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者竟然在轉眼之間就被一個外來者幹掉了?看來並不是收割者的實力下降,而是外來者的實力更強了。
看來司徒應該並不是在騙我們,估計現在死的是第四個收割者了。
刀疤轉頭問濛濛:“怎麼辦?”
濛濛淡淡地說:“他要拉聯盟,他自己拉去就行了,我們不用理會他們。”
司徒再次大聲說:“現在還用考慮嗎?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濛濛哼了一聲,說:“我們走。”
我也反感司徒。而刀疤卻顯得有些猶豫起來。
看來他有點被司徒說動的跡象。
刀疤也立場不堅定了?但濛濛可不怎麼理會刀疤。在他的眼睛裡面,對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好像都不看重。
事實上如果他們得知這個世界的真相的話,應該也不會怪罪濛濛的輕視。
我們轉身就下樓。但司徒顯然還想繼續放他的屁。他大聲說:“你們真的想讓幾個外人佔了我們的世界?”
刀疤還是有點不想走,不過我拉了他一把,“你不想想那些人是從哪裡來的?”
刀疤一怔,“從哪裡來的?”
“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到底像什麼樣子呢?”
看來他們都很嚮往。
只不過一時我也說不清。
因爲我沒有了之前的記憶。也許在這個世界越久,對於外面世界原本的生活和人生就會忘得越多。
就連濛濛都忘記了。他雖然有點主動放棄記憶的嫌疑,但定義的話還是可以定義成是被本體收割了記憶。這裡的其他人不正是一樣嗎?經過一輪又一輪的收割;而隨着濛濛看似的重生,然後全都回來了。
問題是回來的那些人真的就是原來的嗎?
肯定不是,至少少了一些東西。
比如說那些從天而降的人,他們跟死之前也有分別的。他們有些人顯得很茫然,有的人顯得很瘋狂。
他就是他們經過收割了。
而那些看似沒有被收割者親自收割掉的殺人者呢?他們也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他們爲了自己生存下去,可以不惜殺死別人,從另一方面來說,不正也是被收割掉了一些東西嗎?
司徒再次重啓他那個可笑的聯盟計劃。我們當然會懷疑他的真實目的。
讓他們玩去吧,讓他們殺去吧。不止我感到了累,就連濛濛刀疤他們的神情也無一表示他們已經玩累了。
這世界太操蛋了,這些人也太操蛋了。
我們下樓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劇響聲,看來跟外來者的戰鬥正處在**階段。只不過這跟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真不知道這個收割日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云,而天空卻是亮的;沒有信號,沒有WIFI,不能跟城市之外聯繫,很多人都是崩潰的。適應快的人繼續活了下來;適應不了的人已經死過一回了。
那個正義的警察躲在角落裡,手裡拿着槍,指着正在往下面走的我們,“你們……”
沒有人理會他。
沉重的壓力終於把他壓垮,他扔掉了手中的槍,靠在牆上大哭起來,“我不是死了麼?我不是死了麼?”
是的,他已經死過一次了,而且死相非常慘。但是現在他又活了,而且活過來之後竟然還是那個正義的樣子。
現在他正義的僞裝終於被他狠狠的撕去,他變成了一攤泥。
連張志偉都看不下去,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節哀吧。”
警察猛地把張志偉一把推開,“你們又是什麼人?我看出了你們的不同,你們不像我一樣,死過一次,你們不知道死亡的痛苦!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你們能活這麼久?”
張志偉說:“我們這裡可是有好幾個異能者,所以……”
“異能者?異能者又有什麼了不起?像只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異能者就可以看着別人死去?異能者就獨善其身,不管其他人的死活?我看你們都是懦夫!”
老鼠的臉色變了變,“老鼠又怎麼了?”
“你們根本就不配擁有那樣的能力!”
刀疤大聲說:“他媽的!”
意思就是要我們去學習那些美國的超級英雄,有多大的能力就有多大的責任嗎?這還真好笑。因爲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這裡是哪裡,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張志偉翻了個白眼,小聲地說:“沒救了。”
果然這個正義的警察沒救了,他忽然搶起了地上的槍,刀疤反應非常快,已經搶到了我們的身前,隨時準備着爲我們擋子彈。
槍響了,然後那個警察倒了下去。他選擇了離開這個世界。只是他真的能離開嗎?
也許在第三次收割的時候,他就會再次回來吧?
正義的警察軟倒了下去,而我們,也要繼續走下去。
之後的路,將會變得非常艱難。因爲司徒和這個警察的話已經在我們的心中種下了一個種子。
這個種子也許正在發着芽,很快就會破土而出,然後變成一棵大樹。至於它所帶來的後果,就不是我們現在能想象得到的了。也許是一場非常突然的變化。
我們衝下了樓去。那些復生的普通人正在匆匆跑過。
張志偉拉住了一個人,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幹起來了!”
“什麼幹起來了?”
“他媽的,雖然是送死,不過真的幹起來了。不是有幾個惡魔殺進來了?我們當然也不能只看戲,跟他們拼了!”
“哦?”
“不說了,那邊正在叫人,你們去不去?反正又死不了,怕個毛!”
“啊?”
“再說了,跟他們幹起來的還是我們普通人。呸,那些狗屁的異能者,就只會欺負我們,早就看不慣他們了。要是我遇見,也見一個殺一個。”
“你說什麼?”
“你聾子嗎?算了,不說了,趕緊出一份力去。”
竟然有人組織起普通人跟那幾個外來者幹起來了?
看來這場好戲纔剛剛開場啊。只不過司徒接下來的行動將會是什麼樣呢?
那人趕緊跑了。
遠處又傳來了幾聲轟響,看來**果然不要錢啊。而且還能聽到人們的喊聲:“幹掉他!幹掉他!”
不知道他們要幹掉的是誰呢?
普通人竟然能幹得過外來者?
這有點扯蛋吧?那幾個外來者的能力我們可是見過的,怎麼可能嘛!
濛濛皺了皺眉頭,說:“我們過去看看。”
看來他也來了興趣。
那邊是一個廣場,一方很多人,另一方只有一個人。圍很多人的當然就是普通人這邊了;而一個人的卻是一個外來者,他沒有兵器,而且看樣子也有點慫。他的拳頭在閃着金屬折光澤。
普通人這一方站出的果然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熟人。那正是劫財色。
在他的腳邊倒着三四個普通人,裡面還有兩個女人,看樣子都受了傷。
劫財色手中拿着匕首,看樣子正在小心戒備着對面的外來者。
而旁邊的那一大堆普通人就在那裡大罵,他們手中的武器似乎還在發着閃光,還有幾個手裡抓着**的。
他們竟然跟一個外來者直面挑戰?
這有點太過誇張了吧?
更讓我吃驚的是劫財色竟然有這樣的膽色和能力?
“有意思,原來是他。”濛濛忽然說。
“誰?”
“就是那個拿着你的匕首的傢伙。”
“劫財色,我知道的,你以前見過他?”
“我的意思是,我跟你說過,你的匕首落在一個正義感很強的人手裡。那個人就是眼前的那個傢伙。”
靠,不會吧?以前濛濛說過的那個“正義感”很強的傢伙竟然是劫財色?要說是空道八的話,我還能接受,但是這一點早就被濛濛否決掉了。現在謎底揭曉了,竟然就是劫財色!
這小子正義感很強?
好吧,從現在他的所作所爲來看,確實比我們強一點;他至少站出來爲普通人出頭,而且還不慫對面的外來者。
看來是匕首對他有加成作用了。但是再怎麼加成也不可能忽然變得這麼牛吧?
不過蒙蒙還說過,通常正義感很強的人都會死得很慘的。莫名其妙的,我倒有點希望看到眼前的劫財色被外來者滅得很慘。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怎麼說劫財色也算是我的朋友,我怎麼能這麼想他呢?
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對我的影響太大了;還是我經過了這麼多次的收割之後,心理方面發生了重大的改變?
“倒是個硬點子!”那個外來者說了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他要跑路當然沒有人能追得上,而且在這裡的還只是普通人而已。但是在他逃跑的時候,司徒已經出現在了那裡。他依然帶着兩個獨眼龍。
他的眼光一冷,然後右手一揮,兩個獨眼龍往前衝去,兩把長刀,瞬間出現在了外來者的身上。
外來者兩拳齊發,長刀被他打得一偏,但是司徒的***也隨後跟進,外來者被劈成了兩片。
司徒也變得這麼牛了?
人羣裡面馬上爆發出了歡呼聲。
“一羣凡人,別自以爲是,這只是一個分身而已。”司徒冷冷地說。
人羣馬上就安靜了下來,一人大聲說:“分身?怎麼可能?”
“真身有這麼容易死嗎?永遠不要低估敵人的力量,特別是這種來自外面世界的惡魔。以他的分身的力量,要殺死你們也是綽綽有餘的,而他的真身,要殺的,其實是我們。”
於是人羣就開始吸氣了。
司徒看起來還是不會放棄啊。
“凡人們,現在我們的敵人已經發生了變化!我們首先要對付的,就是那幾個闖進我們世界的外面世界的惡魔!他們不僅會殺了我們,而且還會吞掉我們的靈魂!所以,在這個時候,我們再不聯合起來,最後我們都會變成他們的食物!”
“那怎麼聯合?”
“加入我們,一起獵殺惡魔……”
他還沒有說完,一個閃着金屬光澤的拳頭就從他的胸口透了出來,帶出了幾縷鮮血。
同時在他的背後,那個外來者的身影顯現了出來,“獵殺?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