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喻周問我,我也沒答案。我原本以爲施坤只是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沒想到會跟赤月教扯上關係。一旦牽扯到赤月教,事情可能就沒那麼簡單,這樣一想我就覺得頭大。
對啊,怎麼辦?我心裡默默問自己。
喻周看着我也陷入沉默,一時間我跟喻周之間的氣氛很是壓抑,壓抑的叫我莫名想多喘幾口氣。喻周表情沉重,我想他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赤月教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小流,你說……”良久喻周打破沉默。
“嗯?”我瞥了他一眼,心裡有些擔心他問我該怎麼辦,我現在心裡也沒主意。
喻周呼了口氣:“你說施隊他會不會已經加入了赤月教?”
嗯?
我一愣,心沉了沉。
我瞥了一眼拿包東西,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說了,這包藥是給教徒服用的,既然施隊他有,我想他應該已經加入了赤月教。”喻周沉沉道,面色凝重。
我沒說話,心裡明白喻周問我的時候,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
“也許有別的情況,這其中也可能有誤會。”我想了想,還是想相信施坤不會被赤月教迷惑。施坤雖然容易衝動,但腦子還是有的,一時被迷有可能但不可能會加入赤月教吧,我心裡默默嘀咕。
喻周擡眸看着我,我愣了愣,喻周忽然笑了笑:“小流,施隊那麼對你你還替他說話?”
“不是替他說話。”我搖搖頭,“我跟他關係纔沒那麼好。我是覺得他既然是燭炎的朋友,不應該會那麼差勁,會被一個邪教迷惑,那樣也太丟人了。”我撇撇嘴,凝眸看着喻周。
喻周皺眉,有些無奈又有些慚愧:“這件事我還沒告訴燭教授。我本來想等除夕過後再說,但心裡實在不踏實。”喻周露出煩躁的神情,沒了平時的冷靜沉着。
看得出,這件事折磨他很久了。
“我來說吧。”我認真想了想說,“等除夕過後。”
“小流?”喻周眉頭緊鎖。
“我原本也打算等鬼婆繼任的事情結束之後才處理施坤的事情,再多等等也沒什麼,你不用太擔心,施坤他不會有事。”我衝着喻周笑了笑,說完就有些後悔,我不能保證施坤不會有事,但話已經說出去想收回來不可能。
聽了我的話,喻周好一會沒說話,我保持沉默耐心等着他,最終喻周點點頭。
“別太擔心了,我們很快就回風城了。”我說。
“小流,還有件事……”喻周面色嚴肅,眼神之中充滿愧疚,看到他的表情我心裡頓時有些慌,有種不好的預感。
穩定思緒,我瞧着喻周:“什麼事?”
“蘇米她……”喻周欲言又止。
蘇米?
我心裡一個激靈:“蘇米怎麼了?”
蘇米被凌木明控制住,關在山洞裡,我打算帶她迴風城再處理的,不過喻周的表情叫我心有不安。
“我們……我們放走了蘇米。”喻周看着我,眼神糾結。
什麼?
我驀地衝山前:“你說什麼?”
“小流,對不起。”喻周無奈,“對不起,我該早點告訴你的,但我……總之對不起。”
“什麼時候的事?”我壓低聲音質問。
“前天。”喻周聲音壓抑,“是施隊的意思,當時我還沒確定他跟赤月教有糾纏,還沒防備他,現在想想,施隊放走蘇米是在幫赤月教。”
“不對,蘇米被關在山洞,她周邊都被設置了結界還有陣法,以你們的能力不可能闖進去的,到底怎麼回事?”我有些惱火,心裡除了煩躁就是憤怒,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還有你們是怎麼找到那個山洞的?”
“是施隊,施隊他帶小郭去見了一個人,之後小郭就找到了關蘇米的山洞並放了她,施隊當時好像使用了什麼術法,我原以爲他是跟燭教授學的,如今看來大概是赤月教教主教他的。”喻周抓着頭髮,後悔不已,“這件事上我跟小郭都被施隊利用了。”
我呼了口氣,心裡憋得厲害。
施坤他到底在幹嘛?
我心裡滿是問號,他不會徹底被赤月教控制了吧?
“你說施坤帶小郭去了見了一個人,什麼人?”我追問。
喻周搖頭:“我不清楚,反正見過那個人之後小郭就回憶起當天的事,還找到了那個山洞,我想大概也是什麼邪術吧。我後來問過小郭那人是誰,小郭他怎麼也想不起來。”
“那蘇米呢?”我說。
喻周露出無奈的表情:“我不知道,可能回赤月教了吧。我當時想阻止施隊放走她,但根本攔不住。”
該死!我忍不住道。
“對不起小流,我該早點察覺的。”喻周十分懊惱。
我斜睨他一眼,現如今再怎麼辦說對不起也沒用。
我剛想說話,房門被人敲響了,門外響起小郭的聲音,我跟喻周頓時沉默下來,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的好一會。我回過神來,讓喻周去應付小郭,我留下來收拾東西。
喻週會意,走出房間跟小郭說話,我待在房裡聽着他們聲音越來越遠逐漸消失。
唉,我不由得嘆了口氣,心裡很不痛快。施坤他越做越過火了,跟赤月教扯上關係不說居然還放走蘇米,他到底想幹嘛?我悄悄走出房間,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靜的出奇。
看時間儀式應該已經開始了,不能再耽擱了,我心裡想着快步趕往祠堂。到的時候燭炎正在等我,沒多說什麼,燭炎牽過我的手走進祠堂。一進祠堂就見暗處站着一個人,我只看了一眼我便收回視線,不是別人是判官。判官他正捧着一本大冊子,手上的判官筆正在勾勾畫畫什麼,鬼婆是地府的人,他會出現並不奇怪。
我本想跟他打個招呼,燭炎攥住我的手。我微微一愣擡眸瞧着他,燭炎沒說話,只是沉默。
我心裡雖然有疑惑,但還是忍住沒去找判官。
只是,燭炎他難道也能看到判官?判官雖然爲冥府工作,但好歹也算是天界的,燭炎如果能看到他,說明燭炎修爲在判官之上?
一想到這點,我的心不禁爲之一顫,腦海中冒出那個一直以來我都沒有仔細思考的問題,燭炎他真的緊緊始終燭家的人,真的只是侍神的祭司後代嗎?
正想着,燭炎緊緊握住我的手,我斂起心思,專心看儀式。
儀式進展的很順利,也許前期的準備工作太複雜,儀式真的進行的時候反而簡單的多。我餘光換股一眼四周,祠堂門緊緊關閉着,除了我跟燭炎之外,都是瑤鎮的人,而且都是瑤鎮德高望重的人,一般人是不能參與儀式的,即使是奎狼也不行。
我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祠堂外燭炎設置了非常複雜高深的陣法,他自己也一直小心謹慎的注意着周圍,看得出,他們都要比看上去的緊張的多。
思緒紛飛,我的視線在金夢他們身上看來看去,心裡默默鬆了口氣。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打鬥聲音,我心不由得一緊立即看向燭炎。
燭炎面色沉靜,沒什麼反應,我看了一眼暗處的判官,他也沒什麼動靜。一般情況,他是不會出手的。
“出去看看。”燭炎淡淡道。
我點點頭,跟着燭炎走出祠堂。
一出祠堂,我就嚇了一跳,整個院子到處都是蛇。奎狼還有其他金宅的人受了傷躺在地上。
“小流小心,這些蛇有毒。”奎狼衝我大叫,“你們快進去!”
有毒?
燭炎臉色沉沉,不動聲色的拿出一包藥粉灑在地上,眼看着就要撲上來的毒蛇一碰到藥粉頓時縮了回去,發出“嘶嘶”的聲音,聽得我心裡毛毛的,脊背出了冷汗。
我看得出,這些蛇似乎是想進攻祠堂,它們甚至穿過了第一個陣法,這些蛇很不簡單。
“看樣子,這些東西是衝着鬼婆繼任來的。”我思量着說。
燭炎頷首:“小伎倆而已。”
說罷,燭炎揚起藥粉,周遭忽然起了風,風裹挾着藥粉落在那些蛇身上,蛇叫着不斷後退,但它們闖不進第一層陣法又被藥粉所困逃不出第一層陣法只能等死,已經有不少的蛇開始掙扎,很快死在地上。
我看一眼燭炎:“這什麼藥?”
“鬼婆準備的。”燭炎說道,“她料到會有人來搗亂,就準備了一些東西,沒想到還真用上了。”燭炎說的輕鬆,淡然,見他這樣我也安心了。
我吸了口氣:“你是故意放它們進第一道陣法的?”
燭炎點頭,嘴角的笑有些狡猾,但十分性感。
看他的反應,我徹底放下心。燭炎故意放這些蛇進入第一層陣法,將它們困住然後等死。雖然是燭炎故意的,但這些蛇能闖入進來也說明它們有些本事,這麼多蛇一次被消滅,我看它們的主人要氣死了。
這招,好狠,我心裡思索着不由得笑起來。
沒一會功夫,蛇全部死掉。奎狼跟金宅的人掙扎着站起來,燭炎給了他們藥丸,奎狼他們二話沒說就吞了進去。
“這些是解藥,你們休息幾天就沒事了。”燭炎說道。
話一落,天邊一聲脆響,煙花綻放在夜空中,十分好看。奎狼呼了口氣,好像總算安心了,奎狼望着我:“這是慶祝鬼婆繼任成功的煙花,裡面應該很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