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之中白狐娘只感覺到自己的肉體和神魂被難以忍受的痛苦折磨着,神魂好像被一片片的碎裂又一片片的聚合。但意識卻無比的清醒,只能承受着肉體和神魂傳來的煉獄般的折磨。
身體和神魂都在極寒和極熱之中交替着,自己一會兒處在極寒之中,肉體和神魂都被凍裂了。又像被烈火灼燒,肉身和神魂都被煉化了。整個人像是被放在冰火丹爐中焚燒一樣,每一處的神魂和肉體都被無情的摧殘着。
白狐娘想大聲呼喊卻發不出一點聲音,突然間一道巨大的天雷從虛空中向自己劈下來。頓時肉體被劈得四分五散,神魂化作點點碎星散去。只有意識無比的清醒,感覺到自己肉體和神魂慢慢的解體消失恐懼感油然而生。
白狐娘想抓住可是什麼也抓不住,只有絕望恐懼的叫喊着:“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就這樣的死去嗎?不,就這樣死去,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股堅強的求生意念在掙扎着,可是卻無可奈何。
就這樣憑着意識支撐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白狐娘也絕望了。
該死的,既然抹殺了我的神魂和肉身幹嘛不連我的意識也抹殺掉,偏讓我承受這無窮無盡的折磨。如果我的意識千年萬年不滅,豈不是永遠永遠承受這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一團白色的東西裹住了自己的意識,神魂居然一點點凝聚肉身也開始慢慢重組。這奇異的變化白狐娘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重生的感覺讓自己驚喜不已。
到最後肉身與神魂重組完比,這感覺就像重生一樣。白狐娘想動彈,可是意念剛動肉體和神魂就傳來無比痛楚,這和先前痛苦一般無二那裡動彈得了分毫。就連眼皮也擡不起來更別說使出一點點力氣了,白狐娘知道掙扎只會讓自己更加虛弱,還不如就這樣靜靜的恢復點力氣。
此時朝陽初升,一絲絲的靈氣被吸入白狐孃的神府。神府原本的靈氣被新進的靈氣激活,隨着靈脈向四肢百骸散去。
過了良久,白狐娘感覺自己臉上暖洋洋的。試圖睜開眼睛,奮力掙扎幾次眼皮終於睜開了一條縫隙。猛然一道白光射進眼裡,頓時刺得眼生疼。白狐娘閉上眼睛慢慢的適應,再次睜開眼睛時明媚的陽光不覺得怎麼刺眼了。
白狐娘心頭一喜,原來自己真的活過來了。本能的就想起身來,可是一動身體就感覺到無比的痛楚。雖然疼痛卻也十分喜悅,總比那種死了卻又不死的感覺好多了。
白狐娘打量了四周,原來此時自己身處在一間屋子裡。身下軟綿綿的好像是躺在什麼東西上,這是什麼地方自己可不清楚了。
正在猜想中,只聽見幾個聲音從隔壁傳來。雖然自己聽不懂,但是也從聲音中感覺到了他們激動之情。
陳雨生此時正躺在牀上,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醒來就看見朱大爺他們幾個守在自己的牀前,幾人一看見自己醒來都叫道:“醒了,醒了。雨生你沒事吧!感覺怎麼樣?”
陳雨生感覺莫名其妙,“自己不過睡了一覺而已,他們這是什麼情況?”
對了昨晚自己追小偷,追到野貓洞時看見了賊人。之後...之後...!咦,怎麼什麼也想不起來了。
陳雨生搖搖迷糊的腦袋,問道:“大爺,那小偷抓到沒。我明明在野貓洞堵住了小偷,怎麼躺在牀上了。”
朱大爺幾人神色怪異沒有說話,陳雨生看着他們的神色怪異問道:“難道那小偷跑了沒有抓到嗎?”
大豬蟲在一旁說倒:“抓...抓到了。是...是...是個女...女的..!”這大豬蟲天生結巴,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
陳雨生心想:“居然是個女的,這到少見了,一個女的偷那麼多雞幹嘛。”
又問道:“這小偷現在在那裡?帶我去看看。”說完就想撐起身來,可一擡手居然一點力也使不出來。試了幾下連彎手指頭的力都沒有,此刻感覺全身就像一團爛泥一樣。
再看幾人的眼神充滿怪異和疑惑,陳雨生問道:“大爺,我這是怎麼了。怎麼你們都是這樣一副表情,我怎麼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朱大爺眼皮一眨,聲音低沉的問道:“雨生,昨晚你怎麼會倒在野貓洞外面。我們上去時只見你躺在洞口,還有那小偷也倒在洞裡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雨生摸不着頭腦,心想:“我什麼時候躺在地上了,只記得自己將小偷堵在了洞裡,然後...然後...怎麼自己好像都不記得後面的事情了。”
幾人看見陳雨生呆呆的想着,但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黃麻子問道:“你追上小偷是不是和她打架了?”
陳雨生說道:“打架?我沒有和她打架啊,我和黑帥將她堵在洞內等你們上去呢!”
菜大頭自言道:“沒有打架,那怎麼你和她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說完眼神閃爍不定,好像在想什麼東西。
小老三聲音有點顫抖說道:“不會真的是朱大爺說的那個東西吧!”只見他左手抓右手顯得有點緊張,陳雨生知道他膽子小,但是不知道他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瞧他那樣肯定是昨晚抓小偷被嚇到了。
陳雨生看着朱大爺問道:“大爺,這到底怎麼回事?”
朱大爺微微搖頭說道:“這件事情我也搞不懂,看來要等那個小偷醒了問問才知道。”陳雨生本想去看看那小偷到底是怎麼樣的,可是現在全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
朱大爺轉頭向小老三說道:“你去看看那小偷醒了沒?”只見小老三往旁邊的板凳上一移,顯得有些害怕,因爲剛剛朱大爺在陳雨生昏迷的時候給他們講了一個關於野貓洞的故事,讓他覺得心慌害怕。大豬蟲拍了他一下,嚇得他一跳。
大豬蟲鄙視的說道:“瞧...瞧...瞧你這卵樣,怕過...過求啊!一...一個大老爺們。我...我...我和你一起去,真是的。”
雖然大豬蟲和自己去,但是小老三還是有點心虛。只是大家現在都看着自己,如果再不敢去的話今後真的要被他們看得扁扁的了,隨即跟在大豬蟲的背後走去。
白狐娘雖然不能動彈,但是耳聰目明。聽見兩個聲音向自己這邊走來,當下假裝睡着。
小老三緊緊的跟在大豬蟲後面,大豬蟲雖然膽大但是被他這麼一搞也覺得氣氛緊張。當下咳嗽一聲壯壯膽,推開房門斜着向屋裡看了一眼,只見那女賊躺在牀上好似還沒醒來。
昨晚夜裡這女賊和陳雨生昏迷不醒,因爲天黑大家急急忙忙把他們背下山來。都沒怎麼仔細看見女賊的面貌體態,此走近一看不僅咂舌。
只見牀上躺着的女賊,全身破破爛爛的。蓬頭垢面看不清楚面貌,單薄的體型透出可憐兮兮的樣子。
小老三從大豬蟲背後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輕輕的說道:“你說這是不是朱大爺講的貓精?”
大豬蟲低聲說道:“貓...貓...貓你大爺,你...你...你看這像是貓精嗎?這樣子到像...像是一個的瘋子。也有...有...有可能是被家人拋棄的傻子,或者是從什...什...什麼地方過來在這...這...這裡迷路了。”
白狐娘聽這兩人絮絮叨叨不知道說些什麼,不管他們說些什麼自己躺着不動便是。
大中豬說到:“這...這...這女賊還沒醒,我...我...我們先出去等她醒來再說吧。”隨即兩人轉身出去。
白狐娘睜開眼睛,想到這以後我該怎麼辦,這個世界的語言我根本聽不懂。我的話他們肯定也聽不懂,想要溝通確實有點難。就算聽的懂他們說話,如果給他們說我來自另一個世界,他們可能覺得是天方夜譚把我當成傻子吧!嘿!如果他們真把我當傻子就好咯,這樣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事了。不管了既來之則安之,目前還是先靜靜的修養吧。
大蟲豬他們昨晚一晚上沒有睡覺,此時也感覺十分犯困,既然陳雨生醒了那也放心了。大夥都準備回家去睡覺,但是擔心那女賊如果醒來怎麼辦?
朱大爺說道:“這樣吧,你們去拿根繩子將她幫在牀上,即使她醒過來也跑不了。”幾人拿了繩子來到屋裡。
白狐娘感覺幾人又來到屋裡不知道要幹些什麼,只感覺身上一緊一根繩子綁在了自己身上。不免大吃一驚,難道他們要動手將自己殺了嗎,這可如何是好。但是明知道如此,此時卻也無可奈何。只感覺繩子在自己身上綁了三四道,勒緊了。
幾人把自己綁緊了之後在一旁嘰裡呱啦的不知道說些什麼,白狐娘心想就算他們現在要殺死我,我也只能等死了。想我宇內縱橫,幾次三番不死到頭來卻死在這些人手中當真可笑悲哀之極。
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不見他們動手,而且幾人開門出去了,白狐娘不由得也鬆了口氣。趁此趕快恢復一些力氣,到時侯他們真的要殺我,也好奮力一搏了。
朱大爺他們幾人走後,陳雨生躺在牀上依舊動彈不得。聽他們說那女賊暫時被綁在另一頭的屋裡,就算醒來也跑不掉。如果自己能夠活動之後就先看住她,他們回去休息一會又過來再作打算。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白狐娘終於感覺到有力氣了。靈力從神府向靈脈正常運行,雖然還感覺疼痛卻也漸漸地恢復了。此時想要掙脫這繩索並不難,但不打算馬上掙開。
白狐娘強忍着疼痛將神識放出去,頓時神識能夠感知的地方比以前面積寬了。於是將神識放到最大,從開始的百米內直到了五百米。現在五百米之內的所有動靜都能被自己感知到,看來這次的遭遇反而讓自己的神識變強了,當下覺得自己前面所受的折磨也不怎麼痛苦了。
白狐娘此時的神魂將房屋內外都覆蓋了,一切動靜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那幾人走了之後屋裡就剩下自己和那個人了,雖然身上被綁了繩子此時也不怎麼着急了。因爲靈力已經恢復了少許,只須要用手輕輕地一劃這繩子就立刻斷掉了。
既然此時沒有危險就先平靜的恢復實力吧,自己現在最大的目的是爲了瞭解這個世界和這裡的人類。
中午時分陳雨生終於感覺自己能動了,四肢雖然還是有些麻木但是也能下地走動了。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看那個女賊,他向着另一邊的房門走過去。朱大爺他們走的時候將門鎖住了,鑰匙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白狐娘聽見開門的聲音放出神識鎖定整個房屋,房門打開後一個人影走了進來。站在離自己幾步遠處停下不動,白狐娘眯眼瞧了一下正是昨晚的那個人。
心想:“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先等等看。”
陳雨生看着躺在牀上的這人,心想這不就是一個叫花子嘛看起來怪可憐的,看這樣子應該是一個落魄的人。再看綁在她身上的繩子頓時感覺於心不忍,就伸手過去幫它解開。手剛觸摸到繩子,牀上那人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白狐娘感覺他伸手在自己身上,害怕這人使壞趕忙睜開了眼睛。
陳雨生見她睜開眼睛,向她說道:“你醒了,我幫你把這繩子解開。”說着就解繩子。
白狐娘雖然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是也明白了他是給自己解繩子。卻不開口說話只是眼睛盯着她,自己已經想好了,對於這個世界自己一無所知現在只有裝傻裝愣最好了。
陳雨生解開繩子之後看着她問道:“你是誰,那裡來的?” 白狐娘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不說話。
陳雨生又說道:“你把偷去的雞都藏那裡了?”白狐娘還是不說話。
陳雨生見她不說話冷冷的看着她說道:“你不要以爲假裝一問三不知的,如果不把雞交出來我就報警了。”接着又連問了一些話她還是一句不答。
陳雨生只能無奈,看着白狐娘這個樣子心想莫非這人真是個傻子或者瘋子,要不然怎麼搞得烏七八糟可憐兮兮的,該不會是爲了偷雞故意弄的吧!陳雨生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看來只有等朱大爺他們過來再說了。
今天也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此時感覺十分飢餓還是先去搞點東西吃了。
又對着躺着的白狐娘說道:“別裝了起來吧,但是別想着跑你是跑不掉的。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你就等着看吧!”說完之後也不管她起不起來,出門去將房門鎖了。
白狐娘看着他出門去了,心裡想道:“我就這樣一直不說話看你們拿我怎麼樣,更何況我也聽不懂這個世界的語言。”
白狐娘剛剛一直在用神魂感應所有的人,發現他們身上都沒有靈力波動。他們確確實實只是普通人類,這樣白狐娘心中少了許多顧忌了。
白狐娘坐在牀上凝神聚氣,將靈氣從神府中運行至周身的靈脈中去。只感覺全身舒服無比,神魂也更加的強大了。
過了一會兒,房門又響起來了。白狐娘快速收功自然的坐在牀上,依舊裝得呆呆傻傻的模樣。只見那人推開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着一碗東西。
陳雨生看見白狐娘坐在牀上,看着她說道:“你也一天沒吃東西了,餓了吧!”說着將手裡的粥遞給白狐娘。
但是白狐娘只是看着,不說話也不去接。陳雨生又問她兩遍,可是還是沒有反應。
陳雨生無奈的說道:“你吃吧,難道你還怕有毒啊!放心吧雖然你偷了雞,但是一碼歸一碼等你吃飽了我們再慢慢的談。”
陳雨生見她是一個可憐兮兮的女生,想道:“也許她是因爲其它什麼原因才成這個樣子的。如果用強硬的方式可能會適得其反,還不如用婉言相待或許還能溝通。”
陳雨生看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也沒有辦法,搖搖頭想道:“難道不會真的是個傻子吧!”隨手將碗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再看了一眼白狐娘就走了出去。
白狐娘暗暗好笑,看來這個方法還真管用。看着旁邊冒着熱氣的白粥,肚子咕嚕嚕的叫起來。本來自身虛弱此時肚子更加餓了,伸手端過碗吃了起來。雖然感覺不怎麼美味,但是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吃的第一次食物,雖然感覺有些心酸,但這碗白粥吃的感覺十分香甜。
“雨生你醒了沒?”
朱大爺在外面叫道,後面還跟着豬大蟲他們幾個。
陳雨生應道:“朱大爺快進屋裡來。”幾人走進屋裡。
陳雨生說道:“大家快坐下吃碗粥吧!”幾人齊聲說道不吃了。
朱大爺問道:“那個女賊醒了沒?”
陳雨生說道:“她早醒了,剛剛我還端粥給她吃了。只是問她什麼話她一句也沒有說,看她那樣子只怕什麼也問不出來。”
朱大爺說道:“管她的,總之要叫他把偷去的雞還回來,走我們去看看。”陳雨生放下碗筷和他們走過去。
白狐娘將一碗粥吃的乾乾淨淨,感覺精神好多了。又感知幾個人向自己這裡走來,心中感覺十分厭煩不知道他們到底要搞什麼鬼。
幾人來到白狐孃的屋裡,只見這個小姑娘呆呆傻傻可憐兮兮的坐在牀上。看見他們也沒有什麼反應,朱大爺出言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見她沒有反應又問道:“你家是那裡的?你幹什麼把我們家雞偷去了。”但是不管怎麼問白狐娘都不理睬他們。
旁邊的大豬蟲不耐煩了,大聲叫道:“快...快...快說你...你...你把偷去的雞都藏那裡了,不...不...不說別怪我不客氣了。”說完用手比劃了一下,眼神兇狠狠的瞪着白狐娘。但是她不爲所動,大豬蟲有點尷尬平時自己的樣子很兇惡少有人不怕,但是眼前這可憐兮兮的小姑娘竟然不怕自己。
陳雨生在一旁說道:“咱們好好問吧,你看她這個樣子嚇着她反而什麼都問不出來。”當下陳雨生好言相問,但是不管怎麼問白狐娘始終不說一句話。陳雨生該問的不該問的都問了,可是還是無可奈何。
幾人都鬱悶不已,朱大爺說道:“我覺得這人腦筋肯定有問題,要不就是耳聾口啞。說不定是從那裡過來的瘋子傻子,要不然怎麼無緣無故在那野貓洞裡。”
一提到野貓洞小老三在一旁低聲說道:“會不會真是野貓變的野貓精啊!”一膀大豬蟲滿臉鄙視他。
朱大爺皺眉說道:“這可怎麼辦?什麼也問不出來,也不能把她怎麼樣。”陳雨生看着白狐娘也是搖搖頭。
菜大頭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此時說道:“要不報警吧,到時候警察來了管她是瘋是傻把她帶走算了。”幾人一聽都覺得這樣做最好了,但是他們見白狐娘居然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原本以爲她裝傻裝愣聽見報警會有反應,可是看她樣子還是無動於衷。
幾人嘀咕道:“看來真是個傻子了。”
朱大爺說道:“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