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神?”初次聽聞這個詞不由得心中一驚,然後目光從他的臉上移開,微蹙着眉頭,似乎在思考着什麼。
他注意到我這細微的小動作,微微挑眉:“怎麼,你不信?”
他見我沒吭聲,嘆了口氣繼而又說道:“你一歲生日那天父母離婚,七歲時無意中打翻你繼母的護膚品,十二歲那年來的初潮,十六歲時,也就是去年你弟把你鎖在過地下室……”
我見他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急迫地打斷他,然後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緊緊咬着下嘴脣,猶豫着:“那你一直都在,都看到了……我……”
他看我這樣覺得甚是有趣,便直說:“我都看到了”說完還不不禁按了按我小小的腦袋:“這很正常,畢竟是個人就會有七情六慾。”
我見他想歪了,不由得提高了音量:“我問的不是你想的那種!”
我蹙緊了眉頭,我想知道的是,那些年我一個人躲在被窩脆弱的夜晚是否也有你在陪伴我,是否也曾輕聲安慰我,只是我未有機會知道而已。
他瞥見我一雙靈氣的杏眼,此刻充盈着淚水,濃密的睫毛微垂,眼瞼下方一片陰影。
便有些不忍心地說:“我並不是無時無刻陪在你的身邊,我只會在你感覺到恐懼和害怕時出現,在危險來臨時給予你適當的幫助,這,就是我的職責。”
而後又補充道,“你十二歲之前的時候我力量還不夠強大,無法幫助你對抗虐待你的葉幽蘭、捉弄調戲你的林今陽以及那些在學校欺辱你的人。”說這些時,他一字一頓,像是對他們懷有深重的怨恨。
但當他目光轉向我時,便柔情萬分:“但現在不一樣了,只要是你想的,我都能幫你達成。”而後又斂了斂神色:“但你只有一次達成願望的機會,幫你完成你的心願後我便完成了我的職責,之後我還會守護在你的身邊,在危難時刻幫助你,只是,不能再幻化出人形讓你看到而已。”
“說吧,你是想要葉幽蘭還是林今陽的命,或者是任何一個曾欺辱過你的人的命?”
我對他說的這些話很意外,信息量太大讓我思索了許久纔算真的緩過神來。
曾經我也想過讓那些人去死,在寂靜無人的夜晚我也曾失控到尖叫,我恨他們,恨他們讓一個孩子承受她本不該承受的傷痛,但最終這些恨意都化作淚水流走了。
我確實被他們傷得很深很深,但這終究不至於要拿他們的命來償。
“不用了,我會用自己的方法來回報他們,我希望,這個願望能用在我自己身上。”從小的我便在順從中度過,順從所有人,唯獨,委屈了自己。
但是這一次,我希望能利用這個願望做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而不是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
他見我想的出神,不由得問了出聲:“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只得辯解道:“沒什麼,不過想想我這十幾年的假期不過就是在家中度過,唯一一次跟全家一起的度假還……”
還惹得爸爸不開心,後來就再也沒有和家人一起出去過了。
他見我不想再說下去,也就沒有再多問,只道是我想出去玩會兒,散散心。便讓我靠攏他,我沒多想就照做了,結果他一揮手我們就離開了那座山,到了……國外。
“這是哪兒啊?”我好奇又有些欣喜得問他。
“丹麥”。
我此刻內心有無數個問號:“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我看你們人類都說這丹麥是童話王國,想着你童心未泯應該也會喜歡。”他有些懇切地說道,還溫柔一笑……
還童心未泯……但看他這麼真切的樣子我也不好拒絕他,畢竟來都來了,就再不用麻煩回去了吧。
心裡想通了自然是舒服多了,況且要是跟家裡一起去國外指不定還要坐多久的飛機,這來得這麼輕鬆,不玩兒白不玩兒!
“怎麼,不喜歡?”
“喜歡,當然是喜歡!”我頭都沒來得及回,敷衍地回答了他就歡快地跑遠了。
他見我這樣,不由得笑道:“小孩兒就是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