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陽不可置否地哼了哼,只是與他們說:“還陽後,這兒的事絕對要保密,否則,會遭受天譴的。”
“另外,黑竹溝是通往陰間的亡魂中轉站,更駐紮有陰司城隍,所以這兒纔有六十公里的異地磁場,主要是爲了防止人類無止境的探索。”
凌陽邊走邊道:“現在你們也該知道黑竹溝的真正秘密。爲了不讓更多無辜之人喪命,你們自己想辦法編造個讓人信服的理由就是了。”
二人點頭。
凌陽又說:“我不管你們找什麼理由,反正,總之,黑竹溝夜間最好不要有人。這點,你們自己看着辦。”
二人連連點頭,老朱卻苦惱道:“那我們要找什麼理由呢?”
老楊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就說黑竹溝夜間磁場相當強烈,容易使人產生幻覺,進而朝死亡方向發展。”
老朱也想了想,說:“這個法子勉強可行,就說,旅客之所以死亡,大都是因爲異變磁場使人產生了龐大的幻覺,以至於做出追悔莫及的事。”然後二人又你一言我一語地對話,杜撰出他們身臨其境所遇上的種種匪夷所思之事。
凌陽聽得很是搞笑,不愧是刑警,想像力就是豐富。
老朱二人漸漸地找到了比較容易讓世人相信的說辭,稱石門關內的異變磁場果然強烈,明明知道所有的幻覺都是磁場引起的,但仍是忍不住身臨其境,讓他們看到了不少斷頭斷腳的鬼魂及各種動物朝自己撲來,自己驚嚇過度轉身逃路,就跌落山崖,所幸被樹枝檢回了一條命。
接連三個晚上,都是如此,明明知道這些都是幻覺,但仍是被嚇得不輕。
一路說着,說到最後,事兒就變成真的了,還修飾着每一句說辭,每一個字,連發生的時間地點也都想好了。
忽然凌陽停下腳步,“前邊又來了一支亡魂隊伍。”
“又有陰兵?”老朱二人嚇得一個激靈,身上汗毛直豎,趕緊縮到凌陽身後,抖着聲音道:“這怎麼辦,我們要怎麼辦?要不要躲起來?”
凌陽好笑地說:“笨,你們現在也是鬼魂好不好?”
“啊……好像,也是呢。”二人先是一驚,然的理恍然大悟,老楊甚至說:“對嘛,大家都是鬼,還怕他們做什麼?”
凌陽神色卻凝重了,他低聲道:“這批隊伍好像有些不簡單,我們暫且先躲起來。”
老楊聽他這麼一說,心也提了起來,果然就鑽進了旁邊的林子裡。
只是,耳邊忽然響來一陣桀桀怪笑:“別躲了,都看到了。”
老朱老楊心中一沉,驚惶失措:“怎麼辦,怎麼辦?”忽然瞧到脖子處涼涼的,忍不住回頭,就看到一張青慘慘的臉時,忍不住“啊”了一聲慘叫起來,身子也射出老遠。
“救命呀,鬼呀……”儘管老朱他們已經是一具魂魄,但還沒有形成鬼,意識中也把自己當成人,所以也是極怕鬼的,又瞧到鬼的模樣如此恐怖,嚇得屁滾尿滾。
這是一張青慘慘的鬼臉,但身上卻穿着戎裝,腰間還配着寶劍,他瞪着老朱:“哈哈哈,居然是兩具生魂,正當肚子餓了,當個晚餐。”他伸了伸舌頭,露出血紅的讓人反胃的舌頭。
老朱老楊趕緊躲到凌陽身後,說:“怎麼辦?我們趕緊回城隍廟可好?”
凌陽冷哼一聲:“怕什麼?不就是區區鬼將麼,有什麼好怕的。”然後對這名陰將說:“是楚江王派你們來的呢,還是閆羅王派來的?”他原本以爲是呂布,不過轉念一想,師父出馬,呂布這時候應該是自身難保了吧,怕是沒功夫來找自己的麻煩,唯一的可能就是楚江王。
“閆羅王?”老朱二人又是心中一驚。
也要多虧了閆羅王在唐朝時期把唐太宗李世民請去了陰間轉了一圈,李世民回到陽間後,大肆宣傳閆羅王,這才奠定了閆羅王在民間的信仰力與赫赫在外的聲名。
陰將訝異地看了凌陽一眼,漢息地說:“不得不說,凌陽你相當的聰明。只是,你也休要怪本將軍,本將軍也是奉命行事而已。”
這名陰將身上有楚江王的令牌,白癡都知道是楚江王的人馬。
凌陽一聲冷笑:“就憑你們,也想來對付我?楚江王未免也太自大了。”他雖然不是鬼帥的對手,但這些鬼將們,完全就是手到擒來了。
這名陰將擺開陣勢,嘿嘿冷笑道:“我知道你凌陽的本事,早些年本將軍就想見識下了,來吧,今兒咱們就大戰三百回合,看鹿死誰手。”
凌陽忽然臉色微變:“你不是楚江王的人馬。”
陰將臉色微變:“爲何這麼認爲?”
凌陽冷笑道:“楚江王恨我入骨,就算想報復我,也不會派你這樣的小蝦魚。可他不但派了你這樣的廢物來,還與我費話連篇。這也太不符合常情了。”兩軍交戰,在生死倏關之際,誰還有心情搞一大堆的前戲?也只有腦殘電視劇裡的腦殘劇情纔會如此。
現實中,但凡生死仇敵,見面就開打或背後搞偷襲,那才符合人之常情。
但這名陰將卻不這樣做,居然與自己廢話一籮筐,凌陽便覺有異。
陰將有些驚疑,不過仍是嘿嘿冷笑着:“你很聰明,只是,再聰明的人,今晚也逃不過一個字,死!”
凌陽忽然喝冷一聲:“青虹,今日且看你的表現了。”
青虹與凌陽已建起了心電感應,凌陽話音方落,青虹已從凌陽的尾戒裡射了出來,直奔陰將。
陰將不料凌陽說打就打,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加上他也沒有把凌陽放眼裡,所以完全來不及反應,就被青虹龐大的殺氣給砍成了渣子,然後變爲一癱黑煙,永久消失在天地間。
這些陰交地是鬼魂變成,死了就死了,永久消失在天地間。連投胎轉世的資格都沒了。
將軍是士兵裡的靈魂,將軍都死了,士兵們頓覺六神無主,像只無頭的蒼蠅似的找不着北。
這些陰兵們,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青虹給殺成渣渣,冒出一道道黑煙,消失在黑暗當中。
陰將帶來的數百名陰兵就這麼全被消滅了,連渣渣都沒留一下,但凌陽卻沒有半分興奮,因爲,他都還沒有弄明白這些鬼將究竟是誰派來的。
楚江王,有可能,但楚江王是知道自己的實力的,派這麼個小蝦魚來,無疑是送死,還容易打草驚蛇。要知道,自己師父可是極爲護短的呢。自己一狀告到師父那,師父絕對會去找楚江王算賬。
楚江王之前就已經犯過這樣的低級錯誤了,應該會吃一塹長一智纔是,絕不會再做出這種腦殘的事。
不是楚江王,那麼會不會閆羅王的借刀殺人?
閆羅王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只是以楚江王的名義來追殺他,好讓他向師父告狀,把這怨氣發泄在楚江王身上?
以閆羅王的城府,並不排除這個可能。
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凌陽的頂頭上司,庸城。
庸城這個老怪物,生前還曾做過武則天的內衛首領,心狠手辣,令李氏皇族聞風喪膽。因惡行累累,死後直接下地獄受刑近千年。後來地府動盪,不法神職陰兵逐漸增多,地府在酆都大帝的主持下,另外開設監察殿。地位僅次於十殿閻王,與十大鬼帥平起平座。在地府挑來選去,最終選中了在陽間廣受好評,剛正不阿的魏徵做上監察殿殿主。後來在監察殿下,又還設立了五位副殿主,以及八名判官。
而凌陽,則肅屬第五副殿主庸城,
在地府受刑已達千年的庸城,讓他出任監察殿第五副殿主,也算是天大的造化了。這廝苦盡甘來,還算盡職盡守。只是,到了後來,高高在上久了,又生出驕橫之心,開始搞得血腥風雨。甚至還把手伸到元陽子頭上。讓元陽子一通暴揍,若非這廝討饒討得快,早就被元陽子打得魂飛魂散了。
後來凌陽成爲地府督察後,也不知是上頭故意還是怎的,好死不死把自己安插在了庸城手下。剛開始可沒少被穿小鞋,好在,庸城又讓元陽子暴揍過幾回,總算老實了,不敢再找自己麻煩。
只是到底狗改不了吃屎,說不定庸城也暗中與楚江王勾結了也不一定。
另一方面,若只是單純的報復,庸城應該不會這麼傻。
排除了庸城,凌陽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與自己過不去。
想了半天,仍是沒個頭緒,凌陽索性不再去想,看着躲在一旁,戰戰兢兢的老朱老楊,沒好氣地道:“還愣着那幹嘛?走呀。”
老楊小心翼翼地問道:“剛纔這些鬼……是來找您麻煩的?”
“嗯。”凌陽無意多問,催促着他們趕緊走,因爲天快亮了。陽光照射到他們身上,只有身死魂消的份,這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又趕了一段路後,才趕到老朱老楊死亡之地,只是讓他們傻眼的是,他們死亡的地方,肉身居然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老朱老楊在附近找了一遍,都沒找到自己的“屍體”急得快要哭了。
凌陽也納悶,因爲他問過陰差,陰差回答說把二人的魂魄拘了後,肉身可是沒有動過的。依然躺在路邊。也才半夜的功夫,屍體居然不見了,那麼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搜救人員誤以爲死亡擡下山了。
另一種可能就是被山裡的孤魂野鬼佔了去。
前一種可能性極低,因爲大晚上的,誰會沒事冒着黑燈瞎火進山救人?
老朱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極低。
“石門關裡頭就是城隍廟,這兒還會有孤魂野鬼麼?”老朱相當的鬱悶。
凌陽說:“凡事都有可能。不然怎會有燈下黑的典故呢?”
老楊哭喪着臉說:“那我該怎麼辦?”
老朱也快要哭了,可憐巴巴地看着凌陽:“對呀,肉身被佔去了,我們怎麼辦?總不至於真要做孤魂野鬼吧?”
凌陽安慰道:“別急,鬼上身也分多種。”
若是一般的鬼上身,那麼很容易分辯出來,因爲鬼就是鬼,就算上了人的身體,臉色會發青,也只能控制肉體而已,但無法做到正常人的行動自如,並且怕見陽光,貪好葷腥羶等食物,嚴重時會生食雞、鴨、魚、肉、或殘害貓狗等小動物,並吸食其血液。怕聽佛號、咒語、聖歌、誦經等聲音,也怕見修行人及其衣物、法器、配飾等等。
當然,厲鬼就除外了。
厲鬼靠着怨氣支撐,擁有法力,上了人的身體,支配欲就強烈些,與平常人無疑,並且依然擁有厲鬼的法力,也不怎麼懼怕陽光。
最後一種就是生魂上身。
生魂,也就是那種纔剛死亡的魂魄,屬於中陰身。纔剛死亡的生魂,若遇上合適的身子,也有可能自行附身上去,或是在自己無意識地時候附上別的肉身,以別人的身份另外活下來,與正常人無疑。
這樣的事兒,陽間也偶有發生,甚至還諸見報端,引起相當大的轟動。
老楊問凌陽:“那是誰附上我們的肉身呢?”
凌陽說:“暫且還不清楚,得先找到你們的肉身才能判斷。”
眼見天邊開始泛出魚白肚,凌陽說:“天快要亮了,你們鑽進我的傘裡吧。”
凌陽使用聚靈化物,變出一把傘來,把他們收入傘中,一路往山下走。
……
今天的黑竹溝景區依然熱鬧,只是遊人相對較少,多出來的人都是一些穿着鮮色登山服的捷救人員,以及景區工作人員。
當凌陽出現在景區工作人員面前時,工作人員全都嚇了一跳,大喊着救命跑得飛遠。
凌陽很是無語,摸了摸鼻子,難不成自己長着張殺人犯的臉麼?
殺人犯有自己這麼帥麼?
這名景區工作人員的尖叫聲迅速惹來不少專業搜救人員,他們團團圍住凌陽,臉上帶着激動和緊張。甚至一羣穿着厚厚軍服的公安幹警更是舉起了手槍,要凌陽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凌陽懵了,說:“這是幹嘛?你們真把我當成殺人犯?”
剛纔那個跑開的工作人員又過來了,指着凌陽猛叫道:“就是他,他肯定就是兇手。楊警官朱警察先前就已經在懷疑他了。他們二人進入森林裡,差點交代在裡頭,弄得狼狽不堪,這人在裡頭呆了這麼多天,居然什麼事都沒有,這人肯定有問題。”
“對,楊警察朱警察身上全是傷痕,他們說是遭到了攻擊,這人身手相當厲害,我也是親眼見過的,肯定是他襲擊了楊警官和朱警官。”
一羣警察如臨大敵,團團把凌陽圍了起來,大有凌陽不配合就開槍的架式。
凌陽相當鬱悶,問:“那楊警察朱警官呢?他們沒死?”
一名警察就喝道:“好呀,果然是你下的黑手。不過你也算是天網恢恢,疏而不露了。你應該想不到吧,楊隊和朱隊他們被你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推下去,居然還活了下來。被搜救隊救了,如今正在醫院,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就等着受法律的制派吧。”
幾名警察子彈上膛,漸漸逼近凌陽。
凌陽相當無耐,腦海裡想着像那兩個被冒名頂規的警官,應該是被生魂附了身,醒來後屁事都都不曉得,後來被搜救隊救下後,爲了不露餡,就儘量少說話,人家說什麼就說什麼。
比方說,搜救隊的會問他們:“在山上可有遇上什麼線索?”
他們肯定會說沒有。
搜救隊的問他們:“可有抓到兇手?”
兇手肯定沒有抓到,但又會被問及是怎麼受傷的,出了什麼事,這兩個冒牌貨自然回答不出來,只能稱是摔下懸崖,然後搜救隊的再問一句怎會摔下懸崖,或是問:是不是兇手把你們推下懸崖的。
按照慣性思維,他們肯定就會說是,並且還會聲稱是兇手把他們推下懸崖。
然後,這些搜救隊以及警察就會誤以爲自己是兇手,並且一直守在景區附近守株待兔。
一名警察趁凌陽思考之際,拿出手銬準備銬他,被凌陽下意識一腳踹飛了出去。
其他幾個警察見狀紛紛朝他腳下開槍,以示警告。在兇手沒有真正確定之前,他們還是不敢輕易開槍的。
凌陽纔不怕這些子彈呢,輕輕伸出手來,施展術法,幾把手槍就自動飛到他手上了。
警察們何時遇上如此神奇古怪的事兒,全都變了臉色,汗毛立豎,冷汗直流。
凌陽把玩着幾把手槍,準備學着電影裡的情景,把槍裡的子彈全御了。耐何他從未摸過槍,也不知道該如何御槍,摸索了半天也沒能御下子彈,反而不小心擦槍走火,子彈射了一顆出去,打在一名警察小腿肚上,當場血流如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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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五一快樂,老公臨時決定不去玩,把我鬱悶慘了,今天正在磨他呢。真想自己去學駕駛呀,這樣就想去哪就去哪了。
有木有與我一樣可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