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掙扎吧,乖乖的跟着警察叔叔去,聽說裡面很爽的。”野貓狂妄的笑着,回頭朝着警察喊道:“他在這裡呢,快點來抓他。”
“我日你嗎,卑鄙小人。”我嘶吼着,卻根本是無濟於事,他們人太多了,幾乎是壓在我身上的,我根本就動彈不得,眼看着幾個警察離我們只有幾十米遠了,我感到很是無奈。
嘭……
一聲悶響,一道勁風撲面而來,直接撞擊在我旁邊的一個男生身上,緊跟着大地震動了幾下,一個巨大的黑影遮蔽過來,我回頭一看,是武恭。
“天哥,快走。”武恭話語剛落,巨大的腳掌蓋了過來,一胳膊肘甩過去,倒了兩三個男生。
我立刻就被解脫出來,我上去就推翻了一個男生,打開了一個缺口,轉身就朝圍牆上跑。
“哪裡跑,你死定了,哈哈,啊……”野貓堵在我眼前,原本氣焰囂張,但是很快笑容僵死在臉上了,發出了一身慘叫,他捂着臉後退了幾步,怒不可遏。
“我打……”石頭靈活的跳了過來,將手裡的雙節棍揮舞的虎虎生風,哼哼哈伊的又蹦又跳的,他臉上還貼着紗布膏藥,卻依然是氣勢洶洶的,一棍子過去,野貓頭上起了個大包,連忙躲避。
啪嚓又是一個攔腰斬殺,野貓捂着腰蹲了下去,石頭擡腳一踹,野貓仰頭栽倒在地上了。
“臥槽,老子,分分鐘捏死你,天哥,閃啊。”石頭說着擋在我跟前,將雙節棍揮舞成一道屏障,一時間幾個男生近不了身。
“都站住,要不然不客氣了。”幾個警察此刻已經追過來了,衝進了人羣之中。
我顧不得許多了,感激的看了武恭和石頭一眼,縱身一跳,翻越了圍牆,回頭朝隨城一中看了一眼,整個學校已經亂了套了,到處都是奔逃的人羣,那些參與打架鬥毆的學生們,此刻作鳥獸散,被警察追趕的亂跑起來。
我一橫心跳了下去,外面是一條巷子,我剛衝到路口,就看見有兩個警察在搜查,他們看見我身上的血,立刻警覺起來。
“站住別動。”兩個警察喊叫着,朝我衝了過來。
我轉身就逃,可是等我衝到裡面,才發現是一條死衚衕,前面是一堵牆,我試着朝上衝了幾下,好不容易扒在了牆壁上,突然一聲巨響,嚇的我險些鬆開了手臂,整個人掛在了牆上。
一道火線在牆上打了個窟窿眼,冒着焦糊的青煙,我回頭一看,一個警察手裡拿着一把槍,黑洞洞的對準着我,表情相當的緊張。
“別動聽見沒有?下來,抱頭靠在牆上,要不然我可開槍了。”那警察神色警惕的盯着我,意思很明顯,剛纔那一槍,他只不過是在鳴槍示警而已。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面對真正的武器,讓人要命的武器,往日裡,我在電視裡看見,就算是槍林彈雨炮火連天也只不過是一笑而過。
而此時此刻,這個傢伙正對着我,只要我有任何的異動,它的主人就會扣動扳機,讓我一命嗚呼。
死亡的威脅讓我選擇了妥協,我心灰意冷的跌落下來,舉着手抱着頭,渾身都驚出了冷汗來。
我見過血腥的場面,見過很多次殺戮,可是這個東西,我還是第一次遇見,我望着眼前持槍的警察,他依然沒有放鬆警惕。
而另外一個警察,立刻亮出了銬子來,朝我撲了過來。
那時候我想起了楊倩雯的警告,她無數次的勸說,她流着眼淚說明天,你不能重蹈覆轍,我見過太多人像你這樣,最終走向了不歸路,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可是一切未免晚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我要在監獄裡度過餘生,那一刻我想,我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
嗖的一聲,一道火紅的影子突然掠了過來,蓋在了持槍警察的頭上,然後是吱吱的叫聲,還有一聲慘嚎聲。
我回頭看,一隻火猴齜牙咧嘴的,它咬住了持槍警察的手腕,那把槍跌落下去了,火猴靈活的跳下去,抓住槍亂蹦亂跳的逃開了。
“臥槽,哪兒來的猴子,我的槍。”那警察驚慌失措的,在後面追趕了起來。
而打算銬住我的警察呢,他一頭的霧水,還沒有緩過神來,又是吱吱的幾聲叫喚,幾隻猴子從圍牆上竄了過來,直接撲到了他的身上開始撕扯着,這警察打算拔槍,可是手立刻血淋淋的,他瘋狂的揮舞着拳頭,但是皮肉被撕扯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嗷嗷的慘嚎了起來。
我回頭四顧,沒有看見沈末,可是我很清楚,這貨在某個角落裡躲着,我想起他胖嘟嘟的樣子,估計眼鏡依然在閃着寒光吧。
此刻他不方便出面,但是我卻可以如願以償的逃走了,我什麼也顧不得了,蹭蹭幾下跳上了圍牆,聽着那邊警察的喊叫聲,我依然心慌意亂。
我順着圍牆狂奔,眼看前面有一個拐角,剛一轉身,一下子撞在了一個人身上,直接就跌倒了。
等我擡頭看,一個黑大個,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戴着墨鏡,微笑着看着我,那樣子,似乎是把我給吃定了似的。
“讓開,你是誰?”我感到很惱怒。
“小子,你走不了的,跟我走吧。”黑大個漫不經心的說道。
“誰也別想阻止我,你也不行。”不管這人是誰,他有多大的能耐,我必須要試着闖過去,我拍了拍身上的灰,捏着拳頭,怒吼一聲朝他撲了過去。
黑大個不緊不慢,皺了皺眉頭,站着一動不動的,等我上前去,他只用了一隻手,也不知道怎麼弄的,我才碰到他,就被推倒在地上了。
“你不行啊,還是放棄吧。”黑大個搖搖頭,豎着拇指朝下比劃一下。
我很不服氣,我回頭看,有幾個警察翻越了圍牆追過來了。
“你他嗎是誰啊,老子懶得鳥你。”我嘴上硬,心裡卻清楚,我不是他的對手,我一說完,閃身想從旁邊跑路,可是才跑了沒幾步,黑大個嗖的竄過來擋住了我,一個掃堂腿,我一跟頭栽倒了。
我還想起來,他扭住了我的胳膊,咔嚓一聲,一道亮光閃過,我的手腕被銬住了,我仰頭看,黑大個摘了墨鏡,看着我笑了笑,將我提了起來,淡淡的說道:“我叫王建軍,大家都叫我東哥。”
“王隊,怎麼你親自出馬了?”幾個警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朝着黑大個打招呼。
“我曹你嗎,你他嗎的也是警察?還是個隊長?”我頓時懊惱起來,變得垂頭喪氣的,試着扭動着,可是我知道這是無能爲力的反抗。
自稱東哥的人朝幾個警察點點頭,在我肩膀上拍了拍道:“小夥子,挺能耐的,跟我回去吧,不爲難你了,帶走。”
東哥說着把墨鏡戴上,現在他渾身都是漆黑的了,除了笑的時候,露出的牙齒很白。
等我被兩個警察扭到了公路上,我看見很多人都在圍觀,他們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的,我知道,我成了衆人眼裡的逃犯了,我突然心生悲涼。
“讓他坐我的車,你們先去處理一下現場,做下筆錄什麼的,我帶這小子回局裡。”東哥說着揮揮手,拉着我過去。
當我看見眼前是一輛掛着警徽的東風卡車的時候,我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尼瑪的,哪兒有這樣的警車呢?
“怎麼樣小子,東哥的車子夠酷吧,走吧。”東哥說着把我拉副駕駛去,他拿支菸出來,遞給我一支道:“要來根不?”
“曹,你覺得老子還有心思抽菸?”我白了他一眼,懊惱的說道。
“不抽菸是幾把男人,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打架鬥毆,有點意思。”東哥說着在我頭上摸了幾把,打響了車子,嗖的一聲就開出去了。
“來點音樂不?”東哥說着打開了音響,一時間勁爆的的士高震動起來。
東哥嘴裡叼着煙,手時不時的鬆開了方向盤,於是東風牌的卡車在路上狂奔着,他還忍不住哼了起來,好像很是開心。
“你麻痹有病是不是,抓了老子你要立功了,得意吧你?”我見他喜滋滋的樣子,心裡很是不爽快,恨不得拍他一巴掌,可是手被銬住了。
“小子,穩住,懂沒?其實沒多大個事,老子也是閒着無聊,才親自來抓人的,放心,死不了人的,看你緊張那樣子,沒這必要知道不,你的人生路還長着哪。”東哥不以爲然的說道。
“長個幾把,你告訴我,我這是要判刑多少年,會挨子彈不?”我很是懊惱的說道。
東哥聳聳肩笑了笑,把菸頭彈出了窗外,回頭道:“挨子彈算個幾把,你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