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牀是白色的,白色的牀單,白色的牀鋪,白色的鋪蓋,就連牀上安詳躺着的女孩兒臉色都是泛着慘白。濛濛之間睜開雙眼,迷糊的視野中,卻看見一人守在牀邊,躺在牀沿。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小時就追求的男生凡塵。十年未見,甚是想念,要不是那場車禍。小時的凡塵如今長成這般模樣,摸着長大了凡塵的頭,還是那麼溫暖,一點都沒變呢!
可能是因爲蕪湖的撫摸,將凡塵驚醒。先是一陣抽動,蕪湖啊了一聲,連忙從新躺回牀上,佯若睡着的樣子,睜隻眼閉隻眼,看着凡塵揉揉頭,偷偷逗笑,閉上了那隻眼。
該死,竟然睡着了,對了,剛剛是誰摸了我的頭,雖然睡着了,但還是感覺到了。看着病牀上依舊躺着的蕪湖,明白肯定不是她,難道是哪個護士小姐?算了,不管了。說實在的,自己還是第一次這樣守護着牀邊等待一個人醒來,而且這個人還是一個女孩兒。
前面因爲場面亂糟,又是刀又是劍的,實在讓人耳目迷亂,現在纔有機會真正細看一番。原來這姑娘長的不賴,小巧的鼻樑粉雕玉啄,潔白的肌膚,精緻的臉龐,修長的睫毛,白玉的雙耳,扎着馬尾辮。只是此時脆弱如柳梢的手臂被包紮得嚴嚴實實。送進來的護士小姐告訴凡塵,還好送的及時,要是再晚上一會兒,後果不堪設想,可能還有截肢的必要。
哎,長長嘆了口氣。想想之前操場發生的一切,實在讓人毛骨悚然,特別是刀狂的出現,那張狂的刀法,蠻橫的趨勢更是讓人心寒。被桶了一劍還能活,真是讓人匪夷所思。要是自己捱上那一劍一定早就當場斃命了。
還有這麼柔弱的女孩兒攤上了這一劍,一定很痛吧!一劍直接搠穿,想想就有些後怕。
正胡思亂想着,門卻被推開,進來一位護士,這正是負責照料受傷蕪湖的護士小姐,看來是換班回來了。
該換藥了,無關人等請速速離開,她端着一車的繃帶,消毒酒精等治療工具,看向了凡塵,看樣子嘴中所說的無關人等就是自己了。
凡塵望了一眼依然躺着的蕪湖,自覺的離開了病房。
剛跨出門就被一張碩壯的手掌捂住了嘴,一拳迎上腦門昏了過去。待自己睜開眼時才發覺自己正被人綁在了凳子上,手被麻繩捆着,嘴也被抹布捂住了不能發聲,自己掙扎了兩下無濟於事。
他醒了,前面就是一羣穿着黑色西裝的大男人,看這架勢隨便拖一個人出來就比凡塵大那麼不止一丁點。 其中一位黑衣人似乎發覺凡塵醒來連忙給大夥報道。
而最裡面的黑衣人聽見了他的報道,轉身就瞪向剛醒過來的凡塵,那眼神嚴肅中帶着殺氣,看樣子並非常人,想必他就是他們之間的老大了。
邁步向凡塵而來,越來越近,隨着彼此之間循序漸進,對方的氣魄壓的凡塵難以呼吸。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難道真是像電影裡面放的那樣,殺人滅口?不會吧,這樣好的運氣怎麼讓自己給遇上了?
待對方走近時,一把扯下凡塵含在嘴中的抹布, 告訴我,小姐是怎麼受傷的?語氣冰涼,對方的雙眼彷彿要將凡塵看透一般。
凡塵汗珠劃過臉頰,嚥下喉嚨管的口水,緩聲說道 我也不知道,一羣莫名其妙的人,當時場面一片混亂我怎麼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連我自己都還矇在鼓裡啊!凡塵連忙把什麼都交代清楚了,生怕對方一個不樂意就殺了自己。剛剛在醫院門口挨的那一拳直到現在都還疼着呢。給你腦門來一拳試試,你看疼不疼。
你不知道?後面的較爲年輕點的小夥子,上前來,正要插上一炮,卻被帶頭的黑衣人攔住了, 他還是個孩子,不要亂來。
看來他還是畏懼自己的頂頭上司,被這麼一呵斥,連忙退了回去。像你這樣問,能問出什麼?被喊退下的黑衣男子似乎有點不甘心,繼續吼道 。
帶頭黑衣人對於他的不聽命很不滿意,狠狠瞪了一眼, 我說過了,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小姐傷成那樣,不是這小子的話,也不會發生這樣的後果。原來他就是被帶頭黑衣人命令跟緊小姐的男子。
剛說完,就被迎面而來的一拳打退。這裡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那男子被打,只能埋頭退了回去。不敢再吭辦句話。
壓住了內部的人後重新面向凡塵 告訴我,我們小姐要找的人是不是你?
凡塵使勁搖頭,我不知道,壓根就不認識她!凡塵此時真是有口難辨,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自己確實不認識他們口中所說的大小姐。
看來你是真的失去了記憶,緣故全在那場車禍。
好了,放他走。帶頭黑衣人對着耳麥命令道。似乎接收到了指令,大門緩緩打開,而外面刺眼的陽光也因爲大門的打開,一縷縷眼光層層射進來,害得凡塵無法睜開雙眼。
給他鬆綁。對着剛剛跟自己頂嘴的男子命令道。
什麼?放他走?可能是自己聽錯了吧,小姐受了那麼重的傷,竟然要我放他走?
我說放他走。見自己的下手不停指令,頓時火冒三丈。
既然就這麼放他有,心有不甘。可是自己又不敢違抗指令,最終還是將凡塵鬆了綁。
你走吧。
鬆綁後的凡塵滄慌離開。享受外面的陽光,自己真是虛驚一場。明明自己只想普普通通過上生活而已,竟然鬧出了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看來以後得離那個女孩兒遠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