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箭頭”見陶琳襲來,微微皺眉,他腳下一動側身避過,順勢就扭住了陶琳的手腕,懸空一轉就將陶琳的胳膊給擰住了。
陶琳目光裡閃過一絲凌冽,一個高擡腿過去,一腳踢在了火箭頭的手腕上。
火箭頭一吃痛就鬆開了陶琳,朝後退了兩步,臉上泛起了怒意。他捏着碩大的拳頭正要還擊,旁邊傳來了蘇東山的聲音。
“猛子住手!不得無理。”蘇東山聲音不大,卻是不怒而威。
火箭頭連忙停了下來,朝着陶琳看了一眼,收回了拳頭,老老實實的站一邊。
“切,真沒勁,這就不打了?蘇老闆你是怕你的屬下丟人吧?”陶琳一甩齊耳短髮,回頭看着蘇東山。
蘇東山微微一笑,和藹的說道:“是你救了月兒嗎?”
“算是吧,怎麼着你不會想表示感謝吧?我可不在乎。”陶琳無所謂的說道。
“應該的,我覺得至少讓我做點什麼,要不然我會很不心安的。”蘇東山一本正經的說道。
陶琳瞥了一眼蘇月兒,見她眼睛紅紅的,一揮手大大咧咧道:“行了,蘇老闆把你的人都帶走吧,別朝着我的娘子們休息就成,也沒多大事,不必興師動衆。”
蘇東山依然笑容可掬,他凝視着陶琳一會兒,劍眉間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不過稍縱即逝。
“你們這個武館的館長呢,我可以跟館長談談嗎?”蘇東山問道。
陶琳一甩手,搖頭道:“我師父不在,有事跟我談就行,你要是想表示感謝,我剛剛就說了,沒有那個必要,我就一個意見,讓你姑娘以後對我們家小天天好點。”
陶琳說着過來摟着我的肩膀,然後看了看蘇月兒。
我沒說話,我很清楚,此刻陶琳因爲輸了比賽,正在氣頭上,這也是她想找猛子練練的原因。
“你,你幹嘛這樣說?”蘇月兒揉着眼睛,不服氣的問道。
“月兒,有事回去再說,你們先帶月兒下去。”蘇東山的語氣不容置疑。
“明天,我們走。”蘇月兒哼了一聲,嘟着小嘴白了陶琳一眼,跟着那個叫猛子的漢子走了。
我噢了一聲,轉身打算走,陶琳叫住了我。
“慌什麼,我還有事說呢,蘇老闆你還有事?”陶琳一邊摟着我肩膀,一邊疑惑的問。
蘇東山笑了笑,他始終在看着陶琳,彬彬有禮的說道:“我只是想表示我的感謝,還希望你們接受,雖說大恩不言謝,不過月兒這次能夠有驚無險,我實在是很慶幸,希望可以見見你的師父。”
“謝了啊蘇老闆,我知道你很有錢,光你家那跑車估計都比我們整個武館值錢了,不過我陶琳可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再說我都好幾天沒見我師父了。”陶琳滿不在乎的說道。
蘇東山沉吟了片刻,把名片掏出來遞給陶琳道:“這樣好吧,如果有什麼需求,可以隨時聯絡我。”
“成,蘇老闆你講面子,我也就不囉嗦了,回見。”陶琳說着拍了拍蘇東山的肩膀。
蘇東山點點頭,又看了看陶琳,這才轉身走了。
“陶姐,你找我還有啥事?”我看見他們走了,我也準備走,可是陶琳就是拉着我不放。
“小天天,記得上次阿飛過來支援我們的事不,陶姐打算請他們玩玩,你一起去。”陶琳說道。
“噢,好啊,去哪兒玩?”我問。
“勇哥那裡吧,你不是有個爲挨批卡嗎,我到時候約你。”陶琳說着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後看着蘇東山的背影。
我也回頭去看,我說:“陶姐,我覺得蘇叔叔看你的眼神有點奇怪,你看出來沒有?”
“有嗎?估計他是太想謝謝我救了他的寶貝姑娘,陶姐可不是個愛錢的人。”陶琳說着看了看名片,嗖的一下扔了。
我愣了愣,我說陶姐我先走了。
“成,回去好好把我教你的練練,瞧瞧你這身子骨,不經打。”陶琳說着一腳踢過來。
我連忙閃躲,差點又倒了,我連忙慌張的走。
旁邊的那些美少女都咯咯的笑,一片銀鈴般的響聲。
“都笑什麼呀,小娘子們睡不着覺是吧,要不師姐陪你們練功?”陶琳虎着臉低吼一聲,美少女們嬌嗔的嘀咕起來,連忙四散逃回武館,陶琳在後面追了進去。
我下山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回頭望着山頂的武館,少女們的嬌笑時而傳過來,火紅的燈籠在夜風裡搖曳。
“那個女流氓跟你說了些什麼?”我坐上車的時候,蘇月兒質問我。
“沒啥,孫叔呢?”我看了看前後,開車的換成了那個叫猛子的漢子。
“孫叔在處理晚上的事,坐好了嗎?”蘇東山坐在副駕駛室,他回頭說了一句,讓猛子發動了車子,一輛全新的跑車上路了。
我看着外面的路燈忽閃着後退,沉默不語,今夜,註定了讓人難忘。
“幹嘛不說話?是不是女流氓又欺負你了?”蘇月兒問我,看樣子,她已經恢復過來了。
“沒有,可能是累了吧。”我發現蘇月兒在經歷生死之後,好像變了一些。
“那你幹嘛不說話呢?你跟陶琳那個女流氓就那麼多話。”蘇月兒撅着小嘴,狐疑的看着我。
“月兒,怎麼說話的。”蘇東山沒回頭,低聲責備了一句。
蘇月兒鼓着腮幫子吐吐紅舌頭,哼了一聲顯得很委屈。
“明天,那個叫陶琳的女孩你們怎麼認識的?”蘇東山隨口問道。
“她是我們一個學校的,平時大大咧咧的,幹什麼都風風火火,但是人很好。”我解釋道。
蘇東山點點頭,想了想說道:“她多大?”
“好像跟我同齡吧,怎麼了蘇叔叔?”我疑惑道。
“她就住在武館裡,你認識她師父嗎?”蘇東山接着問。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不認識。”
蘇東山哦了一聲,皺着眉頭凝思片刻,又對猛子道:“回頭查查百花館什麼情況,看看需要什麼幫助的,我們多少要表示一下謝意。”
“好的老闆。”猛子點點頭,聚精會神的開車。
蘇月兒卻不高興了,她見我們老是談論陶琳,冷哼一聲道:“那個陶琳有什麼好的嘛,她脾氣真壞,爸爸你是沒看見,你來之前她老是欺負明天。”
“你別說陶琳,我聽孫叔和連姨說,你也沒少欺負明天吧?”蘇東山質問道。
蘇月兒一愣,一時間無言以對,咬着嘴脣嘀咕道:“人家纔沒有呢,你不信問明天。”
“沒有,蘇叔叔,月兒對我很好。”我連忙辯解道。
蘇東山看了看我們,笑了笑回過頭去,看着窗外。
蘇月兒悄悄的推了我一下,讚許的看了看我。
我沒說什麼,我扭着頭看窗外的這個城市,車子路過雲湖上的高架橋,那深暗的湖水依然在奔流,而此刻,蘇月兒完好無損在坐在我旁邊,我覺得好像做了一個惡夢。
“我知道你爲什麼不高興。”回到蘇家別墅,下車的時候,蘇月兒冷不丁的說了一句,很自信的樣子。
我沒說話,我看着蘇月兒,我想她不可能清楚,在她突然間從我手裡消失在湖水裡的時候,我經歷了怎樣的苦痛掙扎。
“你放心哦,不會有事的。”蘇月兒的話莫名其妙,她對我笑了笑,很美。
那一刻我覺得心裡很釋然,如果今晚的事是個惡夢,那麼現在,我應該是醒過來了。我看着眼前的蘇家別墅,它在夜色裡輝煌雄偉,我突然覺得,我似乎和這裡有着剪不斷的情結。
“老闆……”孫叔回來的時候,我和蘇月兒還有蘇東山坐在客廳裡,正在喝着連姨熬的燙。孫叔欲言又止,有些話大概是不方便說。
“月兒你去休息吧,明天,你也早點睡。”蘇東山朝我們點點頭,看了看孫叔。
我起身和蘇月兒一起上樓梯,連姨也知趣的離開了。
“你房間有被子嗎?”在樓梯轉角處,蘇月兒站住了問我。
我點頭,我說:“孫叔都給我安排了。”
“有蚊子嗎,我讓連姨給你點蚊香。”蘇月兒又問。
“有呢,不過都被我拍死了。”我沒想到蘇月兒會突然這麼關心我,簡直是受寵若驚。
蘇月兒噢了一聲,她提着格子裙緩緩的朝二樓走,回頭喊道:“明天……”
“還有什麼事?”我不解。
“沒事,早點睡嘛。”蘇月兒朝我揮揮小手,俏臉泛着紅暈,她莞爾一笑,像是盛開的牡丹。
我也朝她揮揮手,站在門口看着她的背影。
蘇月兒又轉過身來,眨了眨漂亮的眼睛。
“怎麼不進去?”我問。
“你先進去嘛。”蘇月兒嬌嗔道。
我噢了一聲,轉身進去,過了一會兒我探出頭來看,蘇月兒還站在那裡。
“你幹嘛,偷看人家哦?”蘇月兒捂着小嘴咯咯的笑。
“我上廁所,你怎麼還不睡?”我撓撓頭問。
“我在開門嘛。”蘇月兒眉眼間掠過一絲慌亂,她看了我一眼,這才轉身進去,關上了門。
我朝樓梯下走,這時候我聽見了孫叔和蘇東山在說話,我好奇的縮回頭去聽。
“都查到了嗎?是誰幹的?”蘇東山的語氣很沉重。
“當時在湖邊抓住了一個拷問,嘴巴很硬,暈過去了。”孫叔說道。
“不行就做掉,不要留後患。”蘇東山的聲音透着憤怒。
“好的老闆,這件事我會徹查。”孫叔說道。
蘇東山問:“你認爲會不會是他們乾的?”
“你是說黑狐?”孫叔道。
“除了他們還會有誰?這事馬虎不得,看來他們已經伺機行動了,關於月兒的安全問題,希望你注意,不能再有任何閃失。”蘇東山說道。
“我知道了老闆,萬一不行,就殺一儆百,血濺三尺。”孫叔很兇狠的說道。
我當時在樓梯上聽了這段話,感到很驚恐,我又害怕又好奇,腳下發出了聲音。
我一驚,還沒有反應過來,孫叔像是個幽靈一樣出現在我的眼前。
“你在這裡做什麼?”孫叔面無表情。
“我,我上廁所,剛下來,你們還不睡?”我強自鎮定,連忙朝廁所走。
孫叔沒說什麼,他看了看我就過去了。
我回頭瞧,孫叔和蘇東山說了句什麼,然後他們一起出去了
“黑狐?血濺三尺?”我腦海裡回想着這句話,突然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