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驅符之術很是尋常,本來是小櫻最爲擅長的,只是她現在道行不夠,必須勤加練習。
不過那幾個民警卻是第一次見到驅符之術,自然是覺得神妙無比,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巴,眼裡充滿震撼。
而那幾個年輕的醫師更是驚駭無比,看得眼睛都要掉下來了。
“玩魔術吧?”
有個男醫師喃喃自語。
“嘿嘿……大庭廣衆之下,尤其是在這警車裡,這麼多人看着,小櫻本來是不應該如此張揚的。但是讓那羣狂妄無知的醫師們見識一下,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也是好的。另外,那幾個警察也不是壞人,就算他們看見了小櫻的驅符之術,也不會打什麼歪主意……”
我看着小櫻那姿態優美的驅符之術,心裡不禁大樂。
而小櫻掐訣時那微晃着的嬌軀,包括高聳挺翹的胸懷、天鵝一般的修長脖子,都讓我心頭火熱的。這小神婆無意賣弄自己的風情,但是舉手投足間就不知不覺的體態萬千、風情萬種。
“這就是我媳婦兒,現在的女友,未來的老婆……”
周圍那些民警和醫師驚羨的眼神,讓我看在眼裡,也讓我心裡挺幸福,也挺滿足的。
……
又是趕了十幾分鐘的路,警車終於把我們帶到了女孩的老家。
女孩的老家位於儒洞鎮郊區,已經接近農村,門後面前都是一大片荒野。
她的家是一棟相當古老殘破的瓦房,已經有相當長的歷史,房屋破敗不堪,屋前的階梯過道都長滿苔蘚。
進入這瓦房裡面,我們就聞到了一陣濃重的血腥味,路邊、花草樹木上血跡斑斑,還粘着雞毛狗毛之類,和小女孩所說的極爲吻合。
一個上吊自殺的老人又回來了,還追殺雞狗,喝生血、吃生肉?這都差不多相當於好萊塢大片裡的行屍走肉了。
看到眼前有些陰森邪異的一幕,民警們,當然還有那幫醫師們,一個個都更加的膽戰心驚,畏畏縮縮的看着四周,一路躡手躡腳的往屋子裡走。
小櫻則是嘻嘻一笑,一張黃符緊緊的捏在了手中。
女孩的老家,院子還是挺大的,而且各種花草樹木都異常的繁茂,那枝葉顯出一種黑油油的黑綠色,就像它們吸足了邪異死氣一般。
所以那幫民警就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女孩的婆婆的蹤影,甚至是連進入屋裡的大門都找不到。
這庭院實在是太大了,花草樹木也實在太繁茂了,走在裡面都會迷路。
“咦?那女孩也不見了?”
“怎麼會?一直走在我前面的……”
“突然就消失了啊!”
……
這時那幾個民警,還有大羣男女醫師,就突然抽風一般戰慄起來。
雖然他們仍是從心底難以接受那女孩是個死人的說法,不過人類本能的恐懼卻是無法欺騙他們的內心的。
“兩位小友,你們覺得,應該怎麼才能找到那女孩跟她的婆婆呢?”
這時吳開根臉上也顯出一絲凝重之色,不過仍是不見絲毫的慌亂,皺着眉頭淡淡的問我和小櫻。
畢竟是有着豐富閱歷、學識淵博、思想開放的老醫師。吳開根過人的心理素質,是那幫浮誇自飾的醫師無法比擬的。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女孩也很久沒有補充能量了。雖然生前的執念讓她會和普通人一樣進食。但實際上,她的軀體是需要補充另一種能量,才能維持死屍的不腐和動力。”
小櫻看着那吳開根,嘻嘻一笑說。
“另一種能量?你是說……”
吳開根很快就明白了小櫻的說法,臉色大變。
“沒錯,就是喝生血,吃生肉。”
我一字一句的說。
這時走在我們前面的一個男醫師聽了,就渾身猛的顫抖了一下,差點都蹦了起來。
“沒錯,地上那滿地的雞血狗毛,就是證據。所以我們只要順着血跡,找到血腥味最濃的地方,就應該能會找到那兩個人了。不過……”
說到這裡,我突然意識到了一種不妥,內心寒氣涌起。
“不過,如果雞狗的生肉生血,也補充不了她們身體的能量所需,那麼她們……”
小櫻接着我的話頭,不過她也是說到一半就沒有往下說了。
因爲我們的意思都已經很明瞭。
那個男醫師聽了更是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盡力的不讓自己叫出聲來,但是那滿臉的驚駭之色卻是無法掩飾的。
“各位警察,各位孩子們,你們要小心,千萬要跟在一起走,千萬別分散了,獨自一人!”
吳開根突然就扯開嗓子大喊起來,向着周圍發出了警告。
他的語氣裡明顯帶着點惶急,這跟他一向沉穩冷靜的氣質是很不相稱的。
不過此時確實危機重重,我們能理解一個老人焦灼的擔心。
吳開根話音剛落,突然就在庭院的一個角落裡,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呼,然就就是殺豬般的慘嚎,就像遇上了最慘烈的事情。
不過這慘嗥聲只是維持了幾秒鐘,中途便突然變啞,慘嗥聲戛然而止。
“是韓雷的聲音!”
前面那個男醫師臉色煞白。
而周圍兩個民警和三個男醫師聽了,則順着慘嗥聲的方向,一起找了過去。
“你們要小心點,前後照應一下,千萬別散開了。”
吳開根再次開口提醒他們。
那羣人就一路戰戰兢兢的走過去了。
“兩位小友,你們有什麼看法和意見?”
吳開根將凝重的眼神望向了我們。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韓雷想必此時已經喪命。他的嚎叫聲中途突然啞了下去,不是他控制住了,而是根本就喊不出聲來。”
我想了一會兒說。
“沒錯,因爲他的喉嚨,甚至是脖子,都已經碎裂,或者被啃掉了……”
小櫻接着說。
吳開根聽了,臉色更是鐵青:“兩位小師傅,你們有什麼辦法對付他們嗎?”
他跟我們說話的語氣本來是很隨和的,一直以朋友的姿態跟我們說話,我和小櫻都挺欣賞他這一點的。
不過他現在的語氣卻突然變得敬重了起來,把我和小櫻當成了大人物一般,讓我們好不習慣!
“醫學方面的東西我不太懂,所以我通常用這種東西來對付他們。”
說着,小櫻的左手一番,五根青蔥一般的纖長玉指就夾住了一道黃符,在吳開根面前一晃。
吳開根看着那符籙點點頭:“如果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前,你們對我說用這種鬼畫符可以祛邪,那我肯定會罵你們裝神弄鬼。不過現在我卻得倚靠你們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對小櫻說:“之前那王老根就突然倒地,由活死人變成了腐爛的死屍,就是因爲你的符籙作用吧?請問可以把你的符籙借給我看一看嗎?”
小櫻嘻嘻一笑,點點頭:“拿去唄!不過這種非科學的東西,你也是看不懂的。”
我忍不住呆滯了一下。
這小神婆,如此直白的說一個頭發花白、學識淵博的老醫師,看不懂她的符籙,還真是太不給面子了。雖然這是事實,但也得婉轉一點吧?
吳開根也是愣了一下,卻是笑了笑,加快了向前的腳步:
“世界之大,很多領域都是超出人類現有的科學和認知的。這位小友你說得好,其實很多東西我還真看不懂,也不想看懂。走,我們去看看情況。”
他的神色相當坦蕩,並非有意裝出來的大度。
看得出他的心胸還真的是非常寬廣的,這時需要時間和經歷才能歷練得出來的。
雖然得知自己一個學生很可能已經發生不測,不過此時他的神情還是相當淡定的。不過這也是一個老人應有的態度。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無論結果如何都是無法改變的,與其驚慌失措,還不如保持淡定和冷靜,反而是能捕捉到最佳時機來解決問題。
他的心神不亂,但是腳步卻加快了。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沉穩冷靜、值得我們敬佩的老人。
而小櫻此時一雙大眼睛卻是滴溜溜的轉,一雙小耳朵都要像貓一樣豎起來了一般,留神着周圍的環境,傾聽着周圍的聲音。
而她手中,一張黃符始終粘在她掌心,準備隨時拍出去!
“吳導,吳導,在這邊!韓雷他……”
這時一邊傳來了王珍的哭腔。
我們都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只見在一個荊棘叢生、樹木遮掩的荒僻角落裡,韓雷的屍首躺在地上,一顆腦袋卻耷拉在另一邊,跟脖子僅僅只有一層薄薄的表皮相連。
他的屍首還在本能的抽搐着,頸腔鮮血如泉噴涌出來,染紅了周圍的泥土和花草,空氣中散發着一種濃烈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再仔細一看,那韓雷的脖子傷口是參差不平的,上面有着利牙啃咬的痕跡,就像是被一種猛獸啃咬過了一般,脖子中間一大塊肉都不見了。
幾個醫師都是臉色青白,渾身簌簌發抖,沒有誰說話,只是無聲的抽泣着。
我和小櫻都嘆了口氣。
雖然這傲嬌男韓雷,我們一直對他印象不好,但是無論如何,他也是不應該落得如此下場的。
“桀桀桀桀……”
這時突然另一邊那繁茂的花草樹木中間,卻是突然一陣猛烈的晃動,傳出一聲蒼老沙啞的邪笑聲。那笑聲就像是捏着喉嚨發出來的一般,陰惻惻的,讓人頭皮發麻。
“誰?”
那羣醫師們渾身猛的戰慄起來,齊刷刷的衝那邊大喝一聲。
但是聲音一下子就中止了,那邊的花草間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就像是貓狗等小動物在叢中躥過的聲音。
“誰啊?給我站住!”
醫師們都是色厲內荏的大喝起來,大眼瞪小眼的,滿臉的驚懼,不過卻是沒有敢跟上去追蹤的。
“給我站住!”
我和小櫻卻是第一時間衝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
對這種活死人,我們其實都見過了的,心頭並不害怕。
小櫻有黃符在手,能祛邪除魔,這自不必說。而我的金剛拳也有一定的境界了,一拳轟出,就算不能讓活死人魂飛魄散,但也能支撐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