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小懲淑妃

自從打定了主意要給淑妃一個小小地教訓之後,雲裳便一直留意着,想要尋找機會,某天和寧帝身邊的鄭總管聊天說起冬至祭天大典的事情,鄭總管便提到,往年都是皇后主祭,只是今年眼瞧着就要到冬至了,皇后卻懷了孕,祭天大典辛苦,寧帝怕傷了胎兒,正想着要不要讓淑妃來主祭呢,寧帝也隱隱跟淑妃提過此時,淑妃都開始準備祭服了。雲裳聽聞此事,到淑妃宮中的時候倒是勤了一些。

閒來請請安,說說話兒,淑妃雖然覺着有些奇怪,只是自從她掌管後宮以來,無事前來獻殷勤的人倒是多了不少,便也沒有特別在意,只是這樣常來常往的,在淑妃宮中遇見寧帝的時候也多了起來。

三四次下來,寧帝便也察覺到了,便笑着問雲裳道,“怎麼這些日子老來淑妃宮中呀?”

雲裳笑了笑,瞥了眼在一旁坐着吩咐下人準備午膳,聽見寧帝的問話,卻不由自主地轉過頭來看了雲裳一眼的淑妃,輕聲道,“裳兒在寧國寺中這麼些年,與宮中的嬪妃都不怎麼熟悉,這宮中也沒有什麼能夠說上話的,加上總聽着父皇說,淑妃娘娘嫺靜淑良,便起了親近之心,如今淑妃娘娘掌管後宮,裳兒便也想要過來學上一學,以免以後什麼都不懂,鬧了笑話。”

淑妃聞言,轉過身朝着雲裳笑了笑道,“公主可是在取笑臣妾,論賢良淑德,臣妾可比不上皇后娘娘,公主自幼在皇后娘娘膝下長大,耳濡目染,定然也學了不少了。”

寧帝卻搖了搖頭,“裳兒沒有說實話,朕相信這是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卻不是全部,若是像你說的那樣,什麼時候不能來?朕也就瞧着你最近來得十分的勤。”

雲裳故意露了幾分破綻,便是等着寧帝問這個問題,聞言,便笑了出聲,帶着幾分女兒家嬌憨的神態,“什麼都瞞不過父皇,兒臣常來,是因爲這個……”

雲裳舉起手中的茶杯,笑着道,“這裡面的是槐花蜜,宮裡的御廚做的特別好喝,之前在母后那裡也能喝得到,母后見兒臣嘴饞,偶爾也賞一些。最近在母后那兒喝不到啦,裳兒不敢去問母后要,便偷偷地跑去問了御廚,他說槐花蜜是蜜蜂採了槐花花粉之後產出的蜜,宮中的槐花蜜是三門峽盧氏進貢的,每年也就那麼幾罐,之前母后那裡有,現在只有淑妃娘娘這裡纔有了,我聞着槐花蜜的香味來的。”

淑妃聞言,身子猛地一頓,有些吃驚雲裳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岔來,這麼一來,皇上定然覺得,自己掌管後宮,卻將最好的東西都往自己的宮裡塞,堂堂的惠國公主,竟然連想喝槐花蜜都得跑到自己這裡來蹭,心中便有些驚惶,連忙望向寧帝,卻正好瞧見寧帝帶着幾分冷的目光朝着自己掃來。

“是嗎?這槐花蜜這麼好喝?”寧帝淡淡地將目光收了回來,雖然疑心雲裳刻意告狀,只是見雲裳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便打消了這樣的念頭。雖然,這宮中的女人,沒有一個心思不深沉的,只是雲裳卻不一樣,一是因爲她是錦妃的女兒,還因爲她從八歲開始,便送到了寧國寺中住着,不管如何,兀那大師的爲人他是相信的,況且,一個寺廟之中,沒有勾心鬥角,所以雲裳的心思自然也單純一些,想到什麼也就說了。

雲裳點了點頭,笑容中帶着幾分純真,“淑妃娘娘宮裡的,尤其好喝。”

寧帝目光微微沉了沉,淑妃見狀,連忙上前道,“臣妾倒是不知,竟有這麼一回事,尚膳局的太監送過來的,給臣妾說這東西美容養顏的,是貢品,臣妾還以爲宮裡的妃嬪都有呢,女人哪有不愛美的,臣妾便想着,若是臣妾變美了,皇上也得多看臣妾幾眼了,便沒有細究。”

淑妃的軟語溫言讓寧帝點了點頭,既然是尚膳局的太監送來的,那便不管淑妃的事兒了,想必是尚膳局的太監見風使舵,見着淑妃開始掌管後宮,便想着法子的巴結吧。

雲裳聞言,卻皺起了眉頭,“咦,裳兒還以爲父皇讓淑妃娘娘掌管後宮便應當掌管那幾個什麼尚膳局,尚衣局的,原來沒有呀。”

寧帝笑了笑道,“當然有啊,後宮不就是這麼些個煩瑣事兒嘛,管着後宮上百人的吃穿用度,雖然看起來沒什麼,只是卻十分累的。”

“啊?那尚膳局的太監竟然都沒有將賬本給淑妃娘娘嗎?裳兒記得,之前母后管着的時候,都會有賬本的呀,一共有多少什麼東西都會記在上面的,一眼便瞧明白了。裳兒記得,上次母后還誇尚膳局的賬本做的細緻呢,定然是尚膳局的哪些太監自己想要坐扣一些東西,瞧着淑妃娘娘剛剛上任,便從中作梗,沒有將賬本給淑妃娘娘。”

寧帝聞言,又皺了皺眉,對呀,後宮掌管的那幾處地方的每一筆賬都是會記下來的,淑妃既然掌管後宮,賬本定然是在她手中的,可是她卻說不知道槐花蜜有多少,還以爲每個宮中都有。這麼說來,要麼是淑妃自己獨佔了好東西,好麼便是淑妃掌管後宮不力,沒有仔細看賬本。

淑妃聽聞雲裳的話,恨不得將雲裳的嘴給縫上,這雲裳公主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覺得今兒個似是故意與她做對一般。

雲裳卻又道,“父皇,你可得治尚膳局的罪了,淑妃娘娘可是父皇親自下旨讓掌管後宮的呢,尚膳局那幫子人都敢陽奉陰違,幸好今兒個被父皇發現了,不然若是以後有人誤會了淑妃娘娘,那可就有口難言了。”

寧帝看了一眼淑妃,見她臉憋得有些紅了,心中自然有了一番看法,便點了點頭道,“是應當好好清理清理了。”

淑妃心中咯噔一下,卻礙於寧帝在,不敢對雲裳說什麼重話,只得勉強的車出一抹笑意,輕聲應了句,“皇上說的是。”

雲裳見淑妃這般摸樣,這才一口將杯中的槐花蜜喝了個乾乾淨淨,站起身來對着寧帝道,“這天越發的冷了。還未到酉時了,這天便暗了下來,兒臣得趕緊先回清心殿了,不然天暗了下來,可就不好走了,兒臣這便告退了。”說着便帶着淺音匆匆走出了淑妃的宮殿。

雲裳一走,殿中便安靜了下來,半晌,才聽見寧帝的聲音傳來,冷冷地,帶着幾分漫不經心,“冬至祭天的祭服你準備好了嗎?那日是大日子,得隆重一些。”

淑妃方提起的心才放回了原位,原本以爲,寧帝要與她說起槐花蜜的事情,自己應對的法子還沒有想好,心中緊張。卻不想原來是問起這個,想必寧帝並未在意雲裳說的話,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快要準備好了,按照慣例,是用的莊重的黑色,皇上的冕服已經準備好了,褘衣還在製作中……”淑妃微微笑着道。

寧帝點了點頭,似是無意間想起,漫不經心地道,“對了,過幾日,皇后的肚子應當會稍稍隆起一些,你吩咐人褘衣的時候,記得腹部要稍稍寬鬆一些,免得太緊,影響到腹中胎兒。”

淑妃聞言,猛地一愣,皇帝此話是什麼意思,之前他也提起過,說皇后懷孕,祭天禮數太過繁雜,怕皇后身子不適。言中之意,分明是想要讓她代替皇后參加祭禮,自己讓人準備褘衣的時候也是照着自己的尺寸準備的,這個時候,皇上卻突然說什麼皇后的肚子會隆起一些,要稍寬鬆一些?

淑妃咬了咬牙,知曉定然是方纔之事讓寧帝突然便改了主意,心中恨極,卻也只能裝作順從地輕聲應道,“是,臣妾明白了,皇上儘管放心便是。”

清心殿中,淺音連忙將雲裳的披風解了下來,從一旁的宮女手中接過一杯熱水,遞到雲裳手中,笑着道,“公主真是太了不起了,區區三言兩語,便讓皇上對淑妃娘娘冷了幾分,奴婢可是親眼瞧着皇上的臉色越來越差的呢,淑妃娘娘可有得受了。不過,公主,咱們這般明目張膽的,淑妃娘娘鐵定會記恨上咱們的吧,一個皇后就頂難對付的了,要是再加上一個淑妃,那不是更得步步小心了?”

雲裳暖了暖手,便將杯子放在一旁,快速的走到軟塌邊坐了下來,宮女便快速端上了熱水,幫雲裳脫下鞋子,試了試水是不是燙手,纔將雲裳的腳放了進去。雲裳舒服的吁了口氣,才笑着道,“淑妃經過此事,定然會向靖王彙報,沒有靖王的允許,她定然也不敢輕舉妄動,若是她與我對上,不僅是我們多了一個對手,她也是呢。”

淺音聞言,盯着雲裳看了會兒,才捂着嘴輕笑了起來,“公主也就是仗着王爺寵愛,所以纔敢這般放肆呀。”

雲裳聞言,愣了愣,飛快地轉過眼,“說什麼呢,口無遮攔。”

淺音連連應“是”,眼中卻仍舊帶着滿滿的笑意,雲裳見狀,知道自己越描越黑,便也不再搭理她了。

淺音笑夠了,才笑着道,“奴婢覺着,這樣一鬧,淑妃娘娘定然不能代替皇后祭天了,不過,公主爲何要幫皇后娘娘呢?”

雲裳聞言,冷冷一笑,“幫她?我怎麼會幫她呢?只是,這祭天的戲,若不是她來唱,還怎麼唱得下去,本公主可是給皇后娘娘排了一場好戲呢。”

淺音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奴婢就說呢,公主早不招惹玩不招惹,偏偏這個時候去,原來如此。”

兩人正說着話,門簾便被掀了開來,琴依從外面走了進來,眉眼間帶着幾分焦慮。

雲裳見狀,擡起眼望着琴依道,“怎麼了?你不是去見母妃了?瞧你這樣子,可是誰給你氣受了?”

琴音嘆了口氣道,“奴婢去棲梧宮的時候,正好碰見宮女給主子送安胎藥呢,主子卻是看也不看,就給倒了,奴婢便問主子,這安胎藥不管怎樣,於腹中胎兒也是好的,卻不想主子卻嘆了口氣道,若是掉了,也沒什麼不好的。”

雲裳聞言,沉默了半晌,也跟着嘆了口氣道,“母妃是個聰明女子,只是被父皇傷了心,她原本想着一世一雙人,卻不想父皇一個女子接着一個女子的納入宮中,原本想着,父皇是皇帝,做做樣子才能夠讓前朝的大臣們安心,卻不想,懷孕的妃子卻也不少。當年她心冷了,所以自請入了冷宮,這回爲了我纔出了冷宮,卻不想還得每日瞧着父皇與其他妃子恩恩愛愛,心中自然委屈。”

琴依點了點頭道,“當年皇上和主子好的時候可是羨煞了不少人呢,皇上對主子百依百順的,可怎麼說變心就變心了呢?”

“父皇可沒有變心,你瞧那日在錦繡宮中,父皇對母妃也是有情的,只是他的情卻不僅僅只給了母妃。”

淺音有些不冷理解地道,“這對女子太不公平了,男人娶妻,若是對妻子不滿意了,休了便是,若是不能休妻,還能夠多納幾個小妾便是。可是女子若是嫁錯了人,卻只能忍着受着。”

“要不怎麼說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呢。所以啊,公主以後的駙馬爺可得好好挑選挑選,長相不能差了,才智不能差了,最重要的是品行,萬萬不能是個花心的,那樣的話,即便是納了妾,也會以妻子爲尊。”琴依嘆了口氣道。

雲裳聞言,突然便想起自己前世,以爲自己嫁了個好丈夫,卻不想,卻是跳進了一顆火坑,丈夫整日流連煙花之地,小妾一個接着一個的擡進府中,自己也只能忍氣吞聲。只是,自己的忍氣吞聲卻造就他愈發的不可收拾,竟然與華鏡勾搭了起來,竟然還對着自己的孩子下了毒手。

嫁人?這一世,雲裳卻是萬萬不敢想的,自己帶着仇恨而來,沒有報仇,談什麼嫁人。即便是有朝一日報了仇,因着前世的噩夢,恐怕,自己也是不敢再嘗試一遍的。

想到此處,雲裳便笑了笑道,“你們整日都在討論應當要嫁一個什麼樣的男子,莫不是真的想要嫁人了?”

兩人連連搖頭,“奴婢可不想,奴婢還想一直陪着公主呢。”

雲裳笑了笑,“嫁的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夠壓得住他,若是你壓得住他,哪怕是他有那麼拈花惹草的心,卻也不敢動。你們放心好了,你們是我的宮女,日後,我定然好好爲你們尋一個夫婿,不僅讓你們滿意,並且也讓他們對你們服服帖帖的,連別的心思都不敢起。”

琴依和淺音都是沒有嫁過人的黃花閨女,聽雲裳這麼一說,面紅耳赤的,連忙求饒。

雲裳笑了笑,擦了擦腳,在軟榻上躺了下來,半晌,才幽幽地道,“母妃肚子裡的孩子,我定然會保他安然無恙的生下來,我也會尋着機會去與母妃談一談,回宮的這些日子,我也暗地裡觀察了父皇很長時間,他雖然爲一國之君,有治世之才,卻不是一個好丈夫,他雖然對母妃仍舊有情,可是對皇后,對淑妃也並非無意。若是母妃不想呆在這宮中了,我便是想方設法地,也會將她帶出去的。”

琴依和淺音聞言,便沉默了下來。

半晌,琴依才又開口道,“公主,冬至祭天大典的事情,奴婢都安排好了。多虧了淺音安插在尚衣局中的人,奴婢這次才這般輕鬆地便辦好了。”

雲裳點了點頭,“還有三日,這一次,當着文武百官的面,我定然要送給皇后一份大禮。”

三日的時間,一晃便過去了,冬至的那日,一大早,便開始窸窸窣窣地下起了雪。天還黑着,雲裳便被宮人叫了起來,穿上了祭天用的公主禮服,坐上了步攆往天壇而去。

日出前七刻,便從鐘鼓樓傳來了鐘聲,雲裳瞧見寧帝與皇后一同從左邊的門走了進來,緩緩走上天壇,走到一半的時候,便停下來拜了一拜,一旁的柴爐便燒了起來,樂聲響起。寧帝站起身,與皇后一起走上了天壇的最頂端,對着天壇中間的神牌主位前跪了下來,上了香,又一一對着旁邊的列祖列宗排位上香,叩拜,半晌之後,又回到了中間,行三拜九叩之禮。

雲裳的目光一直落在寧帝身旁穿着黑色褘衣,帶着鳳凰展翅的金步搖的皇后身上,皇后的神色嚴肅,一直緊緊跟在寧帝身旁,一跪一拜,一絲不苟。只是,若是不仔細瞧,沒有人會發現,皇后的每走一步,每一次叩拜,身子一直緊繃着,動作也有些緩慢,似乎十分吃力一般。

一旁的太監端着一個放着玉帛的托盤緩緩走上天壇,寧帝和皇后取下盤中的玉帛,一一走到主位和配位上將玉帛獻上。接着,太監又端上盛放着牛羊等肉食的禮器,寧帝和皇后一一進俎。

雲裳瞧見,皇后在起身的時候,身子微微頓了頓,半晌才站直了身子,連寧帝也忍不住轉過頭瞧了一眼,雲裳微微一笑,好戲,就要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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