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實力弱的武者,此時青筋暴起,血管膨脹。
此時的二樓嫣然變成了人間地獄。
沒有人敢再靠近,生怕被波及。
所有的人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臉色煞白的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步踏出了窗外。
所有人此時還是懵逼的狀態,這個弱不經風的少年,居然一下子變得如此凶神惡煞。
瞬間,他們的腦海之中,冒出來一個恐怖的念頭,剛纔少年所說的,全都是真的!
二樓的窗口處,林晨修長的身影,就好似神明一般,讓人忍不住跪拜。
三個女孩子的目光,已經牢牢被他鎖住,已經看不見周圍其他人。
她們覺得,林晨身上似乎有一種力量在覺醒,那股力量之中,蘊含着一種很恐怖的東西,讓所有人往而生氣。
這股強大而又有殺傷力的力量,讓她們忍不住想要追尋。
倒在地上的綠毛和王軒兩人,此時臉色煞白,沒有一絲血色,和煦的暖風拍打在臉上,卻讓他們覺得猶如一把把刀子,在臉上抽打,直接冷到了骨子裡,可是此時的天氣明明是豔陽高照。
特別是王軒的申神情,已經絕望了。
本來以爲,之前在比賽場上,看林晨跟打小雞仔兒似的,吊打資格賽前十名的高手,就已經是他對林晨全部的瞭解,可是,沒想到,那只是冰山一角。
他有些癲狂的拍打着腦袋,想要阻止那種念頭的生長。
“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
“他只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不可能是鐵鬆的對手,就算他輕鬆打敗了張流兒,打敗了資格賽排名前十的那些人,也不可能打敗鐵鬆。”
“林晨絕對會輸得很慘。”
他拼命地在腦中論證,林晨不如鐵鬆。
如果在無限放大林晨勢力很彪悍的念頭,他怕自己的武道之心,會被無情的摧殘掉。
一個人如果連武道之心都沒有了,那麼他這一生都不會再有前進的希望,
他強迫自己相信,林晨的修爲,絕對比不上成名已久的鐵鬆,他不斷的肯定這個念頭,良久,他的臉色,纔好轉一些。
反觀綠毛,臉色依舊煞白,隱約可見褲襠處有些溼意。
因爲太過於恐懼,他此時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所以並沒有察覺。
他看向林晨的目光更是恐懼,林晨此時在他眼裡宛如神明,而他一個普通人,剛纔居然衝撞了神明,他怕一會兒林晨會把他跟碾死一隻螞蟻似的捏死。
“南州市的慫包們,我鐵鬆大哥說了,給你們五秒鐘的時間,麻溜的滾下來磕頭道歉,否則,就不要怪我們西北的才俊以強欺負你們偏遠小城市的垃圾。”
張流兒的聲音,帶着一股子狂傲以及對林晨幾人的鄙視。
綠毛才覺如夢初醒,整個人一機靈,下意識的就要爬到樓梯口,滾下去。
三個女孩子,此時雙手合十,嘴裡碎碎念,已經把林晨剛做最後一根稻草,期望林晨能夠打得過他們口中厲害的西北天才。
林晨只是淡然一笑,如春風拂面,瞬間撫平了她們心中的焦躁不安,然後入謫仙一般,從二樓飄然而下。
緊跟着,其他人紛紛衝到二樓窗戶,想要看看情況。
卻是看到此時的林晨居然腳踏在虛空凝成的臺階上,一步一步,就好似他纔是那個看熱鬧的人。
嘶……
很多人,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表達他們震驚,只得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
“利用虛空,凝聚成實物,這可是宗師才能夠做到的啊!”終於,有一個人結結巴巴的,把心中所想喊了出來。
其他人,更是無比恐慌。
林晨踏着臺階,已經緩緩走到一樓。
其實,他這並不是真正的利用虛空,凝聚成實物。
他不過是一個一流上品,還達不到這樣的境界,這只不過是借用了他師姐姐收藏的一本武功秘籍。
咚咚咚咚。
酒樓之中傳出來此起彼伏的,雜亂無章的腳步聲,還有碗碟桌椅的碰撞聲音。
一羣人爭相恐後的從樓上一股腦的全部衝了下來,此時一個個擠在狹小的樓梯上,拼了命的往下擠。
如果是以前,他們肯定也是施展輕功,瀟灑的從二樓下去,可是,此時林晨在下面,他們這羣人是不要命了,敢從宗師的頭頂落下。
因此,這些已經晉級,在武道盛會上風光無限的武者,只能不顧形象的在樓梯上擠擠攘攘。
很快,他們便全部衝到了門口。
此時的林晨正悠然自得的看着眼前的五個人。這幾個出了名的公子哥,有了鐵鬆的撐腰,更加肆無忌憚了,站在前面,吆五喝六的,就差上天,和太陽肩並肩了。
林晨踏空而行的情景,他們也只當是一種比較獨特,失傳已久的功法。
他們幾個已經和林晨交過手了,特別是張流兒,及時覺得林晨實力不俗,也不認爲他擁有宗師的實力。
張流兒臉上就差寫着老子最大,老子最牛逼的字眼兒,紙扇遠遠地指着林晨,聲音張狂的說道:“要,南州市的鄉巴佬,你這滾下來的速度還真是令人咂舌,不過……老子是讓你從樓梯滾下來,不是用輕功飛下來。”
“你說沒長腦子嘛?現在本公子命令你,從樓梯爬上去,然後再給大家表演一下怎麼滾下來,否則,就別怪本公子……”
其他幾個公子哥兒,也是紛紛附和。
“到時候就不是磕頭道歉那麼簡單了。”
“老子要打斷他第三條腿,讓他囂張,讓他狂妄,哈哈哈。”
張狂的笑聲,震徹雲霄,
林晨面色依舊平淡,似乎沒有聽到那些人的戲謔,看着張流兒道:“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你此時跪着把碗筷洗刷好,我還能放過你一次,,如果你執迷不悟,那就不要怪我出手無情。”
聽到林晨此時仍然不知死活。
幾個公子哥直接放聲大笑。
可是笑着笑着,他們覺得怎麼氣氛有點詭異。
若是以前,站在門口的那些晉級者不說出口嘲諷這小子了,最起碼也會跟着大笑,然後再添油加醋的,希望這件事情鬧大,然後跟着看熱鬧。
可是此時,那羣人居然沒有一點動靜,張流兒仔細觀察了一下,居然發現那些人憐憫的看着自己。
憐憫?
張流兒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但想想站在身後的鐵鬆,他又放下心來。
張流兒冷笑的說道:“你小子,死到臨頭,還敢裝逼,鐵鬆大哥,在我們西北可是數一數二的,不是你這種毛孩子能比的。”
“等我鐵鬆大哥出手,看你還敢不敢吹牛皮!”
然後,他立馬換作一副笑臉,看向身後站似一棵鬆,身材魁梧的鐵鬆,十分謙卑有禮的說道:“鐵鬆大哥,我沒有騙你吧,這小子完全不把您放在眼裡,還請您出手,給他點顏色瞧瞧。”
另外四個公子哥,齊齊彎腰行禮,大聲喊道:“請鐵鬆大哥出手,爲咱們西北的練武之人討回公道。”
四人齊齊發聲,聲勢浩大。
都這麼說了,不出意外,鐵鬆必然會爲他們出手找回場子的。
畢竟把這麼牛逼的任務請過來,不可能露露臉就走了。
可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位爺,卻是站着一動不動。
鐵鬆就好像一副雕塑,站在那一動不動。
這場面,有些尷尬啊!
整個一樓落針可聞。
張流兒直接懵逼了。
心裡琢磨了一番,便有些明白了,肯定是嫌棄自己給的排面不夠大,趕緊拉着其他幾個公子哥,排排站,二話不說,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鞠躬,就差給自己頭轉個身了。
然後,聲音洪亮,無比尊重,虔誠的高喊道:“請鐵鬆大哥出手,爲咱們西北的練武之人討回公道。”
幾個人那可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差點沒把嗓子喊劈了。
林晨眉頭微挑,似乎有些明白了。
不禁有些好笑。
但是……鐵鬆此時一點不覺得好笑,他想買塊豆腐撞死。
那張黝黑髮亮的臉上,在張流兒等人的懇求下,居然浮現出詭異的神色。
沒錯,你們沒看錯,是臉紅了。
這簡直是火星撞地球了,大新聞啊,那個一個魁梧的漢子,居然臉紅了。
若果不是因爲臉黑遮擋了幾分,不然他此時的神色,能直接把人嚇趴下。
最關鍵的是,隱約還能看出來他有幾分窘迫羞赧。
他依然站着一動不動。
門口那些吃瓜羣衆,也是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
啥情況?剛纔不還在樓下氣勢洶洶的吼呢,這一轉眼,一聲不吭了。
有人忍不住吐槽說道:“這個西北的天之驕子,怕不是得了啥病,才口不能言的吧!”
另一個人高深莫測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鐵鬆近幾年可是師從雲遊道長,雲遊道長那可是世外高人,說不定鐵鬆跟着他所學的功法,不是咱們一般人能理解的。”
“你們看,你們看,鐵鬆要出手了, 他的氣息已經開始變化了,一秒一次,一秒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