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嬌更是羨慕不已,她對面的一位金髮女郎,那美麗的面孔,那胸前傲人的事業線,那迷人的曲線身材,還有那高貴的氣質,也讓出身普通的她深深自慚着。儘管她在國內已有一定的名氣,可在這些大家族出身的精英面前,總有種自形慚愧的感覺。
餐畢,雙方友好熱情地相互擁抱道別後,看着數輛勞斯萊斯魚慣使離自己的視線,秦玉嬌相當感嘆:“這纔是社會型精英呀。”社會精英或許沒有當藝人賺錢,可社會地位,那種呼朋引伴所到之處必受人尊敬所帶來的成就感優越感,是藝人所不能企及的。
龍美心淡淡地說:“有什麼好羨慕的,只要你肯努力,你也不會比他們差。”
胡詩琴笑着說:“是呀,咱們做藝人,雖然辛苦了些,但也不比這些人差呀。不用妄自菲薄。”
段安慧掠了耳邊的秀髮,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說:“昨晚沒有睡好,現在瞌睡來了,得回去補眠。你們呢?”
龍美心胡詩琴也一同附和說要去補眠。少數服從多數,秦玉嬌也只能隨她們一併回到相棍酒店,看三人一路走一路打哈欠,這就令秦玉嬌不得不想起昨晚聽到的古怪聲響,以及陡然空氣變冷的感覺。
“龍姐,琴姐,還有安惠,這GZ的天氣當真奇怪,昨晚我開着空調明明睡得好好的,可半夜裡忽然覺得一股子陰冷,居然把我給凍醒了,趕緊起來找被子蓋上,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龍美心三人互望一眼,吃吃地笑着:“我們怎麼沒有這種感覺呢?”
……
深圳新華企業總部。
位於大鵬灣畔的新型經濟開發區,新華一望無際的新型廠房,車子在裡頭開了足足小半小時,才抵達在一幢十多層樓高的玻璃帷帷大廈前。
加長型房車後車車門被身穿筆挺制服的保安打了開來,下來一位中年男子。這中年男子正是新華電子的董事長於震海,他對車內的凌陽道:“凌先生,到了。這就是新華電子廠房總部辦公大樓。”
凌陽下了樓來,一身白色襯衫,下身鉛筆灰的直筒褲,身形修長挺拔,氣宇軒昂,那一身的貴氣俊挺使得保安也忍不住多望了幾眼。
凌陽看了眼前這幢辦公大樓,他習慣性地以風水師的目光來評估打量,一會兒後,笑道:“不錯,光看外表,主給我一種深深的震憾感。在大環境不景氣的當下,還能擁有如此傲人的成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於董的本事可見一般。”
於震海笑道:“哪有您說的那麼簡單,別看我表面風光,可壓力也大着呢,有時候看着訂單生產出來,整庫整庫賣不出去,晚上覺都睡不好的。”
現在這年頭的企業家可不好當,即要愁買,又要愁賣,還要愁員工。現在員工可不好招,沒能力沒本事的也同樣眼高手低,即要高工資,活兒還得輕鬆,稍微不如意就跳槽。有點本事有點能力的,要求又高,還拽上了天,稍不如意,就說老闆是資本家,對員工榨筋吸髓。有時候,做老總也像做孫子似的,這個中滋味,也只有當了老闆才深有體會。
“生意嘛,哪有一帆風順的。”凌陽也深知民營企業的艱辛,沒做大做強之前,政府那邊的盤剝就要脫一層皮,資金壓力與政策的隨時變更,也使得私企如走鋼絲。做大做強後,有一定的話語權了,又要面臨“民營企業活不過五年”的魔咒。
一行人上了樓,來到老總辦公室,凌陽打量了這間辦公室,還成,雖然沒有任何風水的痕跡,好在,設計簡約合理,頗爲符合建築原理,應該是請了名家設計的。
辦公室內視野開闊,藏風聚氣,生氣十足。整幢大樓也有一股看不見的向心力和凝聚力,證明新揚電子硬軟實力還是相當不錯的。
一翻客套後,凌陽坐在了辦公室裡的會客室的沙發上,看了時間:“凱特他們應該快來了,一會兒呢,你不用太過壓低自己的利潤,你出口歐美等國是什麼價錢就以什麼價錢給他們。不用刻意討好他們。”
梵卓家族多元化經營的控股企業當中,也有幾間高科技產業,對電子零件的需求也是與日俱增的。
凌陽問過,梵卓先前都是向臺灣或印度這些國度進口電子零件,凌陽對印度可沒好感,就算沒與於震海達成協議,他也要把這筆生意做下來。不能便宜外人。
而於震海在聽了凌陽的話外,就苦笑着說:“外國人算得賊精呢,同樣的質量下,誰都會選擇價錢低的。”
凌陽說:“有我在,你按着我說的去做就成。”吸血鬼們的錢不賺白不賺。
很快,凱特一行人來了。於震海準備率領團隊下樓接待,凌陽說:“你們先下樓去吧,我在會議室等你們。”
儘管沒與梵卓家族沒做過生意,但於震海也在短時間內,把梵卓家族瞭解得夠透徹,這是個相當會做生意的超級世家,經營的企業遍佈全世界,如今,能主動與他們談合作事宜,於震海是抱着不成功就成仁的心態。
超乎於震海想像,今日前來的一批人,相當隨和,半分架子都沒有,於震海即鬆了口氣,卻又提起了心。這些人,好像客氣過頭了吧?
來到舒適豪華的會議室裡,坐在主位旁邊位置的凌陽,格外的突兀。
凱特一行人進入會議室,就快步來到凌陽面前,欠了欠身:“尊敬的凌先生,我是凱特,是梵卓集團駐華總裁,很榮幸能得到您的召見。”
凱特身後的一行人也分別與凌陽欠了身了,紛紛介紹着自己。
無一例外,他們對凌陽是相當的尊敬,看得於震海及新華的高階主管們下巴掉了一地。
凌陽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與於總認識了吧?”
“是的,已經認識了,於總是位相當優秀的企業家,我非常榮幸能與於總成爲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那就坐下來,先把樣品瞧了,若是滿意,把合同簽了吧。”凌陽淡淡地說。
“是,尊敬的先生。”凱特又欠了欠身,優雅地對下巴快掉地上的於震海等人說:“凌先生爲我們推薦的企業,相信管理、質量、服務都是不錯的,我也不去看生產車間,價錢方面,相信你們會給我們相當滿意的價格。現在請於總把合同給我。”
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於震海,依然還在震驚做夢當中,所括身後一批高階主管,他們慢了半拍後,方手忙腳亂地找出合同。
也因爲不抱多少希望,所以合同並沒有準備好,現在還得找法務部的律師,還得擬合同,一時間整幢大樓員工,全搞得手忙腳亂。
於震海搓了搓手,又揪了自己的大腿,表示不是在做夢,是真實的。
只是,凱特的爽快,卻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想法,腦海裡也想像出各類新騙局之類的,於是,他小心地對凱特道:“那個,按照正常程序,我們公司出口歐美的產品,第一次訂購必須要達到五千萬元的金額,先簽訂合同,並預付百分之三十的預付款,貨生產出來後,先發樣品,檢驗合格後再付尾款,尾款到賬後,我們公司再發貨。”
並把公司價格單遞了過去。
凱特接過,微微掃了眼,又遞給旁邊的女子,說:“沒問題,我們先看下樣品,若是檢驗合格,我們當場簽訂合同的。可否讓我先看下樣品?”
等底下人拿了樣品來,凱特交給一個矮胖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戴上手套,再戴上眼鏡和工具,拿着桌上幾件樣品進行了檢測,過了會,他微笑着對凱特說:“OK,不錯,比印度生產的還要好些。”
凱特就對於震海說:“以後發給我們的貨,就要嚴格按照樣品生產。若是質量好,我們將會簽下不亞於五年的訂購合同。每批次訂購不亞於五千萬的訂單,眼下正是電子產品的淡季市場,我們就暫且少訂些吧。不知道可不可以?”
於震海說:“沒問題。”然後又問他們訂多少。
凱特側頭與其他幾人商議了一會兒,然後凱特道:“先每件電子產品暫且訂購兩萬件,不知可不可以?”
“啊?”於震海包括新華所有高階主管都愣住了,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凱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訂貨量是有些少,可眼下是生意淡季,所以我們也不能訂得太多,以免積壓資金。”
於震海和幾位主管相互望了眼,紛紛把心頭的震驚壓下,於震海輕咳出聲,說:“那個……是有些量少……不過,看在咱們第一次合作的份上,我們公司仍是這個底價給貴方。若是諸位滿意的話,那就走簽約流程,您看如何?”
新華這邊的主管這才紛紛發言,說了簽約流程。
所謂簽約流程,就是簽下合同後,並立即支付三成的預付款,若是雙方有違約,將按合同上擬好的違約金嚴格執行,違約一方,將會支付五倍的違約款。
合同一旦簽訂生效,就會得到雙向法律保護。
凱特說:“沒問題,我們現在就籤合同。先這六種產品,每樣來兩萬件,算一下總價多少錢,預付款我們公司財務會第一時間打到貴公司賬戶上。”
手忙腳亂一翻,外貿交易合同以及各類合同總算搞定,等凱特簽下自己的大名,並蓋上總公司的章後,合同一式三份,於震海拿着合同,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下意識看向凌陽,不明白,如此大的訂單,居然刷新了有史以來最輕鬆最簡約最省心的記錄,前後不到一個小時就搞定。
凌陽也知道於震海的顧慮,微微一笑,人性就是這樣,太過容易到手的東西,反而不知所錯了,與其說是震驚,還不如說是擔憂,擔憂如此輕易就簽下大單,會不會有問題。
凌陽說:“沒問題,若是凱特他們敢欺騙你,就按照合同上的條款來賠償違約金。”目光警告地瞥了眼凱特。
凱特一個激靈,趕緊向凌陽欠了欠身說:“尊敬的先生,我們梵卓家族的信用最低也要值一百個億,請先生放心,我們是真心實意與新華企業合作的,絕無任何欺騙性質。也請於董事長放心。”
於震海尷尬地笑了笑:“哪裡哪裡,凱特先生說笑了,梵卓家族的信用,我們向來是信得過的。”
一位女性主管直接了當地說:“我們當然相信得過梵卓家族的信譽,但中國人有句老話,親兄弟明算賬,在商言商,既然合同也簽了,訂單也下了,那是不是該先打預付款了?”
凱特說:“這是自然,我馬上就給總公司打電話,讓他們儘快給貴公司打款。”
凱特還真是說到做到,打了電話不久,新華公司財務專項賬戶上就收到一筆來自美國“tomorro科技有限公司”的款項,整整一千五百六十萬美金。
不止於震海震驚,就是新華的財務經理也是相當的驚訝,揉了揉眼,發現這筆款項,並非那種騙人的支票打款,而是實打實地打進公司,可以立即提現,立轉划走的那種。
收到錢的那一刻,整個新華辦公大樓都費騰了,夏季本來就是電子產品的淡季,卻在淡季裡一口簽下有史以來最大的訂單,甭提有多興奮。
於震海深吸口氣,壓下胸腔的喜悅狂喜,與凱特等人握手致謝,併力邀大家去吃飯。凱特婉言謝絕了,聲稱還有別的事兒要做,告別於震海,離開新華。
三輛勞斯萊斯開離自己的視線,一批親自目送的新華高階主管這才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呼聲。
“沒有做夢吧,合同真的簽下了,整整四千萬美元的合同,折算成人民幣是多少來着?”
“以我多年來的經驗,與這些老外籤合同,從談判再到簽訂合同,沒有三兩個月絕對不成的,這回居然只用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估計要刷新全國整個外貿交易記錄了。我們新華太偉大了……”一名主管業務的總經理一臉陶醉。
“不是新華偉大,而是這位凌先生相當偉大。”細心的女主管一眼就鎖定凌陽了。
衆人如夢初醒,趕緊望向凌陽,後者雲淡風輕,一派閒雲野鶴。一干人嘴裡說着感激、崇拜話,可心裡卻在嘀咕,這人好厲害哦,那種世界聞名的大家族,居然還要聽一個年輕人的,這年輕人能量也太大了吧?那個讓他們拍馬屁都來不及的凱特在他面前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實在令人驚奇。
“若非有凌先生在,這筆訂單估計還籤不下來。”一名主管實話實說。
“對對,凌先生太牛了,剛纔您那幾句話,卻改變了我一生呀。”一名年輕的主管一臉誇張道,“可以想像,tomorro科技公司只需每年在我們企業訂購一批貨,連續五年,我想,我就可以用年終獎付一套房子的首付。”
衆人被逗樂了,紛紛打趣道:“你也別高興太早,萬一做事不得力,被於董掃地出門,就樂極生悲了。”
“怎會呢,我這麼的優秀,於董肯定捨不得把我掃地出門,是吧,於董?”
於震海就笑道:“那可難說!不過只要你再把Flight的合同搞定,明年,不,今年,老子就給你付一套房子首付的錢。”
“真的嗎?於董?說話算話?”一羣主管全沸騰了。
“我於某人說話向來是一個啐沫一個釘,在場諸位都可以作證。”
這名主管握着拳頭,惡狠狠地道:“好,爲了房子,爲了早早抱得美人歸,拼了。”然後又一臉狗腿樣地對同事們延着臉道:“諸位大哥大姐,於董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小弟三十有五,還是單身狗,爲了早早進入婚姻的圍城,小弟我可得拜託諸位了,接下來Flight的訂單,還請大哥大姐們鼎力相幫,助小弟光榮升極房奴妻奴,大恩不言謝。”
一羣人白了他一眼,“姐我粗俗得很,什麼恩呀情的都不放在眼裡,姐只喜歡鈔票,紅花花的鈔票。”
“對,談感情太傷感情了,還是談錢來得實在些。”
衆人鬨笑。
凌陽也忍不住笑了,總算明白新華爲什麼能夠發展壯大了,除了於震海精明的經商頭腦後,也離不得團隊的精誠合作和員工的向心力。
說了一陣子後,大家又回到今年的年終獎當中。
“真的真的感謝凌先生,讓我今天年終獎終於可以翻翻。我簡直就像在做夢中……我可以想像,今年的年終獎,會不會把我給埋了……”一名女性主管也一臉陶醉地說。
於震海也開起玩笑來:“你這副魔鬼身材,估計得再籤這樣的五個大訂單,看能否把你這魔鬼身材給埋了。”
衆人大笑。
“對了,忽然簽下大單,公司可是有明文規定,每年將拿下公司一成的收益來進行紅利分配,我來算算,我今年將會領多少年終獎……”一名男員工已拿出手機狂算起來。
於震海再也忍不住了:“就知道年終獎,你們一個個的都掉錢眼裡了。合同是簽了,但接下來還有得忙,趕緊去聯繫下游廠家供貨,聯繫車間加班加點完成任務,這麼大的訂單,半個月內估計忙不出來,是不是要考慮招工,或是加班?”
一羣人這才從狂喜中回過神來,忙作鳥獸散跑開了。
雖然接下來還有得忙,但紅果果的大單砸下來,年終獎有可能翻翻的前提下,員工們的積極性還是相當高昂的,不消於震海吩咐,大家已各自歸位,幹自己份內事了。
公司門口只剩下於震海和凌陽二人。
“於董,這些人都是人才,只要於董物盡其用,善於挖掘他們的優點,相信他們會發揮出自己的優勢的。”現在凌陽總算明白過來,新華爲何能夠在民營企業當中脫穎而出了。
於震海笑道:“這些人除了戴洪麟是新人外,其餘人都是我親自帶出來的,向心力很強。”
“繼續保持!”凌陽鼓勵道,忽然想到了什麼,“你們廠裡,是不是有個叫柳曉敏的女員工?她男朋友是不是叫餘向華?”
於震華茫然,小心翼翼地道:“凌先生認識他們?”
凌陽一臉的擔憂:“餘向華是我同學,他好像就在於總的新華電子上班,一邊上班一邊備考律師證。如今公司簽了大單,估計就得天天加班了吧,怕是沒時間複習了。”
於震海在心裡電轉一圈,就立馬說:“我文化不高,卻向來佩服吃苦耐勞的年輕人,而隨着外貿合作的加深,我們公司正需法律方面的專業人才。凌先生的同學既然熟悉法律,自然要物盡其用,哪能再埋沒在車間裡做個普工呢?”
於震海相當有魄力地說:“我一會兒就讓人調出餘向華的檔案,把他調入法務部。相信他能在適合的崗位上發揮本領。法務部員工並不多,卻是企業不可或缺的重要部門。”
於震海是聞絃歌知雅意,立時就明白了凌陽未出口的心思,也樂得給凌陽這個小小的人情,於震海想得深遠,一個法務部員工,充其量年薪不到十萬塊,拿十萬塊搏取數千萬的大單,還是划算的。
剛纔從凱特等人的表現來看,凌陽這個年輕人,對焚卓家族有着無與論比的影響力。只要把凌陽討好了,相信焚卓家族的訂單應該不會黃了。而餘向華,說不定就是他與凌陽之間的橋樑。只需花上小小的代價就能與凌陽建起長期的合作關係,進而拿下海外訂單,值,絕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