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湘得到一個圈內知名唱片公司的簽約機會。
但我用自己的方式瞭解過,那家公司風評算不上太好。有意簽約陳湘的那個製作人負面新聞更是數不過來,就連他帶過的歌手也沒幾個能逃過這種規律的。
我當然相信陳湘,也不可能讓我的女朋友去冒險,而且她不是不知道那個製作人的問題。
爲了簽約的事,我和陳湘沒少吵架,那時候她在天津我在廣州,我不能回去當面阻止她,我們倆的聯繫也僅限於每天的電話交流,縱使我想好好和她分析前因後果,但每次的結局都差不多。
無論如何,陳湘一定要簽約,她說她不想等了。
這件事,有一個人和我的看法做法都截然相反,他不止支持陳湘爲自己做決定,甚至用人脈找關係替陳湘鋪平了路。
這個人,是我最好的朋友祁祥。
有時候我真不懂,他到底是放不下陳湘,還是單純的關心朋友,或者他根本就爲了搶走陳湘才處處和我對着幹。
祁祥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大的敵人。
這些年他不管談不談戀愛都沒有真正的遠離陳湘的生活,他太懂怎麼和陳湘這種表面棱角鋒利實則單純的女孩兒相處了。
可他對陳湘是哪一種,我看不出來,也不能輕易下結論。
年底迴天津之前我打算給陳湘買個禮物,最後一個人在街上逛的時候我路過一個刺青工作室,我拿手機找到陳湘爲了遮蓋手腕上傷痕刺青的照片,讓刺青師在我的右手手腕上刺了一模一樣的圖案。
我想,我和陳湘就是應該在一起的,她有一道疤,是因爲我。
我的這一道疤,也是爲了救他留下的。
現在,我們還有一樣的刺青。
迴天津那一晚,我在樓下等陳湘,等了很久纔看到祁祥送她回來。祁祥還帶了一把電吉他,說是送我的。
陳湘就跑到我身邊,一會兒意外一會兒開心的,問我冷不冷等了多久,還拉着我的手檢查有沒有凍瘡,結果就被她看到我們倆一樣的刺青。
其實除了那個圖案之外,我又讓刺青師加上陳湘名字的縮寫,我想把她刻在我身上,因爲這輩子我都是她的。
我不擔心自己會後悔。
我突然張開手抱住她。
可能愛情沒有那麼複雜,或許是離的太遠了纔會讓我們之間有那麼多小衝突,而現在,陳湘就站在我眼前的時候,好像之前那些爭吵都算不上什麼了,除了想她,就是想她。
太想陳湘了,太想要她,於是在沒有措施的情況下還是做了三次。
第二天我醒的比陳湘早一些,看到她桌子上擺着的文件夾,我出於好奇走過去看了一眼,封面就是她之前一直想簽約那家公司的名字。
打開看,果然這裡面就是簽約合同,在我們吵架吵了那麼多天之後,陳湘還是決定簽約了,甚至沒有提前告訴我。
我其實不是生她的氣,我只是不放心。
但陳湘很怕我會生氣,爲了討好我早早計劃好回s市陪我媽過年,這次她連房子都租好了,可以接我媽“回家”過年。
不過這次陳湘不能陪我一起,因爲她要陪她媽去三亞過年。
不出意外,在療養院我們又見到了江瞳,我媽也和江瞳相處的很好,對陳湘反而因爲上次的事還有點不開心,陳湘一直強顏歡笑,我媽呢,天生就不是那種會討好人的性格,所以我能理解陳湘的不開心。
陳湘去三亞之後,我也和我媽談過,我媽說她也不是反對我們,但是她總覺得陳湘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我媽那樣也不像在說謊,我只能安慰她告訴她是她想多了。
陳湘的性格本身就抗拒和陌生人接觸,更何況我媽做過那麼多錯事,要她來討好我媽,肯定看起來不會太自然。
過年這幾天江瞳還要留在s市值班,不能跟江皓一起回北京過年。
我媽知道後就自作主張把江瞳騙出來和我們一起過年,一直在江瞳面前誇我,還找路人幫我們拍照。我和江瞳都看得出來,我媽是想撮合我們倆,私底下江瞳和我說她真的不知情,而且這之後她就沒再接我媽的電話。
我和我媽說照片不能留,但她覺得照片不能隨便扔掉毀掉。
結果陳湘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我媽在看那些照片。
爲了我和江瞳的合照,陳湘又和我吵了一架。都是我的錯,我連反駁的底氣都沒有。
我媽在外面聽到我和陳湘吵架才知道事情鬧大了,進來拉着陳湘一直解釋一直道歉,陳湘對我媽還是有點防備有點怕。
但我看得出來,這次我媽是真心想爲我解釋。
後來我媽就讓陳湘轉天再過來吃飯,陳湘看了看我,我對她點頭,她就答應了。
這件事我已經解釋過就可以過去了,第二天我媽也特地起了個大早,還專門帶着我出去買菜,一邊選一邊問我陳湘喜歡吃什麼。
她清清楚楚的說出陳湘名字的時候,我才意識到,她已經想起來陳湘是誰了。
我媽臉上一僵,跟我解釋,她說她確實想起來陳湘了,前幾天故意想撮合我和江瞳也是這個原因。
她是我媽,我不可能不相信她,我媽也說了,昨天看了我和陳湘吵架之後才知道我有多在乎陳湘,所以這次,她是真心想對我和陳湘道歉,會把事情都和陳湘說清楚。
我媽甚至說,她可以接受陳湘以後不認她這個婆婆,只要我們倆好好的就好。
我從沒想過我媽會說這些話,我以爲有了我媽的理解,陳湘也一定會接受我媽。
但我心中也也有另一個可怕的想法,我媽現在做好飯等陳湘回來,就像當初她每次等我爸來的時候一樣。
我擔心,萬一今天出什麼意外,可能會適得其反。
飯菜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我媽讓我去接陳湘過來,我給陳湘打了一個電話,準備去接她。一開始我想她最多還會有一些小情緒,可是陳湘告訴我,她在機場,馬上要去北京。
陳湘這次回去,是因爲一個日本的音樂大師到北京了,爲了一次合作機會,陳湘今天要和大師見面。
我轉過頭看到我媽臉上的緊張和期待,只能假裝陳湘已經答應了。
出門之後我直奔機場,電話裡我已經和陳湘說了我媽想起她的事,我想陳湘也會意識到這頓飯有多重要,而我無論如何都要帶陳湘回去。
我不能再讓任何讓我媽可能發瘋的事發生。
我到機場的時候陳湘已經換了登機牌在排隊安檢,我跑過去之間把她從隊伍里拉出來。
其實我一開始就沒自信陳湘會爲了我留下,但親眼看到她那麼毅然決然要走的時候,我還是失望了,感覺自己被現實打了一巴掌。
甚至懷疑,陳湘也沒有那麼在乎我。
就算我問她鑰匙因爲這次她不肯回去我媽就不同意我們在一起該怎麼辦,她的決定也只有一個,她必須要回去。
是不是我在她心裡,已經沒有她的夢想重要了呢?
後來,我親眼看着她推開我的手,跑回到安檢的隊伍裡。
這是第三次,依然在機場,我看着陳湘離開我,一個人走。
我懷疑我和陳湘之間有一個關於機場的魔咒。
其實這次合作slam也有機會,但是我沒回去,陳識爲這件事也和我賭氣。
我一個人回去見我媽,一開始媽問陳湘呢,是不是還沒上樓,後來她發現陳湘沒和我一起回來的時候就開始自責,問我是不是因爲她。
到後來,我媽一邊哭一邊就陷入了過去那種循環,開始鬧,開始砸東西。
這件事驚動了房東,也讓陳湘的媽媽知道了。
更大的麻煩還在後面,我手上受了點兒輕傷,送我媽會療養院之後那邊的護士就來幫我處理傷口,看到我手腕上的疤就說我這傷勢一定很嚴重。
剛好我媽也聽見,還看到我一直髮抖的手指,忽然問我是不是不能彈琴了,問我是不是和陳湘有關。
這幾年,我一直不敢和我媽說我當初受傷的程度,也不敢告訴她是爲了救陳湘。
如果說之前的瘋狂還是暫時的,當個媽知道我手傷程度的時候,徹底的陷入瘋狂。
再後來,那個日本大師回國後陳湘來看我媽,而我媽對陳湘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讓陳湘不要再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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