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那些反叛的貴族已經打過來了。”
皇宮中的某座房間之內,福魯達在聽到那名侍者的講述過後瞭然的點了點頭,渾然不在意的對其說道:“老夫還以爲是什麼大事讓你這麼焦急,沒想到只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福魯達閣下,這可真的不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哪怕單憑您一個人就足以解決那些貴族,不過我們這次要的又不是贏,反而是一場敗仗。”
聽到福魯達的回答,那名侍者苦笑一聲,語氣有些無奈的向着前者回答道。“只有這樣纔有可能讓局勢亂起來,然後趁機渾水摸魚……”
“話說老夫還是不太理解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分明你們的頭領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到時候只需要以武力平推過去,誰不服就打一頓,原有的秩序就會被非常容易的改變。”
聽到那名侍者的話語,福魯達捋了捋自己幾乎拖在地上的白鬍子,神色有些不解的向着侍者問道。“但是你們卻選了這種非常麻煩的辦法——通過一步步引導各方的行動讓局勢變得混亂起來,然後在這種原有秩序全部崩潰的情況下重新塑造出一個秩序,然後再通過並非單體高級戰力而是羣體戰力來以武力將一片混亂的局勢鎮壓下去……說實話除了戰鬥的人從高階超凡者變成了平民之外,我實在看不出兩者本質上有什麼不同。”
“原來福魯達閣下是如此看待我們的革命事業的嗎?”
聽到福魯達的問題,這名侍者微微有些驚訝的看了前者一眼,而後對福魯達微微一笑,語氣淡然的對其回答道。“事實上,兩者本質上的區別還是非常大的。如果我們與那些貴族同樣使用超凡者來戰鬥的話,那麼在那些平民看來,我們就會與那些叛亂的貴族沒什麼區別——頂多就是治理國家治的好些,領頭的人能被戴上了一頂名爲‘賢王’的帽子,但實際上那套原有的秩序仍然還在。哪怕我們廢止了奴隸制、世襲制、甚至把貴族這種特權階級都廢掉,並且通過強大的暴力將所有反抗者都鎮壓下去,如果沒有一段時間積累消化的話,仍然不能達到最完美的秩序。”
“但是按照你的話來說,只要有時間積累消化,那麼哪怕直接用暴力平推的方法也沒問題。”
聽到這名侍者的回答,福魯達又捋了捋自己的白鬍子,語氣平靜的向其提出了建議。
“沒錯,如果有足夠的時間的話,就算暴力平推也沒問題。”
這次侍者竟然微笑着點了點頭,沒有反駁福魯達的話語。
還未等福魯達繼續追問,這名侍者就緊接着說道:“但是,我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去消化那些暴力平推所帶來的後遺症。”
“沒有時間?爲什麼?”
聽到這裡,福魯達此時是真的非常好奇了,語氣疑惑的向着侍者詢問道。“難道你們都中了一個幾個月之後就會死的毒?”
“不是不是不是……當然不是這樣。”
聽到福魯達的話語,侍者一邊憋着笑一邊否定了前者的說法。“與其說是沒有時間去消化那些後遺症……不如說是沒辦法讓這種平推一切的暴力持續下去,所以我們就算真的用這種暴力得到了帝國,在失去暴力之後也會被貴族與民衆狠狠的推翻。”
“暴力……不能持續?”
聽到侍者的話語,福魯達微微愣了那麼一瞬,而後有些驚疑的向着前者詢問道:“老夫記得我們說話之時提到的‘暴力’指的是你們的首領吧?但是‘暴力’不能持續……難道你們的首領快要臨終了?”
“雖然不太一樣……不過實際上也差不多。”
聽到福魯達的問題,侍者的神色變得複雜起來,語氣有些黯然的對其回答道。“在某一刻,我們的首領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就算我們遇到了什麼問題,首領也不會知道,反過來也是如此……”
說到這裡,侍者忽然擡起頭來,眼神中好似燃燒一般,語氣鏗鏘有力的自言自語道:“我相信以首領的本事,想必在哪裡都能活的很好……所以我們這些人也必須能夠獨立起來!能夠堅強的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繁榮下去!能夠征服世界上的所有國家、將這個世界的每一寸都探索的清清楚楚!乃至……穿過傳說中世界的障壁,尋找到離開的首領!”
“哦呵呵,還真是偉大的志向啊……”
看着那名侍者好似要燃燒起來的眼神,福魯達眼中隱隱劃過一絲精光,將自己的手掌伸向前者,同時面帶微笑的對其說道。“那麼,在這個過程中一定會見到很多美麗的風景吧。”
“那是理所當然的。”
侍者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狂放的笑容,伸出手來握住了福魯達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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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統一曆法XXX年X月XX日,巴哈斯帝國的包括法羅恩男爵、露恩女子爵、洛奇子爵、羅傑斯子爵等貴族在內的十二名貴族在今天掀起了叛亂,帶領着數千‘士兵’進攻皇城。
幸得發現勢頭不對的城衛提醒,皇城留守的軍隊及時的反應過來,率軍藉着守城之利抵達住了那些貴族的攻勢,並且成功的讓城內的大部分平民撤離了皇城,貴族進攻的消息也因此傳了開來。
而在得知這個消息過後,巴哈斯帝國領內的大部分貴族都忽然打出了勤王保駕的旗號,帶着自己的軍隊向着皇城進發——然勤王保駕是假、稱皇做祖爲真,此等事實,一看便知。
然而還不等那些‘勤王’的貴族軍隊抵達皇城,皇城便已經被十二名貴族所攻破——只用了不過七日的時間。
畢竟那些貴族軍隊的虎狼之心一看便知,守城的將士們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便已經陷入絕望之中,在不少人當了逃兵過後就直接被那些貴族的雜牌軍以數量優勢硬生生打贏了。
然而七天的時間已經足夠皇城內的大部分民衆撤離——所以等到那十二名貴族的軍隊滿心激動的衝進皇城、想要趁機合法的燒殺搶掠奸·**女之時,卻發現裡面別說金銀財寶貌美女眷、就連家裡養的雞鴨豬羊牛之類的都不多,大部分都被那些撤離的民衆帶走了。
於是那些軍隊裡的大部分士兵一根鳥毛都沒撈着,就撈到鳥糞了——來自一隻麻雀的貢獻,當時正好砸在了一名士兵的臉上。
先不提這些因爲什麼收穫都沒有導致士氣極其低落的雜牌軍們,那十二名率軍叛亂的貴族倒是非常激動——他們其中大多數都不是爲了錢來的,而是爲了皇位而來。
於是他們第一時間就帶人殺進了皇宮,卻發現裡面與外面一樣,一個人都沒有。
十二名貴族的心態瞬間就炸了——他們認爲皇宮裡的東西和外面一樣,同樣都被皇宮裡來往的各種人給搬走了。
但是他們不甘心啊,於是就開始到處翻箱倒櫃,試圖找到什麼留下來的東西。
等找了許久過後,十二人滿臉失望的聚集在了一起,然後才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那些裝東西的櫃子好像還沒被搬走哦?!
若是現代的小偷聽到他們的想法,恐怕會和他們有惺惺相惜的感覺——因爲現代一般都是裝錢的包比裡面裝的錢還值錢。
最後,十二名貴族帶着一羣手下喪心病狂的把皇宮裡面的各種傢俱都搬了出來,並且還驚喜的從某個抽屜之中找到了一塊‘方圓四寸,上鐫五龍交紐;旁缺一角,以黃金鑲之;上有篆文八字雲: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三國演義原文)的玉璽(來自楚軒轅的惡趣味),雖然他們並不認識上面刻着的字,不過這並不妨他們知道這塊玉璽非常值錢。
但是他們隨之忽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我們好像是爲了皇位纔來的,而現在我們已經打下了皇宮,所以皇宮已經是我的地盤了啊?
——那我爲什麼要把我的傢俱從我的住處裡面搬出去?
於是他們又灰溜溜的讓那些侍衛重新把那些傢俱放了回去,在這段時間內除了某個侍衛的腳被砸到之外,那些傢俱完全沒有受到損害。
完美!(滑稽)
然後注意到對方的十二名貴族這才意識到了一件事——皇位只有一個,他們其實是競爭對手。
“沒想到還是到了這個地步。”
感受着四周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法羅恩男爵微微嘆息了一聲,語氣複雜的自言自語道。“皇位就真的這麼重要嗎?值得我們如此殘忍的比鬥?”
“沒錯,皇位就是如此誘人!能讓任何人反目成仇!”
名爲露恩的十二人之中唯一的一個女性貴族優雅的喝了一口紅酒,臉上帶着些微誘惑的紅暈,如同不勝酒力一般對着法羅恩男爵回答道。“就如同男性垂涎美色一般,皇位的誘惑對所有人都是這麼強烈的。”
“沒錯,法羅恩。你這種沉浸於自身修行的人是不會了解皇位這種至高權力對人的誘惑的。”
羅傑斯子爵暗中將手臂探入自己的懷中,握住了某個被他視爲底牌的東西,同時語氣肅然的向着法羅恩說道。“雖然我非常敬佩你這種人,不過我們還是必須要一決勝負的。”
“哎……我倒是意見和法羅恩男爵差不多,每天修行的日子該多麼悠閒,當初爲什麼腦子一抽答應你們跟着造反了呢?”
洛奇子爵微微嘆息一聲,語氣有些糾結的自言自語道。
“既然洛奇子爵和法羅恩子爵不想要皇位,那麼就此退出如何?”
在場身份最高的洛斯伯爵目光如同鷹隼一般在衆人的身上掃過,最後定格在了法羅恩以及洛奇兩人的身上,語氣冷厲的向他們說道。“我不想動手破壞我們昆特十二人的友誼。”
“既然你不想破壞我們的友誼,那不如主動退出如何?”
露恩又抿了一口杯中的紅酒,語氣中帶着幾分醉意的向着洛斯伯爵說道。“這樣不論我們誰贏誰輸,以後與你的關係都不會變。”
“雖然非常遺憾……不過我認爲皇位要比友誼這種東西要珍貴的多。”
洛斯伯爵微微偏過視線盯向了露恩,語氣冷靜的對其回答道。“若是因爲友誼而放棄了皇位,我不知道我未來會不會因此而後悔。”
“但是就算你參與了也不一定贏,所以還是放棄了爲好。”、
羅傑斯子爵轉過頭來看向了洛斯伯爵,語氣肅然的向其說道。“畢竟,我們的實力都是差不多的,就算有細微的差距,也隨時都有可能因爲其他的因素消失不見。”
“……抱歉,我還是決定參與這場比鬥。”
而法羅恩男爵的聲音忽然在此刻響起,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此時的法羅恩男爵神色異常的堅定,手中的血混雜着紅酒從指縫中流出,碎酒杯的玻璃被他緊緊的握在手中,好似察覺不到手掌被劃破所傳來的痛楚,同時語氣堅決的向着衆人說道:“我不想讓大家的友誼破碎,所以我一定會贏下這場比鬥……既然皇位的權利能夠讓你們反目成仇,那麼同樣能夠將出現裂痕的友誼修補回來吧?”
聽到法羅恩男爵的話語,在場的衆人都是微微一怔,而後愉悅的笑了起來。
“既然法羅恩男爵如此說的話,那我就同樣參與這場比鬥吧。”
一名不知名的貴族大笑幾聲,龍行虎步的上前幾步,語氣挪瑜的向着衆人說道。“反正還有法羅恩小友幫助我們修補友誼的裂痕,那麼還有什麼可以擔憂的?”
“說得好!”
洛斯伯爵瞥了他一眼,而後轉過頭來,語氣鄭重的沉聲說道。“這次,我們的比鬥並非決定皇位的歸屬,而是隻分出一個高下!”
說着,洛斯身旁的幾名侍衛將一張桌子從遠處推了過來,並且貼心的擺上了幾張椅子。
洛斯對着那幾名侍衛點了點頭,而後走上前來坐在了一把椅子之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盒子,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在十二人身上掃過,語氣肅然的向着他們說道:“我們昆特十二人,將在今天決出誰是真正的昆特牌第一人!”
“並且!勝者可以獲得與法羅恩男爵的一天獨處機會!”
在洛斯這槽點慢慢的話說出之後,除了法羅恩男爵、包括唯一一名女性露恩在內的其他十名貴族眼神都逐漸灼熱了起來。
而只有法羅恩男爵感覺自己菊花一緊,僵硬的笑了幾聲轉過身向着皇宮之外走去。“哎呀算了算了,我媽媽找我回家吃飯了!明天再比,明天再比吧……”
“法羅恩男爵,你難道想要違約嗎。”
羅傑斯子爵一巴掌拍在了法羅恩男爵的肩膀上,眼中閃爍的冷光讓法羅恩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
“呵呵……當然沒有,當然沒有……”
法羅恩男爵再一次僵硬的笑了幾聲,而後被羅傑斯子爵強拉着走到了一張牌桌之前,強行把他按到了椅子之上。
“法羅恩男爵,你的第一個對手,就是我了。”
羅傑斯子爵對着法羅恩男爵微微一笑,而後坐到了法羅恩男爵的對面,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那張底牌,語氣輕鬆的對後者說道。“我可是非常擅長XXX呢……”
“呵呵……是啊是啊,好厲害好厲害。”
法羅恩男爵臉上掛着僵硬的微笑,幾近敷衍的對羅傑斯子爵回答道,同時內心暗中下定了決心:絕對要贏下這場莫名其妙的比賽!
要不然貞操不保!(各種意義上)
“那麼……比賽開始吧!”
羅傑斯子爵沒有在意法羅恩男爵的敷衍,將手中的那張人物牌拍在了桌子上,面帶微笑的對後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