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納扎米一抽馬鞭,毫不在意坐下馬匹發出的悲鳴,逼它不斷的加快速度。
“納扎米騎士,我們已經走了一半路程了,若是仍然用這個速度來趕路的話,只需要三分之一炷香的時間就能抵達陛下那裡。”
馬術其實也很不錯的查理斯勉勵保持着自己在馬背上的平衡,還藉此觀察了一下四周,回過頭來面露些微喜色的對坐在前方的納扎米說道。
“是嗎?那還真是太好了……現在帝國軍隊已經和巴久德騎士對上了吧?希望他們能夠堅持得久一些,能讓我連他們一起都救下來。”
納扎米聽到查理斯的話語,緊繃的臉色很明顯的放鬆了一些,臉上露出了一個淺笑,語氣擔憂的低聲喃喃道。
“放心吧,帝國的將士可是比你想象的更強的,或許真的會如同你之前所說被殺穿,不過抵擋巴久德騎士一炷香的時間應該並不難。”
查理斯聽到了納扎米的喃喃自語,輕笑一聲語氣放鬆的對其說道。不過從他話中的‘應該’來看,他對此也並非抱着百分百的信心。
“希望如此吧……”
納扎米嘆息一聲,神色仍然有些擔憂的對查理斯回答道。
而後他就不再說話,專心驅動馬匹向着前方疾馳而去。
——————
“距離魔法準備完畢還剩多長時間?”
吉爾克尼弗收回了看向那支法師隊的視線,回過頭來向着身旁的護衛問道。
“回陛下,還剩半柱香的一半時間。”
那名被吉爾克尼弗專門安排負責計時的護衛走上前來,神色恭敬的向着前者回答道。
“半柱香的一半……回去朕一定要讓那些法師們給我弄出一個準確的計時單位!”
吉爾克尼弗聽到那名護衛的稟報,揮了揮手示意他退回去。而後將視線重新投在了那幾名準備着魔法的法師身上,有些不滿的低聲嘟囔道。
“陛下,臣還有一事不解。”
而那名護衛卻並沒有順着吉爾克尼弗的手勢退回去,臉上猶豫一會,還是走上前來對後者說道。
“哦?你有什麼事想問的?”
吉爾克尼弗微微皺眉,轉過頭來發現說話的是這名計時的護衛,皺起的眉頭放鬆下去,有些疑惑的向其問道。
“臣實在是想不通陛下爲什麼要等法師隊施展魔法攻擊巴久德騎士,換我們這些戰士上去施展武技攻擊不行嗎?”
那名護衛又對着吉爾克尼弗行了一禮,面露疑惑之色的向其問道。
“呵呵,你這個問題就問對了。”
聽到這名護衛的問題,吉爾克尼弗的臉色瞬間一變,挺直了腰桿面露‘你這就不懂了吧’的臉色對那名護衛回答道:“用魔法攻擊的話,不用擔心靠的太近被巴久德騎士趁機襲擊。而若是讓你們上去砍的話,就很有可能被巴久德騎士攻擊,以你們的實力,被巴久德騎士直接斬殺的可能性極大。”
“但是陛下,吾等並不恐懼犧牲,還是陛下的時間更重要一些。”
那名護衛神色一肅,語氣認真的向着吉爾克尼弗說道。
“不不不,對朕來說,還是你們這樣不畏死亡的勇士更重要一些。”
聽到那名護衛的話語,吉爾克尼弗神色變得柔和起來,面帶微笑的對前者說道。“而且朕若是隻是爲了節省半柱香的時間就派你們去送死,那先不說其他人會怎麼看朕,就連朕也不會捨得的。”
“陛下……”
聽到吉爾克尼弗的話語,那名護衛只覺得內心一團火焰開始燃燒,看着前者那面帶溫和笑容的臉龐,感覺一行熱淚就要流出眼眶。
最後這行熱淚還是沒有流出來,那名護衛擦了擦忽然有些溼潤的眼眶,神色肅然的跪在了吉爾克尼弗身前,舉起右手鄭重的向其發誓道:“雖然我的名字只會污穢了陛下的耳朵……但我還是要說,我,查理·法恩,在此立誓,只要陛下有需要我的那一天,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好啊,快起來我的孩子。”
聽到那名護衛發誓之後快要笑成老父親一般菊花一樣的笑容的吉爾克尼弗扶起了那名跪在身前的,內心樂呵呵的想到:以後可以用的人又多了一個。
“那麼陛下,我就先告退了。”
那名護衛被吉爾克尼弗扶起來之後,又一次擦了擦自己的眼眶,對着吉爾克尼弗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就回到了自己的隊列中去,就連自己剛纔負責數的時間都忘了。
待那名護衛離開之後,吉爾克尼弗臉上那溫和的笑容逐漸消退,轉過頭向着墓地深處眺望而去。“不過若是有那種人存在的話,我忠誠的勇士遲早一個個成爲我的敵人……”
“這次必須要消滅那個死靈法師!絕對不能讓其他的勇士也受到現在巴久德騎士這樣的侮辱!”
Wωω⊙ tt kan⊙ ¢ 〇
“……而且老師肯定會喜歡那個死靈法師的研究資料的,想必也能再請他出一回手。”
想到這裡,吉爾克尼弗臉上鄭重的表情又變回了喜悅的微笑,回過頭繼續開始盯着法師隊起來。
——————
“哇……這個世界的人都這麼好忽悠的嗎?”
那座外表看上去毫無異樣的工廠之內,戲命師看着手中平板上所顯示的畫面,有些接受不能的驚呼道,而後擡起頭向着身前的楚軒轅好奇問道:“那你忽悠那些人的時候豈不是非常簡單?”
“……你這算不算真香?剛纔還說不看來着。”
楚軒轅停下了前進的腳步,有些無奈的回過頭來向着戲命師說道。
“不,咱家剛纔從來沒說過不看的。”
戲命師見楚軒轅把視線投了過來,立即抱緊了手中的平板,神色警惕的向着楚軒轅說道。
“雖然你剛纔好像的確沒有說過……不過你現在連自稱都變了喂!”
楚軒轅推了推眼鏡,神色與語氣都非常平淡的對戲命師吐槽道,讓人不由得感覺到一種敷衍感。
“喂!我從來都沒見過你這種吐槽都這麼敷衍的人,趕快給我重新高清重製一遍!”
見到楚軒轅這仿若敷衍一般的吐槽,戲命師臉上又一次浮現出了接受不能的神情,聲音一驚一乍的向着前者吐槽道。
“什麼高清重置啊……你當我們是在拍戲?”
楚軒轅又一次推了推眼鏡,神色與語氣還是那麼敷衍的對戲命師吐槽道。
“哇……你到底是怎麼煉成這種一本正經的吐槽能力的?”
見到楚軒轅又一次如此吐槽,戲命師終於忍受不住,憤怒中帶着驚奇的向着楚軒轅問道。
“啊,這是從我的一個朋友那裡煉成的,他的性格可比你跳脫的多……雖然現在好像已經糾正了過來,不過當初給我帶來的各種情緒我還是清楚的記得呢。”
聽到戲命師的問題,楚軒轅終於從那種‘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模式退了出來,面帶分明看上去很溫和卻不知爲何給人一種寒意的微笑,語氣懷念的對戲命師回答道。
而後楚軒轅逐漸回過神來,臉上仍然帶着那種‘寒意微笑’的向着戲命師詢問道:“啊對了,你要不要聽一聽他的故事?”
“——還是算了!”
戲命師剛想開口,突然一種冥冥之中的寒意打斷了他的話語,並且隱隱之中有一段話傳來,讓他迅速的改口拒絕了楚軒轅的提議。
“那還真是可惜啊……”
楚軒轅的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而後回過頭去繼續帶着戲命師向前走去。
“呼……”
戲命師鬆了一口氣,他在剛纔隱隱聽到了一句:
“——你若是敢聽我的黑歷史,我就把你寫死!”
——這樣的話,雖然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不過直覺感受到的強烈危機感還是讓他及時改口了。
“真是不知道這位楚院士過去經歷過什麼,身上竟然有這種能夠傳播的詛咒!”
跟在楚軒轅身後的戲命師面帶憐憫之色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楚軒轅,尚還有些心有餘悸之感的喃喃自語道。“而且根據剛纔和那個詛咒一觸即收的觸碰中,這個詛咒好像是氣運類型的……我這個三點幸運的渣渣還是離遠些比較好。”
而走在前方的楚軒轅此時突然動作一頓,讓稍微有些走神的戲命師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了?”
戲命師捂着腦袋退後幾步,神色疑惑的向着楚軒轅詢問道。
“……沒什麼。”
背對着戲命師的楚軒轅神色變了幾變,最後回過頭來神色平淡的對戲命師回答了一聲,而後轉過頭來繼續向前走去。
“感覺有些不對啊……”
戲命師放下了自己下意識揉腦袋的右手,神色稍稍有些疑惑的在心中想到。
而後他的神色一變,想要了一個可能,內心驟然一緊:“他不會是聽到了我剛纔說的話了吧?但是他的確受到詛咒了啊……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詛咒了?”
想到這裡,戲命師的神色驟然一垮,看着前面沉默前進的楚軒轅,有些不敢置信的在內心想到:“哇……不可能吧?詛咒什麼的應該會在狀態欄裡面標出來吧?哪怕是虛無縹緲的氣運詛咒也會在狀態欄裡標出來,幸運加減更是可以從屬性欄裡看到,就算這兩項被有可能出現的大佬用權限屏蔽掉了,自己最近和以前相比倒不倒黴難道還感受不出來?”
想着想着,戲命師的大腦越來越混亂,最終得出了一個論點:“還是說……這個詛咒根本不是氣運詛咒?”
但是在下一秒,戲命師立即否定了這個結論:“不可能,根據我多年來所經歷的幸運事件以及與劇情主角接觸的經驗來看,剛纔接觸的詛咒的確是氣運詛咒。”
“那爲什麼這位楚院士並不知道自己被詛咒了?”
想到這裡,戲命師只覺得線索越來越混亂,各種各樣的奇怪腦洞充斥了他的大腦,讓他根本無法順着這個思路繼續思索下去。
然而,突然有一個腦洞讓他心中一驚,靈感不斷的噴涌而出:“假如……這個東西並不是詛咒呢?”
靈感不斷噴涌的戲命師立即抓住了這個腦洞,順着這個思路繼續思索下去:“沒錯,這個東西的確有可能並不是詛咒,之所以被我當成詛咒,只是因爲他對我來說是一個詛咒,所以我就先入爲主了……”
“而既然不是詛咒,那很有可能‘氣運’詛咒也只是面對我們這些觸碰到某些點的人而已,並且不是那種無理由傳播的詛咒,最後還給了我們一個放棄的餘地……”
“既然不是無理由傳播的詛咒,那肯定會有觸發的條件,我剛纔到底是怎麼觸發的來着?”
陷入思索的戲命師突然在這個線索麪前中斷,內心焦急的開始回憶起來。
回憶了幾秒,戲命師就已經想到了觸碰詛咒之時所發生的事情,而這個觸發的條件也讓他心中一突:“觸發的條件是……楚院士想要講出自己的過去?”
“WOC……不會吧……”
得知這一點的戲命師整個人如同被雷霆擊中一般呆立在了原地,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想着腦中的這個猜測:“條件是觸碰到楚院士過去與某個朋友的記憶……臥槽,楚院士的過去到底經歷過什麼啊!能夠屏蔽主神面板的存在根本不是我能接觸的,這個氣運詛咒應該就是一個警告,讓其他人自己遠離楚軒轅過去的記憶……”
“被這種巨佬親自用氣運詛咒警告,這段記憶肯定關乎着什麼東西,不論是黑歷史還是什麼驚天密謀肯定不是我能夠知道的……”
“我要是真聽到的話恐怕就會觸碰雷區,到時候哪怕沒有這個氣運詛咒,那個不知道第幾階反正肯定是上三階的輪迴者……甚至不一定是輪迴者的巨佬肯定會親自出手將我給一指頭按死,就算是個秩序善的巨佬,下了這種封鎖記憶的詛咒……或者說是加護,也肯定會將我得知的東西給抹去……”
“哇!我不想被抹除記憶啊!所以剛纔我不是警告自己要遠離這件事嗎?爲什麼還琢磨了這麼多!戲命師,你難道不知道知道的越多就死得越快嗎!”
想到最後,戲命師已經徹底抓狂,內心一陣悲涼浮上心頭,只感覺自己好似已經快被一個自己完全惹不起的巨佬一指頭按死,忍不住雙手抱膝蹲在了附近的一個牆角之中。
而在這條通道中前進的楚軒轅也停下了腳步,回過頭看向了蹲在牆角的戲命師,在腦中想着用讀心能力所窺探而來的信息,臉色變得陰晴不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