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裡伸手不見五指,夜間冷風呼嘯而過,寧靜的山谷,地上的層層枯葉和斷枝,踩在上頭,發出令人毛骨驚然的咔嚓聲。
尋鶴符衝入一個幽深的山谷中就忽然栽了下去。
凌陽精神一震,那飛僵應該就在這兒了。
凌陽用神識一掃,果然就發現了前邊躺在一處空地上,正對着月亮吸食月亮精華的不明物體,這殭屍全身黑漆漆的,滿臉流膿,雙眼黑森森,全身被黑毛覆蓋,喉嚨裡不時發出一陣咕咕的響聲,看着極其恐怖。
凌陽緩緩走近,心神戒備,他以前只對付過綠僵以及毛僵,還從未對付過飛僵,心下也沒有把握,所以當下也不講什麼規矩,三味真火只說朝對方招呼去。
那飛僵不料有人會偷襲它,動作迅速地躲了開來,在躲避的功夫,漆黑如勾的十指還朝凌陽伸來。
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在撕扯着凌陽,凌陽大驚之下,趕緊施展千金墜,手上三昧真火又揮了過去。
那飛僵不愧爲飛僵,知道三昧真火的厲害,居然側身躲了過去,又朝凌陽抓來。
凌陽大怒,又使出打神鞭揮了過去。
打神鞭上可打神仙,下可打鬼邪,這一鞭子結結實實地打在飛僵手上,飛僵手臂處就傳來一陣黑煙。
飛僵也見識到打神鞭的厲害,也知道凌陽不好惹,就射一般後退,然後朝另一個方向飛走了。
這飛僵居然還挺聰明的,見凌陽不好惹,立馬逃走。
“哪裡走。”凌陽追了過去,雙手不空,輪流發射三昧真火,那飛僵雖然能飛,但飛行速度確實不如凌陽,很快就被一個火球擊中,慘叫一聲,跌落到地面。
三味真火已經罩上了飛僵,凌陽大喜,原以爲能把飛僵燒成灰,卻不料到,那飛僵忽然大吼一聲,嘴裡吐出一道黑乎乎的液體,猛地噴熄了身上的三味真火。
而三味真火在這些黑色液體的噴射下,頑強地燒了幾下,就被熄滅了。
凌陽大驚,想不到這飛僵居然能夠剋制三昧真火,臉色疑重,又雙手掐印:“天雷助我,斬妖除魔,五雷轟頂。”
凌陽施展的是道家術法中的雷擊術,修念道法之人,都會雷擊術,只是召煥出的雷霆威力也與修道之人的修爲境界有關。
凌陽是地巫九品後期術士,召喚出的雷霆也極是恐怖就是了。
五道如水桶粗的雷霆從天而降,擊落在毛僵身上。
毛僵被雷霆擊得慘叫連連,在地上不時打着抖,烏漆抹黑的身子更是發着陣陣黑煙。
飛僵不懼普通凡火,絕對懼雷霆和三味真火,於是,不給對方喘息的空間,凌陽又打出無數道三味真火。
毛僵被燒得慘叫,在地上翻滾着,又故伎重施,吐出一道黑乎乎的液體噴在身上。眼見三昧真火又要被澆滅,凌陽趕緊又掐出一道手符,厲喝:“天雷助我,九雷轟頂。”
他就不信,所有殭屍的剋星——雷霆之術還收服不了區區飛僵。
九雷轟頂是凌陽身爲地巫九品後期術士所能施展的極限了。
若是九雷轟項還不能消滅飛僵,那麼就只有硬鬥硬了。
九道如水桶粗的雷霆轟隆隆地響在山間,半邊天空都被映得透亮,樹木山石全被擊得慘不忍睹,方圓五十平米,飛沙走石,焦黑一片,看起來聲勢極爲浩大,
只是凌陽卻臉色一變,大罵道:“該死的雷公電母,居然這時候公報私仇。”
雷電向來有代天行道、懲罰陰過的正派神職。麻衣門包括整個道教門派,只要有一份修爲的,皆能施法中予以迎送、召喚、調遣和施雷等事,雷霆威力大小,也與施法者道術高低有關。
旗法者道術高,雷霆威力自然就大。
以凌陽地巫九品後期的境界,九雷轟頂絕對是山河變色,大地顫抖,雖說眼前的威力依然強大,但看在凌陽眼裡,卻是大動肝火。
因爲這道道雷霆,看似聲勢浩大,實則真正的雷聲大,威力小,打在飛僵身上,也就是搔癢而已,怎麼不讓凌陽氣忿。
不過凌陽也知道,雷公不是不應自己的召喚,主要是現在人類對環境的極至破壞,好些精怪無法修煉,素來以代天行道懲罰陰過的雷公沒了用武之地,加上人類對天庭的供奉越發稀少,使得雷公也就開始偷奸躲懶,加上現在還只是秋天,雷公更是躲進他的地盤裡睡大覺去了。
凌陽陡然召喚雷公,雷公倉促之下,施展的九雷轟頂威力也就不如以往了。
另外,現代科技發達,好些地方的高科技產品也使得雷霆之威大大降低。
毛僵果然戰鬥力厲害,抗打能力也格外心驚,如此雷海重擊之下,居然還能夠召集附近的鬼魂骷髏幫它應付雷霆之擊,它倒是躲在最底下,儘管仍是被雷霆擊中,但以他強悍的銅筋鐵骨,並未對他造成太大損害。
“孽蓄倒是狡猾。”凌陽恨恨地罵了聲。
九道雷霆持續了約有一刻鐘時間,地上到處都是殘肢斷骨,極其慘狀,中間更是被擊出一道深達十多米的深坑,四周枯枝亂飛,滿地狼籍。
雷霆之威,果見一般。
只可惜讓對方給逃了。
凌陽暗自扼腕,他能夠施展九雷轟項,卻無法鎖定目標,以至於目標逃掉。
真正的九雷轟頂,另一巨大威勢就是能夠自動鎖定目標,如
能夠自動鎖定目標,如修道之人飛昇渡劫時,就得承受雷霆之擊,會自動被鎖定,無法躲避,只得硬扛。
凌陽雖能夠施展九雷轟頂,到底比不上來自於天道的威力。
飛僵躲過一劫後,對凌陽恨之入骨,就主動開始進攻。
只見無數個從地上,草叢裡爬出來的骷髏,紛紛朝凌陽奔去。
凌陽冷哼一聲,三味真火左右轟了出去,骷髏立即化爲灰燼。
飛僵雙眸中露出兇光,一道道黑色液體射向凌陽。一股腥臭已撲面而來,凌陽趕緊施展縮地成寸術躲了開去,並形如鬼魈地來到飛僵身後,一縷剛猛集了八成力道的三味真火打到飛僵身上。
飛僵被擊中,慘叫着又趕緊吐出液體想澆滅身上的火,凌陽纔不會任由三味真火熄滅,雙手左右開弓猛地朝飛僵打去。一道道炙熱的火球襲向飛僵。
飛僵痛得大叫,液體也吐個不停,但架不住熊熊三味真火的狠猛,整個身體被火包圍住,慘叫聲也開始變低。
飛僵無法反抗後,三味真火的至剛陽氣立即得到發揮,一會兒功夫,飛僵就被燒成了灰。
凌陽輕籲口氣,也虧得他突破了地巫九品後期,不然還真拿這飛僵沒辦法。
可以想像,這飛僵若當真爲害人間,不知又會有多少生靈被塗害。
收拾了飛僵後,凌陽卻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只好用心電感應張韻瑤的方向。
他與張韻瑤心靈相通,發現她似乎也處於一種焦慮當中,心下一驚,忙使出帝江巫術,身子頓時化作一股青煙,飛向山下。
而這時候,山下並不太平,武警將士們驚恐萬狀地拿着武器,徒勞無功地對着一羣全身血淋淋神情呆滯身子僵硬卻行走如風的男女瘋狂掃射。
子彈打到這些人身上,這些人身子只搖晃了數下,身上多了不少彈孔,卻無人事似的,依然往前僵硬地走着。
武警們嚇得面無人色,不知是誰叫了句:“這些人好像就是昨晚被殭屍咬死的人。”
“被殭屍咬死的人也變成殭屍了?”這一消息更是讓武警們變得恐懼瘋狂,一邊拿着槍掃射,一邊後退逃跑。恐懼的氣氛被感染了,衆人哪還有心思戰鬥,紛紛朝山下跑去。也因爲對路況不熟,又因爲山路崎嶇不平,逃跑之路也不順利,自然就發生踩踏事件。
沒有被殭屍襲擊,自己人就因踩踏而損失大半。
韋向前氣得大罵不已,也因爲人員太密集,不好使用火箭筒,槍彈對這些殭屍又無用,眼見殭屍已靠近一名將士,把那名將士舉到嘴邊,眼見就要被咬斷脖子,張韻瑤及時趕來,一道金光打了出去,那個殭屍被打飛出去,成功解釋了那名戰士。
張韻瑤又連連對襲擊人的殭屍打出金光,這些殭屍全被打飛開來,戰士們得到緩氣的機會,衆人這才把希翼的目光看向張韻瑤。
“紅葉同志,你可得想辦法消滅掉這些殭屍呀,不能讓殭屍出去爲害羣衆呀。”幾乎被嚇尿的吳坤見張韻瑤能夠對付殭屍,這才撿回了些許信心,連滾帶爬地來到張韻韻瑤面前懇求道。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兒去,韋向前李劍夏祿恆還好些,儘管臉色發白,還能保持鎮定。而吳坤和楚向南早已面無人色,雙腿更是瑟瑟發抖。
這些殭屍太可怕了,昨晚被飛僵咬死了,今晚就屍變,不但力大無窮,子彈對他們也無效。
他們也想逃,耐何四周都是逃路的士兵,逃跑之路被堵,原以爲就要交代在這兒,想不到身邊還有個大救星,一顆已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重新落回了胸腔。
張韻瑤接連對殭屍們發起攻擊,並對李陽韋向前等人沉聲道:“我先把他們打回去,你們再集中火力對付他們,用火筒炮。”
因爲少有實戰經驗,更無應對殭屍之道,戰士們也是血肉之軀,面對超出人力想像範圍的恐懼之人事物,也會害怕,這是人之常情。所幸,有張韻瑤衝鋒在前,並控制住局面,戰士們這才拾回被嚇掉的魂魄,開始有條不紊地執行命令。
上百個手持火箭筒的士兵,圈面一個小圓圈,漸漸朝殭屍們靠近。只等張韻瑤下達命令。
也虧得張韻瑤升級成日遊神,法力上升一個臺階,體內靈力更是精純。至精至純的靈力更是一切陰邪的剋星,引風化雷袂所幻化的雷霆擊得這些殭屍抱頭鼠躥。
等張韻瑤把殭屍們趕到一起後,也漸感吃不消,因爲殭屍實在太多了,足足有二三十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就算她有純淨靈力支撐,這時候也有些吃不消了。
所幸,她還有凌陽給她的火符,拿出一道符扔出去,“蓬”一道火球在空氣中爆炸開來,凌厲的熱浪逼得一羣將士們忍不住掩面躲閃,殭屍羣裡立及就有兩個被燒成渣,殭屍們見識了張韻瑤的厲害,只好往後逃散。
張韻瑤趕緊回頭吼道:“開槍,趕緊開槍。”自己則撲倒在地面,任由一道道高溫火筒炮從自己頭頂飛過。
這些殭屍再厲害,也只是纔剛成形而已,火箭炮威力無比,將士們經過短暫的恐懼後,已恢復了冷靜,槍手一打一個準。不一會兒,殭屍就全被消滅了。
當一切結束後,戰士們驚魂未定地四處看了看,發現殭屍們已被火箭炮擊成數段,有的被炸成渣,死得不能再死,危機解除,生命得到保障,將士們這才歡呼出聲
才歡呼出聲。
吳坤等人也高興起來,他們剛纔一度以爲會把這條老命交代在這兒,想不到鋒迴路轉,如何不高興,一個個圍着張韻瑤,感激之情溢於表。
張韻瑤卻沒多少興奮之色,剛纔森林裡不時傳來沖天火光,雷霆陣陣,也不知凌陽怎麼樣了。
衆人聽張韻瑤這麼一說,心下也擔憂起來。對付這些纔剛成形的殭屍都吃力了,凌陽一人對付更加厲害百倍千倍的毛僵,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了?
緊張的情緒又蔓延開來,吳坤和楚向志相互望了眼,二人皆是狼狽無比,哪還有昔日一呼百喏的威風?
二人心裡早已後悔,早知道殭屍如此恐怖,他們就不該充英雄而把自己置入如此境地。
現在卻是進退兩難了,只好期望凌陽能夠應付毛僵。不然今晚他們都還得交代在這兒。
“韻瑤。”一道淡淡的紫光忽然出現在張韻瑤面前,原本神經就崩得極緊的張韻瑤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就打出一道金光。
凌陽迅速躲過,苦笑道:“幹什麼,是我。”
張韻瑤驚魂未定地看着他,失聲叫道:“真是你?”然後又哭又叫地撲了上去,緊緊摟着他,哽咽道:“討厭死了,以後不許把我一人丟下。我剛纔好擔心你。”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凌陽撫摸着她的頭髮安慰着。
張韻瑤重重跺腳:“擔心的滋味可不好受,以後不許再讓我擔心了。”
“好,以後再也不丟下你了。”凌陽說。
這時候,夏祿恆等人這才圍上前來,激動地問道:“凌陽,那毛僵呢?”
凌陽放開張韻瑤,說:“被我消滅了。”
衆人長長吁口氣,大聲讚道:“凌陽,你真是好本事,此次也真是多虧了有凌陽同志,也多虧了有您的幫忙,不然這事兒我們還真不知要怎麼辦,不知還會有多少人被害。”
吳坤不愧爲書記,很快就恢復過來,緊緊握着凌陽的手,感激地說。
楚向南也趕緊說:“是啊,今晚真是太兇險了。那飛僵着實恐怖,多虧了凌陽同志呀。”
凌陽說:“除魔衛道本是我等的職責,諸位不必言謝。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兒的善後處置,怕是要麻煩夏廳了。”
吳坤趕緊說:“是是,時間確實不早了,老夏,這兒的善後事宜就交由你吧。事後,我再向常委會上給你記上一筆大功。”並後還親切地拍了拍夏祿恆的肩膀。
楚向南深深看了夏祿恆一眼,也笑道:“吳書記的話正是我要說的。”
夏祿恆知道凌陽在給自己做面子,心裡感動,面上卻一本正經地道:“是,謹尊再位領導吩咐,我一定妥當善後。”
凌陽又說:“等等,我先處理了這些屍體吧。”揚了揚手,一道道火球就打了出去,那些被火箭炮射得殘肢斷骸瞬間就被燒成了灰。
衆人看得心頭直冒寒氣,看凌陽的目光就越發敬畏了。
這完全就是毀屍滅跡的大好武器呀。
重新坐上越野車,非常會做人的吳坤甚至還交代司機開慢些兒。
越野車開到原來張韻瑤換車的地兒,這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這兒比昨晚更是堵得兇,原來國慶節來了,好些有條件的人都開始自駕車去康定遊玩。有些人甚至一大清早就出發,只爲早早抵達康定。
有些人甚至開了四五小時的車,眼看就要抵達康定,卻被告知要施行交通管制,就算要管制,也要提前打招呼不是?就這麼突頭突腦地來這麼一出,如何不氣?一個個就下車與武警理論。
段剛也不理會這些人,指着被手銬銬在車前的幾名司機和家屬:“你們也想學這些人的下場是吧?”
被銬的司機撇了撇脣,光棍地把臉別向一邊。
出租車司機王平也沒走,他實在太想與凌陽重修舊好了,所以也在這兒等了一整個晚上。儘管他也知道,等到凌陽的機會很低,但仍是堅持了下來。王平就是個固執的人,凌陽對他有恩,他們父女卻恩將仇報,而人家卻以德報怨,解救女兒於水火。昨晚坐他的車子,還給了他五百塊錢的車錢。這筆車錢王平無論如何也不能要的,所以就只好在這兒等着了,希望老天保估,能夠等到凌陽。
王平比別人多了些心眼,他發現凌陽的女朋友似乎大有來頭,連這些武警都要敬禮喊首長,也不知是什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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