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韻瑤欣喜道:“你體力恢復了嗎?”
“差不多了。”凌陽起身,拿起桌上的茶杯,骨嚕嚕地喝了大半,繼了水後,問她:“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杯茶?”
“不了,我買有礦泉水。”她指了指桌上才喝了一小半的礦泉水。
凌陽就沒再說什麼,從懷裡掏出了幾件玉質的首飾遞給她,“喜歡嗎?”
張韻瑤接過,一對白色玉鐲子,一枚掉墜,一串手鍊,“這是什麼?都是開過光的嗎?”
“嗯,吊墜掛在脖子上,鐲子戴在手上,手鍊也串起戴在手腕上。避邪安神,逢凶化吉保平安,儘量不要搞下來。”
“這是羊脂玉?”
“好眼力,正是羊脂玉,請玉器店的師傅雕刻的。喜歡嗎?”
“喜歡。”張韻瑤高興極了,把手鐲手串一股腦地戴在手腕上,玉墜則遞給他,“替我戴上吧。”
凌陽接過,親自給她戴上,張韻瑤皮膚白膩,戴上潔白的羊脂玉,更是襯得高潔如玉。
“好美。”凌陽執起她的手腕,由衷地讚歎着。
張韻瑤也覺得自戴了玉器後,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只覺靈臺清明,精神舒爽,全身幽涼,又驚又喜:“你是如何給它們開光的,剛纔在法會上也沒瞧到這些首飾呀?”
凌陽笑着解釋說:“是我用靈力加持的,比開光的效果更好。”他伸手撫着她脖子上那潔白溫潤的玉佩,說:“這枚玉佩可以護你平安,不管遇上多兇險的事,只要對方修爲不及我,你就絕對不會有事。”
“真有這麼神奇麼?”張韻瑤很是驚奇。
凌陽也沒過多解釋,只是說:“以後就知道效果了。”她那晶亮的大眼裡全是對自己毫不猶豫的喜歡,情不自禁的,凌陽低頭在她雙脣上印了記。
看着越來越靠近的俊臉,張韻瑤緊張得連腦袋都停止運轉,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親吻自己。
也幸好凌陽爲了不出醜,也只是蜻蜓點水在她吻上輕輕掃了下就直起了身,然後執起她的手說:“肚子餓了,陪我去吃齋飯。”
張韻瑤鬆了口氣,但不知爲何,心頭又還有股失落。
青羊宮也是有食堂的,凌陽身份特殊,倒是不必去食堂與衆多道士們擠,而是讓人把飯端到他的憚房裡,與張韻瑤對座而食。
送飯的是顧長遠本人,似乎早就知道張韻瑤會留下來吃飯似的,準備的居然是兩人份的飯菜。
張韻瑤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問凌陽:“你現在可是道士呢,公然把女朋友帶進來,不怕別人議論你?”
凌陽一邊喝着熬得濃濃的何首烏雞湯,一邊輕笑道:“我是道士是不假,又不是出了家的道士,他們議論我做什麼?”
道士也是可以娶妻生子的好不好?
“可是看你穿着道服,一邊修道,一邊交女朋友,實在是奇怪。”張韻瑤看着他身上流光溢彩的道服,很是驚奇,“你這身道服是從哪來的?”
“我師父傳給我的。”凌陽忽然跳了起來,趕緊脫下身上的道服,露出裡頭的交領白單,及白色中褲,原來,他從裡到外,都是古裝打扮,道服下也還穿着古人才有可能穿的中單中褲。凌陽小心翼翼地把道袍摺疊整齊,放到一邊,這才重新坐下來。
張韻瑤好奇地道:“你還有師父?你師父是誰?”
“他老人家呀……現在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猶豫了半晌,最終凌陽仍是把快要說出口的話壓了下去。
幸好張韻瑤也沒多問,只是說:“看你挺厲害的樣子,想必你師父更厲害吧。”
“這倒是。”凌陽說,師父的本事何其厲害,原本已修煉成仙,可以羽化飛昇的,只是師傅放心不下師孃,也丟不開對世俗的牽掛,果斷放棄了成仙的大好機會,甘願入地府成爲九幽地府的護法。地位只在閻羅王之下,但他在地府的權力卻極大。
也因爲師父的關係,凌陽可以自由出入地府,無論是陽間還是陰間,都是特殊的存在。
“這道袍好漂亮,做工也好,也是你師父傳給你的嗎?”張韻瑤忍不住多看了眼道袍,不知爲何,她總覺這道袍挺面熟的,似乎在哪見到過的,只是就是想不起來。
凌陽深深看她一眼,說:“是,師父一共有三件道袍,這只是其中一件。”
這件道袍是當時得知師父不成仙卻只入地府的大慶朝皇帝賜給師父的,上頭繡有五爪飛龍,寓意真龍天子,讓他穿着此道袍入地府,震攝地府中人。
只是師父把這道袍穿到地府後,等凌陽來到後世的現代,去地府找尋師父時,師父又給了他,讓他帶回了陽間。
至於另外兩件道袍,師父傳給了麻衣派,由麻衣派掌門世代相傳,另外一件,則被師父藏了起來,說等到了一定的機緣後,道袍會主動回到他手上的。
凌陽今天是真的餓了,下午三點多種才吃午飯,自然是餓極,一大盆子飯菜都讓他吃得精光。
吃罷飯,就問張韻瑤接下來是否有別的安排。
張韻瑤說:“沒什麼安排,不過接下來你應該會很忙吧。”
“嗯。”憑感應,他察覺出青羊宮還呆有不少人,有相當一部份人還正等着自己,而李萬三的事也要處理,怕是又有幾天忙活了。
“我大概會忙上幾天,你學校也放暑假了,你是要回京城
暑假了,你是要回京城吧?”
張韻瑤有些失落地說:“按照原來的計劃我今天就該飛回京城的,只是……”擡頭看了他,又垂下眼斂,絞着手指頭,問:“對了,你既然是凌家的老祖宗,你就不打算進京見見凌家人麼?”
“會的,只是不是現在。”凌陽想了想,說:“回京城也好,等我把這兒的事忙完就來京城找你,你可要等我。”
張韻瑤先是難過,但很快心情就飛揚起來,“好,那你進京之前可得打電話給我,我會去接機的。”
接機?凌陽苦笑,不過也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張韻瑤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看,原來是二叔的電話,她接了起來,等掛斷電話後,對凌陽道:“我表姐來接我了,我現在得趕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凌陽起身。
“不了,我自己打車就是了。”看着凌陽仍是有些疲憊的俊容,張韻瑤有些心疼,抓着他的手說,小聲道:“你好心休息罷,我就不打擾你了。我的手機一直都開機的,你若是有了空就給我打電話吧。”
想着張韻瑤戴着他念力加持的護身項鍊,凌陽也就不再堅持,點頭,“好。”他伸手拂了她額前的劉海。
張韻瑤低下頭,慢吞吞地走了兩步,快要到門口時,她忽然又奔了過來,撲到凌陽懷中,摟着他的脖子,墊起腳尖,吻向了他略顯呆滯的雙脣上。
“我走了。”依依不捨地低語,張韻瑤飛快地奔了出去。
只是纔剛奔到門邊,就被一股大力抓住,她被撞入一個結實寬闊的懷抱,然後天眩地轉,她被凌陽打橫抱起來放到牀上,被他壓在身上激烈吻了起來。
“你不該惹我的。”凌陽惡狠狠地吻着她,把一切有可能的掙扎全扼殺於雙臂間,他緊緊箍制着她的雙手,壓在兩側,附下身來,狠狠吻了她的脣,然後一路向下……
張韻瑤從剛開始的掙扎再到後來的順從……空氣中隱約閃過激烈的火花,原以爲今日要失身於他,想不到凌陽卻在緊要關頭,鬆開了她,只是奔到門口喘着氣兒,還拿了茶水狠狠灌了口,只是茶水還是溫的,又擰開張韻瑤放在桌上的礦泉水瓶子,擰開瓶蓋,咕嚕嚕地喝了大半,這才勉強平息了體內洶涌的慾火。
凌陽白晰的臉上仍然帶着紅暈,苦笑着對仍然搞不清楚狀況的張韻瑤說:“你快走吧,不然我真要化身野獸了。”
張韻瑤慢吞吞地從牀上起身,凌陽勉強平息了體內的邪火後,說:“以後可不能玩火呀,不然可得自負後果。”他在前世的時候,師父還特地給他安排了通房大丫鬟的,但因爲忙於修煉,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但如今可不同了,男人是真的禁不起刺激的。
要不是今日還得戒葷戒色,他真想不顧一切把她就地辦了。
張韻瑤嗔怨地瞪了他,紅着臉理了理被他弄亂的上衣,嗔道:“知道啦,以後肯定離你遠遠的,大色狼,大神棍。”
等張韻瑤走後,凌陽這才揉着某個地方,苦笑連連,但他的老二似乎不願聽自己的吩咐似的,非要與自己作對,趕緊唸了幾遍清心咒,這才把慾火壓了下來,在心頭暗忖,看來以後真的不能玩火了。
……
張韻瑤出了青羊宮,便沒有再去學校,而是直接回到省政府大院。大表姐衛梓燕來了。
衛梓燕身材高佻,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倒也妝出了十分的都市麗人。
與衛梓燕一道來的還有她的男朋友陶明宇,以及衛梓燕的堂妹衛梓眉。
“瑤瑤,唉呀,才幾個月不見,你這丫頭怎麼越長越水靈,越來越漂亮了呢?”衛梓燕看關白裡透紅越發水靈的表妹,驚爲天人,又是吃味又是羨慕地捏了張韻瑤的雙頰。
衛梓燕是張韻瑤大姑姑的女兒,與張韻瑤相差了五歲,但她們一向合得來,無話不談,親熱得很,在表姐面前,張韻瑤也不再是人們認爲的乖乖女,本性畢露地道:“那是本小姐天生麗質,怎麼樣,羨慕妒忌吧?”
衛梓並作勢揪她:“死丫頭,說你胖還喘上了。”近距離下,發現表妹皮膚白嫩如瓷,不止水色好,皮膚也好得沒話說,整個人透出種清靈純淨,既像開得豔麗的牡丹,又像山谷間的幽蘭,感嘆道:“蓉城果真人靈地傑,這纔多久功夫呀,就把你滋養得這麼水靈,不行,看來我也要找機會住在蓉城才成。”
張韻瑤紅着臉道:“纔不是呢,是人家天生麗質啦,就依你那相貌,就是去天宮住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的。”
“死丫頭,討打不是?”
打鬧過後,衛樟燕才把自己的男朋友兼未婚夫陶明宇介紹給表妹。
陶明宇中等個兒,戴着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與張韻瑤相互認識後,就退到一旁,看她們表姐妹笑鬧。
倒是衛梓眉有些陰陽怪氣地道:“韻瑤姐,許久不見,確實比以前漂亮多了,韻瑤姐是如何保養的,用的是什麼化妝品,給我介紹介紹唄?”
張韻瑤說:“也沒怎麼用,也就是平時少吃上火的食物,多喝湯勤鍛鍊罷了。”
衛梓眉撇脣,“不說就算了。”
其實,衛梓眉也相當漂亮,她與張韻瑤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美人,張韻瑤是俏皮兼清靈溫婉型,而張梓眉則是性命兼明媚嬌豔型,衣穿也是非常性感。現
常性感。現在,她穿着件低胸無袖衫,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牛仔熱褲,露出一大截雪白大腿,她身材很好,控制力低下的男人見了怕是要流鼻血。
相較於衛梓眉的性感暴露,張韻瑤的衣着可以算是保守了。
“對了,表姐,你不是在北京上班麼?怎的有空跑到蓉城?”張韻瑤不理會衛梓眉,問衛梓燕。
衛梓燕說:“爲了公司的業務而來。你表姐夫被家族外派到蓉城,大概要呆上兩年,到時候可得請妹妹多多關照呀。”
至於衛梓眉,和張韻瑤一樣,還在念大學,放暑假了,就跟着堂姐四處走動,增長見識罷了。
這時候,蔡茹趁她們姐妹總算親熱過了,纔開口笑道:“好了,也別盡說話了,時間可不早了,保姆就要做晚飯了,你們要吃些什麼,喜歡什麼口味的,趕緊與保姆說。”
吃飯時,張韻瑤收到凌陽發來的短信,飛快地拿出來看,脣角就彎了起來,“我偷偷回黃龍鎮,那些記者富豪實在太瘋狂。暫且消失兩天,後天來郫縣盛世天城等我。”
可以想像,凌陽被那些記者富商圍追堵截的畫面,張韻瑤忍不住彎起了脣角。她放下筷子,飛快地發了一行字去:“早些休息,兩日後郫縣匯合。”
一直注意她動向的衛梓眉冷眼旁觀,冷不丁開口:“韻瑤姐,何人發的消息呀?瞧你笑得那麼甜蜜。”
衆人就望了過去,果然,張韻瑤臉上還有來不及褪去的紅暈及飛揚神采。
張韻瑤趕緊收回手機,說:“沒什麼,只是一個同學罷了。”
“可我看你笑得好甜蜜,什麼同學這麼厲害?”衛梓眉可不信。
“剛纔給了我發了個笑話嘛。”張韻瑤含糊着,她與凌陽交往的事,還沒有讓長輩們知曉,所以儘可能地能瞞則瞞。再加上衛梓眉與她向來不睦,若是知道了凌陽,怕是又要使壞水了。不得不防。
蔡茹和衛梓燕沒有繼續追問,不過她們卻是過來人,仔細盯了張韻瑤那似乎能滴出水來的桃花芙蓉面,似乎明白了什麼。
晚上就寢時,蔡茹忽然對張健爲說:“你說,韻瑤最近時常一個人發笑,雙眼亮得像鑽石,該不會是談戀愛了?”
而衛梓燕也在私下裡對未婚夫嘀咕着:“我看瑤瑤是真的談戀愛了,看她那氣色,滿面桃花,遮都遮不住。”
陶明宇說:“韻瑤本來就惹人喜歡,談戀愛也沒什麼呀,我看你怎麼還擔心來着?”
“唉,你不懂,我舅舅家是什麼條件?韻瑤未來的丈夫不說門當戶對,至少也要在身份上配得上韻瑤才成。也不知韻瑤交往的男人是什麼樣的,若上得檯面還好,若只是普通人,舅舅只要一句話,那男人怕是不會有好結果,瑤瑤肯定要傷心了。”
……
兩日後,張韻瑤對蔡茹和表姐說她要去郫縣找一個同學玩,因爲事先約好的,不好爽約,所以今天一定要去。
早已懷疑張韻瑤在偷偷談戀愛的蔡茹更是加重了對自己的猜測,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去吧,記得路上小心些。”
衛梓燕則說:“什麼同學呀,我陪你一道去可好?”
張韻瑤趕緊說:“不用啦,人家只邀請了我,帶上你去多不適合?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呃,吃了午飯就回來。表姐,你們慢慢玩呀。”
張韻瑤離了省政府大院,正準備去打的去郫縣,就接到凌陽的電話。
“韻瑤,今兒個凌明月也會來郫縣找我,我就讓他先來接你,大概一會兒就到了。你就在省政府大院外頭的槐樹下等他就是了。”
張韻瑤說:“好,我正準備打的呢。他什麼時候來?”正說着,就遠遠看到一輛熟悉的車牌號朝自己駛來,就笑道:“已經來了,我掛了呀。”
“韻瑤。”凌明月下了車,親自打開寶馬車的後座,對張韻瑤說,“老祖宗剛纔來電話,說要我來載你過去。上車吧。”
張韻瑤笑道:“你去郫縣做什麼?”
凌明月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聽說老祖宗要去郫縣給李萬三的樓盤調理風水,我忽然對風水也好奇起來,也想去見識一下。老祖宗已經答應了,走吧,一起去。”見張韻瑤有些遲疑,又笑着說:“放心吧,我知道你與老祖宗要約會,我會識相不當你們的電燈泡的。”
凌明月也想開了,老祖宗那麼厲害的人物,他吃了熊心豹子膽怕也搶不過老祖宗,早就收回了對張韻瑤的愛慕之心,只是以普通朋友身份對待她了。
張韻瑤被他說得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輕斥道:“油嘴滑舌,一會兒我要在凌陽面前告你一狀,看他不收拾你。”
凌明月趕緊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可別,我錯了還不行麼?”
瞧他唱作俱佳的表情,張韻瑤也笑了起來。覺得只要凌明月沒了其他非份之想,交朋友也還是不錯的,於是她就上了車子的後座,
車子離開後不久,一車黑色奧迪車也朝寶馬車的方向駛去。
陶明宇開車,衛梓燕衛梓眉這對堂姐妹則坐在後座,衛梓燕說:“居然是凌家的小子,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陶明宇說:“凌家也不錯呀,也勉強還配得上韻瑤,想必你大舅不會反對的。”
“那可難說。”衛梓燕說,“大舅或許不會過問,但我那個大舅母肯定不會同意的。我那個大舅母呀
個大舅母呀……她可是一直想把韻瑤嫁給她同學的兒子的。”
衛梓眉說:“堂姐,你大舅母同學的兒子是誰呀?家中也是入仕的麼?”
“父親入仕,還是大官,母親是富豪,還是超級大富。”衛梓燕說,“今年才入政治局的ZJ省省委書記的兒子,家世夠厲害的吧。”如今的政治世家,想要登頂已不容易,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入政治局也算是不錯了,至少在國家重要大事上,也是有一定的發言權了。入了局的省一號,比沒有入局的省一號又要多出一個高度。
衛家走的是軍中路線,如今衛梓眉的父親已是中將,還是全國五十三名中將中最年輕的中將,在華東軍區也很有影響力。地方軍隊與地方政府還是頗有往來的,ZJ省一號一家子與衛家也來往密切,自然是知道這號人物的。
衛梓眉眉頭就擰了起來,說:“楊宇翔?哈,你大舅母胃口還真大。”
楊家雖非京城人氏,但楊家已出了個政治局委員的省一號,又還有不少地方親信的高官,這些力量團結起來,勢力也不輸給張家了。
衛梓燕不喜歡堂妹的陰陽怪氣,解釋說:“大舅母只韻瑤一個獨女嘛,自然想讓她嫁得好,過得好。楊宇翔條件也着實不錯就是了,年輕英俊,氣宇軒昂,才從國外留學回來,可不是什麼野雞大學,而是響噹噹的劍橋大學呢,他主攻金融,纔剛回國,就特召進央行,任外匯部副主任,年薪百萬起跳。只要幹得好,再靠着楊家扶持,十年內,封疆大吏指日可待。據我所知,除了大舅母外,別的世家也都盯着楊宇翔呢。”如今經濟掛帥的當下,以金融爲起點的官員向來是政府培養的重要尖兵。楊宇翔年輕英俊,家世好,能力好,前徒又不可限量,簡直就是不少世家丈母孃眼裡的乘龍快婿。
衛梓眉冷笑:“既然人家條件那麼好,又豈會瞧得上你那表妹?我承認韻瑤長得還不錯,但想要在衆多世家女子中脫穎而出,怕是不容易。”
衛梓燕就不高興了,忍不住說:“恰恰相反,那楊宇翔就還偏瞧中了韻瑤,前陣子還特地去拜訪了外公,大舅和大舅母,還特別提到了韻瑤,大舅母可高興壞了,這陣子與楊宇翔的母親走得可近了。”
衛梓眉依然冷笑道:“那又怎樣?可是你看看你那表妹,人家正與凌家的公子打得火熱呢,要是讓楊宇翔母子知道了,你大舅母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羅。”
……
當凌明月的寶馬車出現在郫縣地段,凌陽就已感應到,站在路邊朝他們招了招手。
凌明月下了車,對凌陽喊道:“老祖宗,韻瑤的臉又癢又腫,不知怎麼回事。”
張韻瑤也下了車來,她朝凌陽叫道,“凌陽,你快幫我看看,我的臉忽然好癢。也不知長了什麼。”
凌陽嚇了一大跳,箭步上前,仔細端詳她的臉:“怎麼回事,怎麼腫成這樣?”
“我也不清楚呀,上了車後不久就癢了。現在是不是腫了呀?”這時候的張韻瑤,哪還有先前的花容月貌,整張臉腫的腫,紅的紅,特別嚇人。
凌陽仔細端詳片刻,說,“沒事,怕是吃了什麼過敏引起的,你今早都吃了些什麼?”
“沒什麼呀,就是吃了茶樹菇熬得雞湯麪,吃了幾朵茶樹菇。”張韻瑤臉色一變,叫道:“我媽好像也對香菇過敏,該不會我也遺傳至她吧?”
“十有八九是了。”凌陽捉住她的手,“別抓,走,我帶你去醫院,要上些藥纔是。”張韻瑤不止臉腫,如今脣還腫了起來。
凌明月的車子又往醫院開去,跟在後頭的奧迪車裡的幾人心頭也不平胸。
“那年輕人是誰?”衛梓燕雙目發愣。
陶明宇說:“好像,他纔是正主?”
衛梓眉卻眉開眼笑道:“還不錯,雖說家世普通了些,不過模樣還不錯,瘦瘦高高的,身材也不錯,換作是我,怕也要小心肝亂顫了,真的太帥了。哈哈……”
衛梓燕卻笑不出來,神色疑重:“也不知那男的是什麼身份,我卻是從未見過的。”
衛梓眉說:“身份應該不會低啦,沒瞧到凌明月與他關係不錯麼?能與凌明月在一起的,想必身份也不會太差吧。”
“那可難說。”衛梓燕對凌明月並不怎麼放進眼裡的,一個快要沒落的世家子弟,儘管最近似乎有擡頭跡像,仍然抹不去沒落世家的標籤。
……
絲毫不知被人跟蹤的張韻瑤,從醫院出來,只用雙手捂臉,剛纔她照了鏡子,可沒被鏡子裡的醜臉給嚇着了,死活不肯再去逛街了。
凌陽卻樂得跟什麼似的,指着她的臉哈哈大笑,惹得張韻瑤追着他猛打。
“你還笑,你還笑,你這個壞蛋,大大的壞蛋。”張韻瑤抓着他又踢又打,不過力道也只是搔癢罷了。
凌陽也沒繼續躲,只是說:“好了,我不笑了,你也別生氣了,一會兒就好了,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看着她那張又腫又亮的臉,以及又腫又亮的雙脣,又非常不厚道地笑了起來。
“什麼叫香腸?明月你知道吧?這就是了,哈哈……”指着張韻瑤腫亮的雙脣,幾乎笑彎了腰。
衛梓燕看得暗自生氣,罵道:“可惡,韻瑤都成這樣了,他還好意思笑,韻瑤什麼眼光嘛。”怎麼就找了這麼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
……
凌明月卻不敢笑出來,只是扯了扯脣角,無耐地說:“老祖宗,女孩子是要哄的,可不是用來嘲笑的,當心韻遙跟你翻臉。”
張韻瑤又踢了凌陽一腳,兇巴巴地道:“聽到了嗎?女朋友可是用來哄的,你再敢嘲笑我,看我不收拾你。”
凌陽收了笑容,“是嗎?好好好,我不笑了。咳,明月,你開車也累了吧,要不要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凌明月知道,老祖宗這是嫌他礙事了,只好說:“嗯,我開車確實累了,我去找個咖啡館坐坐。只是,老祖宗什麼時候去盛世天城呢?”
“我與李董約好了十點,現在還早,我和韻瑤去逛逛,你隨便吧。”
張韻瑤對凌明月說:“恰巧我也累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個地方坐坐吧。”
凌陽拉過張韻瑤,笑道:“有我在,就不許說累。好了,彆氣了。反正我又不會嫌棄你,怕什麼呢?又不是不能恢復,真搞不明白你們女孩子,怎麼就那麼愛鑽牛角尖呢?”
張韻瑤天生不擅嘴仗,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杏眼圓瞪,嗔道:“你還說,也虧得你找上我做你女朋友,若是別的女孩子,怕是早一腳把你踹了。”哪有這樣做人家男朋友的,就算心裡再好笑,面上總得安慰下吧,哪像他,非但不安慰,還笑得跟什麼似的,實在是氣人。
偏偏,看他笑成這樣,她居然毫不覺生氣,聽他這麼一說,反而覺得他說得還有道理,唉,看來她中毒着實深了。
凌陽撇脣:“那種口是心非的男人,你也要?”
張韻瑤氣極:“只是善意的謊言而已。”
“善意的也不行。難不成我要說,沒事的,不管你變什麼模樣你都好看不成?我這人向來誠實,可說不出假話的。”
張韻瑤恨不得踹他一腳,氣鼓鼓地道:“那萬一我有一天變醜了,你會嫌棄我嗎?”
“當然會。”粉拳又招呼在他身上,凌陽揮作作擋,說,“有我在,絕對不會讓你變醜的。”
“那萬一變醜了呢?”
“你忘記我的本事了?我會施法力把你變漂亮。”
“你就吹牛吧,反正吹牛不上稅。”
“我說的是真的。”凌陽正色說。
“好吧,大法師,趕緊施法,把我的臉恢復原樣吧。”
“你這只是過敏嘛,半天就好了。”
“哼,沒本事,就愛吹牛,總算是看清你了。”張韻瑤白他一眼,一個人往前走着。
凌陽摸摸鼻子,上前拉住她的手,“不瞞你說,我的法力可以包治百病,就唯獨不治過敏,唉,也要怪你,時運不濟。”
張韻瑤又好氣又好笑,繼續白他一眼,“死鴨子硬嘴。”
凌陽無耐,訕訕而笑。不是他不肯給她治,而是惡趣味地覺得這樣的她也很可愛嘛,還治什麼治呢?
凌陽笑得如沐春風,說:“口渴麼?我去買瓶水。”
“不渴。”
“還是喝點水吧,多喝水,可以排毒。”凌陽去買了兩瓶礦泉水,看得衛梓燕越發不忿了,“小氣鬼,窮酸包,居然只給我妹子買礦泉水。”
衛梓眉也在心中鄙夷,不過張韻瑤的男友越上不得檯面,她越高興。因爲她剛纔已偷偷把凌陽和張韻瑤親密的照片發出去了,相信再過不久,她就可以看到一出好戲了。
來到城中心,這兒很是擁堵,車子不好開,三人乾脆下了車,偷偷掇在後頭跟着。
只是纔剛下車,那迎面撲來的熱浪,讓姐妹二人忍不住皺了眉。
“好熱,我的媽呀,這南方的天氣不但熱,還悶呢。”衛梓眉忽然就對天府之國美譽的蓉城失去了好感。
一直生活在北方的衛梓燕也忍不住拿出雙手扇着,卻是疑惑道:“真是怪了,太陽這麼大,天氣這麼熱,可你看他們,就感覺不到熱似的。”
可不是嗎?張韻瑤和凌陽,就在太陽底下的水泥路上,手牽着手,慢吞吞地走着,身上全是金燦燦的陽光,就是旁人看了也替他們熱,而當事人卻仿若不熱似的,依然在太陽底下閒庭信步。
衛梓眉跑到一個陰涼地兒躲了起來,纔剛從空調車子裡出來,外頭的熱浪實在有些受不住,“戀愛中的男女,是沒法子用常人的思維度量的。”
好像,也只有這麼個解釋了。
因爲實在太熱,三人也沒了跟蹤的慾望,又回到車子裡,啓動車子離去。
“要不要告訴大舅母呢?”衛梓燕在心裡搖擺不定。憑感覺,她已能發現張韻瑤對那個叫凌陽的男人動了真心的,一旦告訴了大舅母,這對小情侶只有勞燕分飛的份。她一向疼愛張韻瑤,實在不願看他們被棒打鴛鴦,更不願看到表妹傷心難過。
只是,他們遲早是要分開的,長痛不如短痛,
趁着他們還沒有建立更深的感情,早早分開,這樣才能減輕對錶妹的傷害。
衛梓燕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回去後,就給大表哥張克均打了電話。
張克均是張韻瑤的兄長,對妹子向來疼愛,知道妹子交了個上不得檯面的男朋友,這個當兄長的怕是第一個坐不住。也因爲張克均穩重顧全大局,不若一般世家公子的張狂,由他出面解決凌陽,也不會太過傷及凌陽體面。若是交給大舅母,衛梓燕不敢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