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姚立即否認,連連擺手,“我沒有,不是你……”
說到這,小姚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突然停下來不說了,我凝神望着小姚說出自己想法:“你不是監視我,你是監視佟文。”
小姚眼眸低垂,沒有說話。
這一次她沒否認,也就是承認她在監視佟文。
“爲什麼?”我想了想道。
“抱歉,小流。我不能說。”小姚低聲道,一臉歉意。
小姚這麼說我就明白了,監視佟文是特案組的意思,小姚她只是執行任務而已。難道是燭炎和施坤的意思?我心裡默默思索。
“算了,我知道你們的規矩,不說也無所謂。”我看着小姚,“你不用在意,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看見。”
“小流?”小姚眉頭緊鎖,似乎有話要說。
“好了,我去看看鄭秋。”說着我起身離開。
小姚忽然拉住我的胳膊,我扭頭看她:“怎麼了?”
“跟佟文保持距離。”小姚壓低聲音,“她很危險。”
“你說什麼?”我疑惑的看着小姚,不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什麼是‘她很危險’,是說佟文處境危險還是說她這個人很危險要我小心?小姚沒再說什麼只是意味深長的看我了一眼,說了一句還有事就快步走開了。我被小姚的一句話弄的莫名其妙,她爲什麼讓我跟佟文保持距離,爲什麼說佟文很危險?
最近怪事真多,我默默嘀咕,一腦袋漿糊什麼也想不通,我晃了晃腦袋想把那些麻煩事丟出腦袋。
鄭秋還沒醒,安靜的躺在那,眼角還有些淚痕。不知怎麼了,總感覺鄭秋給我的感覺跟過去不一樣了,尤其是她剛纔哭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另一個人。
最近怪事太多,好像被拖入泥沼之中掙扎不得。
“小流姐姐。”鄭秋緩緩睜開眼睛。
“你醒了。”見鄭秋醒過來,我鬆了口氣,總覺得她忽然暈倒跟我有關,我有責任,“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了。”鄭秋低聲道,掙扎坐了起來,“我做了一個夢。”
夢?
“什麼夢?”我下意識的問。
鄭秋微微抿脣沒有說話,眼角餘光始終望着我,又是這個眼神,她暈倒之前的眼神,我心忽的一個顫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鄭秋,你……”我迎着她的視線,心裡有很多話想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遲疑好一會,我沒忍住問她,“你,是誰?你不是鄭秋,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說完這些,我都被自己嚇了一跳。眼前明明是鄭秋,但我心裡卻有個聲音告訴我她不是,她不是鄭秋。
那她是誰?
“主人。”鄭秋輕聲道,眼角落下眼淚。
我心顫了顫,她暈倒之前就是叫我主人,現在又是這樣,鄭秋不會這樣叫我,所以……
“你究竟是誰?”我着急追問。
“您不記得了。”鄭秋低聲說着,聲音哽咽,帶着無盡的悲傷,看我的目光也充滿眷戀,“沒關係,您會想起來的。”
“你,鄭秋呢,她……”
“她是我的軀殼。”我話沒說完,她便回答,“是我在人間的軀殼,我也是鄭秋,在您想起來我是誰之前,您就叫我鄭秋好了。”鄭秋說着握緊我的手,她的手很溫暖,讓人很安心。
我呼了口氣,事情越來越複雜,我根本搞不懂。
等等,我驀地擡眸看着鄭秋:“你叫我主人,寒春也叫我主人,你跟寒春,你們認識?”
鄭秋微笑,拂掉眼角的淚水:“是的,我們認識,是他讓我覺醒過來的。我的元神寄居在鄭秋的軀殼裡,一直在沉睡,直到感覺到寒春的氣息,我才驚醒過來。”
她這麼說,我明白過來,先前她見到我的時候,我剛好在跟寒春說話,就是那個時候鄭秋感受到了寒春,從此覺醒。雖然搞清楚了這些,但其他事仍然一頭霧水。
寒春、鄭秋,他們是誰?爲什麼要叫我主人?他們口中的過去的到底發生什麼事?不過比起韓春,我至少能看到鄭秋這個實體,事到如今,我連寒春長什麼樣我都不知道。
“你能看到寒春嗎?”我試探的問。
鄭秋點頭:“他就在您身邊。”
我心肝一跳,驀地回頭看了看,什麼也沒有。
“爲什麼我看不到?”我撇撇嘴。
“我們是因您而生也只爲您而存在,只有您想起我們,我們才能存在,您才能看到我們。您此刻看到的我,也只是一個軀殼並非我真身。寒春他討厭人類,不願使用人類軀殼。”鄭秋緩緩說道,總算解開一些我的疑惑。
“討厭人類?”我嘀咕一句。
鄭秋抿脣,沉默,好像想起什麼不好的回憶,臉色有些蒼白,沉默一會鄭秋繼續說:“主人,我們雖說覺醒了,但您還沒想起我們,我們的真身還在沉睡中,人類的軀殼太過脆弱,沒辦法承載我們沉重的力量和記憶,我的意識沒辦法在軀殼裡堅持太久,所以我只有在必要的時候纔會現身,其他時候我只是人類鄭秋。”
“你叫什麼?”我問。
“秋。”她回答,“在您想起我們之前,您就叫我秋吧,也能將我跟鄭秋區別開來。”
“哦。”我低聲道,心裡感覺有些沉重。
“寒春他也希望您叫他春。”鄭秋眼眸眯起,露出一個溫柔的笑,衝着我身後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意味深長的說,“就像從前一樣。”
就像是從前?
難道說,我以前就叫他們,春和秋嗎?我一點印象也沒有,不過寒春也好鄭秋也好,他們一直給我一種很熟悉,好像老友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叫我十分心安。
“寒春你怎麼不說話了?”我意識到這一會都是鄭秋在說話,寒春都沒聲音了。
“他害羞。”秋笑着說,“春他一直很害羞的。”
我不禁一笑,莫名的覺得心裡暢快許多。
“主人,我該走了,鄭秋的身體支撐不住了。但您放心,我跟春一起一直守着您。”說罷,鄭秋重新閉上眼睛睡着了。
我默默沉思好一會,默默把事情想了一遍,我只覺得前路越來越看不清,一片模糊。
“春,你在嗎?”我輕聲問。
“一直都在。”那個低沉聲音響起。
“是嗎,那你剛纔都沒說話,你不會真的害羞吧?”我笑着說,想象着寒春的模樣,眼前浮現一個害羞臉紅的少年模樣。
“不是,是秋話太多,我插不上嘴罷了。”寒春說道,“我也沒想到她會忽然覺醒,我沒想到會這麼快。”
他們說的一些話,我聽不太明白,但也沒想追問他們,我心裡清楚,如果我能想起他們,這些問題恐怕都不存在了。
秋說他們是爲我而生,因我存在,然而我卻忘了他們,被遺忘的感覺,肯定很不好,我心裡默默道。
“主人,您……”寒春說道,忽然他話鋒一轉,“出事了。”
“什麼事?”我問。
“那個叫施坤的人。”寒春說。
施坤?
他這麼一說,我立即衝出病房,等我趕到他病房,就見他病房門外站崗的警察倒在地上。
糟了,我心裡暗道,快步走上去試了試那兩人的呼吸,確定他們沒事我才鬆了口氣。推開房門,施坤已經不見了。
“他出了醫院。”一個溫柔的聲音傳來。
是秋!
“秋?”我愣了愣,下意識的看了四周,什麼人也沒有。秋跟寒春一樣沒軀殼的話,我看不到他們。
“主人,您別急。”秋說道,“您閉上眼睛按照我說的去做,您就能找到那個叫施坤的男人。”
我按秋所說的閉上眼睛,不一會好像聞到一股香味,甜甜的,淡淡的,像是花香,按照秋所說,我跟着這股味道低着頭一直走。
燭炎不在,我原本心裡很不安,但一想到春和秋都在,我又不擔心了,索性按照他們說的去做。
“您睜開眼吧。”不知道過了多久,秋柔聲道,“他的氣息到這裡就斷掉了,我們雖然想繼續跟蹤,但我們真身未醒,能力有限。”
“沒事。”邊說我邊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巷口,周圍是一些低矮的民房,路燈壞了,周圍漆黑一片,只有遠處的一盞路燈照射的過來的點點光亮。
“主人,這裡並非表面看上去那樣普通,這裡設有邪術陣法,應該有邪術師在這,這也是我們爲何追蹤不到他氣息的主要原因,所以您要小心。”寒春的聲音傳來。
邪術師?
我心一沉,施坤來這裡幹嘛?想到這我想起施坤跟我說的話,不由得有些擔心,施坤他大概是來找那個操控他的人算賬的吧,我必須儘快找到他,否則他恐怕會出事。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斂起靈力,尋找施坤的氣息,但跟寒春和鄭秋說的一樣,周圍佈置了非常複雜的陣法,這些陣法殺氣很重,十分邪惡,以我的靈力想闖不太可能,就算闖進去也立即就會被發現。
該怎麼辦?
正想着,不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我心一緊,不會這麼倒黴吧。我四下裡看了看,根本沒地方躲,正着急呢,一隻手忽然伸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