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車裡,小睡了一覺,雷鳴風的酒總算醒了大半,他見出租車果真是朝御水閣的方向駛去,不由忐忑:“那個,凌陽,你也是借住在親戚家,我再借住,會不會很麻煩?”
凌陽說:“不麻煩,反正家裡房間多。”
“可是,我沒有換洗衣物……”
“無妨,我有呀。只要你不嫌棄。”
“我還是覺得不大好,你那些親戚都是有錢人,我怕給你丟臉。”
凌陽說:“胡說八道什麼呀,安心住下就是了。我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最近是不是遇上不順心的事兒?”雷鳴風儘管在飯桌上聊得高興,但眼裡揮不去的陰霾能瞞住別人,卻瞞不過他。
雷鳴風怔了怔,長嘆口氣:“也不瞞你,我失業了。”
“那有什麼,重新再找唄。”
“我不但失了業,房東還要給我漲房租,而我目前手上的錢,最多隻能支撐三個月的伙食。”
凌陽吃了一驚:“居然混得這麼慘?”
“是呀,確實慘。剛纔在飯桌上,我都不好意思說我失業了。你會不會瞧不起我?”
“說什麼胡話。”凌陽白他一眼,安慰他說:“房租要漲,那就乾脆不要租了,先暫且住我那吧。看得出來,你這陣子運勢不大好,就暫且在我那住下吧,放心,不會收你伙食錢的。先休生養息一段時間,再去找工作。天無絕人之路,不要灰心。”
“嗯。只是,長住你那兒,不大好吧。”雷鳴風已經有些動心了,他聽得出來,凌陽是真心要他住下的,而不是客套話。
“你只管住下就是了。不過我可是有條件的呀,以後掙了錢可得還我。”凌陽也知道,升米恩鬥米仇的典故,幫人需要幫到底,但也不能大幫特幫。當你幫助的對像永遠都還不起這筆恩情的時候,那麼成仇的可能性就大了。
就好比見義勇爲者跳河救了人自己卻犧牲了,被救者卻非要說對方是自殺。倒也不能完全指責被救者喪盡天良。主要是被救者還不起這筆恩情,索性一狠狠到底,來個不承認。
這固然與被救者道德的缺失有關,也赤裸裸證明了,當恩情無法償還,有可能還會成爲一輩了的良心枷鎖時,這時候,人性醜惡的一面纔會徹底暴發出來。
所以適當地索取回報,是非常有必要的。
雷鳴風鬆了口氣,又半開玩笑地道:“那我仍是還不起呢?”
“你會開車的吧?”
“會。”大學時就學會了。
“那就好辦,還不起以後就做我的司機抵錢吧。”
“你小子,還沒有學會開車?”雷鳴鳳面露驚疑。
凌陽苦笑:“學不會,不學了。”
雷鳴鳳大笑,總算找到了唯一優越感。
出租車駛到了御水閣外圍,這兒是私人住宅,好些富豪都是有車的,所以這兒漸漸就成爲外人的禁地。出租車也不願駛進去丟人現眼了。
而凌卻說:“直接開進去吧,又不是不給錢。”
司機當然巴不得駛進去,去見識一下富人的地兒也是不錯的。
凌陽給司機指了道路,幾分鐘後,停到一棟別墅前,別墅上方四個大字明亮清晰。
“鯉龍山莊?”雷鳴鳳念道,“凌陽,這就是你親戚的別墅?”
付了車錢的凌陽“嗯”了聲,“走吧,家中有個老頭兒,以及一個還在念大學的小屁孩。不過他們都是我的晚輩。他們很好相處的,不用太過拘謹。”
在這一晚,雷鳴風才真正見識到,凌陽明說是借住在親戚家,但在這幢豪華別墅裡的地位卻是獨一無二的。不但有保姆單獨負責他的飲食生活起居,連他的寵物狗都有專門的保姆侍候。
保姆給雷鳴風安排好了客房,還備了醒酒湯,以及換洗衣物,一應俱全,服務比住五星級賓館還要周到。
儘管只是客房,但四十多平米寬的單獨一室一衛,以及豪華的佈局,仍是讓雷嗚風吃驚不已。悄然潛進凌陽位於二樓東側的房間,屋子裡的豪華設備更是讓他移不開眼,他悄聲問道:“凌陽,你們家親戚也太熱情周到了,我手腳都快沒地方放了。”電視裡的有錢人對待窮人不都是另一副嘴臉麼?就是現實生活中也是如此。怎麼凌陽的親戚反而不一樣呢?
凌陽正從浴室裡出來,穿着睡衣的他,正拿着毛巾擦試着頭髮,他笑道:“沒事,你只管住下就是了。家務有管家和保姆在管,你什麼都不用做。安心住上幾天,調整好心情,再去找工作也不遲。”
吉鳴風苦笑:“現在的工作可不好找呀。唉……”
凌陽問他想要找什麼工作。
“我是學法律的,自然想與專業掛鉤的,可是,我沒人脈,也沒背景,想要找到專業對口的,談何容易。”
“你的專業知識比我還要過硬紮實,丟了實在可惜。我一會兒問問我侄子,看他公司有沒有適合你的職務。”
“你侄子?”
凌陽笑了笑說:“等我一下,我問問他。”拿出手機,拔通了凌遠河的手機,直接問道:“你公司裡有沒有法律方面的人才?我一個同學正好是這方面的人才,法律知識也還過硬。”
凌遠河趕緊說:“叔爺的同學自然不一般人,如今公司並不缺法律人才,不過既然叔爺都開口了,肯定會給他留一個位置……”
凌
置……”
凌陽掛斷電話,對雷鳴風說:“騰飛軍工科技,你聽說過沒?”
雷嗚風怔了怔:“聽說過,是混企。國家佔有一半的股份,但控股權卻掌握在私人手裡。”
凌陽說:“騰飛軍工已準備發展海外業務,正要對外招募法律方面的人才,一個星期後,讓你去面試。一旦錄取,三個月的試用期,月薪四千八。轉正後稅前工資七千八,五險一金齊全。要不要考慮考慮?”
“當然要去試試,這年頭想找個專業對口的可不容易,就算沒希望也要去試試。”雷鳴風很是興奮,然後又遲疑地問道:“需要一個星期後麼?”
“嗯,從明天開始,你得趕緊抱抱佛腳呀,爭取一舉過關。”凌陽沒有對他明說的是,凌遠河在電話裡說了,讓人直接去公司報告就行,但仍是要與一衆面試之人走下過場,不能讓人瞧出是因爲走了後門的緣故。
這些話凌陽沒有對雷鳴風說。讓他感受到工作的來之不易,就更能珍惜機會。
雷鳴興握緊拳頭:“凌陽,大恩不言謝啊,不管成功與否,我都記住你這筆恩情。”頓了下,又迷惑地問,“你那侄子,也在騰飛軍工上班?”
“嗯。”凌遠河不但是騰飛軍工的員工,還是老總。但這些話凌陽沒有說出來,因爲他不想給他太多壓力。
……
次日,正在陽臺處修煉的凌陽發現雷鳴飛的靠近,趕緊停止了修煉,伸了伸懶腰,對穿着自己衣服的雷鳴風打了招呼:“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不睡了,大好時光可不能用來浪費在睡覺上頭,我想回我的出租屋,把行李搬過來,順便把法律書籍再拿來溫習一下。”雷鳴風捎了捎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對這兒不怎麼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地鐵或是公交車。”
凌陽笑着說:“我也不清楚,一會兒我讓明月開車載你過去,反正他閒着也是閒着。”忽然發現凌明月還在睡懶覺,不由火冒三太,就衝去二樓東側的房間,一腳踹開房門,把正從牀上彈跳起來來不及躲閃的凌明月抓了起來。
“混小子,一日之季在於晨,大好時光就讓你睡懶覺去了,討打是不?”凌陽擰着慘叫連天的凌明月,把他擰了出來,一路擰到陽臺處,把他丟進了下邊的池子裡。
凌明月在池子裡連吃了幾口水,才浮起身子,抹了臉上的水,大叫:“叔祖,你好狠的心呀,我不過是隻睡一回懶覺,你就這麼對我,你太狠心了你。”
凌陽罵道:“還敢頂嘴,睡懶覺你還有理了?嗯?”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以後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叔爺就饒我這一次吧。”凌明月求饒。
凌陽“哼”了聲,喝道:“趕緊爬起來,換上衣服,延着山莊跑十圈。”
凌明月慘叫:“會要人命的,叔爺……”
“二十圈。”
“……叔爺,你太狠了……”
“三十圈。”
“……”凌明月敢怒不敢言。
別墅並不是很寬闊,也就是圍着後院緊挨着院牆的小路小跑,一圈下來,也就兩百多米,只是跑了十圈下來,凌明陽已累得氣喘吁吁。
而凌陽正與雷鳴風坐在後院的龍門亭裡吃着早餐。
早餐很是豐盛,全是按照凌陽的口味來做的,煎得八分熟的土雞蛋,一人一杯濃濃的蘋果汁,兩籠蒸籠小肉包,兩碗地瓜粥,還有兩盤鹹菜。
雷鳴風感慨:“往日也就一杯速成豆漿,加兩個包子就解決早餐,還是有錢人好,吃個早餐都是個享受。”
凌陽就說:“那你就努力賺錢,將來也成爲有錢人。”
“得了,只要能找份不錯的工作養得活自己就成了。我目前也就這些要求了。”看着累得像狗依然不停地跑着的凌明月,對凌陽的身份再一次好奇起來。
他清楚地記得,凌陽無父無母,就算有親戚幫襯,但也不是這種幫襯吧。這凌明月纔是這間別墅的少爺,凌陽卻大刺刺地收拾人家,未免宣賓奪主了。
只是這些話他不好說,因爲憑直覺,凌陽在這兒的地位似乎很高。
跑了二十圈下來,凌明月的腳步就慢下來了,凌陽喝道:“繼續跑,這麼點體力,居然還敢睡懶覺。從今往後,早上五點就給我起牀,延着院子跑三十圈,一圈也不能少。”
凌明月喘着粗氣拖着雙腿跑着,他連求饒的力氣都沒了。
雷鳴風瞧他着實跑不動了,不由於心不忍,“凌陽,還是算了吧,我看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強弩之末也得跑,我這也是爲了他好。這小子將來是要準備入仕的,入仕之人,沒有堅定的心,沒有吃苦耐勞的心志,沒有一副強健的體魄,如何在仕途上作爲?”
雷嗚風暗自吃了一驚,“他將來要入仕?”
“嗯,他是凌家第三代唯一適合入仕的,凌家所有資源都爲他而設,享受了凌家的資源,就得肩負凌家使命,這是身爲凌家子弟的義務和責任。年紀一大把了,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當年你老祖宗,也就是我大哥,依你這樣的年紀,早已經撐起凌家一片天。看看你們,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凌陽這話是說給凌明月聽的。
凌明月忍不住回嘴道:“老祖宗呀,我已經算是優秀了,你瞧瞧那些紈絝子,一大把年紀了還混吃等死,我比他們
,我比他們好多了。”
凌陽挑眉:“居然與那些人比?你能否再有出息點?”
凌明月垮下臉,拖着如灌了鉛的雙腿,總算跑完三十圈,這才趴到在地,被凌陽一腳踹了過去:“想騙我?莫愁,你來給他數數,還差多少圈?”
莫愁跑過來,接連汪了幾聲。
凌陽揪着凌明月的耳朵:“還差六圈,混小子,莫愁可是親自給你數着的。”
凌明月捂着耳朵慘叫:“我錯了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嗚嗚,我現在又累又餓,你先等我吃點東西填肚再跑吧。我是真的跑不動了。”
凌陽把剩下的饅頭塞進他嘴裡,“明天再跑三十圈。再敢給我偷奸躲懶,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是是是,以後再也不敢了。”凌明月可憐兮兮地捂着被揪紅的耳朵,哀怨地瞪了莫愁,叫道:“一條狗而已,居然也逆了天,還要不要人活?”
莫愁衝他“汪”了兩聲,凌明月嚇得趕緊後退,趕緊跑開了。
凌陽鹹住他:“去洗個澡,吃了早飯,我還有事要派給你。”
把剛纔的情形全收進眼裡的雷鳴風張口結舌地看着凌陽:“哇,明月居然叫你爲老祖宗?凌陽,你的輩份可真夠高的。”
凌陽淡淡一笑:“是呀,不然怎麼收拾他呢?吃飽了沒?再等一會兒,我讓明月開車送你過去。”
“我借住你這兒已夠打攪了,哪還能再麻煩的,我就坐公交車就是了。”
“你的行李應該不止一兩件吧,難道也要抱着坐公交車?”凌陽說,“你現在唯一之計就是好生抱抱佛腳,爭取被騰飛取錄,等工作穩定後,再答謝我吧。我可是會收利息的。”
雷鳴風苦笑:“可萬一沒被錄取呢?”
“又說喪氣話。只要肯努力,哪有不成功的。”
這時候管家過來,手上捧着手機:“二爺,您的電話,張小姐打來的。”
只要在家中,凌陽的手機都是由管家保管的。
接過手機,張韻瑤在電話裡說:“凌陽,剛纔我接了組裡的任務,北郊附近出了靈異事件,要我去協助調查。我現在就出發了。”
凌陽說:“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陪你一道去吧。”
“不用啦,我直接開車過去就是了。”
“呵呵,敢情是嫌棄我了?”
張韻瑤說:“就是嫌棄你,一個大男人,車都不會開。我去啦,等我的好消息吧。”
凌陽嘆口氣:“唉,好吧,小心些呀。”還想囑咐一下她,不過想到他給她的那枚羊脂玉鐲,可是擁有超強大的保護能力,只要不是地巫七品以上的術士攻擊,都會保護她完好無損,也就放下了心。
難得在家無事,凌陽也不想出去閒逛,就關在家中閉關修煉。
凌陽六年前來到這個世界,當時還只是地巫七品的境界,六年來,靠着累積的功德,加上自身的勤學苦練,總算進入地巫九品境界,以他的年紀,擁有如此境界,已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只是進入地巫九品後,想要邁入天巫,就是一道巨坎,若邁不過去的話,修爲將會永遠停滯不前。而這道坎,得要靠自己領悟才成。
至於怎樣領悟,凌陽已找了一絲感悟,但目前還只是個模糊階段,想要真正領悟,也還需要些時間才成。
不過師父也曾告誡過自己,修爲突破固然可喜,但無法突破也不必着急,只需繼續淬鍊,巫力修練得越是精純,元神越發疑實,對自身實力也是大有益處的。穩紮穩打修練出來的元神,戰鬥力更強,就算肉身被毀,元神也可以不滅,只要元神在,就能重鑄肉身,勝過一切華而不實的境界修爲。
他是巫道雙修,巫力越精純,法力就越威猛。加上他修煉的又是王者之術,還可以越級而戰。以他目前的修爲境界,就是神仙級的人物都可以直接斬殺。
忽然間,凌陽心神處起了微微的波動,他微微睜眼,張韻瑤似乎遇到了危險。
不過好在張韻瑤有他給的護身法器,倒沒有被傷害到。他心中一凜,張韻瑤雖然不算是術士,只有師父在他轉世投胎之前注入的精純靈力,保她不受邪魔浸害。就算無法對付這些邪物,也足可以自保。加上地府監察使的身份,讓她擁有讓術士都要聞之風色變的拘魂術,就算遇上真正術士,也可以立於不敗之地。加上他給她的護身法器,三重保險,理應不會出大問題纔是。
而這時候,他似乎感受到張韻瑤內心極至的憤怒,看來是遇上棘手之事,不由釋放神識出去。
不由大吃一驚,原來對方居然是吸血鬼,還是不懼陽光的吸血鬼。
凌陽沒見過吸血鬼,但還是有一定的瞭解,這種能不懼陽光的吸血鬼,至少也是公爵級別的,一身修爲,不說張韻瑤,怕是王紹謙都拿他無耐何。顯然,張韻瑤這邊大意了,居然只派出了四個人來對付,這四個人全都是術士,只是修爲太低,自然不是吸血鬼的對手,一個個被逼得險象環生。
幸好沒攻擊力的張韻瑤身上有股精純的靈力,加上凌陽送給她的護身法器,起了大作用,有她護着同伴,方沒有人員傷亡。就是如此,幾人也拿吸血鬼無可耐何。
而吸血鬼大概也知道,有張韻瑤在,他沒法子耐何這幾個術士,只好捨棄了他們,針對普通人下。
張韻遙沒有功擊力,
有功擊力,只好憑着笨辦法堵住吸血鬼的去路,仗着吸血鬼不敢靠近她,而一路追趕。但吸血鬼化身爲蝙蝠飛上高空,張韻瑤也只能乾瞪眼。
凌陽看得搖頭嘆息,傳音給張韻瑤:“韻瑤,彆氣了,趕緊回去,我來收拾這吸血鬼。”
張韻瑤聽得愣了愣,她聽到了凌陽的話,不由奇怪,連忙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凌陽的身影,不由大叫:“凌陽,是你嗎?你也發現了吸血鬼?這吸血鬼好生厲害的,應該是公爵級別的,你可要小心呀。”
凌陽說:“嗯,我會小心的。你也要保護好自己。我去了。”
凌陽收回神識,起身,施展盾地術,沿路追蹤吸血鬼。
張韻瑤知道凌陽本事比自己還要厲害,但吸血鬼更厲害,生怕他有閃失,連忙打電話向部裡求救。
部裡一聽說是公爵級別的吸血鬼在京城作亂,全都驚出了一身冷汗,又連忙給王紹謙打電話。
王紹謙是所有特別行動處的總頭頭,修爲也是最高的,公爵級別的吸血鬼,怕是隻有王紹謙出動方能解決了。
王紹謙並不知道凌陽已經去尋吸血鬼,聽到這一消息,也驚得幾乎跳了起來,趕緊召集部裡的高手,一路趕往京城東部人流最爲密集的地方。
所有人都知道,這吸血鬼如此厲害,又不畏陽光,普通術士又拿他沒辦法,加上夜幕馬上就要降臨,吸血鬼在夜裡法力更會強大,若不把對方及時擊斃,萬一傷害到了普通人,後果不堪設想。
凌陽一路搜索着吸血鬼的氣息,來到一間酒吧。
這間酒吧規模還挺大的,整個舞廳可以容納數百人,而各式各樣的吧檯也有上百個,還有林立的包間,正是夜幕降臨之際,酒吧已開始營業,形形色色的人涌入吧檯,一個個全站在高臺下,神情激動,甚至有的手上還拿着熒火棍。
看樣子,應該是有歌手駐唱,看起來名氣似乎不小,居然還累積了不少粉絲。看這些粉絲大都是青年居多,想必是位女歌手,還是非常漂亮的。
凌陽評估完畢,又開始搜尋吸血鬼的下落。
憑着千里追蹤術,他感應到吸血鬼應該去了二樓,似乎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打算,爲了不打草驚蛇,於是不慢不慢地上了二樓。
這時候,酒吧二樓的包廂裡,坐着三男三女,其中還有兩個外國男女。
坐着的年輕人年紀最長的有三十來歲,就是李華,他身邊坐着他的未婚妻朱雅麗。朱雅麗一如以往的美麗時尚,宛如精品店走出來的。
另外一名男子年紀要輕些,大約三十歲左右,人長得比較瘦小,卻給人精明幹練的形像。他旁邊坐着位年輕女子,身材修長苗條,一副秘書打扮。
實際上,這女子着實是位秘書,是這個瘦小男子的秘書。
“華哥,嫂子,這是酒吧上個月的營利,你過目。”瘦小男子把一本賬單遞給李華。
李華接過,大至翻了下,笑道:“不錯嘛,別的酒吧營業額以及利潤是連年下降,只有你的酒吧卻是連年看漲,果然是經營有方呀。”
朱雅麗也看了下上頭的營利數字,笑道:“王哥不愧爲王哥,也虧得當初投資了你的酒吧。”
王俊方淡淡一笑:“這也是華哥看得起我,我怎能辜負華哥對我的信任呢?”
李華是這間酒吧的第二股東,當初王少在開酒吧之前,苦無資金,所以找李華以入股的方式借錢。李華原本還猶豫了一番,但經不住王少的遊說,這才投了兩百萬入股。想不到幾年過去,他的兩右萬不但回了本,還收了不少股息紅利,這筆買賣着實是賺了的。
李華看了賬本,在上頭簽了自己的字後,再遞給一旁的秘書,就看着沙發上坐着的兩位外國男女,問王俊方:“這便是你請來的駐唱歌手?”
王俊方回答:“那是,如今生意可不好做,所以只好另劈奇徑,請了不少歌手在酒吧駐唱,這兩位是我才聘請來的。這位是傑克,這位是凱麗。昨日纔來應聘的,看他們唱得挺好,就留下來了。兩位,這位是酒吧的另一位股東,華少,華太。”
兩個外男男女以流利的中文稱呼道:“華少,華太,很高興認識二位。”
好歹也是他們的老闆之一,這兩個外國人的態度未免太託大了,朱雅麗有些不爽,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她雖沒去過國外,但經常看時尚雜誌,也知道外國人都是非常有自我的。並不若國內的員工,在老闆面前畢恭畢敬。
李華與朱雅麗差不多的想法,點了根菸,說:“好好唱,只要唱得好,客人滿意,薪水獎金肯定少了不你們的。”
“是,我們會好好唱的。”凱麗回答,很快就又皺起眉頭說:“老闆,身爲一個紳士,是不能在女士面前抽菸的。”
李華愣了下,有些不豫,心想:我可是你老闆,你一個員工居然命令起老闆來了。不過爲了表現自己的風度,到底還是按熄了菸頭。
王俊方也覺得這對外國歌手似乎真有些自大,不但大刺刺坐在沙發上,還居然教訓起老闆來,正要開口訓斥他們,包廂門被敲響了。
以爲是服務員的王俊方沉聲道:“進來吧。”
包廂門被打開來,進來的不是服務員,而是穿着白T恤黑色牛仔褲的凌陽。
“我口有些渴,可以討些水喝麼?”
------題外話------
今天除夕,依然在勤奮更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