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讓你回家一趟。”
我下了晚自習剛走出教室,就看見了孫叔,他面無表情的看了看我,然後轉身就走。
“天,天哥,這老頭給你找了個小姐?”石頭翻着白眼,一手撓頭,一手揉着他受傷的腰桿。
我頓時一愣,哭笑不得。我一巴掌拍在他身上,石頭嗷嗷一叫就躲沈末身後去了。
“胡言亂語,主公,我請求軍法從事,罰石頭明天一天只能喝稀飯。”沈末用扇子敲了下石頭的腦殼。
“臥槽,我錯了,天哥。”石頭可憐巴巴的看着我,耷拉着腦袋。
“都滾寢室去洗洗睡,尤其是石頭你的臭腳丫,一定要用刷子多刷幾遍。武恭你一定要監督這個猴三。”我仰頭看着武恭。
“放心,我會按住他。”武恭說着一把提着石頭就走了,石頭在空中胡亂踢着雙腿。
“主公,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沈末說着朝我伸出手來。
“幹啥玩意兒?”我不解道。
“如今新加入衆多蝦兵蟹將,我軍開支甚大,我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光是石頭和武恭兩個武將的伙食費我都難以維持,又多了耗子等人,實在是捉襟見肘,正所謂……”
“免談,我沒有,別跟老子提錢,傷感情。”我突然想起我還欠楊倩雯好多錢,心裡不知道怎麼就很不爽,轉身正準備走。
沈末攔着我道:“主公請留步,我深知主公爲何事憂慮,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加上此刻你的處境實在很艱難,正所謂……”
“別廢話了,沒見有人找我,我先走了。”我說完要走,沈末又拉住了我。
“主公,可否問你一事,你和蘇月兒是何種關係?能否明示在下?”沈末一本正經道。
我想了想,說道:“也就算親戚,你問這個搞毛線?”
“那主公去她家,豈不是寄人籬下?”沈末感嘆道。
“是啊,老子習慣了,你還有事嗎?”我說道。
“主公憂國憂民,實在任重道遠,現如今我軍開支不菲,你一個堂堂的主公卻要爲這些瑣碎事操心勞累,我身爲軍師實在是深感痛心,然而從另一面講,你事必躬親,也給大家做了一個好榜樣……”
“你可以說人話嗎?”我有些不耐煩的再次打斷沈末。
沈末點頭,伸手一指學校外面道:“你去賺錢。”
“你妹,曹。老子正有此意。”我在沈末的胖肚子上拍了一巴掌,轉身就走了。
這事不用沈末說,我也早拿了主意,自從楊倩雯給了我那一巴掌後,我覺得我要自力更生,我欠她的實在是太多了,我怕我承受不了。
“明天,怎麼現在纔來嘛?”我纔到學校門口,就看見蘇月兒倚在她的敞篷跑車上朝我招手。
晚自習後進出的學生不少,好多人都在朝我看,特別是一些男生,簡直就是羨慕嫉妒恨。
這時候我有點想裝比,我慢悠悠的的走到蘇月兒跟前道:“找我有事?”
“回去嘛,回去再說啦。”蘇月兒眨着漂亮的眼睛,還給我打開了車門。
我越發的輕飄飄了,我說我不想回去呢,我在寢室睡着挺好的。
“寢室的牀架子哪兒能睡人嘛,你走不走?”蘇月兒撅着小嘴,好像不太高興。
“我睡的好着呢,而且晚上還可以看女生寢室……”我話音未落,只覺得脖子上一緊,孫叔一把將我提上了跑車,嘭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蘇月兒捂着小嘴咯咯一笑,花枝亂顫,風情萬種,那一雙靈動的眉眼彎成了月牙。
我縮着脖子望着孫叔,他面無表情的發動車子開動了起來。
“你好了?”我再一次坐上這豪華的跑車,不免很土鱉的伸手在舒適的座位上摸了摸,然後看着蘇月兒。
“嗯,我晚上就來自習了,就是普通感冒嘛。”蘇月兒俏臉微紅,晚飯穿過她的秀髮,輕舞飛揚。
我有一瞬間的失神,我說你找我回去幹啥?
“不幹嘛,我就想讓你回去住,不行嗎?你們男生寢室髒死了。”蘇月兒嘟着小嘴,皺着秀眉。
“你不就是拐着彎說我髒死了嗎?”我嘀咕了一句。
蘇月兒白了我一眼,看了看我皺巴巴的衣服道:“這是我爸爸讓孫叔給你拿的,怎麼才穿幾天就這樣?”
我看了看她漂亮的裙子,還有裙子下雪白的玉腿,我乾笑一聲道:“我哪兒知道,可能是幾天沒洗吧。”
“討厭,你怎麼那麼不愛乾淨?”蘇月兒說着就伸手過來。
我以爲她又要揪我耳朵,連忙抓住了她的手,我說你幹啥玩意兒?
“人家看看你傷好了沒有,你那麼緊張幹嘛?”蘇月兒俏臉一紅,瞪着杏眼望着我。
“你的手真白。”我摸着她的手,情不自禁的說道。
蘇月兒臉頰泛紅,連忙想要縮回去,卻被我拉的緊緊的。
“你幹嘛?”蘇月兒嬌嗔的說着,有點難爲情,輕咬着紅脣,這一刻她簡直可愛極了。
“我……”
啪的一聲,我話纔到嘴邊,孫叔回頭一巴掌扇在我腦殼上。
我頓時蒙圈了,腦殼一縮,心想你妹的,老子不過牽了一下蘇月兒的手,孫叔你至於這樣衝動嗎?
可我這個念頭剛閃過,只聽哐噹一聲,一把砍子擦着我的頭皮掠過去,直接砸在了車子上,濺起了一朵火花,緊跟着就彈了出去。
蘇月兒尖聲叫了一聲,頓時目瞪口呆的。
“趴下!”孫叔回過身去,雙手擰着方向盤迅速打轉,車子一個甩尾晃動一下,橫漂而過,車輪和地面狂亂的摩擦,發出尖銳的嘶吼聲。
我驚魂未定,回頭一瞥,後面跟着幾輛黑車子,有幾個漢子從車頂探出頭來,朝着這邊扔着砍子。
嗖嗖幾聲,砍子帶着呼哨朝我們飛奔而來,在路燈的映照下閃着寒光。
我沒來得及多想,一把抱着蘇月兒,迅速的貓在了車座上,我感覺蘇月兒在發抖,她早已經嚇的花容失色了,氣息急促,吐在我的臉上。
哐當幾聲脆響,幾把砍子飛過來,從車上彈開,其中一把直接釘在了我前面的駕駛座上。
我看孫叔,他冷靜異常,頭也不回的扭着方向盤。
“坐穩!”孫叔說着立刻按下了頂棚開關,車子頂棚緩緩蓋了起來。
“別動。”我瞥眼一瞧,一把砍子從外面朝着這邊飛過來,直奔蘇月兒。
我喊了一聲立刻壓在了她的身上,眼睜睜的望着砍子飛過空中,朝我面門襲來,帶着洶涌殺氣。
咔嚓一聲,車頂棚及時的關上了,夾着那把砍子,刀子尖離我的鼻樑近在咫尺。
我嚇的大氣都不敢出,冒了一身冷汗。
緊跟着就是噼裡啪啦的脆響,好幾把砍子砸在了車玻璃和殼子上,然後彈出去,砸在了附近正行駛的車子上,一聲聲尖銳的剎車聲傳來。
撞擊,追尾,馬路上頓時亂糟糟的,交通很快就堵塞了起來。
而那幾輛黑色大車,迅速的將攔路的車子撞飛在一邊,繼續窮追不捨。
“怎麼辦呀?”蘇月兒爬在我懷裡,驚慌失措的問,她想擡頭,被我給摁住了。
“沒事,你把眼睛閉上,不是有孫叔在嗎?”我心裡亂蹦亂跳的,假裝鎮定的安慰蘇月兒,對這突如其來的襲擊,也是手足無措,若不是我命大,估計剛纔已經被砍子爆頭了。
“坐好別動,明天把小姐的安全帶繫好。”孫叔低吼了一聲,迅速的扭轉方向盤,在一個十字路口處一個急轉,死死的踩下了油門,車子咆哮了一聲,轟隆隆的就如離弦之箭狂奔上路。
後面,幾輛黑車氣勢洶洶的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