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
“再等等吧。”
天醫呢喃聲中，包括瀚海在內，雲水天宮內的全部詭異，頃刻之間重新回到了它們原本的狀態。
就像這千萬年裡，一直無人打擾時它們表現出的那樣。
而在雲水天宮中冒險的那些修士們，包括李凡的分身，也全都在天醫雙手的輕輕一按下，化作齏粉、灰飛煙滅。
絲毫抵抗的餘地都沒有。
實際上，分身周青昂，根本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清楚。
李凡本尊，只覺得天醫巨手壓下，自己便失去了分身那邊的感應。
真正的毀滅你，與你何干。
再然後，就是五老會方面，居然主動派出使者，提議了一場雙方之間的友好交流計劃。
但兩者聯合起來，怎麼着也能給天醫帶來點麻煩纔是。
因爲天醫在此戰中表現出來的真正實力，已經到達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導致彼此之間，已經有些不熟悉了。
對於這個提案，目前萬仙盟官方還沒有確切的答覆。
玄天教，篡奪天命、執掌天權，以此鎮壓天下蒼生。
但玄黃界的頂尖強者，不止於天醫一位。
對此，李凡心中仍然有些疑慮。
但此刻，李凡的臉上，卻沒有任何得色。
所有修士在短短几天之內，全都被召回。
終於查出了些端倪。
尋常修士不得見聞，五老會的幾位長生天尊們，必定會有所察覺。
以致於李凡所謂的給天醫找點麻煩的算計，根本成了個自取其辱的笑話！
漁父和夫子，絕對算的上是長生之下的頂尖強者了。但仍然在天醫手中，如蟲豸般，被肆意擺弄。
那些跟隨在夫子身邊的讀書聲中，也一直在重複着“天法森嚴，尊規守矩”、“天法不可違”之類的話。
“很明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淵源。”
“玄天教？”
這等實力……
否則，夜路走多了，不是每次都這麼好運，能夠不被他察覺的。
哪怕自己身懷【還真】異寶，在這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也只得暫時避其鋒芒。
“以他們這羣人的修爲，總不可能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點痕跡都查不到。”
結果……
“究竟……”
“悄無聲息，不被外人所知。是否那位佔據死生之理、導致藍羽證道失敗的，就是他？”
在趙師姐幻境中，對於玄天教這上古時一統玄黃界的龐然大物，兩人有過較爲深入的交流。
“結果雖然沒有引出傳法，卻使得天醫現了身。”
“呼。”損失了分身，李凡卻是整個人長舒一口氣，放鬆下來。
但現在，居然破天荒的主動提出友好交流、緩和二者之間的矛盾？
根本不是天醫的一合之敵。
“天醫，他已經晉升長生境了？”
根據如今掌握的線索信息，李凡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得出了這個推論。
腦海中重新回放着分身在雲水天宮內的見聞，李凡心中思慮又生。
說是五老會、萬仙盟之間因爲互相對立，隔絕太久。
有太多的疑惑，霎時間全都涌現在李凡心頭。
由不得李凡不這麼去想。
誰曾想到，關於他，知曉的越多，越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他所逆的，是什麼理？”
教中魁首，往往以天王、法王自居。
不明所以的修士們，還以爲是萬仙盟在天靈州之戰中，把五老會打服了。
但他心中，又隱隱覺得不對。
首先，天靈州大戰之後，五老會境內，原本仍然還有一些修士駐紮的邊境州域。
要知道，仗着自己有五位長生天尊，五老會方面向來是得理不饒人，能不講道理、就絕對不會講道理的。
而大風起於青萍之末，李凡最近一段時間，通過花費了大量貢獻度、不斷蒐集那些會被常人忽略的信息。
然而云水天宮之外的叢雲海，似乎對這件事毫無所覺。
彷彿真的，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完全放棄了戰爭的打算。
李凡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
雲水天宮內，發生了近乎驚天動地的一幕。
“都是以【天】爲始，又都是舊識。雲水天宮衆人，又統稱呼他們爲尊者。”
將心中的不甘、驚疑通通壓下，李凡過了小半天，心緒才慢慢平復。
而天醫這羣人……
跟李凡所知的玄天教，不像是同一個來歷。
除了剛剛現世不久的雲水天宮遺蹟，再度莫名消失之外。
“不入合道，還是不要去招惹他的爲好。”
但李凡知道，這一定是天醫出手，被五天尊的有所察覺的原因。
“說起來，似乎從來沒看見過天醫代表萬仙盟出手過。哪怕上一世，玄網和反抗修士戰鬥到最爲激烈的時刻……”
似乎以天爲尊。
“天醫、天絕、天諭……”
因爲根據他對長生境的淺薄認知，逆天地之理後，自身成爲天地的一部分。
否則，根本無法解釋，爲何天醫會這麼強悍。
原本李凡以爲，自己這次最起碼能摸一摸天醫的底細了。
李凡嘆了口氣，無奈暗自下了決定。
“之前的戰爭，或許有試探傳法是否仍在的目的在裡面。”
“天醫跟萬仙盟的關係，究竟又是什麼？”
沒有對叢雲海產生任何其他的影響。
長生天尊的身上，屬於“天道”的氣息，應當是極爲明顯的。
不過五老會的態度，實在是值得令人玩味。
可以藉助大戰之後的這難得機會，互通有無，友好交流。
“看來我賭對了。就算強如天醫，也決計不會猜到，是他剛剛一腳碾死的那隻螻蟻，在暗中算計着他。”
二者跟天醫之間的實力差距，就像李凡跟他們的差別一樣，似乎隔了好幾個大境界！
在李凡原本的設想中，就算漁父瘋瘋癲癲、記憶不全，夫子身化詭異、實力大減。
“五老會如此忌憚，難不成天醫真的已經長生境了？”
和修士，就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物種一般，差別極易分辨。
但李凡幾次所見的天醫，不見“天道”。
反而“人”的氣息，卻是依然十分濃烈。
簡而言之，天醫看上去，還不像是長生境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