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閃過一些似是悔意一樣的情緒,他說:“我不後悔,有些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後果是什麼,而我的後果大概就是失去了你。”
我撇開視線,沒再多說話,轉身離開。
“所以,我會盡力的對你好。”
“別介,我可吃不消,也不想真的變成腳踏兩條船的人。”雖然,言慕凡那條船我還沒踏上。
雪陽正蔫在家裡,我到的時候她依舊是一頭凌亂的頭髮,家居服裹着:“色色,你來了……”語氣是很無力的累。
我同樣如此迴應,忽略掉那我討厭的稱呼。
我倆見面有些不知道要講什麼,我來的路上都在思緒飄着,哪裡有空去管我手上拿了什麼,到現在我才發現,我竟然把葉聽風給我拿的禮物帶上來了。
雪陽掃了一眼問我:“這是什麼啊?”
我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一朋友送的禮物,你怎麼啦,怎麼還在家裡待着。”
她搖搖頭:“很累,你呢,你怎麼來找我了?”
“我要離婚了。”我平淡的說。
我的這句話終於把她的精神勾了起來,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我把事情跟她說了下,雪陽聽完後很火:“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還有媽媽給兒子擬好離婚協議書的!”
我笑笑,看到她久違的精神,只覺得渾身都舒暢:“咱們出去海吃一頓吧。”
她卻拉住我的手:“色色,你坐下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我直覺這是不好的事情:“有什麼事情吃飯的時候再說唄。”
“不,我要現在說。”
雪陽看向我,又指着那盒子:“他買這禮物的時候,我恰巧看到了。”
“……”
“色色,我跟他表白了。”
我皺着眉,對於她表白後的答案,已經明白。
“對,你看我這樣你就該知道,他拒絕了,他拒絕的好乾脆,你說,你以前和他在一起,現在和他分開了,爲什麼我還不能追呢。”她咬着脣,一臉不能理解,又看向我,向我要解釋。
我無言以對,這一刻真覺得自己跟電視裡的心機婊一樣。
她坦白了,而我卻藏起來不肯露出來分毫。
“對不起……”
她搖頭,臉上不再是青春年少的活力,而是淡淡的哀愁:“其實你今天來的時候,我想跟你說,咱們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以後色色也喊不成了,那就今天多喊兩遍,結果發現,我說不出口。”
我破涕爲笑,狠狠的砸了他兩拳頭,一邊憤恨的說:“你居然爲了個男人,要跟我友盡!”
她一邊躲着,一邊嚎:“我還沒有啊!”
事實證明,有些話一定要說出來,這樣即使死,也是個明白鬼。
雪陽心情好了,就跟我說,明個去醫院陪我一起去,幫我撐腰,是離還是不離,都是一句話的事情,要是言家還敢欺負人,她就去拿警棍來戰,又說當初實在捨不得警棍,就偷偷走後門弄了出來。
我貼到她跟前:“唉,離不離都不是我能說的算的,這就是什麼呢,弱者的悲哀,如果我比言家還要厲害的話,那我想收幾個男妾都是我自己說的算的!”我不自覺的把言慕凡的觀念說了出來。
“……”雪陽看我的視線,相當滲人,摸摸我的頭說:“你是不是撞邪了?”
撞邪你妹妹的啊!
**
隔天我接到高海的電話,當即起身去醫院,婉拒了雪陽幫我撐腰的想法,我可不想要她攪合進來。
醫院內。
和昨天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的區別也許就是言慕凡的精神比昨天好很多,而見到我的時候,卻比昨天還要惡狠狠。
我的腦袋裡想到他媽跟我說的話後,這壓力在我這裡,一點問題都沒有了,我淡定的掃着他,拉過一把椅子坐下。
“言少傳召,有什麼事情嗎?”
“你爲什麼和葉聽風見面!”
“我生日,他送我禮物。”
“哦?是嗎?前任的禮物你也敢接受,景色,我該說你是蠢好,還是你本來就存了吊着他的心呢?”
我當即不滿起來,才從雪陽哪兒把這個事情給解決了,這又是什麼破事:“您要怎麼亂想,那是您的自由,我無話可講。”
“是沒有話可講吧。”
我當即就站起來:“咱們就要離婚了,你問這些事情有意義麼?”
他掃了我一眼,輕飄飄的說:“當然有意義,是我的東西,這輩子都是我的,誰沾一下都不行,他膽子倒是不小,一個公司都賠進去了,還敢貼着你,是不是你許給他什麼話了?”
“許你姥姥,不能聊咱們就別聊!”
他的手一動,熟悉的聲音響起:“如果你一直這樣……沒有錯開的話……”
我當即跳腳:“你在我身上安什麼了,你怎麼知道這些的!”我尋摸了身上半天沒發現什麼,最後默默的看向我的新,這新是那天高海給我的!
我當即朝着牆上一砸:“你有勁沒勁!”
“你玩我這麼久還不夠嗎?是,我說了一句話怎麼了,那是我初戀我說一句緬懷的話怎麼了,沒聽到是如果嗎?那假設沒如果的話,我和他就真結婚了,輪到你來對我耍什麼心眼,你想搶過去的財產也都是我的!!”
我吼着,把一直壓抑的心給釋放開,憑什麼,他錯了就可以淡然的過去,我錯了,就跟一輩子的印記一樣!
他眉頭擰着,我不管不顧繼續講:“你媽說,你和我結婚,那財產就重新會是你的了,那我恭喜你!得償夙願。”
“景色,你理智點。”
我聽到他的勸說,終於笑了起來,來到他的身邊近距離觀察他,然後說:“言慕凡你知道嗎?你是個渾身都是賤骨頭的,只要我一軟,你立馬耀武揚威,可是一旦我兜不住的火起來,你的火氣立馬就沒了,剛纔我進來不還是一副要吃了我的樣子嗎?怎麼現在沒話說了呢?”
他眉頭皺的跟山一樣,半天憋出一句:“我不想跟個失去理智的女人吵架。”
我氣笑了:“你騙我這麼多,你怎麼就不會不好意思呢?”我緊緊的盯着他,看他在我的注視下,繼續擺出酷樣。
他說:“那些事情你知道了沒好處,還不如不知道。”
我氣的都想在他臉上甩兩把掌,可是又覺得實在沒太大的意思,我說:“我好累啊,言慕凡你陰晴不定的性子受夠了,這次是我錯了,讓你差點死掉,你媽說的事情我覺得挺好的,咱們離婚吧。”
他眼眸瞪大,惡狠狠的!“你說真的?”
我點頭,他繼續問。
一遍,兩遍,三遍。
我全部點頭,末了加上一句:“希望你別爲難我的家人。”
他說:“你真可笑,爲什麼我不爲難?憑什麼?”
“因爲我尋思你應該不是那種噁心到骨子裡的人。”
我的話讓他氣瘋掉了,在下一秒他就拔掉輸液管,伸手把我拽過去,我瞪大眼睛:“那你瘋掉了,給我撒手!醫生!”
他眼睛腥紅:“景色,你該死!你就是想要把我給氣死,一句軟話不會說,我要怎麼哄你你纔會好,我在追盛天澤,這麼辛苦,這麼危險,還跟你打電話報平安,該說的話我也說了,你回報我的是什麼?和別的男人見面,還被拍出這樣的照片!!”
他把我按在牀上,那力道,讓我覺得他發瘋的要掐死我。
“現在還敢跟我提離婚!!”
我不滿反駁:“是你跟我提的!”
“我提你也不許提!”
艹,人性呢!
“我偏要說,偏要提,你不給離婚,我到法院去告你,你騙婚!”
我倆跟兩條狗似的,在這吼着,他的傷,他顧不得,我也不去管,只知道這吵架我一定要贏!他的眼睛也蹭蹭的放光,顯然和我是一樣的想法。
“太太,言少,你們歇一歇,喝口水再吵吧。”
“滾出去!”言慕凡和我異口同聲。
等高海走後,泄了那股氣,就沒這麼大的勁頭,我微微掙扎開,他沒拒絕,我也沒動要起身,就這麼看着他,他即使換上病服,身上依然一股菸草味,這廝一定是又抽菸了。
他的繃帶上露出鮮血來,我撇開視線:“放開我,別沒勁!”
“老子有勁的很!”他繼續嚎,一臉憤憤然,根本不像是外面表現的這麼酷。
我不吭聲,他也就沒再繼續叫,我倆看着對方,我先紅了眼眶:“媽的,你放開我!你還不如死在外面呢,乾淨利索!”
他捏住我的下巴:“我死了,讓你繼續和別人在一塊,你想的美!”
我怒了,猛地推開他,沒想到他真的跟個紙片一樣,被退開後,摔倒在地上,轟然一聲。
我一抹眼淚,狠氣的說上一句:“摔死你活該。”
“景色,你敢走,你試試看。”他邊抽氣,邊怒吼而出。
我心道,我就試試看了,你又能怎麼的!
門倏地被打開,高海走了進來,看到裡面場景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太太,你還是等會再走吧!”說完拔聲呼喊護士醫生。
“太太你要鬧可以,但是請分時間,言少剛從重症病房裡出來。”
我的怒還沒消退,你個高海就自己撞上來,何必呢!
“我要胡鬧不胡鬧,你管得着?而且你家言少沒鬧?高海我還沒看出來你還是個重男輕女的人呢!”
“言少有傷,要是撕裂傷口,感染了怎麼辦?太太,你就沒有想過沒,而且他的傷是什麼原因?”
如果他是個女的,我一定要和他吵起來,但是即使高海是男的,我也是很想吵架!
我移開視線:“那我走了,你家言少什麼時候想和我離婚,你再給我打電話。”
“抱歉,太太,估計你不能離開。”
我升起來了層層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