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無際的宇宙星空當中,一架渾身上下都充滿科技感的宇宙飛船尾部噴發着各種顏色的焰光,藉助反作用力向着前方一座極爲龐大而又威武堂皇的空間站飛去,似慢實快的落在了這座空間站一處有着‘六’以及‘6’兩種文字噴漆的平臺之上。
好似感知到了這架宇宙飛船已經停泊完畢,這座肉眼看上去沒有任何縫隙的平臺竟是緩緩縮進地面,同時兩邊伸出的擋板緩緩合攏在一起,最後將那架宇宙飛船的樣貌遮掩了下去,再一次看上去毫無縫隙的合攏在一起,上面還塗着紅色的‘X’示意這個進出口已經有船停泊,任何想要非法停船的飛船都會被一旁安裝的炮臺直接擊毀。
而在那艘進入到六號進入口的私人艦船當中,塞斯少將已經在此時脫離了神經連接的狀態,藉助檢測飛船的這段時間重新適應着自己的肉體——他剛纔那段時間已經適應了艦船的身體,此時換回自己的身體反而有些不適。
不過塞斯少將到底還是一名人……一名赤血族,很快便重新適應了這個已經陪伴了他有一甲子左右的肉體,同時外界的檢測裝置也已經探明瞭這艘飛船的情況,亮起了准許繼續通行的綠光。
塞斯少將並不意外與這個結果,走到了船艙前方的控制檯附近,微微有些生疏的用雙手操控着上面的各種按鈕拉桿——實際上塞斯少將本人是會開飛船的,就算原本不會,在親身體驗過飛船各種結構之後想必也能成爲一介老船長。
……至於爲什麼塞斯少將寧願受罪的利用靈魂親身操作飛船,而不是通過操控臺或是自動駕駛系統將飛船開到空間站,就和塞斯少將對於距離的警惕心理有關係了——他害怕五號研究者藉着這個機會刺殺自己。
這並不是塞斯少將自作多情,將軍的軍銜整個赤血族也不過數十個,再加上他身爲這場戰役的副指揮,理論上來說的確有可能被五號研究者進行刺殺,倒時候單純的手動或是自動操控都有可能沒辦法及時反應過來或是應對的策略太過機械化,只有直接用意識操縱才能夠做出最好的應對。
不過最終宅在地球的五號研究者還是沒有隔着四十萬公里的距離給他來上一回亞光速打擊或是超遠距離刺殺,讓塞斯少將安然無恙的抵達了空間站。
經過一系列檢測殺毒之後,距離抵達空間站的那一刻已經過了十幾分鐘的塞斯少將終於踏上了通往醫院的道路,藉助適合在建築內部行進的小型交通工具跨越了幾公里左右的距離過後,終於看到了一棟塗着白皮以及標誌性紅十字的建築。
——這個標誌可以說是相當的堅挺,自從當初建立以來一直到墮落主宰死了又活的今日還有這麼個組織,名字不知道被醫療方面的幾屆當權者換了多少次,只有這身白皮以及紅色的十字架一直沒變,一直都還掛在每一所醫院乃至小診所的招牌上面。
這個組織從古至今已經不知道救活或是救死了多少帝王將相以及平民街坊,卻好像所有人都沒有留意過這個組織,一直都不起眼的存在在這個世界上數十億人民的常識當中——哪怕他們曾經的主宰都在掛着這個標誌的地方躺過很長一段時日,要知道現在就連明星的同款都遭到民衆瘋搶,更別說是最高領導者所使用的東西。
但是很令人感到非常(完全不)奇怪的是,從來沒有人因爲自己進入到最高領導者曾經也進入過的組織而感到高興,反而時常都愁眉苦臉的從這個組織的下屬建築當中進進出出,真是令人疑惑到頭都大了。
(自動腦補表情包)
而我們的塞斯少將同樣沒有感受到這個組織的偉大之處,神色平淡將建築內使用的小型交通工具停好,進入到了這所醫院當中,走向了正對着醫院大門的櫃檯,想要問清楚陳康所在的病房。
“請問,您想問的是那個陳康?”
內部各種用具都是淺色調的醫院當中,站在櫃檯後面的護士聽到眼前那道身穿正裝、神色毫無波動的人影所問出的問題,臉上下意識的露出了既不熱情到令人抗拒又不顯得冷淡的溫和笑容,很有白衣天使氣質的向着這名被她打上‘治療面癱的病人’這個標籤的人影反問道。“這所醫院當中總共有着七十九個叫做陳康的病人以及兩名叫做陳康的醫師,他們的資料都在這裡,請問您想要找的是哪位陳康先生或是女士?”
受到之前變成艦船的遭遇所影響、大腦仍然有些發暈的塞斯少將在心中微微想了想,而後面不改色的向着那名護士報出了一串頭銜:“……那位曾經擊殺……擊敗墮落主宰的英雄、陳昂陳博士的侄子,陳康。”
“啊……如果您是要找這位陳康先生的話,那就非常抱歉了。”
聽到塞斯少將的話語,這名護士卻是對此做出了幅度不大卻和之前的溫和相差一百八十度的反應,原本十分溫和的笑容頓時隨之變得公式化起來,如同小學生朗讀課文一般‘充滿感情’的向着前者回答道。“陳康先生目前還在昏迷當中,除了親屬之外不接受任何人的‘探望’。”
——她在‘探望’這兩個字上加重了讀音,看來遇到過很多來找陳康的目的並不是‘探望’病情的各類職業人員,而且眼神深處隱隱含着一絲不耐,看上去對那種人不報什麼好感……嗯,我也很討厭那些記者,每次採訪都想要把話筒懟進我嘴裡一般。
如此推測加抱怨的念頭在塞斯少將的心中一閃而過,臉上卻沒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淡然的向着那名護士說道:“我是陳康的法定監護人——這應該算得上是親屬吧?”
“……請問您的名字?”
聽到塞斯少將的話語,這名護士的神色頓時微微變化,神色認真的向着前者詢問道。
——塞斯少將猜對了一部分,這名護士的確遇到過很多來找陳康這個英雄之(侄)子的人,只不過其中並不僅僅只有那些不知道從哪裡得知消息想要搞個大新聞的記者,還有很多崇拜陳康這個英雄zhi子的富婆迷妹乃至有錢迷弟僱來打探消息的私家偵探,其中有些人甚至想要僞裝成陳康的家屬矇混過關,最開始還真的差點被他們成功……總之,整所醫院都不歡迎這些人,甚至有些醫院的高層想要用‘他應該得到更好的醫療環境’爲由,把陳康這個麻煩的根源送走。
不過最終這些醫院高層的努力還是失敗了,畢竟當初把陳康搞成這樣子的楊靖(總覺得這句話有些不對)心裡也微微(指間宇宙.JPG)有些過意不去,親自跟着來了一趟——而第五階存在的要求(腦補出來的)不是所有人都敢於違抗的,既然她把陳康送到了這家醫院,那麼這家醫院就絕對(除非陳康快掛了這所醫院還救不活)不能主動把陳康送走。
總之,在這種大環境下,醫院的大多數人都對和陳康有關的東西抱有惡感,哪怕來人真的是爲了探望陳康。
只不過這種惡感之間也有些區別,對於那些記者以及偵探抱有的是付諸於態度的實質性惡感,而對於那些真正爲了探望陳康的人頂多在心裡抱怨幾句,並態度完美無缺的拒絕對方探望的請求——這倒和惡感什麼的沒什麼關係,單純的只是醫院的規矩以及陳康的身份不可能讓那些身份不明態度不明就連性別(?)也不明的人進去探望,難道他們說自己是陳康的親屬/朋友/老師/老同學/同事醫院的人就得信嗎?
不過這些探望的人當中倒也不是全是假的,比如那座空間站的站長就來過幾次——而在赤血族的社會當中,幾乎每個人的所有資料都會記錄在政府的資料庫當中,隨便一個人查查都能夠知曉對方的生平。
……當然,也僅僅是生平而已,除了姓名性別職業等基礎資料之外,那些屬於隱私的資料都沒有出現在表面的資料庫上,一些工作特殊的人就連顯示的職業都是假的,只有權限夠高才能知曉資料庫當中更爲詳細的信息——而赤血族當中擁有更高權限的人也只屬於少數人,並且這部分人不太可能會利用平民百姓的隱私去做什麼事情。
現在的這名護士就是想要登上資料庫搜索對方的名字,雖然以她平民的權限看不到什麼詳細信息,但是陳康法定監護人這種身份也算不上什麼秘密,頂多關於這方面的輿論被控制控制,真想查還是能查得到的。
——之前這名護士其實以爲塞斯少將是某個很有名氣的私家偵探(畢竟他的氣質完全不像記者),但是聽到對方篤定的說出自己的身份之後也開始對自己的猜測微微有些懷疑起來,再加上她主觀性的認爲塞斯少將這種氣質不凡的人應該不會做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所以現在才以‘對方真的是陳康的監護人’這個基礎對塞斯少將進行迴應。
“……塞斯,格爾·拿帕多·塞斯。”
塞斯少將微微想了想,覺得以這名護士的權限應該查不到更多的資料,於是便直接報上了自己的真名。
“好的,格爾·拿帕多·塞斯是吧……”
聽到塞斯少將的話語,這名護士微微點了點頭,下意識的看向了櫃檯上的顯示屏,準備搜一下這個名字。
然而這名護士在下一刻卻是忽然動作一頓,好似在腦中回憶起了什麼東西,猛地重新擡起頭來驚呼出聲:“格爾·拿帕多·塞斯?你是現在這場與墮落主宰爲敵的戰役的副指揮官,塞斯少將?!”
……聽到這名護士的驚呼聲,塞斯少將覺得事情變得有些麻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