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要做什麼?你還年輕,千萬不要再錯下去了……”這名警察嚇得臉都白了。
凌陽翻了翻白眼,懶得解釋,半蹲在地上,扯下他的褲子,只是冬天穿得太厚,一時間也扯不出來,只好聚靈化物變出一把小刀,把他的褲子割去。但看在警察眼裡,無疑是殺他的表現,嚇得雙腿雙腿亂蹬,一副要與凌陽拼命的架式。
凌陽費了好些功夫才把他制止住,把他按在雪地上,喝道:“別動,我給你冶傷呢,傻帽。你以爲我要幹什麼?”
年輕警察一時間身子僵住,不知是該相信這個殺人兇手會有如此好心,還是該當個逆來順受的小媳婦,以免激怒這個殺人狂魔。
槍傷的傷口創面大,也很是猙獰,子彈剛好打在警察小腿腿骨上,這種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警察也是痛得全身冒冷汗。但在生命受到威脅時,這些疼痛都要靠邊站,現今這名倒黴催的警察還在想,這兇手會不會一不做二不休殺他滅口?
凌陽看了傷口一眼,皺了皺眉,說:“射到骨頭裡去了。”他一隻手捏着兩邊的肌肉,一邊施展隔空吸物法,把子彈從骨頭裡吸出來。
子彈從骨頭裡出來時,這名年輕警察痛得大叫,但很快,腿上的脹疼感就瞬間減輕了不少,不由訝異,低頭一看,剛好瞧到一顆子彈從傷口裡飛出,落到凌陽的手掌心,頓時就嚇得驚呆了。
子彈被吸出來後,還要對傷口進行清理消毒,凌陽身上可沒這玩玩意,想了想,只好拿出師父賜他的生肌水,抹到傷口上,一邊抹一邊心不甘情不願地道:“這可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生肌水,千金難求,用一滴少一滴,便宜你了。”
年輕警察不明所以,但很快,就驚呆了,因爲火辣辣鑽心疼痛的傷口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舒服的清涼享受。他再一次低頭,這一看,更是使他驚叫出聲。
原來,他的傷口居然以肉眼的速度癒合了。
傷口癒合後,凌陽這才拍了拍手,起身,問一羣又驚又恐的警察:“那兩個刑察現在在哪?帶我去見他們。”
幾名警察警惕地瞪着他:“你要做什麼?”
凌陽嘿嘿一笑:“那兩個刑警有問題。”
警察們全都臉色一變,但看凌陽的目光更是帶着警惕和恐懼。
試想,揮揮手就把他們的手機繳了去,還像武俠小說上那樣,可以把身體裡的子彈吸出來,傷口還能以肉眼的速度癒合,種種跡像表明,眼前這個年輕男子,應該是那種擁有飛檐走壁的本事。
凌陽不耐煩地道:“他們在那,趕緊帶我去。”
見警察依然不吭聲,凌陽無耐,只好給夏祿恆打了電話去。
夏祿恆是知道凌陽的本事的,凌陽把來意一說,就立即行動了,讓凌陽等他些時候,他立馬過來,並聯系樂山市公安局長。
凌陽對這些六神無主但又不願放他離去的警察說:“一會兒你們市局也會來人。”
幾名警察不吭聲,他們從警這麼多年,還從未遇上這樣的情況,一時間都僵在那。
過了一會兒,忽然一名警察身上的手機響了,原來是所長打來的,趕緊接過。
“張立,我問你,你們現在是不是都在黑竹溝?”
“是的,吳所。我們正在黑竹溝,殺害王永以及兩名公安刑警的兇手已經找到,只是兇手相當厲害,鍘隅頑抗,我們現在都拿他不下,特地請求支援。”張立小聲說。
吳所在電話裡大聲斥責:“胡鬧,那個年輕人並非兇手。現在有問題的是那兩個刑警,省公安廳已親自打來電話,要我們立即出警去醫院,看管住那楊泰和朱隆生。我現在就命令你,趕緊帶着那個年輕人,趕往醫院。”
張立大爲不滿,但他也不是初出社會的小毛頭,早已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儘管憋着怒火,依然悶悶地應了下來,恨恨地剜了眼凌陽,準備帶他去醫院。
只是凌陽依然沒法子走人,因爲,王永的家屬聽說殺害王永的兇手已經被抓到,就全奔進了景區,要警察嚴懲兇手,甚至就要衝過警察的包圍,要打凌陽。
凌陽鬱悶慘了,早曉得會惹來這麼多事,當初就不該放任自己的好奇心。
王永家屬見凌陽既沒有被帶上手銬,警察又還護着他,以爲警匪勾結,頓時心都涼了,就又哭又鬧,聲稱警匪勾結,不得好死。惹得一羣不明所以的遊客也指指點點了。
凌陽相當無耐,只好對王永的家人道:“王永生庚年月是多少?”
病人家屬對又罵又咒的,凌陽耐着性子說:“把王永的生庚年月報給我,我給他推算一下他頭七返魂的時辰。別罵了,趕緊告訴我,本人耐心有限。”
凌陽板下臉來,周圍就迅速結冰降溫,王永的家屬沉默了一會兒,這纔不甘不願地說了王永的生庚年月。
凌陽掐着指頭算了算,說:“那應該是明晚9點左右還魂。若是你想知道王永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就在王永回魂那天夜裡,事先準備好筆墨,放在王永必經地方,上頭寫上王永爲何會死亡,因何而亡,被何人所殺。記着要把字寫得大些,清楚些,好讓王永一回來,就能瞧到。”
病人家屬就呆住了,因爲他們也請了道士給王永超渡了,道士算出的頭七時辰就是明晚九點左右。想不到凌陽也算了出來,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他胡亂掐中的。
凌陽又說:“王永不是我殺的,但我卻是親眼看到王永被殺的過程,也知道兇手是誰。但我現在不能說。若你們真想知道,就在王永頭七還魂那天問他就是了。不過,我也要提醒你們,王永的死亡不尋常,若王永真有提示給你們,你們也不得聲張出去,否則必遭橫禍,切記。”
病人家屬糊塗了,也不知是該相信凌陽的話,還是該罵他無稽之談。
也因爲凌陽這翻話,病人家屬的氣焰被壓了下去,凌陽走了沒兩步,又回頭來,看着其中一位中年婦人,“令堂時日不多了,你還是回去多陪陪他吧。”
中年婦人愣了下,就破口大罵道:“胡說八道,我老母親活得好好的,你居然咒他,你不得好死。看你年紀輕輕,卻專做這些缺德事,你會不得好死的。”
凌陽滿頭黑線,身爲修道之人,最忌被人咒罵,儘管他是被冤枉的,但這種帶着詛咒性的咒罵,也有可能給他帶來業服的。
凌陽沉了臉色,冷冷地道:“你十歲喪父,二十四歲生子,夭折,其後流產過三次,三十一歲方生下一女,其後離婚,三十八歲再婚,生下一子,四十四歲夫死。”
這婦人愣住了,然後又是豁然大變,“你,你調查我!”因爲自己一生的糟遇幾乎全讓凌陽說中了。
凌陽冷笑道:“我並不認識你,只是根據你的面相得來的信息。你今年應該五十八了吧,你兒子屬於枉死,但在你五十九歲之前,你母親也會離你而去,不信走着瞧吧。還有,你女兒現在也過得不好,應該與丈夫離婚了吧。你此生之所以如此悲慘,一是因爲你嘴上不積嘴所致,二來也與做了缺德事有關。好自爲之吧。”
說完後,凌陽就走了。只剩下王永的母親,如遭雷擊,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良久,纔有人問王永的母親,那個年輕人說的是不是真的,準不準。
王永母親忽然放聲吼道:“我老母親身子健康的很呢,他居然咒我老母親。我女兒與女婿也恩恩愛愛的,放他媽的狗臭屁。”
王永的姐姐偷偷扯着母親的袖子,小小聲道:“媽,我確實已經離婚了。”
“你說什麼?”王永母親跳得八丈高。
圍觀人嚇了一跳,又趕緊問道:“那你十歲喪父是不是真的?”
“還有你二十四歲生子,其後流產三次又與丈夫離婚是不是真的?”
……
凌陽出了景區,坐上了警車,一路風馳電掣地駛向峨邊縣醫院。
沒有人敢與凌陽同坐,開車的司機卻是一路上戰戰兢兢的,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凌陽暴起給他一記,讓他死於非命。
所幸,他所擔心的事並未發生,車子平安停在了峨邊縣醫院裡。
老朱和老楊的肉身就在這間醫院休養。
二人也都是皮外傷,倒也沒什麼大礙,所以並未轉院,只是呆在醫院病房內,二人一個看着天花板發神,一個半坐起身,看着自己的手掌,這兒摸摸,那兒弄弄。
二人的妻子都在現場,一直把他們侍候得無微不至,只是二人相當害羞,不時避開妻子的碰觸。妻子也沒多想,誤以爲碰到了他們的傷口。
忽然病房門被敲響了,老朱趕緊躺了下來,裝着嘶啞的聲音道:“進來。”
一羣警察進來了,還有一個手上拿着傘的高高瘦瘦的年輕人。
凌陽阻止了警察想要說的話,搬過一張凳子來,放到兩張病牀的中間,他看着病房內的警察和老朱老楊的妻子,鄭重交代:“你們先出去,我與老朱老楊有話要說。”
衆人儘管不解,但仍是不可置否地同意了。
病房內安靜後,凌陽看着二人,問:“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
老朱瞪大眼,不滿地問:“幹嘛呢?查戶口呢?”
凌陽眉毛微掀:“你最好老實與我回答。說,叫什麼名字,從哪裡來,爲何會附身在老朱老楊身體裡。”
老朱老楊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但仍是強自鎮定:“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呢?”
凌陽冷笑道:“還與我裝蒜是吧,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兩個,叫什麼名字,哪裡人,是怎麼死的,爲何會附身在老朱老楊身體裡。若不老實交代,我就要動用特殊手段了。”
二人神色大變,相互望了眼,神裡都有震驚。
凌陽沉下臉來,喝道:“說!”聲音冷厲,殺氣騰騰。
二人身子一抖,魂魄幾乎又飄出體外。
凌陽手上的傘拼命地動着,凌陽只好把他們放了出來。
老朱老楊虛幻透明的身子出現在病房內時,兩個假冒之人嚇得目瞪口呆。
老朱朝自己的身體飄去,怒道:“你是哪來的孤魂野鬼,居然佔據老子的肉身,趕緊給我出來,出來。”
只是他的虛幻身影,卻無法接觸實物,居然從自己的肉身上對穿對過。
老楊同樣如此,二人相當的不甘心,在病房內亂穿亂抓。
凌陽制止二人的暴怒,對兩個明顯已嚇傻的人道:“看你們二人,也不像是窮兇惡極之輩,我向你們保證,只要離開他們的肉身,我可以帶你們去找自己的肉身,只要你們的肉身還是完好的話。”
這二人附在老朱老楊身上,並無鬼上身的一切症狀,也無厲鬼的兇戾之氣,證明這二人也就是才死不久的生魂。
也只有生魂附身後,纔會與正常人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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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去沙灣美女峰爬山,許久沒鍛鍊,爬到一半就爬不動,退回來,原地等老公孩子。傍晚還沒下來,擔心孩子們餓肚子,帶零食走另一條捷徑上山去接他們,半路下起雨來,山道上沒半個人影。心頭略有陰影。忽然,從山上下來一羣人,呈三角型走着,我當裡心裡咯噔,因爲這一羣人身子有些透明,還沒腳步聲……嘿嘿,我現在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