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坤邊說邊瞪着郭晨,郭晨笑盈盈的,很開心的模樣。
“是靈。”我低聲說。
靈沒軀殼,沒魂,力量非常薄弱,但很多人都可以看到。郭晨望着我:“我時而清醒,時而糊塗,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我什麼都不記得,連我死了也都不記得了。”
我剛想說什麼,就見郭晨的身形越來越模糊,我皺了皺眉,來不及跟她解釋立即將她收入封印之中。她的靈在外面逗留太久,幾近消失,得抓緊把她送回身體裡。
“燭炎……”我看着燭炎。
“立刻去醫院。”燭炎沉聲道,我什麼都沒說但他什麼都知道。
剛說完,小郭帶人衝了進來。
“施隊,你們沒事吧?”小郭緊張道。
“沒事,你們趕緊把那個徐廣數弄下來帶回警局。”施坤沉聲道,臉色依然嚴肅。
小郭答應着,帶人上去把徐廣數弄下來。
我跟燭炎我們準備去醫院,忽然聽到小郭一聲驚叫,我下意識的看過去就見徐廣數的四肢掉在地上,徐廣數慘叫,還沒說話就暈死過去。
我斂起視線,這是於權給徐廣數的教訓,這樣徐廣數就不能再跟蹤人了,我暗自道。
“走吧。”我看着燭炎。
燭炎頷首,摟着我走出別墅。
冷冰的雨水飛到我臉上,寒意激起我心底層層漣漪。
醫院裡,郭凌還在守着郭晨,見我們進來郭凌慌忙站起來,眼眸低垂但我還是看到她眼圈通紅看樣子是又哭過了。燭炎把郭凌叫了出去,房裡剩下我跟郭晨。
我瞥了一眼四周,拿走果盤裡的水果刀。我現在靈力弱,想把郭晨的靈送回她身體不是動動手指就行。我割破了手指,擠出血來,將郭晨的靈封入那滴血裡讓郭晨喝了。
做完這些,我雙腳發軟,幾乎站不住。
等了好一會,我身體安穩,我才讓燭炎他們進來,我不想讓燭炎看到我虛弱不堪的樣子。郭凌衝到郭晨身旁,餘光瞥着我,她還沒來及說話,郭晨就已經睜開眼睛。
郭凌眼淚瞬間落下來,緊緊抱住郭晨。
“姐姐。”郭晨凝神看着郭凌,郭凌邊笑邊哭,說不出話來,“姐,你怎麼哭了?”
“晨晨……”郭凌哽咽。
_tt kan_C O “他們是誰?”郭晨看向我跟燭炎。
“我們是你姐的朋友,路過來看看你。”燭炎沉聲說。
郭晨驀地一笑,笑容燦爛。
看來,她昏迷時候的事她全都忘了。
“姐,小黃怎麼樣了?”郭晨說着猛地坐起來。
“小黃是誰?”郭凌疑惑。
“黃鼠狼。”郭晨立即道,“他受了傷,傷的很嚴重,我救了他,他怎麼樣了,我得去看看。”
黃鼠狼?
我微微一怔,郭晨說的難道就是於權?
“他沒事,他回山裡了。”我笑着說。
“真的?”郭晨愣住。
郭凌回過神來:“嗯,真的,我們送他走的。”
“那就好。”郭晨笑着說,一副鬆了一口氣模樣。
窗外閃過一個身影,我凝眸看過去,身影已經消失,應該是於權。他來見她郭晨最後一面。
我跟燭炎走出病房,心緊了緊。
護士捧着一束百合走過來,我愣了愣,看着護士站在病房門口叫郭凌。看到百合花,郭凌緊張起來。
“沒事,是郭晨朋友送的。”我跟郭凌說。
“朋友?”郭凌怔怔的看着我,沉默一會,“小黃?”
“嗯。”我點點頭,“是他救了郭晨。”
郭凌笑,眼淚掉下來,落在百合純潔的花瓣上。郭凌對着我跟燭炎深深的一個鞠躬然後捧着花走進病房。出了醫院,接到施坤的電話,徐廣數的四肢都沒了,也沒法接回去,這也算他的報應吧,我想着。
我抱住燭炎,臉貼着他的胸膛:“燭炎,我想回家。”
“好,回家。”燭炎摟過我,溫暖的懷抱柔和我的心,連冰冷的雨也變得溫和起來。
回到家,我洗了個澡便跑去睡了。
這一睡,我足足睡了兩天。
醒來時候,夕陽西沉,溫柔的彩霞透過窗子落在被子上,整個房間盪漾着暖意。我呆呆的看了一會,思維逐漸變得清晰,腦海中不斷拂過幾個片段,好像是夢裡的片段。我從不做夢的,但這次好像做個夢,但是什麼,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糾結好一會我才下牀,穿着拖鞋走出臥房想找燭炎。
廚房裡傳來聲音,我踱步走過去,見燭炎有條不紊額忙碌,側臉仍然十分誘惑。我驀地衝上去,一把抱住燭炎,臉貼在他身上蹭了蹭。
“醒了。”燭炎揉了揉我的頭。
“嗯。”我點點頭。
燭炎關上竈臺的火,緊緊抱住我,沒說什麼溫暖的吻落在我額頭上,我仰起臉對着他笑,心裡一片清明。
“我好像做了個夢。”我說道。
“夢?”燭炎眉峰微蹙,“什麼夢?”
“記不清了,我記得有你,有顧忍冬。”我仔細想了想,“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
燭炎扯了扯嘴角,溫柔一笑。
我抱緊他,覺得身體的靈力很充足,我皺了皺眉,難道我恢復了?我想着驀地鬆開燭炎,跑進浴室站在鏡子前,鏡子裡什麼也沒有。我忍不住笑出來,攥緊拳頭感受身體裡的靈力,沒錯,的確靈力充沛。
“吃飯。”燭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邊,鏡子照出他好看的臉,我轉過身踮起腳尖吻住他的脣。燭炎眸光一沉,順勢抱緊了我。
“燭炎,我想……”
“別鬧。”燭炎低聲道,“你還需要休息。”
“可我……”
“彆着急。”燭炎嘴角的笑夾雜一絲壞。
我撇撇嘴,抱着燭炎不撒手,燭炎一把抱起我,直接就抱去了餐廳。我怎麼掙扎也沒用,只能乖乖吃飯。
“多吃點。”燭炎說。
“不想吃。”我嘀咕。
“那你想吃什麼?”
“你。”我眯起眼睛盯着他。
燭炎人一怔:“快吃飯。”
“小氣。”我咕噥一句。
吃完飯,燭炎讓我休息他要出去辦事,我想跟着他去但被他給按住。我沒辦法只好聽話。燭炎一走,家裡就剩下我一個,不睡覺也沒別的事可以幹,我也想抓緊時間恢復靈力。
燭炎深夜纔回來,一身的冷意。
“小流。”他叫我,我沒理會,誰叫他不讓我吃。
見我沒有答應,燭炎走過來輕輕地握住我的手:“小流,別怕,我會一直守着你,再也不會讓你孤單。”
嗯?
我心顫了顫,看燭炎樣子,他是以爲我睡着了。
我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別怕。”燭炎沉聲說着,語氣沉穩又溫柔。過了一會,燭炎走出房間,我呼了一口氣,思緒萬千。
燭炎他,是知道了什麼嗎?我腦海中冒出一個疑問。
沒多久,燭炎回來了,上了牀溫柔的將我摟入他懷裡。我順勢蜷縮在他懷裡,讓他的溫暖包圍我。
我沒再睡着,一直保持清醒,在夜色之中凝望着燭炎的臉,即使睡着了他依舊讓我安心。
翌日。
燭炎一如既往,沒什麼變化,但我總覺得他有些奇怪。耳邊不斷想起昨晚他說的話,雖然他以前也說過,但昨晚我從他語氣裡感覺到他的一絲不安。
吃完早飯,燭炎送我去學校。
一路上,我都悄悄觀察他。雖然覺得他不對勁,但實在找不出哪裡不對勁,。
“張萌萌她們怎麼樣了?”
我問。
“手術成功,她們很快就恢復如初。”燭炎淡淡道。
我若有所得點頭,爲張萌萌她們懸着的心放了下來。不過,佟文借用魔鬼的力量,早晚會害了她。我想想個辦法幫她,但一時間也沒主意。
“佟文的祖先爲什麼會跟魔鬼做交易?”我想了想說。
“她沒說過。”燭炎悠悠道。
“哦。”我應了一聲,沒有頭緒。
不過,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跟魔鬼做交易。能被魔鬼選中的人,恐怕也並非是普通的一般人,這其中也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故事。
“對了,那個董芳真是自殺的嗎?”我忽然想起來。
“沒錯,施坤在他們家找到她的遺書,還有她的日記,她父母虐待了她很多年,她受不了選擇自殺。”燭炎說道,“應該是自殺的時候被於權撞到,於權想用法術救她,她應該拒絕了。她日記裡說,她想死後被釘在十字架上,能像耶穌一樣重生,於權完成了她的心願。”
我點點頭,心生感慨。
身爲黃鼠狼的於權受傷之後被郭晨所救,爲了報恩,他選擇了爲郭晨報仇並想救活他,說起來,他也是個講情義的妖怪。
說着話,我們就到了學校。
不出所料,金夢已經在等着我,我看了一眼燭炎,知道是燭炎安排的。
“小流。”金夢拉我我的手,然後看向燭炎,“燭老師好。”
燭炎微微頷首,算是迴應。
“小流,我有事要處理,你不準胡鬧亂來,記住了。”燭炎凝望着我,眸光閃爍着明亮的光。
“知道,我絕不惹事。”我笑着說。
又囑咐好一會,燭炎才驅車離開。看着燭炎離開的方向,我又想起昨晚的事情,燭炎深夜才歸,又跟我說了那些話,他到底在忙什麼?
“走吧。”
金夢看着我。
“去上課嗎?”我問金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