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林白身後的,是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看上去應該只有25歲,一頭烏黑長髮慵懶的垂在胸前和背後,紅色的連衣裙罩着上身,正好包裹住挺翹的臀部,也許是因爲胸前那對豪放的35C,將整個衣服都撐了起來。緊緻混圓的雙腿裸露在外,踩着黑色高跟,正在微微彎下腰,看着林白的電腦。
上帝到一邊擦鼻血去了。
我轉過身去,那35C正俯下腰來看我的電腦。於是,那火辣辣的溝呈現在我的面前。
我也算是個正人君子,這麼多年來在原則問題上很少犯錯誤,可這不代表着眼前有便宜不佔。我看着那惹火的35C,目不轉睛,這是什麼東西,擋到我了,閃開閃開。咦?五個手指頭?
我醒了過來,35C正在我面前揮手,輕聲問我:“你在幹什麼呀?”這聲音,太好聽了,我幾乎脫口而出“逛貼吧啊,你多少級了?”不對勁,辦公室的人已經到齊了那她是誰?
我立刻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呵呵笑道:“我當然是在工作了,沒辦法,任務重,我必須要努力工作報答公司的知遇之恩。”我這句話說的很好,進可攻,退可守,如果她就是新來的老總呢,我不就給她留下個好印象了。
那美女哦了一聲,站直了身子,我也沒有溝可看,辦公室其他幾個人也都看向這裡。我疑惑道:“你是哪位?”
35C往前走了一步,上下打量着我們辦公室,硬生生帶着我們的疑惑目光繞了一圈,這才滿意開口:“辦公室環境還不錯嘛。嗯,我是公司新來的員工,人事部的,請大家多多關照。”
她說完話,直接彎腰給來了一個六十度的鞠躬,我只恨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但李平那哈喇子都快流地上的神色我就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暗暗納悶,你一個人事部新來的,和我們編輯部八竿子打不着,有什麼好看的?我也就每月考勤不對的時候纔要去人事部,和那四十多歲的大媽主管擠眉弄眼,犧牲色相,就爲了那點兒可憐的考勤工資。
難道主管大媽覺得我人還不錯,所以派她貌美如花的女兒來給我?
當我還在YY的時候,她已經走了,留給我們整個辦公室一片洶涌和麪面相覷。
以後有空要多去人事部了。
就這樣有驚無險到了下班時間,張浩給我發來了吃飯的地址,我收拾收拾準備離開,李平又走來賤笑:“林白啊,晚上去幹嘛?是不是沒什麼活動只能回家撓牆?”
我很文雅的回他:“滾你媽的。”
我下了公交車,一眼就看到張浩的白色豐田停在小飯店門口。他正站在門外對我揮着手,摘下墨鏡。這個裝13的貨。我走過去直接踹了他車一腳,說:“車到山前必有路,有路豐田剎不住。你怎麼還不換車?”
張浩一臉鄙夷,說道:“你懂什麼,你知道這部車有幾年歷史了麼?你知道我每年要花多少錢在它的保養上麼?”
關於這部車他和我說過。據說是他爸當初白手起家,用第一桶金買來的車,雖然不是很昂貴,但是代表着他們老張家創業成功的標誌,他老爸有錢之後,買了其他車,將這部車給了張浩,想要讓他記住老張家的奮鬥史,並且努力下去。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張浩將不同的女人無數次帶上過這個車子,一定程度上算是成功。我懶得理他的言論,看了看這家小飯店,推着他進去。
這是一家四川飯店,很小很小,只有三四張桌子,一個發舊的電視機掛在牆壁上。老闆是地地道道的四川人,看到我們進來,笑着打招呼:“兩個小哥兒,來了啊。”
這家飯店的名字叫小四川,店鋪很小,味道很四川,我和張浩從大一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家店,那時候還不是很有錢,但每週還是會有一天跑來這裡改善伙食,調解一下那被學校食堂的豬食給弄壞了的胃。
老闆是個四川人,從大一到現在,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看到我們兩個狼狽爲奸到這裡吃飯。老闆看到我們的時候,總是叫一聲小哥,不知道爲什麼,已經四五年了,每次來這裡,聽到這一聲小哥,總感覺時間好像還沒有溜走,我們還是那個青春洋溢的時候。
我和張浩挨着窗戶坐了下來,點了四個小菜,要了三瓶啤酒,閒聊起來。夏天的白天很長,快要下山的太陽將最後的餘暉拉的長長的,透過窗戶打進來,照在牆壁上,照在桌子上,照在金燦燦的油爆花生米上,我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失神,全然沒有聽到張浩在說什麼。
“喂喂,你思春啊。”張浩敲着桌子,我才反應過來。
張浩端起啤酒,喝了一口,笑道:“我看你就是最近火氣內燒,沒地方發泄,還好還好,吃完飯,我帶你去酒吧瀟灑一把。”說完嘿嘿直笑。
“你啊,遲早有一天會得梅毒淋病的,到時候請一定要告訴我,我會笑嘆蒼天有眼的。”我笑着說。
“滾你的蛋。不過,話說回來,你都畢業一年了,工作也算穩定,爲什麼還沒單着呢?”張浩大喝了一口,翹着腿,擺出一副摳腳大漢的樣子。我隨口道:“沒什麼好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辦公室狼多肉少。”
張浩突然開口:“我看你是還沒忘記晴天吧。”
晴天!
窗臺上忽然飛來一隻小飛蛾,嗡嗡嗡的,夾雜着頭上電風扇的聲響,像是一陣有規律的震動敲打在我的腦海裡。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凝固了,就連那摳腳大漢也變成了黑白色。
晴天。那像是一朵金燦燦的向日葵,開在我的心田裡,後來它消失了,就帶走了我心田所有的色彩。
再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塵封的記憶終於醒了過來,晴天,我大學三年的女朋友,我一直以爲畢業後工作,然後和她結婚,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可畢業的前一個月,她突然跟了一個另一個人,和我分了手,還出了國。從那以後,我就再也聯繫不上她,我甚至不知道分手原因,甚至不知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她就這樣消失在我的世界裡。
我喝了一口啤酒,張浩這個屎人,硬是揭開我的傷疤,還毫無直覺。我們倆吃喝飽了,他笑哈哈的說:“肚子不舒服,我去上個廁所啊”起來就走。我一把拉住他,說“等等,正好,我去外面車子裡等你。”說完就率先走出去,張浩愣了愣,老闆已經走了過去,手裡拿着賬單。
小子,想逃單,這麼多年來,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痔瘡犯了沒。
張浩嘟囔着出來,白了我一眼,轟起車上了路。衡山路是上海出了名的酒吧一條街,在這裡,走三步有一個酒吧,就像在東莞,走兩步就有一個,額,你懂得。
張浩輕車熟路的拐進一個小巷停了下來,這是他長年廝混的一個經驗,將車子停在這裡不用交停車費。
我們去的酒吧叫做無言酒吧,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吧,每天都有下班無聊的金領白領在這裡消遣,也有一些富二代也會出現在這裡,爲的就是掉個馬子來玩兒。
晚上八點,無言酒吧,主人公,絲我和僞張富二代張浩。活動,紙醉金迷。我走進酒吧的時候,迷幻的燈光,絢麗的色彩,以及四處澎湃的荷爾蒙。年輕的在這裡碰撞,相互吸引,爲的就是放縱那一下飽滿的。這就是上海,歡迎來到紙醉金迷的上海。
張浩一走進酒吧,就揮着手和這個打個招呼,和那個問候一下,要是在上海灘時候,這就活脫脫是朵交際花。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自己去玩兒吧,找好獵物,注意安全措施。”然後就扎進人堆裡。我走到吧檯前,年輕的調酒師過來問我喝什麼酒。
有沒有適合文藝青年喝的?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