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田正太和重騰加賀苦苦守着閩江大橋的時候,白崇禧也指揮着十多萬大軍對着江北的一萬多名日軍進行了全面的反攻。
面對華夏軍隊的全面反撲,無論是火力、武器還是人數都出於下風的日軍一開始就陷入了苦戰,面對華夏軍隊強大的炮火和鋪天蓋地的反擊火力,在支持了兩個小時後日軍就開始了全面的潰敗。
無論是來舟鎮、王臺鎮還是西芹鎮的日軍全都朝着一個方向的潰敗了過來,那就是通向南岸的唯一的通道閩江大橋。
石田正太剛把派出兩個中隊的兵力增援重騰加賀,一名中隊長就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大聲對他喊道:“司令官閣下,不好了!敵人……敵人朝我們這邊撲過來了!”
“八嘎,我說過多少次了,無論發生了什麼情況都要鎮定,難道你都忘了嗎?”心情本來就不大好的石田正太回頭瞪了這名中隊長一眼不由分說的怒斥了起來。
“哈伊,實在對不起,是我失態了。”這名中隊長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趕緊立正站好對着石田正太鞠了一躬,態度顯得無比的誠懇。
從小就爲自己是個布拉庫人而自卑的石田正太對於禮節是很重視的,尤其是在他被蘇瑞封爲了救國軍司令,手底下更是有三千個願意爲他賣命的士兵後,對於理解他更是已經重視到了一種變態的地步,每當他看到昔日那些自詡爲上等人的軍官和士兵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鞠躬,他的心裡就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
“喲西!”看到這名中隊長恭敬的神態,石田正太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不要怕,那些不過是被我們強大的友軍打敗了的潰兵而已,你們不用驚慌,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牢牢的擋在這裡一個小時,等到我們的友軍到來後一切就都會結束的。屆時他們只能有兩個選擇,要麼是舉手投降加入我們,要麼就被趕下江去成爲漂浮在江裡的浮屍。”
加入救國軍的時間日久,石田正太心態已經徹底的轉變了過來。日本人的骨子裡那種強者爲尊的信念已經深深的融入了他的骨子裡,蘇瑞和麾下的第七集團軍已經用其輝煌的戰績將一種強大不可戰勝的信念刻入了他的心裡,再加上切身的利益驅使,現在的石田正太早就不把自己當成日本人了,因此對着那些昔日的同胞下手他根本沒有一絲猶豫和不安。
這時,前方蜂擁而來的喊殺聲越來越近,不遠處幾挺九二式重機槍已經開始開火。石田正看着遠處正往這裡衝過來的黑壓壓的士兵,心中不禁有些着急,扭頭看了看橋頭佈置着的十幾門ボ式四十口徑的高射機關炮,眼前不由得一亮,立即對這名中隊長說道:“你馬上帶人把這些機關炮都操作起來,看看能不能用來平射。”
“哈伊!”這名中隊長指揮着一個校隊的士兵朝着這些機關炮涌了過去,開始嘗試着操縱這些傢伙。過了一會,那名小隊長報告說這些火炮並不難操作,而且完全可以進行平射。
石田正太聞言頓時就是一喜,急切的說道:“好,馬上利用這些高炮對當前之敵進行平射!”
“哈伊!”
隨着石田正太的命令,很快高射炮沉悶的響聲在橋頭上就響了起來,一枚枚帶着橘紅色光芒的爆破彈呼嘯着撲向了前方,隨即一聲聲沉悶的爆炸聲伴隨着一道道火焰在黑暗中升騰而起,許多正朝着大橋涌來的日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許多日軍士兵被四處紛飛的彈片擊中後慘呼着倒在了血泊裡。
ボ式四十毫米高射機關炮是日軍仿製瑞典L60高炮造的產品,性能優良,也是日本陸軍裡性能最好的一款高射炮,它的實際射速達到了每分鐘一百二十發,無論是對空射擊還是對地射擊效果都很好,只可惜日本對這款高炮卻並不是太重視,它們大部分都被部署在日本本土,只有少量的高炮部隊才裝備有稍許這款高炮,而石田正太此次用它來對敵軍進行壓制性射擊卻是歪打正着,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這款四十毫米高炮在平射時以它那強勁的穿透力給日軍造成了很大的傷亡,加上每分鐘一百二十發的高射速,在十多挺機關炮的齊射下,密集的金屬彈雨在前方的黑夜裡打出了一道道帶着豔麗色彩的彈幕。
面對着這道用金屬交織起來的死亡彈幕,原本如同潮水般涌來的日軍猶如碰到了堅硬的岩石般被擋了下來,這些亡命奔逃的日軍不得不爬下來躲在各個掩體後朝着前方開火,和守在橋頭的救國軍士兵們相互射擊。雖然救國軍的傷亡也在不停的增加,但石田正太原本揪着的心卻放了下來,因爲照這樣的節奏打下去,他們再堅持三四個小時是絕對沒什麼問題的,到了那個時候天早就大亮了。
可是正所謂一家歡樂一家愁,石田正太放心了,可在橋的另一面的重騰加賀卻不那麼高興。因爲此時的他正遭受着日軍戰車和步兵的聯合攻擊。
爲了奪回大橋,黑巖義勝可謂下了血本,他厚着臉皮向西園一策討要了一個聯隊的步兵和戰車,其目的就是爲了在最短的時間內打通那條連接閩江兩岸的生命線。
“轟……”
一發三十七口徑的高爆彈在重騰加賀不遠處爆炸,強烈的衝擊波將兩名正在射擊的士兵拋上了半空後重重的摔了下來。
“快……命令那些高射炮把前方的戰車給我打掉!”
重騰加賀不住的催促着一旁的傳令兵,但這名傳令兵卻哭喪着連報告道:“報告參謀長閣下,我們的高炮已經損毀了大半,剩下的估計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納尼,怎麼會這樣?”
重騰加賀露出了吃驚的神情,同樣的高炮在大橋的兩端所遭受的命運卻是截然不同,一方是大發神威,另一方卻被打得七零八落。其實這並不奇怪,江北是日軍攻擊的重點,日軍不但動用了數十輛戰車從四方對它們進攻圍攻,而且還動用了九二式步兵炮對那些移動不便的高炮進行定點清除,因此這些高炮的命運自然不是很好。
“突斯給給!”
看到敵軍的炮火已經被己方壓制住,日軍的指揮官們立刻揮舞着指揮刀發動了衝鋒,在軍官的帶動和指揮下,原本被救國軍猛烈的火力壓制的日軍再次站了起來,呼喊着口號聲挺着刺刀衝向了救國軍的戰壕。而在救國軍的陣地上原本不斷傾吐着的火力在日軍炮火的壓制下也變得稀稀落落起來。
這時,從戰壕後方未被炸垮的工事內一下涌出許多救國軍的士兵,他們是正是石田正太派來增援的那兩個中隊,最前面的士兵手中的MP38衝鋒槍不住的朝前噴出密集的彈雨,掃入黑暗中黃色的浪潮裡,就如同鐮刀劃過麥田般將數十衝在最前面的日軍士兵掃倒在地,雖然傷亡不小,但那些進攻的日軍士兵,們並沒有後退,因爲在他們的後面就是虎視眈眈的督戰隊,後退的結果就是死亡!
依靠着戰壕,一個年青的救國軍士兵儘量將胳膊肘放穩將臉頰貼住三八式步槍的槍托後,他努力的搜尋着目標。一名肩上鑲着穗帶的日軍軍官落到了他的眼中,這名揮着指揮刀的軍官似乎在大聲呼喊着什麼,將準星壓住日軍軍官的腦袋後士兵扣動了扳機擊後立即拉動了槍栓,而先前那個呼喊的軍官已經變成了一具死屍。
陣地前無數刺刀出的反光距離越來越近距離僅只有數十米,重騰加賀扭頭朝身後看了一眼,此時的他心中有些天人交戰,他也想過撤退,可他一想到撤退的後果,他的心中就是一寒,他咬咬牙大聲吼叫着。
“爲了不受那些財閥和戰爭販子奴役的日本勇士們,日本的生死存亡就在你們的身後,你們是享受自由或是被奴役將由你們決定!爲了新日本!爲了你們的家人!突斯給給!”
說完之後,重騰加賀就揮舞着手中的戰鬥站了起來第一個朝着前方衝去,在他附近的救國軍的士兵們紛紛跳出了戰壕挺着刺刀向衝至陣地前的昔日的同胞發起了反衝鋒。在陣地前沿的幾十米處兩股黃色的浪潮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隨即陷入一片撕殺之中,此時此刻刺刀就是他們唯一可以信賴的武器。
“嗚!”
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聲有些怪異的呼嘯聲,這種呼嘯聲並不像普通的炮彈那種帶着尖銳或是沉悶的嘯聲更像是……天空被撕裂地時才能出的聲響。
“轟……”
伴着一聲巨響,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地動山搖,所有的人都趕到一股死亡的氣息撲面而來。隨之一股可怕的力量夾雜着土塊、碎肢、斷木從重騰加賀的身上掠過,這股力量猛烈至極,幾乎帶走了所有地空氣使得周圍的人都感到透過不氣來,在這種壓迫下重騰加賀試着大口呼息,但是在這天昏地暗之中卻又吸不到空氣。
一種被人掐住喉嚨的感覺緊緊涌上了他的心頭,巨大的氣浪將他緊緊的壓在了地上,正在他趕到絕望的時候,突然從後面傳來了一陣更密集的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