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忽然出現的兩個巨大眼珠子,就好像就在表明那個沉睡中的巨人已經甦醒了。
那眼珠子不知道離我們有多遠,只不過看起來掛在天空也顯得非常巨大。
沒有眼皮,眼珠子看起來只是人的眼珠放大了無數倍的結果。
那就是本體的兩個眼珠子嗎?他的大腦也過來了?只是爲什麼他的眼珠子跟他的其他部分相比竟然大了那麼多?
我遇到的收割者也不算少了,最開始是一個小指節,然後是一個食指,再然後是兩個蛋蛋一個老二一個左手。他們看起來都是普通人類的模樣,不會變大得那麼誇張。
這眼珠子出現得太過離奇與突然。不要說我,哪怕就連見多識廣的劉天心和司徒都措手不及。完全打亂了他們原來的計劃。
那眼珠並不像是死物,因爲沒有眼皮,所以並不會眨眼,但是它們還是會轉動的。有的時候會顯示出它們半雞眼的本質來,因爲兩個眼珠一齊往中間轉,像是在尋找着什麼。
地面的震動不時傳來,像是遠處正在處於爆炸之中。
又像是不斷的地震。
劉天心說:“開始了嗎?”
司徒說:“開始了。”然後他就轉頭盯着我,他的右手緊緊抓着斷月刀。他的眼裡像是要冒出火一般,“爲什麼?你到底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把收割日提前到今天?”
老子跟他們說了什麼?什麼都沒有說啊!問題是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把收割日提前的。也只有濛濛才知道!但是我有必要跟司徒說明這些嗎?
劉天心嘆了一口氣,“我們依然不有絲毫機會。躲起來吧。”
躲?這麼強大的人怎麼還需要躲呢?
司徒的模樣像是並不認同劉天心,他像發了瘋的野獸一樣低吼了一聲,然後一刀往我刺來。
看來他果然有些被這眼珠子刺激出了瘋狂的本性,竟然真的要殺我了。
收割日,不就是殺人日嗎?
只是奇怪的是這一天竟然並沒有太陽也沒有月亮,那麼這照亮天地的到底是什麼呢?
我沒有時間多想,因爲司徒的刀子已經往我刺了過來。他的刀子刺得不慢,但也不會快到內眼難辨。我下意識的擡手就擋。
我的手一擡起我就知道要糟。神鵰大俠用手擋劍都斷一臂,我這擡手擋刀,只能是手臂上多一個透明窟窿而已。只不過忽然傳來了噹一聲響。
我的右手裡面好像抓着一件武器。
那是一把短刀,刀身如月,微微彎曲。很短,只有二十釐米左右,只不過刀刃異常鋒利,還在閃動着寒芒。這把刀我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我只是擡起手就莫名其妙的出現在了我的手中。
而且這把刀看起來質地非常堅硬,竟然真的擋住了司徒的那一刀。
這把刀的出現讓劉天心和司徒都在短時間裡面失了一下神。現在兩把刀格在空氣中。我和司徒兩人像是定格了一般。
我是不是應該走了?
所以我推了司徒一把,想從他身邊過去。
但是這一推又出乎了我的意料。
因爲我的左手竟然也出現了一把短刀,我剛推的時候手掌明明是張開的,但是到了一半手就握了拳——因爲手裡多出了一把短刀。這把短刀跟右手的看起來是一樣的。所以這一推就變成了平平砍向司徒的一刀。
任誰都沒有料到我竟然手中會莫名其妙的再出現一把刀。所以左手的一刀已經扎入了司徒的肩膀裡面,血順着刀身流了出來。我這才全身一顫,回過了神來。
這也太詭異了!
司徒臉色大變,後退兩步,按住了他肩膀的傷口,睜大着眼睛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不要說他,連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隨着那兩個大眼珠子的出現,好像事情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當年我當市長的時候,我是不是也曾經手中莫名其妙的出現過兩把刀?
我只感到全身發冷。這兩把刀,難道是本體送過來的?他以他強大的念力爲基礎,硬生生的給我送來了兩把刀?
怎麼看這都只是個BUG而已啊!
劉天心同樣後退了兩步,瞪大着眼珠子看着我。
我這才注意到我的身體竟然擺出了盜賊的姿勢,兩手都倒提着刀柄。只不過現在空氣中並沒有出現波紋。
“誰?!”司徒無功忽然吼了一聲。
有其他的人在?
要不然怎麼解釋這兩把刀怎麼來的?
空氣忽然變得有些冰冷,有點像以前遇到的那個詭異的獨眼龍的幽靈。
又有幽靈?
只不過這一次,到底是守護者還是收割者呢?
司徒警惕着四周。看來貼身戰鬥果然不是他的特長;而劉天心卻閉上了眼睛,他的身體一動不動。
忽然空氣中猛烈的爆發出了一個響動,好像是空氣爆炸了一般。緊接着似乎有一隻手往我抓來。
我並沒有看到這一隻手,只是在那一瞬間感覺旁邊似乎站着一個冰冷的我看不見的人。
我反手一刀刺出。
沒有絲毫作用,空氣依然是空氣。
司徒也一刀斬在了空處。
我的手中忽然一輕,兩把刀忽然不見。
到底是什麼傢伙隱在旁邊?是不是隨時都可以把我們收割了?
這種自己的命捏在別人手掌裡面的感覺非常不妙。更加不妙的是司徒,那傢伙會不會依然要殺死我?要說我砍他一刀之前他要殺我;現在我砍了他一刀,他是不是更加希望我死呢?
劉天心睜開了眼睛,“不知道是誰。”
司徒似乎暫時放下了他的殺心,轉頭問我:“你是重生者,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我搖了搖頭,正要說話,不知道哪裡卻來了傳來了一個聲音:“重生者?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可能有重生者。”那聲音顯得很陰冷。
司徒一刀斬了出去。只不過依然沒有絲毫反應。
那個人就像真的不存在一般,先往我手裡送了兩把刀,接着又把刀子奪走,現在依然隱在暗處,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些什麼。
“可以讓時空重來麼?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這樣的人……守護者們,要麼他是騙你們的,要麼……他就是外來者。”那個陰冷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我聽不懂他說的話。
而我們站在這裡,時刻受着他的威脅。
忽然司徒痛哼了一聲,他的左手竟然中了一刀,還好他反應快,及時的避開了要害,而且他的右手還極快的握住了那把刀刃。司徒一刀劈了過去。
以常人的思維,刀刃被握住,肯定是要抽刀的。只不過那個並不存在的傢伙很乾脆地放棄了他的刀,所以司徒又劈在了空處。
“不陪你們玩了。”那傢伙說了一句之後,再沒有出現。
司徒手中拿着那把刀沉默不語。
現在剛剛出現兩個大眼珠子,就冒出來這麼厲害一個收割者,而且還傷到了他,這件事情說明,收割者比我們想象中要厲害得多。以前來到這裡的都只能算是一般貨色而已。
地面的震動忽然停了。然後世界就好像靜止了幾秒鐘。
劉天心嘆了一口氣,說:“就這樣開始了……還是結束了?”
司徒也苦笑一聲。
“什麼開始什麼結束?”我實在聽不下去,所以不得不開口。
“完了,其他的城市都完了。”
我看向窗外。這裡應該是四樓或者五樓。可以看到遠方的天空升起了無數的烏雲,把天地都阻隔了起來,把這個城市完全包圍了起來。
到處都是尖叫着的人羣,城市陷入了混亂之中。樓上忽然有一個東西墜落,那是一個人,他一邊墜落一邊大聲尖叫,也不知道是被人扔下去的還是自己跳下去的;我的視線追着他到了地面,他如同一個沙包一般落地,發出沉悶的響聲,然後血水慢慢從他的身體裡面擴散出來,像是在慢慢形成一幅地圖。
他就落在人羣不遠處,不過並沒有人可憐他。因爲在別的地方,也有這樣下墜的人。連老鼠都跑出來亂竄,從我站的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平常幾乎難以看到的老鼠竟然從各個角落裡面鑽了出來,它們數量驚人,成羣結隊地亂竄着,有不少被人踩死;還有那些家養的早就喪失了抓老鼠功能的小貓咪也在混在老鼠的大軍中,它們不知道在逃着什麼。
今天就是末日嗎?
怎麼這麼快就到來了?
天上不斷有鳥類掉落,它們好像忽然失去了飛翔的能力,呀呀叫着就從天上落了下來;天空除了那兩個大眼珠子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像。
我拿起手機,不過卻發現手機並沒有信號。
不遠處的另一座高樓上面,站着不少人,而且還有一個傢伙爬到了天線塔上,手搭涼蓬像是眺望着遠方。他像是一個哨兵一般,看着四面八方,忽然他好像看到了我,然後招了招手。
那傢伙是誰?
反正隔得有些遠,我看不清他到底是誰。
然後他指了指他的下方。
忽然他那個方向響起了一個聲音:“操蛋兄,我們來啦!”
靠!
竟然又遇到了那兩個蛋蛋!只不過那個眺望的人是誰?
我正想着的時候,那個哨兵模樣的人就像猴子一樣溜了下來,然後他直接開始跑,跑到了樓頂的邊緣,他跳了下去,他長開雙手,作出了飛翔的姿勢。只不過他並不是在飛,而是在往下落去。另外一大兩小三個傢伙也跟着跳了下去。
緊隨在他們身後,有十幾個傢伙都跟着跳了下去。
那一大兩小三傢伙我雖然沒有看清他們的面相,但我完全相信他們就是大老二跟兩個蛋蛋,只不過先前那個——看樣子倒真的很像一坨屎的。
只不過後面跟着他們跳樓的傢伙是誰?
難道是大老二新收的小弟嗎?這十多個人一起跳樓,這場面實在壯觀啊!
只不過他們都有一坨屎他們那樣的身手嗎?一坨屎大老二他們直接跳下,那是爲了快些,以他們的身手,當然不可能摔死;至於其他那些人……
果然,一坨屎落到了地面上,他一個滾身就跳了起來,然後往我這棟樓跑來;隨後大老二和兩個蛋蛋也落到了地面上。大老二當然不可能滾地;兩個蛋蛋倒是滾了一下,這滾蛋之法看起來倒也不錯。
大老二和兩個蛋蛋並沒有馬上向我這邊跑來,而是走了幾步轉身好像在看熱鬧。
跟隨着他們跳下的那十幾個人一個隨着一個像是沙包一樣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而且他們死之前還發出了慘叫聲。
這一個跟着一個這樣摔在地面上成爲了肉餅一般的存在,場面別提多壯烈了。
大老二哈哈大笑,指着那邊樓頂上大聲喊:“一羣傻逼!”
然後他才轉身往我所在的這棟樓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