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蘭提爾附近那片墓地的大門處,吉爾克尼弗以及數百帝國士兵正圍繞在這裡,神色或是平靜或是警惕或是不以爲然的看着躺在包圍圈中央的巴久德。
而包圍圈的內部卻並不只有巴久德一人……亡靈,還有一支數人組成的法師團隊正站在這裡,嘴脣不斷蠕動吟唱着某種文字音律,調動體內的魔力隨着吟唱勾連到外界,身周逐漸浮現了魔法的光輝。
“#$%……&*@!”
終於在某一刻,他們的吟唱戛然而止,伴隨着最後一個音節,他們身周浮現的各種各樣的魔法都向着躺在地上的巴久德射去。
而同樣在這一刻,站在包圍圈最前方的吉爾克尼弗精神一振,聚精會神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巴久德,力求絕不放過一絲細節。
“轟——”“噗呲——”“咔嚓咔嚓……”
很快,這些魔法就一個不落的轟在了巴久德的身上,其中包含:臉盆大的火球、颶風凝聚而成的風刃、能將人凍成冰塊的冰錐等等……
這些每一個都足以將人重傷或是直接死亡的魔法,現在統統砸在了躺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巴久德身上,魔法的光輝以及掀起的煙塵掩蓋了巴久德的身形,讓人無法探究他的狀況。
然而那支法師隊的轟擊卻並未停止,一個接一個的將自己的法術向着被掩蓋的巴久德所在的地方砸去,良好的節奏讓法術續接的沒有一絲空隙,幾乎是連綿不絕的向着那處不知道目標還存不存在的地方射去。
見到效果一個比一個兇殘的法術接連不斷的向着巴久德砸去,看到這一幕的帝國士兵皆面露不忍之色,甚至感到心中極其悲涼:難道英雄在被敵人控制之後向友軍出手的話,不但要被友軍殺死一遍,就連遺體都要被如此褻瀆嗎?
“夠了。”
待法師隊繼續轟擊了一段時間、同時面露不忍甚至是憤怒之色的士兵越來越多過後,吉爾克尼弗終於微微擡手,語氣淡淡的向着法師隊下令道。“停下來吧。”
而隨着吉爾克尼弗的命令,法師隊連綿不絕的轟擊終於停止了下來,讓一旁一些看的極其心揪的帝國士兵微微鬆了一口氣。
然而吉爾克尼弗卻並沒有注意這些,只是直直的在盯着那片被煙塵以及尚未消散的法術光輝掩蓋的地方。
既然皇帝尚未開口,其他的那些帝國士兵就更不敢在此時說話,只是沉默的順着吉爾克尼弗的視線盯着那一片被煙塵覆蓋的地區,整個場景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過了一會,籠罩那片地方的煙塵逐漸消散,露出了其中五顏六色的巴久德:
巴久德現在的身軀之上,有被火球轟出的焦黑痕跡,又有被冰錐凍結而成的藍色冰層,還有被土系法術攻擊以及四周掀起的煙塵而渾身上下沾滿的黃色泥土,甚至還有某個法師施展的自然法術讓他渾身上下纏繞着綠色的藤蔓……不知道是那個法師會這麼冷門的法術。
一部分帝國士兵們看到巴久德這副模樣之時,雖然有些心驚肉跳害怕自己未來那一天也變成這副模樣,但卻還是微微鬆了一口氣,顯然是認爲受到這種攻擊卻仍然不還擊的巴久德肯定是死透了。
但大多數帝國士兵卻並沒有與他們一樣因此而鬆懈,反而神色變得警惕的盯着巴久德,讓那些鬆了一口氣的士兵們感到了一些不對勁。
“果然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嗎……”
吉爾克尼弗看着倒在地上好像已經死透了的巴久德,微微嘆息一聲,向着身旁的左右下令道:“去,告訴法師隊,讓他們對巴久德聯合施展他們能施展的等級最高的攻擊魔法。”
“是——”
那兩個護衛對吉爾克尼弗躬身行了一禮,而後就向着不遠處的法師隊跑去傳達後者的旨意去了。
“哎……”
待那兩名護衛已經跑到法師隊面前之時,吉爾克尼弗微微嘆息一聲,轉過視線重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巴久德,神色失落的喃喃自語道:“果然,亡靈最後也只是亡靈,根本沒辦法當人類看待……”
“雖然承受了這麼多魔法卻沒受什麼傷的確算是厲害,不過也只是巴久德生前的身體素質以及死亡騎士對魔法的抗性起到了作用,沒有什麼可以稱讚的……”
“在戰鬥的時候完全不會躲過敵人,只會一味的莽,雖然因爲身體素質以及肌肉記憶的緣故,戰鬥力並不算低,但也只是一個無腦的野獸罷了……”
“若是真正的巴久德騎士的話,根本不可能會被包圍圈包圍起來,甚至現在只是被一支弓弩隊逼的裝起死來……”
“那怕是裝死,也只是擺出一個姿勢不再移動,甚至有他人的干涉之時還會自己將姿勢給糾正回來,簡直是在蔑視我們的智商,完全不會利用亡靈(死人)在這方面(裝【真】死)上的天賦……”
“既然你的智慧只有這種程度的話,那麼將巴久德騎士重新收歸麾下的計劃可以說的上是失敗了,也只能將你超度了啊……”
“希望你這次死後,靈魂不要再被什麼有心人抓住,好好的成佛(日本習俗,靈魂消散被叫做成佛【貌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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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還有多久才能到?”
墓地的外圍區,騎着馬奔騰在這條大道上的納扎米微微偏過頭,向着身後坐着的查理斯詢問道。
“沒多久了,也就一炷香(應該也就幾分鐘到十幾分鍾吧【我瞎猜的】)的時間就能到。”
坐在馬背上的查理斯抓緊納扎米身上的鎧甲,面帶些微興奮之色的對後者回答道。
“一炷香……不行,要快點才行!”
納扎米聽到查理斯的話語,並沒有像後者一樣放鬆下來,反而神色更爲緊張起來,加快了騎馬的速度,順着這條大路向着前方疾馳。
“納扎米騎士,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加快速度了?”
因爲納扎米催動馬匹的速度,差點因爲沒抓穩從馬背上掉下去的查理斯神色疑惑的向着前者詢問道。“一炷香的時間並不算長啊?”
“一炷香……我們這種等級的戰士過招,一炷香可以對上百招!”
納扎米聽到查理斯的話語,臉色隱隱變得更爲焦急起來,語氣焦慮的對查理斯回答道。“若是巴久德騎士的話,殺穿那數百人的‘軍陣’,半柱香都用不了!”
“什麼?”
聽到納扎米的話語,查理斯神色一驚,驚呼一聲之後神色有些焦急的向着納扎米問道:“半柱香就能殺穿軍陣?那陛下豈不是危險了?”
“這倒不會,陛下身上有衆多的珍貴魔法道具,完全足以單人擋住巴久德騎士一段時間。”
納扎米的神色微微放鬆了一些,語氣平淡的向着查理斯回答道。
而後納扎米頓了一頓,這才繼續說道:“但是,如果我們們馳援過遲的話,陛下還是會有殞命之危。”
“那你還說些什麼?還不快專心策馬,趕快去支援陛下!”
查理斯聽到納扎米的上一句話,剛要稍稍鬆一口氣就聽到了他的這句話,神色又重新焦急起來,吹鬍子瞪眼的對納扎米低喝道。
聽到查理斯的低喝聲,納扎米無奈的重新回過頭看着前方,專心的開始策馬狂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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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應該可以單人擋住巴久德一段時間’的吉爾克尼弗正神色淡然的站在由‘半柱香用不了就會被殺穿’的軍陣所組成的包圍圈之內,目光深邃的看着躺在包圍圈中央的巴久德。
而同樣屬於‘半柱香用不了就會被殺穿’的一份子,那數名法師正站在一旁準備着一個四階魔法,準備一舉擊破‘一炷香能出上百招’‘半柱香殺穿軍陣’‘能殺的吉爾克尼弗只能勉強支撐,時間久了還有殞命之危’的巴久德的防禦,將其轟成渣渣。
“這個魔法還有多久準備完畢。”
凝視着巴久德的吉爾克尼弗收回目光,看向了散發着濃郁魔力的法師隊,神色平淡的向着身旁的護衛詢問道。
“陛下,四階魔法【火炎焱】還有半柱香的時間準備完畢。”
那名護衛走上前來,對吉爾克尼弗行禮回答道。
“火閻炎?挺不錯的名字。”
吉爾克尼弗內心有些驚奇的默唸了一遍這個魔法的名字,瞥了那個護衛一眼,語氣平靜的說道。
那名護衛神色平淡的又對着吉爾克尼弗行了一禮,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隊列之中,然而心底卻興奮的記住了一件事:陛下喜歡這種命名方式!
“半柱香嗎……”
吉爾克尼弗瞥了那名護衛一眼過後就轉回了視線,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還需要半柱香才能確認巴久德的死亡,這一段時間我們就已經被牽制在了這裡……”
“算了,等半柱香過去之後,就帶着軍士們殺入墓地,就是希望那個可惡的死靈法師不會趁着這個機會跑掉……不過納扎米早就已經進去,想必現在已經與死靈法師交戰了起來,再等朕率領強援趁機殺入,那個死靈法師必將授首與此!”
顯然,吉爾克尼弗已經忘掉了自己派出查理斯向納扎米求援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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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現代化城市之中,一片看上去並無異常的工廠大門處,楚軒轅停下了自己飄動的身體,回過頭來面帶微笑的對着身後的戲命師說道:“到了。”
“啊啊啊!這難道是要上演一個交錯而過的劇情嗎?可惡,原本就應該爆炸掉的現實現在終於被狗血劇給侵佔了嗎?”
然而跟在他身後的戲命師卻完全沒有理會楚軒轅,此時正抓着頭髮看着手中的平板,內心抓狂的自言自語道。
楚軒轅無語的看着戲命師這副模樣,神色無奈的對其提醒了一句:“你進不進去,你不進去那我就自己進去了啊?”
“進去進去,當然進去。”
戲命師聽到楚軒轅的話語,連忙將手中的平板收了回去,神色欣喜的向着楚軒轅不斷點頭。“既然那邊的情況這麼無聊,那我當然是跟你進去看看有趣的東西啊!”
“好吧……說實話你很有可能會失望。”
楚軒轅微微聳了聳肩,推了推眼睛神色平靜的對戲命師說道。
“失望?難道你的這個基地真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基地,導彈什麼的完全沒有?”
戲命師眨了眨眼,有些莫名其妙以及一絲憂慮的向着楚軒轅詢問道。
“這倒不是,不過你確定要看導彈這種東西嗎?”
楚軒轅微微搖了搖頭,再一次用疑問的語氣向着戲命師確認道。“可能實際上並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酷。”
“嘿嘿……你是說導彈與尺寸超大的鐵棍長的差不多這件事嗎?”
戲命師捂着後腦憨笑一聲,語氣興奮的向着楚軒轅說道。“那你就不用擔心了,既然你這裡放的是貨真價實的導彈,那麼就已經足夠了。”
“就像是普通人來說一把菜刀和一把槍同樣致命,不過他們更怕槍一般,哪怕我知道與導彈一般大小的鐵棍也很有可能砸死我,我還是更怕機構複雜可以爆炸的導彈,因爲兩者相比的確是導彈的威力更勝一籌……除非棒子是金箍棒。”
“我明白了……”
楚軒轅聽到戲命師的話語,推了推眼鏡,神色平淡的對其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在面對導彈這種擁有各種功能的高科技武器以及毫無其他能力但還是有機會砸死你的大鐵棍之中,還是導彈給予你的危機感更能讓你感到興奮吧?”
“嘿嘿……你很懂得樣子嘛,看來我們是同道中人。”
戲命師賤笑一聲拍了拍楚軒轅的肩膀,語氣猥瑣的向後者說道。
“既然是同道中人,那你什麼時候加入我們【有關部門】?”
楚軒轅無視了戲命師擺出的態度,推了推眼鏡神色平靜的向着戲命師問道。
“……我說錯了,能夠用權力命令廣X局的你竟然沒讓他們撤掉和諧,我和你纔不是什麼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