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響外,還夾雜着兩男人的低喝。兩大高手的對決讓衆人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目不轉睛,努力睜大眼睛,偵察着戰鬥中兩人細微的動作,然而高速旋轉的龍捲風豈是他們這些肉眼凡胎所能看到的嗎?就連那些所謂的十大高手及其一些隱世高手也是通過思感的探察,這纔看清楚了裡面的一切。
黃問天闖入龍捲風還真是一種兇險之舉,然而如非這樣,他或許連飛揚的皮毛都無法觸碰上。不過也在於他智取險招,儘管那龍捲風裡隱含着不知名的死亡危險,但此龍捲風非彼龍捲風,由人引發的龍捲風有着它不可避免的弊端,而聰穎的他正好乘着這個弊端切入到龍捲風內部,與飛揚戰在了一起。饒是如此,龍捲風內夾雜着的飛沙走石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阻礙。
且不論外面衆人的觀感如何,龍捲風內兩人的戰鬥還只是剛剛開始而已。看到黃問天能夠闖入自己的風勢圈,飛揚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反而神情裡涌現出一絲興奮。棋逢對手的高手打起來這才特別舒暢,更能讓自己在武學的殿堂中更上一層臺階。
“黃兄果然非一般常人,居然穿透我的風罩,找到我的所在,佩服,佩服!”飛揚臉上流露出一絲讚賞,旋即目光一冷,道:“不過你可不要認爲進入這裡就安全啦,且看我怎麼打敗你,飛沙走石,齊攻!”在飛揚的一聲輕喝中,龍捲風中夾雜着的沙石竟像有人操縱一般從裡面分離出來,齊齊向黃問天的全身各處罩去。這樣無孔不入的攻擊究竟能否擊敗或擊傷他呢?或許只有兩人心裡才明白。
黃問天進入龍捲風裡面就沒有想過不爭取戰鬥,看到飛揚竟然先法制人攻向自己,他眼中不禁一抹精光閃過,心裡暗叫一聲好,然後隨着大喝一聲,從他身體裡面猛然爆發出強絕的氣勢來,那氣勢竟讓飛射而來的沙石凝空一滯。雖然只是那一瞬間的停頓,卻足夠給了他充盈的保護自己的時間。只見伴隨着那股氣勢的產生,他體表似乎粉飾上了一層淡黃色的熒光罩。雖看似薄弱,卻是他自身防禦力最強的真氣罩。能夠外放真氣罩的人都是不可或得的高手人物,尤其是像他們這種年輕一輩的翹楚,暗探中的前輩們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讚賞。
然而,飛揚的攻擊可沒因此停止,那飛沙走石一如既往地向黃問天全身各處罩去,可是有了真氣罩的阻隔,這些威脅似乎已不成威脅,沙石碰到那真氣罩不是碎了,就是失去着力點,不由自主往地上落去,再也傷害不了他分毫。
攻擊一方的飛揚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不由脫口而出道:“看來黃兄的真氣罩已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真是可喜可賀啊,卻不像小弟我還落於下乘!”
“哼哼,李兄,你少在那兒說風涼話了,我們的實力各人自己心裡清楚,何必說這些暗諷的話呢?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新練成的斷破拳威力如何,接招吧!”黃問天冷哼一聲,左手緊握成拳,挾着迅雷不及耳之勢,那泛着淡黃光芒的拳頭向維持這龍捲風運行的飛揚攻去。
黃問天那攻出的拳頭看似緩慢卻帶着驚人的能量,而且那速度正因爲快這纔在他人眼中看出慢來,無聲無息卻攻人要害,這纔是上上的攻擊之道,這些身處其中的兩人心裡自然是明白。而作爲被攻擊對象的飛揚自然知道它的厲害之處,儘管自己身心都控制着這無處不在的旋風,但當危險來臨之時也要明白什麼該當斷則斷。對手的斷破拳雖看似無聲無息,卻正好牽制住自己掌握的無處不在的風,如果再不懂得放棄,敗的恐怕只會是自己了。
聰明人自會有解決的辦法。既然無法控制,那麼就任其所爲吧,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危勢再說。想到這,飛揚放棄了對龍捲風的控制,全心全意阻截起對手的斷破拳來。就在他“來的好,且看看誰的拳頭硬”的一聲輕喝中,他的右拳已覆上一層火紅色的光芒閃電般迎上了黃問天的拳頭。
正如他所希望的,兩人拳頭的相碰並沒有發生巨大的聲音。然而身在其中的飛揚卻十分駭然,因爲就在他們拳拳相碰之時,從對手拳頭處猛然衝進一股強絕的力道來,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由他的右臂向全身蔓延,而且這股力道不是一鼓作氣,而是一波接着一波向他的心房衝擊,而且一波接着一波更是兇猛,終於心房的防守在這力道下頓告失守,只覺自己身子一顫,一口熱血
頭,即刻即將噴灑而出。然而,飛揚是何等倔強的I在對手面前表現出弱勢,那噴涌出的熱血硬是讓他給嚥了回去。
其實事情並非他想象的那般複雜,作爲他對手的黃問天心裡也極其不好受。從飛揚拳頭上震盪出的一股巨力如摧枯推朽一般漫過自己的手臂攻向了他的心脈,突如其來的這麼一擊也帶給他不小的損傷,一口熱血同樣遏制不住就要噴灑出來。可是他與飛揚一樣,都是高傲的人,寧可把苦往心裡咽,也不願吐出來,那即將噴灑而出的熱血也被他嚥了回去。可是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一絲悵然,畢竟自己是有意爲之,而對手雖說有備而抵卻未免還顯得有些倉促,這場力量與力量的抗衡實際上是自己輸了。平和下心態的他再也沒有了先前的張狂,可內心裡渴望與飛揚一決高下的慾望卻更加強了。
“想不到李兄這些年來進步了許多,連我都望其項背了。”黃問天的眼神中燃燒着一股戰鬥的慾望,嘴角邊卻依舊淡笑着。
“不敢,不敢!黃兄近些年同樣不是進步神速嗎?比起我來有過之而不及呀!”飛揚將口腔中滿口的血腥味嚥下之後,鎮定地答道。
“嘿嘿,李兄此言差矣。剛纔在我有意爲之下李兄竟能鬥個相當,說起來還算是我輸了。”黃問天雖然極力不想認輸,但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自己沒什麼好爭辯的。但是在他臉露悵然之時,臉色又突然一凝,眼神中又釋放出熾熱的光芒,神情凝重道:“雖然這一回合算是我輸了,但是接下來的一回合我必會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亮兵器吧!”
“既然黃兄都這麼說了,李某當仁不讓啦,拿兵器來!”飛揚高喝一聲,從李家涼棚裡瞬間奔射出一道火紅閃電來,奔閃而射之下只見飛揚身形微微一晃,腳步微微向後輕挪,長臂一伸,剛好拉住閃電的尾部,將其擎在手中,衆人這纔看清楚飛揚手中的兵器。長槍,傳統十八路兵器之一,遠可攻,近可防,飛揚手中的長槍長約丈二,杆身皆由上等千年楠木削制而成,表面還塗有一層火紅的塗料,而在杆身上還刻着衆人看不到的“烈火”二字,而槍頭雖然未經磨礪,卻閃耀着誘人的寒光,在槍頭下端纏繞的一條條紅須線在槍尖的抖動下煞是好看,配上那亮紅的杆身,整一條急待奔騰的紅色閃電。
飛揚的長槍剛擎在手上沒一會兒,黃問天的雙手往身後一劃拉,一道寒光閃過之後,兩個形似“V”字型的兵器出現在衆人的視線內。看其輕巧薄利,黃問天居然能在這個時候拿得出手,看來這奇兵有着不爲人知的秘密。在這奇兵內凹處剛好還有一精鋼製作的掛環,不用說肯定是使用者下手的地方,因爲其他地方那泛過的一絲青幽正說明該兵器哪處哪點都會成爲對手的規避點。
黃問天一亮出這“天邪輪”,飛揚的眼中不禁寒光一閃,頓時面如喜意,道:“黃兄還是忍耐不住亮出這‘天邪輪’啦,當年咱們兵器相爭還未拿出勝負來,今天就來比較一下結果吧!究竟是我的‘烈火槍’快,還是你的‘天邪輪’利?”
“嘿嘿,此話差矣。黃兄,你恐怕還不記得當年我‘天邪輪’曾削裂你的槍尖吧!”飛揚這麼一說,黃問天腦海中閃過一副畫面,有些得意地說道。
“”黃問天這麼一說,飛揚猛然回想起來,當時是比試過後才發現這樣一處瑕疵的,沒想到竟然是那傢伙故意所爲。一想到這,飛揚臉上佈滿陰霾,顯然是認同了這一觀點,不過他很快眼中綻放出熾熱的光芒,鎮定道:“看來當年還是略差一籌,不過現在就看看你有沒有真本事讓我輸得心服口服啦!”近些年來飛躍般的進步讓他十分有自信在這場兵器相爭中不落下風,至於能否佔盡上風,那只有自安天命了。
“哦?想不到李兄還挺自信的,不過你可要小心哦,上次我只是削裂了你的槍頭,這回我就有能力削斷你的槍桿。”黃問天同樣胸中滿懷自信,大笑道。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吧!”飛揚神色一凝,冷聲答道。
氣氛立馬變得緊張起來,比鬥場中飛揚的右腳微微往後一跨,劃過一道圓圈,長槍往後一拉,作出一副戰鬥的姿態,而黃問天則左腳往左橫跨一步,雙手擎住“天邪輪”,作出應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