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陳東成皺着眉頭，聽着謝靖宇彙報。
“老闆，那邊似乎有個女主播，剛纔鏡頭拍到你了。”
“我建議您和莊小姐先離開，我會處理好的。”
“好，你也不用太緊張，我又不是明星。”
陳東成沒太當回事，拍拍謝靖宇，拉着莊嫚婷走人。
謝靖宇留在原地，苦笑搖頭：“老闆，您可比明星熱度大多了。”
等陳東成在兩個保鏢的護送下離開之後，謝靖宇走到女主播身後。
看了眼彈幕，上面都在追問剛纔那個是不是陳東成？
謝靖宇輕輕拍拍女孩肩膀，女孩轉過頭，眼神有些疑惑。
“這五千多，你的封口費。”
謝靖宇抽出五十多張紅鈔，放到女主播包裡，小聲對女孩說道。
發現女孩沒反應，謝靖宇指了指彈幕。
女孩這纔回過神，輕咳一聲對着直播間說話。
“剛纔那個不是陳總，我特意湊過去看了一眼，是有個跟陳總有點像的富二代在泡妞。”
“真的假的？”
“我怎麼感覺你在逗我？”
“主播你要是被綁架了，你就眨眨眼。”
直播間清一色的不信彈幕，女孩攝像頭一直對着外灘的人羣。
“我真沒騙你們，你們看，人都已經走了。”
女孩把鏡頭晃了一圈，的確什麼都沒有。
不少人有些遺憾，要是剛纔截到陳總的正臉圖，肯定上一波熱搜！
女孩摸了摸兜裡的五千多，心想光是靠打賞，一個月都不見得能賺這麼多。
……
另一邊的陳總，剛回到車裡，便收到謝靖宇發來的短信：“老闆，搞定了。”
陳東成隨手把手機扔在一邊，對龐正陽說道：“回湯臣一品。”
莊嫚婷喝了些酒，臉色有些紅潤，調侃陳東成。
“現在你太火了，誰都知道你身價不菲，不少女孩做夢都想當你的公主呢。”
“人太出名了也不是好事，以前我們去外灘，從來不會有人認出我們。”
陳東成搖頭感嘆，將車窗降下，讓微風吹進來。
如果以無人機的角度拍攝，燈光璀璨的魔都，一條寬闊的大道上，白色的賓利添越不快不慢的行駛着。
外灘距離湯臣一品不算遠，車子駛入小區，門口的保安敬禮。
“你瞧，有錢多乏味。”陳東成開玩笑道。
莊嫚婷白了陳東成一眼：“你這話說去，多少人恨不得揍你一頓。”
“如果剛纔我們真的被曝光了，你會後悔嗎？”
莊嫚婷在電梯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忽然輕飄飄的問道。
陳東成眼睛頓時一眯，看了一眼莊嫚婷。
這絕對是送命題！
陳總沒有猶豫，立刻說道：“當然不會，我們的關係，就算被外界知道又如何？”
“算你過關。”
莊嫚婷果然很滿意，在陳東成嘴脣輕吻一下，作爲獎勵。
“這怎麼夠？”
陳東成壞笑着把莊嫚婷抱起。
隨着電梯到達，飛快的跑到門口，輸入掌紋開門。
隨着厚重的銅門關上，門外只留下低着頭，如同陳東成影子一般的龐正陽。
……
銀海金匯的速度非常快，爲了證明他們的實力。
曹操支付第一支ABS產品，沒用一天便銷售出去。
尹燕武跟陳東成報喜：“陳總，幸不辱命。
貴公司的第一支ABS產品，備受市場歡迎。
我們沒費什麼功夫，便替你們找到願意認購的金融機構。”
銀海金匯背靠母公司銀海證券，人脈和資金都不缺。
曹操支付第一支ABS產品的利率非常可觀，達到6%。
比起傳統銀行的發行利率要更高一些，加上有螞蟻金服的花唄和京東的白條作爲先例。
參與認購的機構非常多，二十億的額度，很快便被衆多機構瓜分乾淨。
“你們發來的認購書，我已經看過了。
具體的佣金結算，我會讓朱子敬跟你們談。”
尹燕武沒怎麼在意佣金，那都是小錢。
“陳總，曹操支付下一支ABS產品，不如趁熱發行，您覺得呢？”
盯着曹操支付的券商可不少。
光尹燕武知道的，就有幾家不弱於銀海證券的。
這都已經快到嘴的肉，怎麼都不能丟了。
陳東成倒是沒有臨時違約的意思。
跟一家券商處好關係，還是很有必要的。
企業發行債券，少不了他們各種操辦。
“可以，後續的118億，都交給你們了。”
陳東成非常爽快的說道。
“太感謝陳總了，有機會您來京城一趟，我一定請您吃飯。”
尹燕武大喜，一個勁的感謝陳東成。
在這場合作中，佔據主動權的是陳東成。
銀海金匯之前總共發行的ABS產品規模還不到20億。
現在曹操支付啪的一下甩出138億的大單子。
尹燕武再怎麼感謝，都不足爲過。
而且ABS這東西，本就可以無限槓桿。
螞蟻金服的小貸公司最高的時候，槓桿遠超外界傳聞的八十幾倍。
只要一日不被戳破，螞蟻金服就能躺着賺錢。
當然，論起賺錢能力，花唄肯定不如借唄。
但這倆產品性質不一樣，借唄是屬於現金貸分類，早晚會受到監管。
花唄場景可控，依然能繼續發行，只不過利潤就要比借唄少一些。
隨意付與花唄性質相同，推出這個業務之後，穩住一大批現有用戶。
朱子敬也在着手打造曹操支付的信用體系。
無論螞蟻信用還是藤訊信用，成立目的都是爲了降低壞賬比例。
尹燕武就跟陳東成提過螞蟻金服的ABS產品，只要一推出分分鐘被搶光。
能有這麼火爆的認購，靠的就是老馬一手打造的芝麻信用體系。
花唄和借唄業務，能將壞賬控制在1%左右。
自從15年1月，上面選了八家試做個人徵信業務的公司。
老馬便着手打造芝麻信用，發展速度遠超另外幾家。
算到如今，兩個年頭的芝麻信用，便取得顯赫戰績。
拿到上面頒發的個人徵信牌照，看似手到擒來。
實則不然。
陳東成敢肯定，光憑螞蟻金服屢次違約，瘋狂槓桿這點。
上面就斷然不會批准個人徵信牌照給螞蟻金服。
這麼重要的牌照，最大可能是上面親自成立公司自己做，多家公司參股配合。
不過着手打造一套自己的信用體系倒是無錯，曹操金融內部已經成立一個新的部門，取名徵信部。
主打業務就是對曹操支付的用戶，通過大數據進行分析，在合理範圍內將將壞賬控制到最低。
一時間曹操金融招兵買馬，挖了不少金融領域的人才，提升高管團隊的戰鬥力。
以曹操金融目前的成績，估值超越京東金融不在話下。
普遍報價的投資機構都在80億美金左右，想認購的機構如同過江之鯽。
朱子敬最近很忙，國內外的投資機構三天兩頭的跟他聊估值，聊前景。
就差直接明說了，你們隨便填個數，我們看着投多少。
朱子敬心知肚明這些機構的算盤。
縱觀國內，最有潛力挑戰微信支付跟支付寶地位的，非曹操支付莫屬。
前兩家都是龐然大物，他們在這個時候投資曹操金融，包賺不賠。
朱子敬一直在等，等銀海金匯那邊的銷售情況。
只要這138億的ABS產品全都銷售順利，朱子敬就敢喊出100億美金的估值。
想想都感覺熱血沸騰！
誰能想到當初默默無聞的曹操金融，會有一日有成爲百億美金估值的超級獨角獸。
朱子敬加入的時候，都不敢這麼想。
想走到這一步太難了，能在微信跟支付寶的強勢打壓下，獲得第三方支付市場的1%的市場份額。
沒有衆多兄弟公司的幫助，無疑是做夢。
外賣，單車，打車，網購……
幾乎囊括所有支付場景，纔有了曹操支付的好成績。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贊助春晚成了曹操支付發展中最關鍵的節點。
十多億的收視人羣，曹操支付獲得的曝光度是前所未有的。
在今年的第一季度，曹操支付的市場份額大幅提升。
雖然仍然比不過支付寶跟微信支付，但已經從1%提升到5%。
這個增速，讓曹操金融全體員工都感到不可思議。
尤其是線下門店二維碼的推廣，曹操支付派出的地推團隊，挨家挨戶的推廣二維碼收款業務，線上線下的交易額同時暴漲。
陳東成聽完彙報，給朱子敬潑了盆冷水。
“連螞蟻金服A輪融資，都折價了65%。
京東更是簽了對賭協議。
你覺得這幫投資機構會怎麼要求你？
每年淨利潤增長不得低於20%？
五年內不能上市，大股東出資回購？”
朱子敬一個激靈，瞬間警醒。
這段時間諸多頂級投資機構紛紛找上門來。
加上曹操支付的躥紅的速度非常快，朱子敬不知不覺都有些飄了。
或者說不止他這個總經理。
整個公司上下所有人都有些洋洋得意，被眼前的成績所迷惑。
“我們跟支付寶跟微信支付的市場份額還差得遠，才取得這麼點成績就沾沾自喜，你讓我怎麼繼續信任你？”
陳東成聲音越平靜，朱子敬就越害怕。
滿臉的愧疚，低着頭不敢直視陳東成。
“陳董，我……”
“能者上，庸者下，這種簡單的道理，不用我再強調了吧？”
陳東成看着朱子敬，語氣嚴肅的同時，不禁有些失望。
這個他親手挖來的人才，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做揮淚斬馬謖的決定。
朱子敬滿臉羞愧：“陳董，我會牢記您的話，整治公司上下浮躁之風，未來一段時間之內，我們暫不考慮融資。”
朱子敬能感覺出陳東成對自己的失望，內心更是止不住的自責。
這才哪到哪，自己就忘乎所以了。
曹操金融的成績越出色，朱子敬的履歷就越耀眼。
更何況曹操金融的股權激勵，沒有人會捨得放棄。
估值上百億美金的超級獨角獸，在整個互聯網圈子中，都排的上號。
陳東成眼神算是有些溫度，他早都注意到朱子敬有點飄了，這次算是藉機敲打敲打他。
曹操金融絕對是曹操集團這艘航母中，最重要的一艘驅逐艦，絕對不容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