?蘇佔託先生已經問了兩次了。”
“天策,我是真不想去。上次我給他做完手術,他的助理還逼着我籤什麼保密協議,想想都來氣。我當時還不是看着你的面子?要不然管他是誰,我都懶得給他動手術。”
江哲耿耿於懷的就是上次他們爲了隱瞞病情,還讓他簽了一個保密協議。
“嘿嘿,江哥,蘇佔託先生說了他要向你當面賠罪。我說,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沒有啥損失,就別計較了吧?我可是聽說人家打算送你件奇珍異寶,好像是虎形蟲漏,你不來可別後悔啊......”
馮天策也認爲上一次,蘇佔託助理對於江哲是有些失禮的。不過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人家也是誠心道歉,倒不至於因此翻了臉。
“你是說蟲漏?嘿嘿,你可別騙我啊!那啥,我想了想,上次的事情也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要不我就去一趟?咳咳,天策,我是給你面子,知道不?”
江哲對於金錢看的不重,但對於極品沉香卻有着幾乎癲狂的執着。這會兒一聽人家準備送他一塊虎形蟲漏賠罪,馬上就改了口。
“我知道,我知道,江哥你都是給我面子。那啥,你趕緊訂票吧,後天中午以前一定要趕到金邊啊,到時候我去接你。得,你先忙着,咱們見了再聊......”
馮天策掛了電話,看着鄧教授訕訕一笑,然後說了句:“江哥這人啥都好,就是有點矯情。”
鄧鐵林知道是江哲給蘇佔託動的手術,也知道保密協議的事情。他和江哲很熟悉,原以爲那傢伙肯定不會來,沒想到一塊蟲漏就讓他放棄了“原則”。
“要我說,保密協議的事情也無所謂。醫者,本就有爲病人保密的義務。只是當時他們的手段稍微過了點啊......不過沒事,一塊頂級沉香,是完全可以撫慰江大主任那顆受傷的心的。”
馮天策聽到鄧教授的說辭,也不禁樂了。
“馮董和鄧教授聊得高興啊......真不好意思,還得打擾馮董一下。”齊修遠此刻從門外走了進來,先和二人打過招呼才又說道:“馮董,東南山脈那邊的噴灑作業已經完成了,所有的人員都已撤回。你需要親自去看看效果嗎?”
出於對井水稀釋液毒性的畏懼,噴灑完五千公頃林地之後,齊修遠就讓員工都撤離了。但現在林場有一千名正式工人,他需要和馮天策商量一下未來工作的安排。
鄧教授見到這種情況,就笑着站了起來:“天策,齊總,你們聊工作。我想去村裡轉轉,你們不用管我。”
馮天策伸手攔住了鄧教授,馬上把張有才喊了過來,讓他帶着鄧教授在村裡轉轉,終歸是有個翻譯要好一些。
等張有才和鄧教授走了以後,馮天策才說道:“留五十個工人準備在東南山脈栽種望天樹,其他的人先去西南山脈的原始森林裡伐木。這樣,我隨後就去東南山脈看看,回來之後咱們再碰頭。”
齊修遠一愣,問了句:“你這是要繼續加快伐木的進度嗎?馮董,今年若是將所有的採伐申請計劃都完成了,來年可就沒有木材出口銷售了的......”
“我知道,但咱們伐木可不光是爲了出口啊。其後的補種工作也很繁重,現在不抓緊,回頭東南山脈那邊要是有大動作,這人手說不定又不夠用嘍......就這麼着吧,你先去佈置工作,回頭我再找你。”
這種事情,馮天策定下來就成。齊修遠提了自己的意見,但既然老闆不採納,他也不多言。
隨後,齊修遠就離開了莊園,去安排新的工作任務。
鄧教授有張有才陪着,馮天策便一個人驅車來到了東南山脈。
這裡的五千公頃林地,已經被馮天策命名爲三號林場。他還是將汽車停在那一排木屋的門前,走下車他就看到,所有的木屋都已經清理乾淨,每一間房屋的門上也都掛了鎖。
接着,他便在林地裡隨意的走走看看。
噴灑工作才結束幾天,林地裡的野草、灌木就有了茂密的跡象。而通過腦海裡的植物分佈圖查看,原先已經快乾枯的樹木也都重新煥發了生機和活力。
不用說,這都是空間井水稀釋液的功勞。
但整片林地裡,別說各種動物,就連昆蟲都很少見。這個就是使用了井水稀釋液的副作用,動物和昆蟲對於危險有着天生的敏感性,整片林地噴灑井水稀釋液的時候,它們都紛紛逃離了此地。
現在馮天策偶爾看到的昆蟲,都是剛剛纔返回此地的。目前林地裡的液體都被樹根吸收完成,空氣裡的殘留也早已揮發散盡,應該很快就能恢復原貌。
他轉着看了好一會兒,十分滿意這一次的噴灑效果。
從腦海裡的植物分佈圖以及現場所見來分析,經過空間井水大面積的噴灑之後,這五千公頃林地的微生態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野草瘋長還不算啥,植物的自然繁殖也將會加快速度和提高成功率。
來到他做實驗的四棵沉香木前,他發現,實際上外界的沉香木和從空間裡移植出來的沉香木,在結香這個環節區別不是很大。因爲促使沉香木結香的媒介都是空間井水稀釋液。
當然這也有一個前提,就是外界的沉香木的樹齡要足夠長。
從空間裡移植出來的沉香木,大概五六年的樹齡就可以進行人工結香。但外界的沉香木想要結香,樹齡大概要在八到十年左右纔可以。
而這一大片沉香木的樹齡,恰恰都在十年左右!
“哈哈,這還真解決一個大問題。今年我就不必再從空間裡移植沉香木樹苗出來了,就利用這一片現成的沉香木結香就成。”
五千公頃林地,一半多一點都是栽種着沉香木。馮天策粗略的計算了一下,整片林地光是沉香木就在二百萬棵左右。
這個數量有些太大了,本身他使用井水稀釋液結香的產量就高,這些沉香木結香之後可以分成若干年取香。要不然一次出產這麼大量的沉香,市場也消化不了啊。
“那就一次性結香,然後分批採集沉香。這樣的話,這片林地的樹種構成改造,恐怕要好些年了。”
不過好在馮天策也不急,這片林地的微生態已經好轉,常年累月的改造下去,只會越來越好而不是相反。
隨後他就駕車回到村莊,還沒開進莊園,就看見村外的空地上有不少人在排隊。
只見鄧教授和張有才坐在一張桌子後面,正在給村民義診。
“我說鄧教授,你從來都是這麼閒不住性格啊?不過也挺好,咱們這邊很偏僻,村民的醫療條件極差。你這可是幹了一件大好事哦。”
馮天策停下車,走了過去,心裡也暗暗佩服鄧教授的人品。
“老闆,鄧教授的醫術真是神了。村民的小毛病他一看就知道,開具的藥方,其中的各種草藥在咱們這裡也很好找。”
張有才很認真的做着他翻譯的工作,同樣很崇拜的看着鄧鐵林。
“天策,閒着也是閒着,給大傢伙隨便瞅瞅。不過,村民們絕大多數的身體都還不錯,都是些小毛病。”
鄧教授自己倒不以爲然,只當是自己手癢了出來活動下筋骨。
“有才,你和鄧教授搬到莊園裡去給大家看病吧。我那院子裡地方寬敞還涼快。”
馮天策說着,就讓村民幫忙把桌子還回去,然後他就把鄧教授和張有才拽上了汽車。
回到莊園,他讓林管家安排人拿來桌椅、遮陽傘,再送過來一盆冰鎮的綠豆沙。隨後就打開大門,讓村民們自由進出看病。
結果,義診一直持續到天黑。馮天策勸了幾次,鄧教授都不聽,堅持把所有排隊的村民都看完。
“哎呀,累死我了......天策,晚上沒胃口,熬點小米粥喝吧,補補身子。”
鄧教授坐在客廳裡,擠眉弄眼的擺功勞,就是爲了讓馮天策出點血。
馮天策當然知道鄧教授說的是那種用空間井水原液培育出的小米,他只是不知道鄧教授居然還會耍無賴。
“得,我就知道你不會白乾,這不就從我這兒找補回來了?”
馮天策開了句玩笑,還真不介意拿出點好東西跟鄧教授分享。
晚餐,小米粥,白麪饅頭,然後還有一大桌柬埔寨的當地美食。鄧教授喝了四碗粥,吃了兩個大饅頭,菜也沒少吃。
馮天策到了後來,就放下筷子專門看鄧教授吃東西。用他的話來說,看着都胃口大開。
“啊,吃飽了。天策,我平時晚上一般不會吃這麼多,今兒的確是有點累了。”
鄧教授從不覺得晚上要吃少是對的,但晚餐不宜過飽,不宜吃得太油膩倒應該遵守。
翌日。
馮天策帶着鄧教授去西哈努克港看了看,並順便去鄭湘彤的島上吃了一頓海鮮大餐。
“馮董,到我這兒來了咋不提前打電話?還來旅遊區吃海鮮,你是沒把老哥當自己人吧?”
午餐還沒有結束,得到消息的鄭湘彤就趕了過來。
馮天策今天只是想帶着鄧教授遊玩一下,並沒有刻意的安排,所以也沒想着打擾鄭湘彤。但消息靈通的鄭董,還是知道了馮天策的行蹤。
“我也是臨時安排帶着朋友出來玩玩,誰知道鄭董你在不在島上?得,剛好我還沒買單,你給打個折吧。”
馮天策知道這是人家鄭董客氣,所以他也客氣的開了句玩笑。
“買啥單?走了,我帶你們去海上轉轉。”
鄭湘彤一瞪眼,拉着馮天策就往外走。馮天策笑笑,也不在意。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一點小錢真沒必要推來推去的。
鄧教授只好跟上,這時馮天策纔有空給雙方介紹了一下。
“您好,原來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鄧教授啊。失敬失敬!”
鄭湘彤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馬上對鄧教授客氣的不得了。
馮天策暗地裡腹誹不已,心說,鄭董這傢伙要不是衝着鄧教授來的纔怪!還裝......
鄭湘彤的華語說的不錯,鄧教授和他交流起來毫無障礙。
鄧教授這人吧,不僅醫術高明,情商還高。他也馬上意識到這個鄭董爲什麼會出現,所以他還真的端起了架子。
這樣一來,鄭湘彤更加刻意討好鄧教授,誇得鄧教授差點真以爲自己是華佗在世咧。
“鄭董,你這是準備帶我們到哪裡去?對了,明天蘇佔託先生要舉行答謝晚宴,你準備啥時候去金邊?”
鄭湘彤的遊艇就停在小島的私人碼頭上,船長和船員一看就是隨時待命的。馮天策她們三人剛上游艇沒多久,遊艇就駛向了外海。
“隨便到海上逛逛,二位,你們有興趣海釣嗎?有興趣就釣釣魚,沒興趣就當是兜風了。馮董,我還沒有恭喜你呢,明天你的好事可就要兌現了哦。要不,咱們明天一起走吧,晚上你和鄧教授就住在我的島上可好?”
鄭湘彤沒事喜歡在海上垂釣,雖然他的技術不怎麼樣。而馮天策和鄧教授都沒有海釣的經驗,可不就是出來兜兜風嘛......
至於鄭湘彤的邀請,馮天策還是徵求了一下鄧鐵林的意見,沒想到他居然不反對。
“鄭董,那就打擾你一晚吧。對了,你說什麼好事要兌現了啊?”
馮天策心裡有了一些猜測,但還是不能確定。畢竟有人通知他參加晚宴,可沒說還有其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