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普通人,當下就會被張韻瑤抽去魂魄,變得人事不知。但王芹卻是術士,境界修爲還不低,張韻瑤施展出的五成勁力,居然拿他沒耐何,不由臉色微變,冷哼一聲:“看不出來,原來倒是還是有些能耐。”
王芹後退兩步,心裡卻是有些驚駭,面上卻是冷笑道:“我也沒想到,你一個乳嗅未乾的小女娃,居然還有這等術法。想必不是無門之輩,說出你的師承來歷,說不定我可以看在你師門的份上,繞你一回。”
剛纔張韻瑤虛空一抓之下,王芹就感覺到自己的靈魂似乎都要破體而出,若非他趕緊用了師門絕技“鎮魂術”,怕是魂魄都要被抽走,心頭也是驚駭不已。
“抽魂術!這小女娃居然使的是術士界談之色變的抽魂術。”王芹臉色極其難看,要知道,抽魂術是一種極其歹毒霸道的術法。一般能夠施展抽魂術的人不外乎有兩類人。
一是術士七品以上的境界實力,二是邪門中人。因爲正道中人,不屑使用,修爲低了也不會使用。
張韻瑤眸子清亮,眉宇周正,應該不是邪門中人。但如此年紀,就能施展抽魂術,想必是有一套完整的傳承,否則小小年紀就不會如此厲害。
王芹天資過人,經過幾十年的努力,靠勤學苦練以及運氣機緣,修練出術士五品的實力,足可傲視大多數玄學世家。但玄學世家畢竟是玄學世家,除了有一套完整的傳承外,其實力也是相當恐怖的。
所以王芹再是稀罕張韻瑤體內的純淨靈力,在張韻瑤露出的絕對實力前,也只能打消惡念了。
只是王芹不知道的是,張韻瑤因爲是地府使者,纔會施展抽魂術法,並不是玄學門派中人,也非境界高深。
而張韻瑤也並不知道王芹已經在打退堂鼓了,就說:“我的師門你也配過問?”趁其不注意時,又揚起手掌來。
這回用了十成的勁力,並在心裡想,若用上十成的勁力都沒法抽掉他的魂魄,那就趕緊跑路。
反正她已經知道,她手腕上這個羊脂玉的手鐲可是極品靈器,可以護她周全。只要不是地巫九品以上的術士,絕對傷不了她。
不過她向來謹慎,敵不過就跑路是她一慣的準則,纔不會爲了面子強撐。
王芹不料張韻瑤不按牌理出牌,毫無江湖道義可言,說出手就說手。眼見一道恐怖的威壓朝自己施來,他卻來不及反抗,因爲這等威壓實在太過強烈,使得他連反抗之心都沒有,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到底是術士,王芹的魂魄離了體,還是有意識的,眼見離開了身體,就想逃跑。
五品術士成爲魂魄後,也沒有任何修爲境界,就是比一般的鬼魂靈活些而已,就更不是天生捉鬼專家張韻瑤的對手了。
張韻瑤拿出一枚小小的黑色三角令旗,把王芹的魂魄收進旗中,朝已傻掉的彭國昌得意冷笑。
“你不是術士,我就不爲難你了,好自爲之吧。”
等張韻瑤走遠後,彭國昌這才反應過來,蹲下身來搖着王芹早已無知覺的身體,“王兄,王兄,你醒醒呀,王兄。”
搖了半天,仍是沒反應,彭國昌越發恐懼。
因爲王芹的本事他可是親眼見識過的,那可是能開山劈石,殺人於無形,不說上天入地,排山倒海,也已差到哪兒去。
如此一個牛人,在彭國昌眼裡,絕對是陸地神仙般存在的人,就讓那麼一個小女娃輕鬆就收拾了。
蓉城什麼時候出現如此厲害的人物,是他落伍了,還是這個時代變化太快?
……
收拾了萬家豪,又收了個幹壞事的術士的魂魄,張韻瑤非常得意,可惜凌陽不在蓉城,不然還可以與他分享。
因爲回酒店回得比較晚,張韻瑤躺下牀就睡得天昏地暗,直至被一陣敲門聲敲醒。
她伸了懶腰,趿了拖鞋去開出門,本以爲是酒店的服務員,沒想到卻是前幾天在樓下大堂有過一面之緣的錢詩詩。
張韻瑤問道:“你找誰?”語氣平靜卻冷淡,這是她對待不喜歡的人的一貫方針。
“呃,請問,請問凌陽在嗎?”錢詩詩問得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他不在。”說着就要關上房門。
錢詩詩趕緊上前一步,阻止她關門,急着解釋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請他幫我一個忙。我是酒店的財務工作人員,專管財務,昨日去銀行存錢的時候,被人給搶了,報警,警察也沒辦法。可那天在火車上,見識了凌陽施展的千里追蹤術,所以就想請他幫忙。我真沒別的意思,真的,只是想請凌陽幫我一個忙。那是公司的錢,在我手上被搶了,被炒魷魚還只是小事,萬一公司要我陪,三十萬呀,我去哪賠?求你了,讓我見見凌陽,好不好?”
錢詩說得懇切,因爲是有求於人,所以不得不放下身段來相求。
張韻遙卻冷淡地道:“你的糟遇非常值得我同情,只是,我卻無法幫上你的忙。真的很抱歉。”
錢詩詩又趕緊說:“拜託你了好不好?我,我向你保證,若是凌陽幫我找回那筆錢,我,我就給他報酬可好?呃,一萬塊的報酬,如何?我,我身上只有這麼多錢了。”她大學畢業已有四年了,因爲花錢一直大手大腳,手頭根本就存不起錢。到現在,也還是個月光族。
張韻瑤本不是鐵石心腸
張韻瑤本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之所以冷淡以對,主要是報復先前錢詩詩對凌陽不懷好意的目的,以及對自己莫名其妙的敵意。
錢詩詩整張臉部晦暗無比,財帛宮更是晦澀無光,顯然,最近破財較多,近乎傾家蕩產的可能。想着自己從小衣食無憂,從來不曾被金錢奴役過,如今又有凌陽養自己,着實沒吃過絲毫苦頭。而對方一個女孩子,掙錢養活自己,又還攤上這等事兒,也不容易,加上又着實可憐,心就軟了。
“凌陽真的不在蓉城,他目前在黃龍古鎮。”
“那你帶我去好不好?”
“我還在讀書,沒時間,你自己找他吧。”不動聲色打量錢詩詩,面容長得不錯,只是疏於保養,年紀輕輕的,臉上就已有了些許幹紋,皮膚也比較粗躁,身上更是毫無半分氣質,就算她對凌陽有心思,張韻瑤也用不着擔心。大方地給了凌陽的電話號碼,要她自己去找他。
見張韻瑤如此好說話,錢詩詩大喜過望,連連對張韻瑤說了謝,拿着手機,趕緊給凌陽打電話。
……
助人爲樂並非凌陽宗旨,但助人有報酬,甚至可以幫助夏祿恆,助他在警界擴大影響力,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電話裡頭,凌陽稍稍沉吟了一會,就對錢詩詩道:“你不必過來了,我今晚就回蓉城,你在酒店門口等我就是了。”
傍晚時分,凌陽果然就從蓉城回來。他已經幫王丹陽處理了長山遂洞的問題,長山遂道也沒什麼別的大事,也就是遂道內的本土氣場與新開發的氣場相沖突,這才導致車輛不受控制罷了。
只要融合了這兩股氣場,使氣場傾於平穩,也就不會有大問題的。
解決遂道氣場,凌陽只花了五分鐘時間,也就動下嘴皮子而已,俱體事宜,王丹陽自會去操作。
嬌妻還在蓉城,自然要趕回來與嬌妻團聚。
纔剛從出租車上下來,就瞧到正站在酒店門口焦急等待的錢詩詩,隔得遠老就能瞧到她臉上的晦澀之氣,這是一種即將破產的徵兆。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錢詩詩面骨還帶着些許紅亮,表明事業運尚可。加上她的面骨尖突,適合工作性質單一的環境,儘量是能單獨完成的工作,不太適合是同事之間合作工作,否則出現矛盾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錢詩詩看到凌陽,完全是見了大救星,小跑步上前,激動得語無論次:“凌,凌……凌先生,這回可要麻煩您了。我,我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
“不必多說,你隨我來。”既然答應了要幫忙,自然不會再擺架子,或是冷言諷刺。不然到時候幫了忙,出了力,人家還不會感激你。
錢詩詩趕緊跟在凌陽身後,進入酒店大堂,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美麗女子就喊住錢詩詩。
“你害得酒店損失了幾十萬,不趕緊辭職走人,還有臉呆在酒店?”這女子怒瞪着大堂裡的工作人員:“是誰讓她繼續呆在這兒的?啊?”
沒有人回答,全都埋頭做事。
錢詩詩只好說:“我說過,我會把那筆錢找回來的。”
“你找?你怎麼去找?連警察都沒辦法找回來,就你行?”
“你別瞧不起人,我這不是正要想辦法嗎?”錢詩詩語氣有些弱。
“你這些鬼話也只能騙騙展海坤。我可警告你,那三十萬若是找不回來,就你一人承擔。哼,你當初可是與酒店簽了合同的。若是害酒店損失了錢財,就要拿你的房子來抵的。”
錢詩詩臉色變得蒼白,無助的目光看着凌陽。
“凌,凌先生,你會幫我的吧?”
那女的這才發現凌陽,上下打量一眼,尖聲一笑:“錢詩詩,這該不會是你找來的冤大頭吧。哈哈,我說你有點眼光行不行?這麼一個小白臉,身材體力是可以滿足你。但荷包方面,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你住嘴,他是我們酒店總統套房的客人。”錢詩詩怒吼。真想說,凌陽纔不是小白臉呢,人家可是真正的高富帥,只是向來低調罷了。
“……”那女的嘲笑聲嘎然而止,震驚地盯着凌陽。
凌陽掃過那女的臉前的牌號:“陳佳玉?我記住你了。”走了沒兩步,發現錢詩詩沒有跟上來,就駐足對錢詩詩道:“還不跟上來。”
錢詩詩“哦”了聲,趕緊跟了上去。
進入電梯,凌陽伸手按下了25層,電梯裡有一陣沉悶氣氛。
“凌先生,您一定要幫我找回那三十萬,不然我非但會丟掉工作,還會無家可歸的。”
凌陽看她一眼,錢詩詩的面色非常的晦黯,證明這陣子她在走黴運。並且,她的黴運應該是來自人爲,瞧她耳朵招風,耳朵招風的不踏實,做事望風捕影,撿芝麻丟西瓜,一山望着一山高,加上眼白黃濁,代表火氣大,脾氣暴躁,容易性子狠,做事情不計後果,得罪人也不知道。甚至會口不擇言,這樣的人極容易得罪人都不自知,也是招小人的面相。
“你的財帛宮黯淡無光,事業運也受到壓制,加上又有小人陷害。正所謂屋漏偏逢連夜雨,你最近確實會非常倒黴的。不過好在,有我相助,會大事化小,小事化無。”錢詩詩晦暗的臉上還隱藏着一絲黃氣,證明是有貴人相助的,這個貴人,多半會應驗在自己身上了。
電梯到了,凌陽索先出了電梯
先出了電梯,打開自己的房門。
張韻瑤還沒回來,只有無憂跳到他頭上撕扯凌陽的頭髮,以及莫愁上前咬他的褲管以示歡迎。
“無憂,越發調皮了呀你。”凌陽把已長了一大截的無憂從頭上扯了下來,輕輕彈他的腦袋:“小混蛋,每次都要扯我的頭髮,這樣就不會帥了,以後不許再這樣了,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無憂雙爪蒙着眼,在地毯上打着滾,又盟又可愛。
莫愁又來咬凌陽的褲管,嗚嗚地汪了兩聲。模樣很是委屈。
凌陽摸了莫愁的頭說:“行了,你還與無憂爭寵呀?多大年紀了你。”
看着凌陽像與小朋友說話似的語氣,錢詩詩啼笑皆非,果然,養寵物的人,大都還真把寵物當成兒子來養的。
無憂從地毯上爬起來,跳到凌陽肩上,把腦袋往凌陽的勁窩處蹭了蹭,似乎這兒就是他棲身的好地方。
凌陽也由着它,發現錢詩詩還侷促地站着,就示意她坐下,把事情經過說一遍。
錢詩詩坐下後,就趕緊把事情經過說了遍。
她奉採購部酒店經理也就是剛纔責罵她的陳佳玉的吩咐,去銀行取錢,取了三十萬現金出來,因爲帶着大額現金,所以她選擇坐出租車。
出租車安全地把她載到了酒店,只是纔剛下車,手上的錢包一下子就被人奪走了。
因爲事發突然,錢詩詩壓根就沒防會被搶包,等她反應過來大呼搶錢時,劫匪已經坐着個無牌的摩托車跑得老遠。
說到這裡,錢詩詩咬着脣,又說:“凌先生,你一定要幫我呀。現在工作不好找,我是本地人,又有房子。當初應聘這間酒店做會計,酒店就是因爲我有套房產,這才選擇僱傭我。但仍是與我簽訂了合同。因爲會計因職業的緣故,每天需要與大筆資金打交道,酒店方爲了防止會計捲款逃跑,就與所有會計都簽訂了合同。並聲明,若是公司的錢財在會計手中損失,無論任何原因,皆要拿房子抵押。”
“我的房子只是套老房子,但面積還挺寬的,上下兩層樓,有近300平米。是我已過世的爸媽留給我的。如今,我那兒政府正要開發,按照規定,我那處房子可以換三套房子,另得數十萬元。可是,因爲我一無背景二無人脈,拆遷辦只肯陪我兩套房子另30萬錢塊。我當然不肯幹的,因爲我對面的鄰居,五口人,房子只有一百多平米,也陪了三套房子。我家那麼寬的面積,也就是人員少了些,千算萬算好歹也要賠三套房子另數十萬錢。可拆遷辦就是不肯,我當然不同意簽字的。”然後就把拆遷辦的惡行惡狀又控訴了一遍。
果然與女人說話就是累!
這是凌陽的感嘆,他忍住揉眉的衝動,冷冷打斷她的話:“說重點。”
錢詩詩趕緊說:“請聽我把話說完,我與拆遷辦的不歡而散,可是沒隔兩天那遷拆辦的一個男的就與我說‘原來你在富麗華大酒店做會計呀,很好很好’。我聽得莫名其妙,也沒怎麼理會他。誰知道,沒過兩天,我的工作也出事了。如今我是蠟燭兩頭燒呀,一邊是拆遷辦只肯陪付兩套房子另三十萬現金,一邊是陳佳玉逼着我與酒店履行合約,要我把那套老房子陪出去。甚至還威脅我,若是不肯就法庭上見,還準備請律師與我打官司。”
“如今的法官,都是替有錢人服務的。我哪裡敢與他們打官司呀。可若是真如了他們的願,我才更加虧大了。”
錢詩詩期待地看着凌陽:“那天在火車上,看你露了手千里追蹤術,所以我就想,說不定你會有辦法。凌先生,您一定要幫幫我呀。不然我真的死定了,人財都要兩空了。”
凌陽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闔着眼。
錢詩詩心下毛毛的,又輕輕地叫了聲:“凌先生?”
凌陽仍是沒有理她。
錢詩詩慌了,忽然朝凌陽跪了下來。
“凌先生,求求您了。”
忽然間,凌陽感到一股不安的氣息,這種不安,又不像是有敵人攻擊自己……
正當他疑惑時,忽然房門被突兀地打開了。
一羣身穿警服的警察們衝了進來,手裡還拿着警棍:“不許動,不許動。”
------題外話------
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測試,警察爲何會闖進凌陽的總統套房?
回答正確的,今晚仍是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