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靈狐疑問着:“襄萱,是不是你覺得介意呢?如果是,可以說出來的。”
襄萱委屈的說:“沒有呀,你即便是回上狐殿,我都沒問過你去做什麼,怎麼會對你的舊情介意呢?”
月靈狐說着:“這兩個不一樣。不過我也實在想不到了。恩,寶貝,抱抱!”
襄萱抱着撒嬌的月靈狐,問着:“要不這樣吧,你從有印象起,開始說,把你覺得可能有感覺的妖精,都給我說一遍好了。”
“嗯嗯,好吧。”月靈狐撒嬌的答應着。襄萱親吻了一下月靈狐的額頭,做爲愛的鼓勵。月靈狐說了個仔細,就連小時候跟師兄弟們,偷果子的事情,都給襄萱說了。襄萱就當聽故事一般,一遍聽着,一遍還用樹杈在地上劃記錄下來。
襄萱言說:“你說慢一點,乾隆和嘉慶都還沒說,就直接跳到道光皇帝了。”
月靈狐驚訝的問着:“雍正皇帝后面,不就是道光皇帝麼?”
襄萱打趣道:“這個還是我學過的,都比你這經過這些日子的人強。聽好了,雍正皇帝后面是乾隆之後是嘉慶,道光是雍正帝的重孫了。中間差了近百年呢。你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
月靈狐皺着眉頭,想了半天,說着:“想不起來了。我的記憶裡,在雍正皇帝后面就是道光皇帝了。難道我這段時間失憶了?”
襄萱點着頭,言說:“肯定這段時間有問題,要不桃花爲何不開?”
月靈狐說着:“我在雍正當皇帝時,自己是八尾靈狐,爲何到了道光皇帝,我的第九條尾巴就生出來了?”
“那每次你生尾巴都會很疼?”襄萱問着。
月靈狐答道:“不是很疼,是印象深刻。就像你每次從學校畢業,總會記得吧?可能記不清上課的內容,但畢業的典禮,不會忘記吧?”
“要不,我們去問一下令師姐。她應該能記起你生尾巴的事情。走吧!”襄萱說着,就準備去拉月靈狐。
月靈狐言道:“根本去不了,四驗是有結界的,你出山都不可能。我再想想好了。”
襄萱看月靈狐在努力的想着,自己又到玉臺前,心裡想着,好吧,即時你那百年間,有愛過誰,我都可以接受,請讓我們過了四驗吧。
月靈狐看着襄萱努力的按着玉臺,走上前去,說着:“等我想起來好了,你在這樣按下去,玉臺都會被你按壞了。”說着,手放在襄萱按着玉臺的手上,小指的指尖無意碰了一下玉臺,玉臺發出了七彩的光輝。
襄萱說着:“是不是這就算過了?”
月靈狐眉頭緊皺,抱緊襄萱,說着:“無論如何,不要放開我,這個是異相,我也不知下面會發生什麼。”
剎那間,襄萱只覺得周圍很冷,擡頭一看,到了一座古宅門前。
月靈狐言說:“還真是奇怪了,爲何到了我教學生們的教室?在幾百年前,我哪些學生往生後,這個教室就被封了起來,如今,它還沒有倒塌,也真是奇蹟。”
月靈狐一道法令,打開了陳封的大門。念過一陣咒語後,牽着襄萱的手,走進門去。穿過翠竹林立的庭院,來到了一間石砌大屋前,月靈狐說着:“這兒是給學生們上課的教室,進去看看好了。”
走進教室,卻沒見有桌椅之類,只有一個大理石講桌,後面則是灰白色水晶的一面牆壁。教室的地板上,不知是鋪設了何種材料,米黃色的地上,發出星星點點銀白色的亮光。教室的石牆上,陳舊而斑駁的痕跡,好似在竊竊私語着,揣測着這位陌生的人類。
襄萱問着:“這裡和人間的教室還真不一樣,沒有桌椅板凳,甚是連黑白都沒有。”
月靈狐一笑,將手指放在灰白色的水晶牆壁上,水晶牆壁頓時黑白分明起來。一朵萱草花下,寫着,寶貝,我愛你。
襄萱看着,只是覺得很奇蹟,月靈狐說着:“這個只是講課的教室,後面還有練功的場所和休息的地方,一會都帶你去看看好了。”
襄萱說着:“若是你可以這樣在黑白上寫字,那學生聽課時,都做在地上了?”
月靈狐哈哈大笑,說:“他們的道行都不下千年,若是自己連桌椅都不能隨手取出,那也做不了我的學生了。”
月靈狐一轉身,無意之中,看到了講臺上一隻火紅色的狐狸,好似半蹲着身子,要趴在什麼東西之上似得。月靈狐只覺得奇怪,言說:“爲何這隻火紅色的狐狸,我也沒有印象呢。”
說着,就用上將那紅玉狐狸拿起。
襄萱也跟着湊上前去,只覺得這隻小狐狸雕的可愛,眉眼之間,都透着一份靈氣。用手指輕撫了一下紅玉狐狸,突然間,水晶黑板發出了巨大的吸力,月靈狐被吸的身子已經站立不穩,但襄萱好似不受這股力量所左右,站在原地不動。
月靈狐言說:“這黑板被落了法術,是衝我來的,你快跑。”
襄萱放開月靈狐的手,月靈狐眼看就快被吸了進去,襄萱見月靈狐手上還握着拿紅玉狐狸,忽然想到了月府書房內,那隻白玉狐狸。襄萱欲走上前去,卻受到一股將她推開的力量,讓她不能上前。
襄萱說着:“快將那紅狐狸給我,我想它的另外一半,就是你書房中那隻白玉狐狸。”
月靈狐一道法令,紅狐狸和紅寶石靈鏈都落在襄萱懷中。襄萱也被脫落在地上,帶上靈鏈,心念回到月府書房,一瞬間,襄萱已經穩穩站在書房當中。將那紅玉狐狸,擺在桃李滿園樹下睡着的白玉狐狸身上,兩隻玉雕狐狸就好似是天然合成的一樣,儼然一副溫馨的畫面。
襄萱拿起兩隻狐狸,心裡念着,快回到剛纔的地方。一念間,自己已經站在教室的中央。當襄萱展開手掌,讓月靈狐看到兩隻玉雕狐狸時,水晶黑板上的法力,好似瞬間消失了,月靈狐也重重的落在地上。
月靈狐被襄萱扶起,接過那對玉雕狐狸,看了許久,又將狐狸放在講臺之上。說着:“看來我那百年的記憶與這對玉雕狐狸有關,真不知是些什麼,我先去那邊打坐好了,說不定能想起一些什麼。這第四驗還真是奇怪,你竟然能用靈鏈回到月府書房去尋來這白玉狐狸。”
“若是能用靈鏈回到書房,那我也可以去找令師姐了,讓她告訴你,這段時間你做了些什麼,就好啦。”襄萱說完,就開始轉動意念,過了許久,見自己還在原地。月靈狐言說:“別費勁了,你能用靈鏈回到書房,只是讓你取來這玉雕狐狸。好啦,我起法打坐,你就在這間屋子裡,好生待着。”
月靈狐走到剛纔襄萱待過的位置,盤腿而坐,嘴裡念起了咒語,人也懸浮在半空之中。襄萱轉身,看到那紅玉狐狸,兩隻眼睛發出火一般的亮光,嚇的“啊”的一聲尖叫,手掌無意間蹭到水晶黑板,自己被吸了進去。
在一片漆黑的空間裡,襄萱害怕的要命,月靈狐也不在身旁,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只覺得眼前兩道亮光閃過,襄萱又是一聲尖叫,那兩光越靠越近,襄萱不覺間向後退着,嘴裡念着:“別過來,你在過來我打你。”
黑色的房間,忽然明亮起來,襄萱眨了好半天眼睛,才適應了這忽然明亮的環境。看到前方,一個紅衣女子站在襄萱面前,女子黑色的長髮,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貴的氣質,只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莫非她也是狐妖?
女子一擡手,襄萱被重重摔在地上,好似骨頭都被摔裂了似得,久久才吃力的坐起來。女子冷笑着:“月公子居然喜歡你這個凡人,你哪點能與我主人相比?只要你不走出這間屋子,十幾個時辰後,第四驗失敗,我自會放你出去,到時狐狸們會洗去你的記憶,你也不會痛苦,自己與月公子曾經愛過的事情。”
襄萱問:“你是誰?”
女子言說:“我是你剛纔拼湊在一起的玉石。當初,主人給我下過符咒,讓我和這座古宅一起,守護月公子的這段記憶。月公子若想不起來他與主人的曾經,自然過不了與你的第四驗。真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襄萱問着:“你的主人是誰?她與月靈狐有什麼糾葛麼?”
紅玉狐狸言說:“我的主人可比你厲害多了,她雕刻我和白玉狐狸時,只不過用了一炷香的功夫。她是玉龍,只因在銘塵會上喜歡上月公子,特幻化了狐狸的模樣,來上狐殿拜在月靈狐名下爲徒。之後,月公子慢慢喜歡上了主人,主人幫助月公子生出第九尾,卻沒躲過自己的天劫,香消玉殞了。”
襄萱笑了一下,說着:“看來你的主人,也就是月靈狐沒給我說的愛情了。只是她即便封印了月靈狐百年的記憶,他以後也會愛上它人呀!她這麼做根本沒有意義嘛!”
“找死!”紅玉狐狸怒道,一道法令揮向襄萱,三團火焰向襄萱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