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陸放和江昱有什麼事情,就連江朗朗開始吹蠟燭都沒有下來。
江應景本是在外面的,吹蠟燭的時候不知道有人叫他還是怎麼的,站了進來。不過也只是遠遠的看着,並不靠近一羣小魔頭。
吹了蠟燭,莊曉妍還未開始切蛋糕,便被江朗朗踮起腳抹了一把奶油在臉上。歡快清脆的童聲大聲的叫着:“媽媽,謝謝,我愛你。”
莊曉妍本來是想發飆,又因爲這句話當場飆淚。幾個家長也連連的感嘆江朗朗的懂事。不過江朗朗的懂事也只是在這一瞬間,不一會兒便鬧瘋了。一羣小孩子抓着奶油摸個不停,在客廳裡跑來跑去。
家長們管不了,也不再管,任由着他們瘋,一羣人則是躲到了院子裡喝茶去了,只留下保姆照看着。
待到莊曉妍進去看時,一羣孩子已經把樓上樓下都瘋了個遍。客廳的地板上,上樓的樓梯上,扶手上,全都是白花花的奶油。那些家長帶來的還未開封的蛋糕,也被小魔頭們打開抓了奶油四處抹。
有孩子摔倒在地上,屁股上,褲子上都全是膩膩的奶油。因爲難得有那麼玩耍的機會,摔倒也不哭,爬起來繼續你抹我我抹你。
莊曉妍吸了口冷氣,幾個跟了進來的家長更是傻了眼。不再容忍這些小魔頭鬧下去,哄着威脅着的一個個的帶回了家。
江朗朗這兒罪魁禍首自然也不會有好臉色看,莊曉妍將他訓了一番,這才讓程小也帶他去洗澡。
樓上倒是好一些,只有樓梯口處有奶油。程小也擔心滑倒,拉着江朗朗小心翼翼的走着。江朗朗倒是調皮的滑來滑去,還衝着程小也扮了個鬼臉。
給江朗朗洗完着,哄着他呆在房間裡看電視,程小也這才下樓幫莊曉妍打掃衛生。鐘點工已經離開了,就保姆和她,兩人還是要打掃好一會兒的。
纔剛到打開門,就見江應景拿着車鑰匙從書房的方向走了過來。估計是要走,上來和江昱打招呼。
程小也好一會兒沒見到他,以爲他走了的,誰知道他竟然還在。
“要走了嗎?”程小也低低的開口打招呼。
江應景點了點頭,沙啞着聲音應了一個嗯。像是對陌生人似的,客氣的打過招呼後,兩人便一前一後的朝着樓梯口處走去。
走廊中只有兩人淺淺的腳步聲,樓下莊曉妍的抱怨聲偶爾傳入耳膜中。
因爲沒有人手,樓上的奶油依舊還沒有打掃。之前上來的時候江朗朗故意的滑了有些,本來只有樓梯口處有的奶油,現在走廊上也有一些,程小也一直注意着腳下,卻還是沾了一些。
她本是打算抓着扶手下去的,誰知道到剛到樓梯口處,手還未握在扶手上,腳下就突然一滑。
身後的江應景見她要跌倒,低呼了一聲小心。趕緊的伸手拉住了她的。但他的腳下本來也是滑的,人剛拉到懷中,一個控制不住,身體便往樓下倒去。
程小也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那人已將她嚴嚴實實的護在了懷中。兩人一起順着樓梯往下滾去。
程小也被那人摟得快要窒息,直到滾落在樓下身體都沒有多疼痛。
那麼高的滾下來,江應景應該是很疼的,可他卻連悶哼聲也沒有,一手將程小也的頭部護住,另一隻手緊緊的將她摟在身上。
兩人剛落在地上,莊曉妍就發出了尖叫聲。程小也本想說沒事,等江應景鬆開她睜開眼睛時,卻發那摟着她的男人的身上有殷紅的血跡。
她這才注意到,江應景的額頭上破了一個口子,俊美的側臉上那血正沿着往下流。
程小也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江應景卻一手捂住額頭,一手撐坐了起來,也不管自己的傷,低聲問程小也:“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
程小也用力的搖頭,一邊叫着莊曉妍拿藥箱,一邊伸手扶着他起來。
這麼一鬧,書房裡的兩個男人都匆匆的下來。陸放檢查着程小也有沒有事,而江昱則是替江應景清洗傷口。
江應景的額頭上摔了一小個口子,手臂背上都有些擦傷。江昱讓他去醫院,他死活不肯,最後只得用繃帶給他包紮了一下。
程小也是心有餘悸,但陸放向江應景道謝,他卻只是淡淡的說了個沒事。
莊曉妍擔心會有什麼後遺症,讓江昱送江應景卻醫院,江應景沒有答應,客套了幾句自己開車走了。
出了這事,陸放也不再和江昱談事,坐了沒多大會兒就也告辭了。
出了門,陸放又將程小也檢查了一遍,聽到程小也連連的保證沒事之後才鬆了口氣去開車。
那人將程小也護得很好,程小也只有手臂被磕得有些疼,其他地方倒是沒有什麼。知道陸放擔心,她沒告訴他。
天空中佈滿了亮閃閃的星辰,夜裡涼風習習,程小也的心裡沉甸甸的,陸放開車過來,叫了她好幾聲她回過神來上了車。
一路上程小也都有些呆滯,反應慢半拍。陸放有些擔心,車停在程小也住的小區樓下時,伸手摸了摸程小也的額頭,柔聲道:“小也,我們去醫院看看好嗎?我給阮申打電話,只是去檢查檢查。”
程小也搖搖頭,勉強的笑了笑,“真沒事,只是嚇到了。”
陸放仍是有些擔憂,送了程小也上樓,又細細的叮囑了有不舒服叫她,才讓程小也睡下。
程小也強笑着應下,關了燈躺在牀上卻怎麼也睡不着。江應景雖然表情一直很淡,說着沒事,可是,那額頭上的傷口卻是有些深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沒事。
她的心裡有些愧疚,如果不是爲了拉她,他也不至於跌下。
她本是想打電話給何厲原,讓何厲原幫忙問問的。但手機握在手中,卻終是沒有撥出電話號碼。陣住嗎扛。
陸放這一夜起身好幾次去程小也的臥室看她有沒有事,見她一直都睡得很熟,才放下了心。
其實程小也一夜都未睡着,每每聽到開門的聲音,總是閉着眼睛,裝成一副睡着的模樣。待到陸放離開,才睜開眼睛,空洞的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