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多少錢一份?”然而不得剛剛鼓起勇氣的常季開口,老者就說話了。
老者這麼問的時候,常季一下子想起昨晚定價時章童的話。
“常季你說的對,三十八一份是很便宜,但這是國產牛,而且我做的賣三十八就行。”章童語氣輕柔的說道。
常季眉頭皺起:“你想累死自己?”
“薄利才能多銷嘛,我不怕累。”章童比劃了下自己的肱二頭肌,一副自己很強的樣子。
“你的廚藝是我指導的。”常季道。
“是,但我怕是連常總廚您的皮毛都沒學到。”章童道。
這話常季無法反駁。
“而且我做的賣三十八就行,但是常總廚您做的肯定不行,您要按照您的B格來。”章童滿臉認真的說道。
當時常季是同意的,他的手藝可不是區區三十八能吃到的。
但回到樓上洗漱睡覺時,常季習慣性的打開抽屜時卻發現了讓他心神震動的東西。
甩開心裡的想法,常季看向眼前的老者。
“三十八,牛排套餐店裡統一定價三十八一份。”說這話的時候常季想起那張抽屜裡的無償贈與已經被公正過的合同,語氣肯定。
是的,在常季不知道的時候章童已經偷偷把整間店鋪都轉讓給了自己,還是以無償贈與的形式。
從這份無聲無息躺在他房間抽屜裡的文件,常季看出了章童認真經營這家店以及學廚的決心。
也是這一刻,常季纔有了作爲這家餐廳主廚、老闆的切實感。
原本常季的打算只是以教廚藝換取暫時棲身在這裡,現在卻有些不同了。
“只要三十八?”老者有些驚訝的問道。
“老闆!”章童有些着急的出聲。
“對,店裡暫時只提供牛排套餐,一份三十八。”常季再次語氣肯定的說道。
老者目光在常季和章童之間轉了轉,一臉興味的開口道:“說吧賣這麼便宜想要老頭子回報什麼?”
顯然老者是識貨的,能吃出常季所做牛排的好吃,畢竟光亮如新的餐盤可以證明這一點。
“來了!”
“這應該就是系統所說的會完成我一個不大不小的願望吧。”常季心裡暗道。
“您是國醫嗎?”常季按捺住心裡的激動,沉聲問道。
“哦?小夥子你認識我?”老者挑眉問道。
“不認識。”常季乾脆搖頭。
“…”老者頓時一噎,瞪了眼常季嘀咕起來:“還以爲碰見個識貨的呢,誰知道是個傻小子。”
“行吧,你小子有福氣了,我確實是國醫,我祖上可是扁鵲,是想叫老夫看看你的手和舌頭?”老者得意的瞄了眼常季的手和嘴,道。
“秦扁,您是秦扁嗎?”常季開始說秦扁二字的時候聲音還很輕,最後問的時候就有些忍不住激動了。
“是,看來你還是認識老夫的嘛。”秦扁一臉得意的說道。
“聽過。”常季道。
“聽過就不錯,老夫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秦扁一臉驕傲。
“是,我希望您能給我治療手和舌頭。”常季滿眼激動的看向秦扁道。
“也不是不行,不過這診費……”秦扁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常季,一副要宰人的模樣。
這讓身後站在從常季說自己做的牛排也三十八一份滿臉着急,到現在更着急的章童忍不住站了出來。
“你可別騙人,扁鵲後人怎麼不姓扁,姓秦,難不成你要說是扁鵲的徒弟?”章童滿臉警惕的看向秦扁,顯然有些不信他。
“我信他。”常季拍了拍擋在自己身前的章童,語氣肯定道。
“好吧。”章童猶豫了下,這才讓開位置。
“喲,小夥子你怎麼肯定的?網上肯定沒我消息。”秦扁有些好奇的看向常季。
“反正我信。”常季看了看系統提示,語氣肯定道。
“哈哈哈,你小子不光做菜對我胃口,這耿直的性子也對我胃口,給你治。”秦扁哈哈笑起來,很是開懷的模樣。
“診費多少?”常季想起手機上的381塊餘額。
“每天一頓飯,直到我給你手治好爲止,你親自做。”秦扁挑眉道。
“?”常季有些驚訝的看向秦扁。
別人不知道秦扁的身份,但常季是清楚的,眼前的人可是國醫,是不能出現在百度百科的人物,是在醫生這行裡的頂尖翹楚,是普通人都無法知曉的存在,現在願意給自己以每天一頓飯的價格治療。
“系統你有點玄幻啊。”常季忍不住心裡開口。
系統現字:[基操勿六。]
“?”常季在腦海裡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而坐在位置上的秦扁這時候卻開口了。
“老頭子我一來挺喜歡你們店裡的佈置,”秦扁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留戀的環視一圈,而章童則不着痕跡的驕傲挺胸。
“雖然廚藝我不行,但是幹活我可以。”這是章童心裡的想法。
“二來,你小子這麼年輕,在右手不能動,舌頭還有問題的情況下,僅憑左手就做出讓我覺得好吃的菜也很難得,”
“所以我想看看你小子手好了做出的菜會有多好吃。”秦扁頗有些期待的看向常季。
“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常季語氣肯定。
“嗯,希望如此,不過這飯我治療的每天都要吃,還要你親自做。”秦扁道。
“當然可以,作爲診費來說。”常季點頭。
“你小子還真是一點虧不吃,多少人捧着金山銀山求我治,到你這你還深怕我多吃你一頓飯?”秦扁看常季如此認真,一副交易的樣子,忍不住氣呼呼開口。
常季想解釋,但想想自己的餘額,又忍住了,倒是章童開口了。
“那也有很多人捧着金山銀山請我老闆做菜呢。”章童道。
“哼,要不是看他做菜合我口味,我纔不治呢。”秦扁。
“您剛剛還說我們老闆性格也招您喜歡。”章童接着道。
“小丫頭你這嘴怎麼這麼利?”秦扁無語。
“反正您不能說我老闆。”章童挺胸。
“您不看能不能治嗎?”常季深吸一口氣,目光灼灼的看向秦扁。
“你會懷疑自己的廚藝嗎?”秦扁眼神虛虛的看向常季問道。
“不會。”常季語氣肯定。
“那不就行了。”秦扁直接翻了個白眼。
“請您現在就幫我治療,拜託了。”常季語氣誠懇的開口。
“行吧。”秦扁看了看常季,點了點頭。
而章童則早就快速把桌子收拾了出來,然後又站回常季身後了。
這時候的常季已經坐在秦扁面前,並且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那道長達十釐米,樣子猙獰的疤痕清晰可見。
章童看着這樣的疤痕忍不住瑟縮了下,隨即目光悄悄的看了看常季。
常季神經緊繃的看着搭在他手腕上,秦扁的手指。
“腎水充盈,脾虛肝旺……”秦扁邊看邊搖頭晃腦的說着醫用名詞。
“能治嗎?”常季忍不住再次問道。
“放心吧,能治,我可不是那些庸醫。”秦扁被再三質疑,忍不住又瞪了眼常季。
常季卻只輕鬆了一半,隨即又接着問道:“二十天,我的手能恢復嗎?”
“嘖嘖,雖說我祖上確實稱之爲神醫,但二十天太短你手又傷的太嚴重。”秦扁道。
“我一號要廚藝考覈。”常季捏緊左手。
“能吃苦嗎?”秦扁頓了頓問道。
“能。”常季立刻點頭。
“那行。”秦扁點了點頭,卻還是沒回答常季的問題,但這一刻常季卻懂了秦扁的未盡之言。
“太好了。”常季心頭那塊已經堵到喉嚨口的大石這才稍稍落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