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羣對武警對政府破口大罵的司機,王平反而安慰他們:“肯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不然怎會設施交通管制呢?”
一名司機就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明說就是嘛,何苦要遮遮掩掩呢?他們不說,我們老百姓乍知道?”
也因爲對着武警官兵的極大不滿,還把報社記者也給招了來。這些無冕之王言語犀利,一連串的發問,使得不擅言辭的段剛幾乎招架不住,最後只得一句:“上頭有令,無可奉告。我只是依命行事。”
這樣的回答更是引發諸多不滿,紛紛大罵:“狐假虎威,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記者又給康定政府打了電話,電話居然無人接聽,不死心,又打了過去,好一會兒,纔有人接聽起,據說是記者,那邊立馬說:“昨晚確實出了非常了不得的大事,整個山區仍然還在戒嚴當中。”
記者又問是什麼事兒,對方只一句:“事關國家機密,無可奉告。”
就掛了電話。
收了電話,記者已無剛纔那般刁鑽質問,放軟了語氣問段剛:“那些被銬的人,他們又犯了什麼罪?”
“阻礙公務,強闖警戒線,依首長吩咐,把這些人全銬了起來,等恢復交通後,自會放了他們。”
這時候,王平正對一羣司機吹噓着昨晚載的兩名男女的身份不凡。所有人都被攔了下來,唯獨他載的兩位客人,下了車後,向武警亮出證件就被放行,並且還被叫首長,拉風至極。
老百姓向來對特權人物有着極其嚴重的好奇心,紛紛圍着王平問那對男女的身份。
從未像今天這般威風過的王平很是得意,就指着那幾個被銬的男女,輕聲道:“知道他們爲何被銬?就是我載的客人吩咐武警這麼做的。”
衆人驚歎,紛紛說好大的威風,然後又好奇地猜測着,“康定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呀?”
康定方向遠遠駛來一輛軍用越野生,車子霸氣囂張地停了下來,段剛見狀,激動上前。一瞧是張韻瑤,趕緊敬禮:“首長好。”
張韻瑤搖下車窗說:“事兒已經處理了,只是這時候還正在善後,還不能開放交通,還要再辛苦你們了。”
“謹尊首長吩咐。”段剛又行了個禮。
目光掃過那幾個被銬的司機,張韻瑤又說:“把那些人放了吧,教育一番就是了。”
“是,首長。”
張韻瑤又對司機說:“麻煩你開車送我回蓉城。”
車子開始啓動,王平衝了過來,抓着車窗,對張韻瑤道:“小兄弟,妹子,你們要回蓉城嗎?坐我的車回去吧,放心,不心你們錢的。”
“王大哥?你還沒有回去?”張韻瑤吃了一驚。
王平不好意思地道:“其實之前我一直都在找你們二位,昨晚有幸載了兩位,我簡直高興瘋了。小兄弟,上回因我閨女的事,還沒親自向你道謝呢。”
開車的司機就說:“哎,你是誰呀?趕緊讓開,我要送首長回去。”
王平不肯離去,緊緊抓着車門,說:“小兄弟,就坐我的車吧,你看,我都等了你大半個晚上了。”可憐巴巴地看着凌陽。
張韻瑤看着凌陽,她對這些人向來沒有抵抗力的。
凌陽無耐一笑:“好吧,辛苦王大哥了。”他知道這些人,樸實無華,因爲心頭欠下了愧疚和恩情,若是不讓他償還的話,怕是一輩子都要良心不安了。
二人與司機道了謝,下了高大威猛地越野車,拔過一羣看熱鬧的人羣,正要上王平的出租車,就被一羣人堵住,紛紛追問康定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凌陽說:“事情已經解釋了,只是還在處理後續事宜。你們若是去康定的話,一會兒不再設施交通管制後,還是可以去的。但若是去貢嘎山,還是打道回府吧,那兒半個月內都不會對外開放了。”
好些人就是衝着貢嘎山去的,聞言好奇心更熾,又追問昨晚貢嘎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兒。有的問是不是出現了恐怖份子,還有的說是不是怪獸之類的。
凌陽說:“國家機密,無可奉告。”拔開人羣,上了王平的車子。
王平神氣活現地對衆人道:“各位,請大家讓讓,請大家讓讓。我這個小兄弟小妹妹去處理那邊的事,可是累了一整晚了,現在要回去休息了。諸位請讓讓。”
衆人這才發現,凌陽張韻瑤身上帶着不少泥跡,張韻瑤身上甚至還帶着少許血跡。顯然,王平的話應該不假。
“喂,等等,那邊是不是出現了妖魔鬼怪?”一外突死的聲音響來,緊接着,凌陽的手臂被人緊緊抓住了。
原來,是一名女記者。這名女記者激動地望着凌陽,雙眼晶亮,“我知道你,你是一名道士,好端端的被請去那邊,肯定是有妖魔鬼怪出現吧。你是道士,應該是這方面的強項吧?”
張韻瑤吃驚地望着這名女記者:“你是誰?”
“我是陳苑,是蓉城商報的記者。玄冥道長,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原來,這名女記者是陳苑,先前凌陽還給她解過籤,凌陽那回在青羊宮行開光儀式,陳苑也是全程在場的。
“不會吧,居然是個道士?”衆人非常吃驚,這年頭,居然還有如此年輕的道士。
凌陽說:“無可奉告。”拔開陳苑的手。
陳死又
手。
陳死又死死地抓着他的手不放:“你不說我也能夠猜得出,肯定是那邊出現了妖魔鬼怪,官兵解決不了,這才請你去。看你們身上還有泥跡和硝煙味,肯定與妖怪大幹了一場吧?”
儘管陳苑說得離真相已不遠,也引得衆人的猜疑,但凌陽怎麼可能承認呢,拔開她的手:“國家機密,無可奉告。”
凌陽上了車,陳苑無耐,只得大吼:“我會再去找你的,我知道你是永興房地產聘請的風水師,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回答她的只有一陣難聞得汽車尾氣。
陳苑正生着不知名的悶氣,卻又被一羣人圍上,一個個如打了血似的興奮,對她追問:“那人當真是道士?什麼道士呀?這麼年輕?”
陳苑原本不豫說話的,忽然睛珠子一轉,就對衆人道:“他道號玄冥,是個道士,還是個風水師。目前服務於一家房地產公司,很受老闆器重,上回在青羊宮舉行開光儀式,轟動蓉城呢。所以我想,康定那邊肯定是出現了妖魔鬼怪,這才請他去降妖除魔的。”
“可是,媒體不是公佈說是出現了怪獸,怕傷到了老百姓,這纔派軍隊前去消滅,還全城戒嚴麼?”
陳苑說:“這些話你們也信?我們是做媒體的,政府這裡頭的……”
“陳苑!”陳苑的同事對她使了記臉色,陳苑臉色一白,這才憶起,身爲記者,又是官媒記者,思想行動是要與政府保持一致的,否則,輕則被解僱,重則涉嫌泄露國家機密或政治策反等罪名,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陳苑趕緊離開了人羣,並悄然離去。
等上了採訪車後,她的同事就警告她:“剛纔那樣的話你怎能公然說出來呢?這要是被上頭的知道,可不得了,你知不知道?”
陳苑心頭也後怕不已,趕緊說:“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知道就好,康定這事兒雖說透着不尋常,但不該問的就不要問,刨根追究對咱們這些無根無勢的小記者來說可沒什麼好處。”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陳苑也知道,政府封鎖的消息,肯定是有一定政治原因的,若一味尋根究底,怕會有禍事降臨。
只是,內心深處,陳苑又恨起了凌陽來。這個王八蛋,還是那麼的拽。
……
而出租車上,王平也想問康定那邊的事,被碰了個釘子後,也就見好就收,趕緊轉移別的話題。
“……那個,小兄弟,上回我閨女不懂事,說了不少不好聽的話,你千萬別放心上,我替我閨女向你鄭重道歉。”
“已經過去了,我早已不放心上了。”凌陽說。
“我閨女也一直在四處找你,先前還曾去你的公司找你,都沒見到你。聽公司裡的保安說,你並不常去公司。”
凌陽回答:“我確是不常去公司。”
“小兄弟,上回我閨女還多虧你解救,不然後果還真不堪設想。”王平對凌陽是打從心裡感激的。
凌陽笑道:“舉手之勞罷了。”
王平就因爲激動,翻來覆去也就是那些感源道謝的話,最後又問凌陽,貢嘎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妖魔鬼怪?
凌陽自然不可能告訴他,因爲他也看出來了,這王平就是個嘴上沒個把門的,或許沒什麼壞心眼,但蓉城人喜歡侃大山擺龍陣是事實,就怕他嘴裡說着不會說出去,轉過身就以炫耀的語氣說出去了。
張韻瑤的電話響了,接了起來,原來是表姐衛梓燕打來的,稱國慶節,問她要不要回京城,若是要回去,就結伴同行。
張韻瑤就看了凌陽一眼,說:“我還有事兒,就不回去了,表姐你一個人回去吧。”
“應該是與凌陽打得火熱,不想被分開呀?還想騙我。聽三舅母說,你們同居了?”語氣暖味。
“表姐!”張韻瑤叫道,紅暈漸漸爬上粉頰。
衛樟燕哈哈大笑:“真的不回去?要是親戚問起來,我要怎麼回答?就說,你有了男人,就不要親戚了。哼。”
“表姐,你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撕你的嘴。”張韻瑤又氣又羞。
“來呀,你來呀,我還怕了你?”衛梓燕囂張大笑,然後才正色道:“對了,與你說件事兒。”
“什麼事?”
“前陣子,你是不是在飛機上與龍美心發生了什麼矛盾呀?”
張韻瑤吃了一驚:“怎麼連你也知道了?”
“咳,我是看新聞才知道的好不好。”衛梓燕沒好氣地道,“我告訴你呀,龍美心最近挺慘的,不知怎麼的,得罪了什麼人。被整慘了,不但通告全沒了,拍的廣告和電視劇全都禁播了。廣電總局給出的答案是:龍美心無品無德。哈哈,如今,全娛樂媒體都在播報這個新聞呢。”
張韻瑤樂了:“俱體怎麼回事,表姐,趕緊與我說說。”
最近,廣電總局發了份“關於加強明星素質及藝德之考察”的文件,內容裡稱:以後但凡內地電視劇,內地電影及廣告所代言的藝人的藝德也將成爲考覈的主要內容。並奉勸所有節目組,電視劇組,各大電影公司,廣
告公司,啓用藝人,必定請德藝雙馨的藝人代言,否則不予通過。
龍美心在今年可是特別高產年的,不但拍攝了兩部國產歷史大劇,還任女主角,還代言了不少廣告,如今,廣告
如今,廣告被莫名其妙禁播不說,連即將上線的電視劇也被禁播。雪上加霜的是,先前在龍美心面前裝孫子的南方航空公司,也站出來強硬宣佈,龍美心等藝人,南航將永久拒載。
等消息引發記者關注時,又把龍美心在飛機上對空姐指氣熙使大擺明星架子,並無理取鬧的事兒與記者說了。爲了使記者相信這一事實,南航發言人,甚至還請了飛機上同航班的藝人,孫浩,樑海華等人。稱他們當時也在飛機上,究竟是空姐說謊,還是龍美心太過分。
記者們又馬不停蹄地去採訪孫浩樑海華。
孫浩爲人低調踏實,在記者中的形像非常好,面對記者的提問,孫浩說:“當時我暈機吐得暈天暗地,空姐非常耐心得替我收拾善後,空姐的服務態度非常好。若非怕給小費會引發不必要的麻煩,我真想給空姐一千塊鼓舞作爲她們精湛服務的獎賞。”
記者問他對於龍美心與航空公司的事兒,他卻說空姐服務好,看似沒有說龍美心半個字的不好,實際上也是變相地指責龍美心確實在雞蛋裡挑骨。
而樑海華就更要直接多了,居然對記者說:“剛開始我以爲龍美心只是對那名空姐有仇呢。後來仔細觀察,發現不是。當時,我前邊坐着一對俊男靚女,真真是男的俊女的美,簡直就是金童玉女,這對情侶就面對面與龍美心坐着。呃,大概是我的錯覺吧。只要空姐與那位小姐服務,龍美心必會找空姐的麻煩。”
雖說樑海華後來被劉玲給狂罵了一頓,說他不該明着得罪龍美心,但樑海華並不後悔,他確實看龍美心不順眼呀。
也因爲有孫浩和樑海華共同證實了龍美心確實對人家空姐雞蛋裡挑骨頭,甚至還惡人先告狀,倒打一耙。最缺德的是,還誤導了大衆,害得那位無辜空姐被解僱,這就引發了公衆的同情心,紛紛對龍美心破口大罵。
龍美心也算得是身敗名裂,但張韻瑤並不期望她就會因此而消失在娛樂圈。龍美心在娛樂圈是非本來就多,人家依然能屹立不倒,自有其過人之處。
張韻瑤也不指望龍美心就會被一棒子打死,但讓她短時間內疲於應付,被公衆罵成臭頭,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
衛梓燕在電話裡就感嘆地說:“若非聽凌明月說起事情經過,我還真被矇在鼓裡呢。你呀,也太好性子了。若換作是我,早就給她幾巴掌泄憤了。”
張韻瑤說:“我可是文明人呢,文明人自然要有文明人的解決方式。”
“死丫頭,故意損我是吧?真的不回京城?看龍美心的落魄呀。”
張韻瑤還真有些心動,不過她很快就說:“算了,爲了表示我的良好素質,痛打落水狗就免了吧。”
“你這死丫頭,什麼嘴皮子這麼利索了?居然拐着彎罵我沒素質。”
張韻瑤呵呵一笑,目光俏皮地望了凌陽一眼。
衛梓燕又說:“真的不回去?10月3號,就是大表哥結婚啦。”
唉,看來還得回京城一趟。
張韻瑤目光看向凌陽。
凌陽說:“回去吧,我和你一道回去。”
張韻瑤心裡一喜,就對衛梓燕說:“好吧,不過我得坐火車回去。”
“爲什麼?有飛機不坐,幹嘛要坐火車呢?”
“凌陽也要與我一道回京城,他,暈機。”
“哈,他還暈機?”衛梓燕大笑,又說:“然後你就將就他坐火車呀?我的媽呀,凌陽真是走了狗屎運,怎麼娶了你這麼賢惠的老婆呢?”
張韻瑤說:“行啦,別陰陽怪氣了。要一起走就坐火車,不一起就拉倒。你坐你的飛機去。”她並不覺得以凌陽的感受優先是件丟人的事。
夫妻嘛,當然要共同扶持,相互牽就的。坐火車雖然慢了些,又不是不能忍受。
衛梓燕趕緊說:“惹不起惹不起,得,就與你們一道坐火車吧,不過,我要坐臥鋪啊。”
“當然是臥鋪。你要坐硬座也成,沒人攔着你。”沒好氣地丟下這麼一句話,又敲定時間日期,這才掛了電話。
張韻瑤對凌陽說:“決定了,後天晚上的21點的火車,7號再回來。回程票我也讓表姐幫着買好了。有問題嗎?”
凌陽想了想說:“沒問題。”反正他的時間比較有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