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鬧得厲害,但也累了,一上車便睡了過去。凌晚晚的精神倒是挺好的。一路上話多得很,嚷嚷着下次再請遲早早過來。
遲早早知道也許再沒有機會了,卻沒有說,微笑着應了句好。蕭子蕭依舊將遲早早送到酒店門口才離開。遲早早陪着凌晚晚跑了一個早上,凌晚晚玩的時候她雖是休息了,但也累得很,倒了杯水喝了之後窩在沙發上動也沒有動一下。
鄭崇回來得很早,下午就回來了。回來的時候遲早早撘了條毯子在沙發上睡得正香,電視機聲音開得蠻大的也沒吵到她。
鄭崇伸手撿了遙控器將電視關小聲了些,纔剛轉過身。遲早早就揉着眼睛坐了起來,看見他,疑惑的道:“回來了,很晚了嗎?”呆豐陣血。
她迷迷濛濛的樣子有幾分嬌憨,臉色卻有些蒼白。鄭崇看了看時間,道:“五點多,收拾一下。我帶你出去吃東西。”
遲早早知道他這幾天累着了,搖搖頭,道:“不用出去了,明天再去吧。”
鄭崇本來也很累。聽到這話也沒說什麼,打電話讓人送了餐上來。中午沒吃多少,晚餐遲早早依舊沒有什麼胃口,吃了一點兒就放下了筷子。菜極是清淡,鄭崇倒是挺有胃口的,吃了兩碗米飯。
因爲第二天就要去玩,鄭崇也打算好好休息一下,沒有再說出去。不知道是早上累着了還是怎麼的,遲早早依舊是沒精打采的。蜷縮在沙發中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電視。
鄭崇一坐下,她立即便蜷縮到了他的懷中,尋了個舒服的位置靠着,汲取着他特有的溫度及味道。
上次說清楚之後,兩人之間的相處,看似和以前沒有什麼區別。可實際卻早已不一樣。
大概是覺得室內的氣氛有些壓抑,鄭崇撿了一個橘子剝着,淡淡的問道:“今天去哪兒玩了?”
想起調皮聰穎的凌晚晚。遲早早的嘴角露出了個笑容來,“去遊樂場,什麼都沒玩,就陪着凌晚晚了。”
鄭崇嗯了一聲,剝了橘子放到自己的嘴裡。要是以往,遲早早肯定會去搶上一瓣,今天卻沒有胃口,病懨懨的。
鄭崇的嘴挑,那橘子吃了兩瓣嫌酸就不肯再吃了,拿着遙控器換着臺。遲早早困得很,靠在他懷中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天氣不是很冷,室內又是開着暖氣的。她撘了一牀薄薄的毯子,也不擔心會感冒,鄭崇任由她睡着,兀自看着電視。
遲早早不鬧的時候很乖巧,像只小貓兒似的。她的臉色蒼白,長長的睫毛時不時的扇動,鄭崇只看了一眼,便將視線移開。記憶那張熟悉的臉浮現在腦海中,忽然一下子漲疼了胸口。
遲早早和那人不像,也只有病時,臉色蒼白,纔會有那麼一點點兒相似的弱。程小也和那人長得不像,可性格卻很像,都是弱弱的,不會反抗。有時候看見她,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那人來。
想象着她,碰到同樣的事,是否也是會用相同的方法處理。想象着她,臉微紅,或是懊惱氣憤的模樣。想象着她,興奮的樣子,是否會手足舞蹈。這些,明明都是很平實的,而他,卻永遠無法再看見。
鄭崇沒由來的煩躁,將遲早早的頭放在沙發上,起身拿了煙抽。遲早早睡得極沉,並未有任何的反應。
鄭崇早已習慣一個人的生活,多了一個遲早早,他並未有多遷就。抽完了一支菸,打開了酒,自酌自飲起來。直到將那酒喝了大半,才放下杯子。
遲早早是被人給弄醒的,醒來的時候,正躺在酒店的大牀上。衣衫凌亂,鄭崇竟然已經進去了。
他從來不會一廂情願的做這種事,遲早早睡得迷迷糊糊的,那腫脹的感覺很不好受,立即就要撤開。
他是從後攬住她的腰的,感覺到她要撤離,緊緊的摁住了纖細的腰,也不說話,用力的頂撞了起來!
他比往常更粗魯了許多,差不多是緊緊的將遲早早禁錮着的。遲早早本是迷迷糊糊的,被他弄疼,腦子也清醒了過來。
鄭崇這次結束得比以往快了很多,完事後也不去洗,摟着遲早早閉眼就睡。
他很快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遲早早卻一點兒也睡不着,藉着窗外透露出的暖黃的燈光細細的打量那睡着的人。
和平時不同,他睡着的時候很安靜,略微帶了些孩子氣。沒有冷漠,也沒有偶爾間流露出的戾氣。
遲早早想伸手輕輕的去撫摸那俊朗的臉,知道他睡眠淺,沒有敢動,像是要刻入腦海中一般,貪婪的看着每一處細微。
他的耳廓下有一塊小小的傷疤,因爲恢復得極好,不易察覺。嘴脣是性感的薄脣,大概因爲剛纔出了些汗,脣紅齒白,很是誘人。
鄭崇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遲早早睜着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着他,眼中有些許他看不懂的情愫。
“睡不着?”剛醒過來,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將被遲早早壓得有些麻木的手抽了出來。
“沒有,我也是剛醒的。”遲早早小聲的說着,像是有些不自在,微微的翻轉了身體。
濃密的黑髮拂過鼻尖,帶着柔軟的清香。以之前遲早早那嗜睡勁,根本就不可能失眠。鄭崇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快要天亮,誰也沒有睡着,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躺着。待到天色亮了起來,鄭崇便起牀洗漱。他的行程急,明天下午有事,處理完這邊的事,馬上就要飛國外。
去古玩鎮,也只能是呆今天,最遲明天早上就要回來。因爲是去玩,是鄭崇親自開車去。
遲早早倒是挺興奮的,明明晚上被鄭崇弄醒了之後就沒怎麼睡,卻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一會兒說着這說着那的。
所謂的古玩鎮,就是賣古玩的地方。離市區不過就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古玩鎮在以前是極出名的,但是倒了現在,擺在攤上的東西,卻多數都是仿製品了。
當然,也有稀罕的玩意兒。不過不會輕易擺出,得找準了人才能拿得到。這地方本就是魚目混雜,沒本事就算是到了手的真品,也會很容易就讓人掉了包。
初春的季節,出來遊玩的人並不多。古玩街已沒有原來的熱鬧,破落了很多。
因爲來往的不乏有達官顯貴,賓館的條件也很不錯。遲早早對古玩沒有什麼興趣,對小吃倒是上心得很。本來是打算讓鄭崇陪着她街頭吃到街尾的,但是鄭崇並不吃那些東西,只是陪着她。
遲早早雖然貪吃,但是一個人明顯的無趣了很多。明明是很嘴饞的人,卻什麼都吃了點兒,提不起一點兒興致。
鄭崇本來就不贊成她吃那些東西,走了沒多遠便帶着她去了一家土雞辣子雞館。
店內主營是辣子雞,但也有其他的菜。遲早早點了一鍋辣子雞,知道鄭崇吃得清淡,又點了一山藥排骨湯。
她興沖沖的做着主,鄭崇也不說什麼,任由着她。雞是稱了現殺的,人又不多,大廚的手藝麻溜得很,半個小時就將一鍋漂着厚厚辣椒紅油散發着誘人香味的辣子雞端上了桌。
綜合各路的客人的口味,辣椒的味道並不是很辣。看着雖然嚇人,但是吃起來卻不是很辣。
遲早早一直都以爲鄭崇的口味清淡,卻沒想到,他是辣也行,淡也行。遲早早額頭上被辣起了密密的汗珠兒,他卻沒什麼反應,優雅的吃着,連水也沒有喝一口。
“你喜歡吃辣?”這個發現讓遲早早大吃了一驚,鄭崇不吃蔥薑蒜那些東西,她一直都以爲,他的口味是極淡的。
“都行。”鄭崇回答得言簡意賅。那幾年,他未回鄭家,在國外是半工半讀,吃過一些苦。
回來之後,一個人孤單,曾經去過很多地方遊玩。當然,也嘗過很多地方的風味。辣的他能吃,但也不排斥清淡。畢竟他從小的口味就是清淡的。
遲早早吐了吐舌頭,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膩,好奇的道:“那你是喜歡吃清淡的還是辣的?”
這種話題,鄭崇自然是不屑回答的。遲早早沒趣得很,盛了一碗山藥湯慢吞吞的喝了起來。
早上沒有吃東西,又開了兩個多小時的東西,鄭崇委實是餓了,吃了一碗多米飯,又喝了一碗排骨湯,才作罷。
本來是要帶遲早早去古玩街看看的,遲早早卻沒什麼興趣,拉着他大街小巷的竄。
這邊的小街巷子極多,沒轉了多大會兒遲早早邊不知道該朝南還是朝北,於是乖乖的跟着鄭崇去了古玩街。
古玩街和別的地兒不一樣,店主從不主動招呼客人。待到客人看好了東西,纔會報價格或是講解一番。
鄭崇雖不是行家,但也算是半個玩家,尋常的東西看也不看一眼,刁鑽得很。他的母家是大家族,有很多祖先傳下來的東西,他母親的嫁妝中也有一份,尋常的東西,當然入不了他的眼。
遲早早是個好誆的,壓根就是真僞不辨,拿着徒有其表的東西直嚷嚷着好看。鄭崇看也懶得看她一眼,待逛了幾家之後,看見一塊還能看得過眼的玉佩,他想給她買下,遲早早卻沒有要。說是玉這東西邪門得很,她不喜歡。
逛了一整條街,鄭崇的收穫就只有一方硯臺。遲早早什麼都沒有看中,倒是央着鄭崇給她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對於吃食上,鄭崇雖然不吃這些東西,但也不會苛刻着她,任由着她鬧騰。反正吃到不乾淨的東西,拉肚子也是她的事。
回酒店還太早,中午又吃得太飽,遲早早邊挽着鄭崇的手壓馬路。這邊已經不復原來的繁華,房子多是半新不舊的,有些巷子的路也沒有鋪,還是用青石板砌成的。
時間有些久遠了,有些地兒已經冒出了暗綠的青苔來。這只是個鎮,熱鬧的其實也不過就只有幾個巷子而已。鄭崇走了一圈便意興闌珊,遲早早倒是興奮得很,一點兒也不嫌煩,不是去看看那個,就是摸摸這個的。
待看到能照大頭貼時,立即便興奮了起來,嚷嚷着要鄭崇一起照。鄭崇哪裡會做這種丟臉的事,冷着臉也不理她。遲早早有些悻悻的,不過也不忘自己過去拍。
拍了大頭貼,走回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一天的時間這麼快就過了。鄭崇其實本就沒什麼玩的心思,到了賓館便窩着看電視。
遲早早則是興奮的整理着她今天的收穫,貴重的東西她沒要,一些便宜的小玩意兒倒是買了不少。一會兒拿着這個看看,一會兒拿着那個看看的,明明是不值錢的東西,卻歡喜得很。
鄭崇嗤之以鼻,也懶得理她,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帶過來的伏特加慢慢的喝了起來。
帶喝到微醺時,遲早早竄到他面前。將大頭貼擺在他面前,笑嘻嘻的道:“你覺得哪張好看些?”
這麼無聊的事,鄭崇才懶得理她,繼續喝着自己的酒。他的冷淡並沒有打斷遲早早的熱情,她挑選了半天,將一張扮着鬼臉的大頭貼挑了出來,遞給鄭崇,嘿嘿的笑着道:“這張給你,貼身放着,時時刻刻都能看得到。”
鄭崇本來是喝着酒的,聽見這話,握住酒杯,犀利而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比任何一次都犀利冰冷,遲早早的手縮了縮,尷尬的僵在了原地。
到底遲早早還是皮厚,在鄭崇那犀利的目光下,訕訕的將那些大頭貼收了起來。
還未收好,鄭崇就冷笑了一聲,冷冷的看着遲早早的動作,一字一句的道:“遲早早,你永遠比不過她。”
他的聲音冰冷,陰沉沉的,握住酒杯的指節泛白。他那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遲早早已經看過他錢夾中的相片。
雖然早知道,事實就是如此,可那幾個字,仍是像一把沾着毒液的刀子,狠狠的插入遲早早的心臟之中。
遲早早的心裡冰冷而又麻木,短暫的窒息過後,擡起頭,直直的看着鄭崇,點點頭,道:“對,我永遠比不過她。因爲,她死了,而我還活着。”心裡麻木而疲憊,遲早早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她的嘴角帶有一抹自嘲,語氣平靜而又認真。她過來,不過是自取其辱。早如遲楠所說,離得遠遠的多好。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和鄭崇提過鄭嬌嬌已經死了。他自欺欺人的想象着,她還會回來,總有一天,她還會回來。
他看着平靜無波的遲早早,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緊。緊緊的抿住嘴脣,一臉的陰鷙戾氣。
眼前的鄭崇渾身散發着冰冷懾人的氣勢,和記憶中的人完全陌生。一陣陣尖銳的疼痛侵蝕着遲早早,她幾乎脫力坐到地上。
累,打心底的疲累。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了一般,遲早早疲憊至極,正想移開目光離開,胃裡卻是一陣噁心。
她忍不住的就要吐出來,眼睛鼻子酸澀到疼痛,她狼狽的轉過身,朝着洗手間衝去。
趴在馬桶上吐了個昏天暗地,鼻涕眼淚一起落下,狼狽到了極致。遲早早想哭,乾嘔着沒有一點兒聲音,只有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吐完之後,她無力的蹲坐在洗手間中,呆呆的看着頭頂刺眼的扥光。良久,從洗手間出去,鄭崇已經不在。
她沒有洗漱,默默的躺在牀上。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直到天明。鄭崇沒有再回來,第二天天色剛明,遲早早就起來收拾東西。
說不出的疲憊,看着昨日裡買的那些東西,她站了一會兒,連同那大頭貼在內,全丟進了賓館內的垃圾桶中。
默默的在窗口立了良久,她空手走出了賓館。還很早,天色陰沉沉的,連帶着心裡也壓抑了幾分。有眼淚忍不住的要落下,她吸了口氣,生生的將她逼了回去。
纔剛出賓館,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就迎了上來,彬彬有禮的道:“遲小姐,您身體不舒服,鄭總讓我送您去機場,您的東西都已經在車上,需不需要看一下落下了什麼,我回去給您拿。”
遲早早一出賓館,他就迎上來。鄭崇肯定安排他在這兒等了很久。遲早早暗啞着聲音說了句不用,上了安排的車。
一夜未睡,遲早早的臉色蒼白如紙。靠在車上昏昏糊糊的,腦子卻清醒着,心臟劇烈的疼痛着。
機票是早已訂好的,估計訂了不止一趟航班,無論遲早早什麼時候從賓館內出來,他們都會將她送到機場。
遲早早疲憊無比,嘴角露出了個悽然的笑容。那男人是盡職的,一下車便將遲早早的行禮給擰了下來。
遲早早客氣的說了句謝謝,接過了行禮。大概是受鄭崇的叮囑,他並沒有立即離開。遲早早知道,鄭崇是要看着她離開才放心,心底更是惶然。
她默默的在機場外站了半響,看了手中的行禮一會兒暗啞着聲音對那男子道:“麻煩你幫我丟一下,我自己進去,謝謝。”
說完這話,將行禮留在原地,她蒼白着臉,一步步頭也不回的進了候機室。
結束了,所有的所有,都結束了。
遲早早到m市時,正是中午時分。涼風習習,陽光明媚,她靠在計程車上,沒有血色的臉色在陽光下更顯得蒼白。
行禮都已經丟光,除了身份證之外,身上就只剩下幾百塊錢。包裡還有鄭崇給的卡,她竟然忘記還給他了。
呆呆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緻,過了很久之後,她才讓司機停車。將鄭崇買的手機及卡快遞給他,她纔回了以前和爺爺一起住的宅子中。
她自小就在遲老爺子的跟前長大,祖孫倆住在南城的老宅子中。在遲早早的母親過世前,遲老爺子是住在遲家的別墅中。自從遲立東重新娶妻後,他便以自己的腿腳不便搬到了老宅中。
遲楠也有一段時間住在老宅子中,後來畢業後,就搬回了別墅。而遲早早卻一直很少過去。
遲早早的繼母,並不是個好相處的。剛嫁給遲立東的時候,因爲遲家還勉強過得去,倒是慈母形象。
後來遲家日漸敗落,母夜叉的性格便彰顯了出來。她嫁給遲立東後,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無論是對遲楠,還是遲早早,都是一副刻薄的臉嘴。
遲早早早些時候還努力的想和她搞好關係,後她越發是高高在上,也沒有再去貼人的冷屁股。
她和遲老爺子住,很少過去,倒是不用看張玉貞的臉色。倒是遲楠,受了不少的氣。
因爲張玉貞的刻薄,遲老爺子過世前便將宅子過戶到了遲楠的名下。雖是在遲楠的名下,可住的人卻一直都是遲早早。
她對只會聽張玉貞的話,又世故的父親早已失望,索性也懶得回去。遲老爺子過世後,多數時候都住在宿舍中。隔那麼久回來打掃一次宅子。
她去了s市半年,因爲遲楠經常過來,宅子裡倒是沒有黴味,只是長年失修,看起來越加的頹敗。
這邊其實早就聽說要拆遷,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一直沒有動工。遲早早開了門,看着清冷的院子,發了會兒呆後上了樓,也不管被子是否潮了,倒在牀上便睡了個昏天暗地。
她知道,她再也沒有勇氣,像現在這樣不顧一切的去愛一個人。
遲早早本來打算調整好,再給遲楠打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回來。誰知道到了晚上,遲楠就過來了。他顯然是知道遲早早回來的,帶了些吃的過來。
遲早早當初走的時候,算得上是離家出走。遲立東不知道,張玉貞也不知道。遲楠是不贊成她去s市的,可還是支持了她的選擇。
半年沒有見面,遲楠看着臉色蒼白的遲早早,想安慰,卻找不到可安慰的話。
遲早早想露出個大大的笑容來,卻只扯出了個勉強的笑容。本是想問問遲楠他怎麼會知道她回來的,最終卻沒有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